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馋》七苏苏

34、第 34 章

　　“这么些年没见，脾气硬得可以。”张婶扯住祝清的头发，扯得她脑袋生疼：“当初跟我求饶的样子忘记了吗？说，我儿子在哪！”

　　“啊”祝清疼得喊了一声。

　　从前的记忆又翻涌上来，恐惧又开始占据她四肢了。

　　不行，她会死的。

　　祝清拼了命了挣开她的手，脑袋往张婶的头上一撞。祝清使了吃奶的劲，两个人都疼。

　　祝清最疼，她头上还有伤口，这么一撞，血又留了下来。

　　张婶往后推了几步。捂住脑袋。

　　祝清摔倒了地上。

　　张婶揉了揉儿头，放下手，眼神狠毒，她拽起祝清，让她坐正。伸手又要给她来一巴掌的时候。

　　眼冒金星的祝清低哑地说了一句：“如果我告诉你他在哪，你会放过我吗？”

　　张婶放下手，说：“找到他你就不用死了。”

　　祝清：“不，如果说出口我就会死。我需要你保证找到他，你放过我。”

　　张婶后退了一步，说：“让我考虑一下。”

　　“十分钟。”祝清脱口而出一个时间。

　　她了解这个人，要别人守时，少一秒跳起来。自己耍赖，十分钟她能拖到十五到二十分钟。

　　能拖一些时间是一些。

　　说完这个，祝清为了让她的话真实一些，她往后缩了一下，闭上眼睛。不再跟张婶搭话。

　　张婶在房间里踱了两步。

　　思考着顺利找到他儿子又能让祝清闭嘴的好方法。

　　尽管祝清已经想办法，拖延时间。

　　可二十分钟过去了，她还是没能彻底挣脱绳索。

　　张婶走过来，说：“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找到他以后，你必须闭嘴。”

　　祝清：“你怎么保证你不会动我？”

　　张婶没有说话，因为她压根没打算放过祝清。

　　“祝清！”

　　很远很模糊的叫声。

　　两个人都是一愣。

　　张婶眯了眯眼睛，她连忙拿出口袋里的毛巾塞到祝清嘴里。一手提起祝清，走到那积满灰的床上。她推开床，扯开一张跟黄泥地板很像的毯子，上面也是灰。

　　人的眼睛诈一看过去，竟然发现不了。

　　毯子扯开以后，里面是打磨好的石壁。石壁有一半是钱，大钱小钱整整齐齐的码在上面。

　　祝清的双脚被困着，只能蹦，张婶又提着她。

　　这词毛巾没有绑着。祝清长大嘴巴用舌头顶了两顶。毛巾就吐出来了。

　　再她被塞进去的前一刻。

　　她喊道：“你儿子早就死了！我逃出来的那一刻就死了！”

　　死了……

　　张婶听到这个字，手一下子就软了。那是她这么多年的期盼。她存这么多钱，就是为了找到她儿子以后，两母子能过上好的生活。

　　所以的期待在一瞬间崩塌，张婶神情呆滞的愣在原地。

　　没有任何表情和情绪。

　　祝清趁她愣神之际，一边往外蹦跶，一边喊：“梁焕！我在这！梁焕！”

　　“死丫头！”张婶听见她喊才反应过来，她捂住祝清的嘴，不让她继续喊：“你框我。我儿子没有死！没有死！”

　　祝清一口咬在了张婶的手上，那那只手还有昨夜的伤口，这一口疼得钻心入骨。

　　“婊i子”张婶手疼得发抖，她捏住祝清的下巴，救出了她的手。

　　“死了！死了！”祝清喊着：“他跟我逃出来，我们什么都没有。饿了，饿死的！”说完，祝清哭了。

　　张婶声音尖锐：“没有！死婆娘，看我今天怎么弄死你。想让别人来救你是吗？门都没有。”

　　她在房间里转了一下，把床板踩断，木头的尖锐在用力之下足以伤人，甚至致死。

　　祝清不停的往门那边靠，张婶拿着木板走向她。

　　木材抬起，“嘭”门被踹开。这种破烂的房门，一踹两扇门板就塌了。掉在地上，险些砸到祝清。

　　梁焕第一眼看到了祝清，第二眼看到了下落的木板朝祝清的肚子刺去。

　　身体快于脑子。

　　梁焕撞开了张婶。一个成年男子只装得张婶踉跄了几步，可见得这个杀猪不眨眼的女人身子骨多硬。

　　张婶抬手就想把木板刺向梁焕，还是往眼睛上刺去。

　　梁焕躲开，抬腿踹向她膝盖侧面，踹得她倒下。再靠近给她肚子来了一拳，最后反手扣住了她的手把她压在地面，让她动弹不得。

　　张婶很能挣扎。

　　梁焕捡过她掉落的木板，用平面给她脑袋来了几下。她被拍得脑瓜子嗡嗡响。不再挣扎了。

　　梁焕扯下皮带绑住她的手。确定绑紧，才去帮祝清松绑。

　　祝清说：“这种结很特殊，活死结，拉错了就锁死了。你拉另一头。”

　　梁焕按祝清说的解开，有把她绑在背后的手结开。拿剩下的绳子绑住了张婶的脚，死死的绑住。

　　这一切做完。梁焕才能仔细的看着祝清。

　　头上有伤，脸上也肿了，头发凌乱，衣服脏得不行。手和脚都有伤。

　　梁焕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连续三个对不起把祝清的恐惧拉回来。委屈，不安，害怕。她刚刚离再死一次只差几秒。

　　她窝在梁焕的怀里哭了出来。小声的哭泣，身子抖动得剧烈。

　　“不哭了。都怪我。都是我没照顾好你。”梁焕心挺疼的。

　　“不怪你。”祝清细声地说，她也没想到这个人在这。

　　高度的紧张和神经紧绷突然的放松，身体的疼痛又回来了。祝清最疼的是脑袋，撞了好几次。她哭着哭着就在梁焕的怀里没有了知觉。

　　“祝清？祝清？？”梁焕轻轻拍了拍祝清的脸颊。

　　他正打算抱起祝清，旁边蠕动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打了个电话给村长大儿子。告诉他这里的情况，让他叫最近的人赶过来。

　　张婶一听骂骂咧咧。

　　梁焕捡起地上沾了泥的抹布就塞进她的嘴里。

　　.

　　祝清有意识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头疼，疼得特别严重。整个脑袋都裂开成两半。

　　左手有点冰凉，四肢有东西裹着。

　　“你醒了。”梁焕的声音，他说：“喝点温水吗？”

　　耳朵两边嗡嗡响，看人也是模糊的。

　　她意识不清的点了点头。

　　温暖的液体滋润了她干巴巴的口腔和嗓子。一口气喝了一大杯水。

　　她觉得胃有些难受，反胃。

　　她又闭上了眼睛，躺着。

　　梁焕一直握着她的右手，她躺了多久梁焕就握了多久。

　　“呃”祝清打了个嗝，吐了口气。感觉舒服多了。

　　“感觉怎么样？”

　　祝清含糊不清道：“还是晕。”

　　梁焕：“医生说你脑震荡，晕是有的。再水一会儿吗？”

　　“不睡了。”祝清说：“我害怕。”

　　她怕睡着了做噩梦。

　　梁焕一言不发，他轻轻摸了摸她的手腕，上面缠着绷带。他长长的睫毛垂着。

　　祝清反手握住了梁焕的手。

　　梁焕看过去。“嗯？”

　　祝清说：“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你能过来一些吗？”她的声音很轻。可能说话费力。

　　梁焕凑过去一些：“你说什么？”

　　“过来一些。”祝清说。

　　梁焕再凑过去了一些。脸颊微微侧一些。祝清能看到他皮肤上的绒毛，祝清浅笑，伸手挽住他的脖子，稍微抬头一些，亲了他的左脸颊。

　　柔软的唇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钟。有意无意的划过耳垂。

　　祝清亲完以后，心里打鼓，面染桃粉。

　　梁焕正过脸与她对视。浅棕的眸子颤得想只受了惊的兔子。

　　“你……”

　　两个人暧昧不明，却从未越剧。祝清先迈了一步。

　　祝清道：“我从未想过成年以后还能再遇见那个人，我以为再遇见我会泰然自若，甚至能反抗她。经过这次我才明白。意外随时发生，我不想错过喜欢的人，我想……”

　　她还没说完，就被梁焕吻住了。这个吻很轻，浅尝即止。

　　梁焕抚摸着她的脸颊道：“你刚才那不算亲，这才算。”

　　祝清脸红……

　　她的初吻。

　　梁焕低声笑了笑，说：“表白这种事还是留给男人来。我猜你想说，你想成为我的女朋友。但是我能先说吗？”

　　祝清被梁焕撩人的嗓音说得两耳已经听不到别的东西了，只能点头。

　　梁焕：“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祝清依旧只能点头。

　　梁焕看着慢慢跟煮熟的虾一样的祝清，宠溺的笑了笑。

　　祝清小小声嘟囔了一句：“初吻呐……”不应该发生在病床上，好在初吻对象是梁焕。

　　不过，梁焕的唇好软好暖。

　　祝清这句话被梁焕听到了。

　　“这是你的初吻？”梁焕惊讶，不过一想，祝清年纪也不大，没早恋过的话初吻也挺正常的。

　　“嗯嗯”祝清微微侧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