《互馋》七苏苏

7、第 7 章

　　他手指点着膝盖，他左看右看都觉得这个阿姨慈祥和蔼的也不会把狗吃了。

　　他心里闪过一丝丝罪恶。

　　他以为买狗的小Q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平常没事喜欢拍着胸口喝着白酒。不太好对付。这著名的拆家小能手，犯二小天才的哈士奇就对那小Q正合适，没想到是个话多但慈善的阿姨。还带一个闺女。

　　看着装饰这闺女可能挺安静还爱干净。

　　他心头产生了犹豫，就趁阿姨逗狗的空挡给小Q发了个消息。

　　乐清宠物：【你确定你要这只了吗？我们店里还有别的。】

　　小Q：【我很喜欢。就它了。】

　　看到回话，梁焕收起手机。微笑着对阿姨说：“阿姨，你看我晚上还有事。我也住这小区而且更巧的是我就住你家隔壁的b栋。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

　　阿姨连连点头：“好嘞好嘞。那小伙子你先去忙吧，有问题我叫我家闺女再找你。”

　　梁焕：“好的。”

　　阿姨把梁焕送出门口，玄关看不到二楼。祝清从房间里出来。站在走廊上搭着扶手，竖起耳朵听着楼下的动静。

　　那阿姨灵敏的耳朵动了动，忽然有些关切地问道：“哎呀，聊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小伙子你有没有对象咧？我家闺女也跟你差不多大。”

　　祝清屏气凝神，心说：这是个好问题。

　　梁焕有些无奈，微笑：“阿姨，我有女朋友了。”

　　祝清抓着栏杆的手捏紧。心也像被人捏紧。屏的气泄了，垂着的眼睛有些失落的神色。

　　“有女朋友啦。”阿姨一脸可惜。

　　梁焕点点头：“嗯，那阿姨我先走啦。这是我们宠物店的名片，上面有地址，不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过来。”

　　阿姨拿着名片，“好嘞好嘞，慢走啊。”

　　门关了，祝清下了楼。

　　那个阿姨面对祝清显得有些拘谨了。她问：“大闺女，你觉得这行吗？”

　　祝清从钱包里拿出六百：“挺好的。”她家政得的钱从公司结，三百底薪是祝清额外付给她的，又多送三百，演得挺好。

　　阿姨拿着钱，松了口气，笑呵呵道：“大闺女，下次还需要演戏可以找我啊。”

　　阿姨走了，临走前犹犹豫豫的想说点什么。没能直接开口。

　　祝清：“怎么了。”

　　阿姨说：“我老家有个亲戚，也跟你一样。先天嗓子不好，后来去医院查了，是那声带没发育好。他前几年去做手术，现在说话可正常咧。你看……”

　　她的嗓子是人为的，没救了，看了也没用。不过人家也是一片好心。

　　祝清客气的笑了笑，说：“谢谢，我会去医院看看的。”

　　阿姨宽慰的笑了一下，走了。

　　祝清关上门，坐在比原来那老房子要豪华的2.0升级版墨绿色布艺沙发上和哈士奇对视。

　　她在茶几上铺了一层纸，把笼子放到茶几上。她翘着二郎腿，抱着手臂。

　　哈士奇前爪撑着，后爪蹲着。坐在笼子里，它微微偏头好奇地打量祝清。

　　祝清也在打量它，两种生物在用眼神交流了十分钟以后宣告失败。他们都没读懂对方的眼神。

　　祝清微微抬起下巴，命令道：“狗，叫两声。”

　　哈士奇：“……”

　　它没叫，它是一只有尊严的狗。

　　祝清挠了挠下巴，嘟囔道：“不爱叫？那挺好的。爱叫的太吵了。我还是喜欢安静的。”

　　哈士奇：“汪汪。”

　　要在对的时候给主人致命一击是哈士奇的服务宗旨。

　　祝清：“……”

　　三水感受到空气的震动，它从口袋里探出一半脑袋用黑溜溜的绿豆眼偷看这只哈士奇。它长得跟蛇不太一样。

　　哈士奇一看见它就摇猛地尾巴，吐了舌头。没了方才的威严之感。

　　吐着哈喇子的模样像极了村头的二傻子。

　　祝清摸了摸三水的脑袋。“不知道能不能退货？”

　　最后哈士奇没有退回去。还获得新名字——火火。取焕字的一半。

　　他的狗窝在一楼，狗粮也在一楼，但是他总是看着二楼，因为三水在二楼。

　　三水只是一只普通的高冷的蛇并不打算跟狗有过多的来往。

　　梁焕回去以后给祝清发了一些养狗的注意事项。

　　祝清一字不落的看完然后全部忘记。养火火这种性子的就跟打太极一样，随便养养就好了。

　　祝清看着手机屏幕，咬了咬唇，默默地打了很多字又删掉最后只发一个好字。她有些纠结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有女朋友了。还是应付那个阿姨想介绍女朋友的话。

　　不过他说了晚上有事。

　　“哎。”祝清叹了一口长长的气，人生啊事情总是十有八九不如意。她不满，郁闷，心中有些无法宣泄的情绪。

　　她家的黄桃被别人啃了。

　　为了安慰自己祝清决定做一顿好吃的，胃饱了心情就好了。

　　傍晚，天下了小雨。

　　祝清撑着她雾青色的透明小伞。出门买菜去了。即使她做菜不好吃，她也总是热衷于让厨房多一些烟火气息。

　　人活在世上总要有一些这样那样的气息。那些企图不沾人间气息的都是死人。

　　“阿秋”另一边的梁焕刚出门就打了个喷嚏。他心里头有些不安。总觉得今天会发生什么，不宜出门。

　　他驱车前往和林雅雅约定的地点。

　　林雅雅是他一个月前交的女朋友。准确来说是应付长辈的对象。

　　他们除了一起吃过两次饭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手都没有牵过，他们都不爱对方只是一起演个戏。

　　林雅雅说有事找他。

　　目的地是一个法式餐馆。他刚停好车就在停车场遇见了大学同学陆修。

　　陆修就是梁焕那个养蛇的朋友，梁焕就是陆修那个也开宠物店的朋友。

　　他们不算很熟但也不陌生。大学时一起喝过几次酒也聊过几次天，没有再更深入的交谈了。最近这两个人的店开得近才有了来往。

　　陆修咧嘴一笑，桀骜不驯。

　　梁焕莞尔，温润如玉：“挺巧的，在这遇见你。”

　　陆修点头：“嗯，刚来见了一个朋友现在要回去了，你呢？”

　　梁焕：“我女朋友叫我。正要上去。”

　　陆修调侃：“呵，啥时候谈的，我怎么不知道？”

　　梁焕无奈：“相亲相的。不多说了，我先上去了。”

　　陆修挥挥手，“去吧去吧。改天一起喝酒。”

　　梁焕：“好。”

　　陆修开车走了，梁焕上了楼。

　　梁焕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衬衣裤子，头发抓过。少了温和，多了冷峻。

　　有些禁欲的美感。

　　梁焕进了餐厅。一个身穿贴身红裙的美艳女人在等他。

　　身材凹凸有致，五官艳丽，红唇小鹿腿，八公分细高跟。是个会呼吸男人都会多看两眼的女人。不会呼吸的也看不到了。

　　林雅雅一口喝了杯子里剩的红酒。对坐下的梁焕道：“呀，亲爱的，你来晚了。”

　　梁焕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嗯，堵车。”

　　林雅雅笑了笑，说：“男人通用的借口。”

　　梁焕：“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林雅雅不再纠结，她伸手叫来服务员，点了单以后。

　　梁焕问：“今天什么事？”

　　林雅雅故作惊讶：“呀，亲爱的，你跟我聊天都没叫我宝贝。”

　　梁焕笑而不语，静默看她。显然是拒绝林雅雅的提议。

　　林雅雅耸了耸肩膀，娇嗔道：“你真无趣。”

　　梁焕：“确实。”

　　林雅雅撑着下巴，摇着酒杯道：“所以我要跟你这个无趣的男人分手。”

　　梁焕喝了口酒：“哦？”

　　林雅雅：“失去我你一点都不难过？”

　　梁焕：“有一点。”

　　林雅雅好奇：“哪里？”

　　梁焕：“我又要被催婚了。”
　　怪不得打喷嚏，又要重新雇个演员了，他在考虑去哪里找个专业的。

　　林雅雅轻笑：“你才27，你家里怎么这么急。”

　　服务员上了菜。样式精美，分量小巧。梁焕切着牛排“我也想知道。”

　　林雅雅舔了舔红唇：“这么点都不够我填肚子。刚刚见他为了装淑女都快饿死我了。”

　　梁焕帮她把牛排切好，递过去，说：“正大光明在我面前谈论你的小情人？”

　　林雅雅：“没啊，我还没撩到他而且我现在不是跟你分手了？还请你吃散伙饭呢。”

　　梁焕莞尔道：“我请吧。”

　　林雅雅：“绅士。”

　　梁焕：“人怎么样？”

　　林雅雅笑眯眯：“帅。得劲。”

　　梁焕挑眉道：“我也帅。”

　　林雅雅捂嘴一笑：“算了，你不得劲，还难追。还心冷。”

　　梁焕不置可否。面热的人一般都心冷。一顿散伙饭吃得还算开心。两个人在这个雨天和平分手了。

　　细细的雨丝带走了这段虚假的感情，或许也可以说是交易。各取所需。最后一拍两散。

　　也许以后他和林雅雅能成为朋友，但是也是以后。

　　林雅雅太世故了，利益和贪欲是她身体的组成部分。他们也只能是朋友。梁焕和大多数俗人一样。

　　他喜欢纯粹的女孩子。

　　林雅雅很能喝，一顿结束以后他只能找代驾了。

　　晚上九点，梁焕回到清水街小区。同时，由于自己精湛的厨艺而导致吃坏肚子的祝清从楼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