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许霖》左间

56、回家

　　轰炸没有摧毁阳京的绕城高速，匝道地面上青草藤蔓，改装车轮胎上去肯定没问题，唯一要考虑的是万一下道口被植物堵住，那就只有原路返回。而且末世后人类多了个习惯，不爱往高处走。基地里也有几栋二十几层的房子，楼下还好，高层基本上没人会去，意外发生很难跑掉。绕城高速全都是高架桥，末世后就没什么人会走，意外太多了。就算是遇到个变异兽，地域不开阔，打斗时不小心掉下去摔死就太冤了。
　　一行八人错开战队通常离城时间离开阳京，许松一个人等在北门。
　　兄弟两也没什么话，在许霖肩膀拍拍：“早点回。”
　　“知道。”
　　“去吧！”
　　“嗯，走了！”
　　坐进驾驶室冲许松一挥手，一脚油门奔北而去。

　　一路碾花碎草，半开车窗透进股股热风，夹着青草芬芳，灼热又鲜活。开不一会许霖就汗流浃背，齐天磊要开空调，他又不肯，省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觉得关了窗就闻不到青草味了。闻了这么久丧尸味，就当洗肺了。
　　车行半日一只丧尸没遇到，看来之前的轰炸效果还是很好。变异兽挺多，但见到他们一般都会躲避。直到看到路边矗立的桃花路指示牌，许霖才恍然，侧头冲齐天磊一笑：“我们今天回家住？”
　　齐天磊笑：“可以去看看，不一定能住。”
　　云嫂也高兴：“去看看，去看看，之前走地匆忙，我好多东西没收拾。尽拿了些细软，好多冬装都没拿。还有我给小磊以后宝宝准备的小衣服啊，小鞋子啊，要还在都可以带上，现在这些可不好找。”
　　小毕笑脸一僵，缩缩脖子。
　　齐天磊回头说：“带不了，我们是出门，路上带那么多东西不方便。”
　　“那倒是。没关系，可以打包好，回来再拿！”
　　头车带路，又开半小时才看到大院大门。也没什么大门，就剩几根柱子表示这里曾经有过大门。
　　进入柱子大门，花朵簇簇，绿荫繁茂，这里原先绿化就不错，轰炸也不可能都炸死的。没有长成巨树就谢天谢地了。
　　云嫂又一阵感叹：“哎呀，这里原先是广场啊，一点都看不出来了，以前这个时候跳舞的可多了，啧啧啧。许少爷，哎你还记得你給兰小姐摆红烛那天吧，哎呦——”
　　“那是胡天一他们家吧！哪里看得出来原来有房子啊！”齐天磊手一指前方，云嫂视线跟过去：“喔，真的，哎呀，保佑啊，我们家房子还在！”边说双手合十。
　　两人又随便聊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很快看到自家房子。云嫂的祈祷管用了，齐家真的还在，虽然看上去很不像。
　　“哎呀，这么多蔷薇，好舍不得扒掉。”齐家外围的一圈矮墙上爬满了蔷薇，末世惯例，花朵又大又鲜艳。云嫂走近双手一分，近处的蔷薇花掉了一地，藤子慢慢抽缩让了个人过的洞口出来。
　　云嫂絮叨着分花拂柳，一路畅通来到大门，指纹一按，居然还能开。进屋又是一通感叹，然后就忙乎起来。
　　许霖站在车边没进门，等其他人进门后对齐天磊说：“我先回家看看，一会再过来。”
　　“我陪你一起。”齐天磊绕一圈重新上车。
　　两家隔得不远，拐3个弯就看到了。许家花园一直秉持少而精原则，于是，成了如今整个大院里难得的没被藤蔓包围的房子。许霖脚在门上踢踢，最终还是选择从旁边矮栅栏翻进去，齐天磊跟他一起翻进去。大门也是指纹的，只不过他家锁没电了，从地垫底下翻了个钥匙开门进入。
　　刚进门就被齐天磊一顿狂吻，吻完又在许霖红唇轻啄。
　　许霖搂着齐天磊腰也忍不住笑，两个人搂搂抱抱笑在一起。
　　“坏阿林！”
　　许霖边笑边说：“怎么能怪我。”
　　“我可在医院呆了十几天！骨裂！真狠心。”
　　“你自找的。”
　　“现在还打得下手吗？”
　　“这么诚心求被打还真少见，错过可惜了。”
　　“那你来吧！”
　　“嗯，等等就来。”
　　好一会，齐天磊声音带笑：“错过可惜了呢。”
　　“嗯，还好没错过。”许霖伏在齐天磊肩头呢喃。
　　“嗯，还好没错过。”

　　又一会，两人才手牵手上楼，楼梯上听到动静，两人互看一眼，变换队形，许霖在前，齐天磊断后，悄悄上楼。
　　拐角处许霖探头又马上缩回，小声说：“一条大鱼，好像是卡住了不能动。我来。”
　　齐天磊点头。
　　抽刀在手，猛然窜出一刀砍向大鱼头部，鱼嘴一张喷出一道水柱。许霖跳出来的时候就卡了位置，没在楼梯中线上，而是贴墙而立，身上虽然也溅了水，并不影响攻势。在鱼头转动，水柱方向变化之前已经劈中鱼头，再一用力，咔一声，巨大鱼头两半分开。正要找晶核，齐天磊湿淋淋走出来：“明明你攻击，为什么倒霉的是我？”
　　许霖咬唇忍笑：“我找件许松的衣服给你。”
　　闻言齐天磊眉头皱起：“我还是穿你的。”
　　取走大鱼晶核从鱼尸旁挤过，二楼小厅鱼缸是破开的。许霖吃惊：“这鱼缸里只养了孔雀鱼和一点虾啊，怎么。。。”回头看看楼梯上趴着白鳞短尾鱼，看上去明明更像普通鱼。
　　“变异生物，谁知道呢。也可能是外面池塘里的观赏鱼进来吃掉了你家的鱼。你住哪间？”齐家许霖闭眼不会走错，许家齐天磊却只到过客厅，楼上根本没来过。
　　进了房间许霖去找衣服，齐天磊打量了一番：“你这跟小姐绣楼一样的房间，我还没来过呢。”
　　“嗯？什么？”许霖模糊的声音从衣帽间传来。
　　走到书桌边拍拍椅子上灰，反正要换衣服，就一屁股坐下了，随手拉开抽屉看看，都是些乐高说明书，转头看一旁书柜里放的也是搭好的乐高。扯着嗓子回：“没，看看你书桌。”
　　许霖拿着衣服出来看到，赶两步腿一靠关上抽屉：“先去换衣服。”
　　“呵，还有小秘密不让我看？”
　　“没有！”
　　齐天磊起身把上衣一脱，露出瘦瘦的上半身，脱下来的衣服拧一把在自己身上擦擦丢开，伸手从许霖捧着的衣服里拣了件上衣，撑开看看：“你入伍前的？”虽是带笑，笑里又有点坏。许霖手忍不住摸过去，在对方胸前捏捏，不像女人的绵软，也不像自己的硬实，薄薄一层皮肉，心跳呼之欲出，手指在昨晚留下的痕迹上摸摸：“天磊哥~”
　　“真是年轻！”许霖的变化齐天磊当然注意到了，眼下算不上危险，可也不能说安全。在许霖脸颊摸摸：“乖，晚上。。。”
　　许霖忽然抱紧齐天磊，头拱在肩头发出一声小兽般呜咽。齐天磊有点后悔，这也太不禁撩拨了。低头衔住微张的口唇，松开许霖裤腰探手进去。
　　完事两人都换了衣服。许霖脸蛋红红，整个换衣服过程视线一直追着对方。
　　齐总心情那个飞扬，甭提了！过来在许霖脸上又亲一口：“你在抽屉里藏什么了？还不想我知道。”
　　“没。。。原来别人写的信，我都不认识，有什么好看的。”
　　“那你藏什么。”
　　“。。。不知道。”
　　“怕我生气啊？”
　　“没。”
　　“喜欢别人给你写情书？”
　　“不是。”天磊哥要笑不笑的时候有点像老狐狸。
　　“回去我给你写，一抽屉而已，我写两抽屉不重样的送你。”
　　“。。。”
　　“不止这些？”
　　许霖一把抱住齐天磊，强硬的把人按进肩窝：“不是啦，我都没拆过，怎么可能喜欢，就是不好处理，又不能扔，又不能吃，我也觉得好烦，太占地方了，我用弹壳搭得东西都只能放在敞开的柜子上。也不是故意留下的，就是没地方放。”
　　被压着低头自然不舒服，但是这么可爱的阿林还真让人感动。顺势靠在许霖肩头，手环在腰部：“阿林，我真高兴，陌生人的情谊你都愿意珍惜，而且你不是因为稀缺才珍惜。宁愿给自己添麻烦，也不愿糟践别人的一片真心。我好高兴，阿林。交给你，我很放心。”
　　“。。。天磊哥。”心跳得好快。这要怎么解释清楚，他没那么好，就是不知道怎么处理而已。一开始不想让天磊哥看也不是怕他生气，只是觉得他会像许湘一样嘲笑自己。没想到这种被许湘嘲了好几年，自己也觉得傻帽透顶的事在天磊哥看来会。。。是。。。好的吗？
　　“这样做，是好的吗？”许霖不太确定问。
　　“对我来说肯定是好的，对。。。”瞥一眼书桌：“它们来说，肯定不好嘛。它们被送到你手上，是想成就一段佳话，没完成任务就被你打进冷宫，永世不翻身，你说好不好？”
　　“那对我来说呢？”
　　“你只凭本心做事，有什么好不好的，你开心就好，不开心就不好。最大的不好就是占了你几个抽屉的空间吧。几个？”
　　许霖撅一下嘴，比了个四。
　　齐天磊大大叹口气：“写四抽屉不重样的我可不行了，抄书可以吗？”
　　“谁要你写了，全是字的纸看着就晕。”许霖紧紧手臂，靠在齐天磊肩膀。
　　齐天磊笑：“那晚上给你烤四种不重样的鱼。盐焗的，香辣的，荷叶的，还有石板——”
　　“算了吧，还不是让云嫂烤，你又不会。”
　　“你想吃我烤的？没问题啊。”笑得挺和善。
　　许霖赶紧摆手：“不要。云嫂烤的好，我才不吃你烤的。”
　　齐天磊敛敛笑容，说：“云嫂今天的话你别在意，过几天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一片心意我也不好当面驳的。”
　　许霖点头：“我知道，没关系的。”停一下：“你不想要小孩吗？”
　　“不是只有血缘才叫孩子的。我母亲从来只把我当成报复父亲的工具，最后还故意让我看着她自杀。当时我才10岁，大半年都不能睡觉，一睡着就做噩梦，是云嫂日日夜夜照顾安慰我。我和她之间没有血缘，但我觉得我就是她的孩子。你要实在喜欢小孩，以后我们可以领养一个。不过我不喜欢小孩，太吵了，最多一个，而且不能太小，太小的我会担心养死了。”
　　听齐天磊讲小时候的悲惨经历，许霖本来一脸戚色，谁知最后话题急转。当即笑起来：“你当是小猫小狗啊，还养死了。”
　　齐天磊正色道：“我没有养动物的天赋，小时候养过只乌龟，又没饿着又没冷着，自己死掉了，后来就再没养过东西了。”
　　说话间两人回到小厅。三楼是许湘的地盘，许霖也很少上去，转一圈看门窗都关着就保持原样。回到楼梯间卸了鱼肉，把鱼骨从窗户扔出去，关上门窗，扛着鱼肉走了。
　　见许霖一件玩意也没拿，齐天磊问：“你不带点什么吗。”
　　“嗯？带什么？”
　　“游戏机、卡带、做的小玩意都不带上吗？下次来不一定还是这样。”
　　“不要，带那些干嘛。我现在觉得余博士那里的东西更好玩。”
　　齐天磊笑：“这样啊。。。”
　　“嗯，有次我拿了他的机器人，你知道，就之前掉水里。。。哈哈，就是马桶里那个，修好了嘛，他就放在实验室。我用书搭了个迷宫把它困在里面，死活出不来，还一直叫哎呀，笑死我了。”
　　“这么笨。”
　　“是啊是啊，还找我要地图，我说没有，又要镜子。我就说它太笨，怎么自己出不来，它还委屈呢。哈哈哈。”
　　欢声笑语间一伙人用过丰盛的晚餐，各自回房。房间很够，但没必要一人一间，几人收拾了三间房。齐天磊和许霖自然一间，云嫂睡自己房间，其余人一间就行了。
　　接下来路途多半艰难，两人闹了几回才抱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