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许霖》左间

49、献塘

　　献塘基地是末世后齐天磊带人建的。末世前这里并不叫献塘基地，当时这一片都是军事管辖区，旁边有个小村子叫献塘，军人们休假会到村子里逛一逛玩一玩，村人开了商店超市也给辖区内的食堂供供蔬菜瓜果，有时候基地里搞基建还能去打打工。十几年时间献塘也发展起来。
　　末世后有军队的帮助，活下来的人过得也不差，所以后来军队开拔阳京，基本上献塘就没留人，跟着一路去了阳京。
　　眼下的献塘基地全是齐天磊带来的人。把原来的辖区围墙加高加深加厚，因为人少，巡逻压力大，后来弄了第二圈围墙，缩小了范围。
　　两道门卡审查后，齐天磊指路来到机场。一行人停车进了棚房，里面几个工作人员看上去都非常忙碌。陈凡收了电话过来说：“余则马上过来，他的机器人掉进了马桶里。。。正在抢救。”
　　齐天磊不悦，这个余则真是不靠谱。回头要说点安慰的话，一看人都不见了。
　　许霖进门就看到那个高大的机器人，看上去两米二、三，走近了细看。机器人整体是暗银色的，应该是种很特别的合金，脚很大，看上去就很稳，腿分上下两截，上半截是开放的，下半截应该是放脚的位置。可上半截干嘛做成开放式全包起来才好。视频里没看到，现场看才发现机器人后背是一层透明的凝胶状物体，里面各种颜色的线，粗细大小各不相同。看得认真，许霖把脑袋伸长了一点，边上工作人员拦住他，小声说：“不要靠太近。”赶紧讪笑着点头退后。
　　齐天磊正好过来，看到这样，回头就瞪陈凡：“让余则快点。”
　　许霖一脸兴奋回头问：“这是什么合金？怎么这个颜色？”问完反应过来问错人，嘀咕一句继续看。齐天磊咬咬牙，心想当年应该学材料专业的。
　　近看这个机器人果然是没有头的，肩膀位置只从两旁延伸了两条手臂，手臂和腿是一样的分了两截，不同的是手有五指，分布和人手差不多，就是大很多。视频里没有看到有手部的精细动作，但是做成这样，肯定是要拿武器的，就是不知道能多精确，四下一看，工作人员都不在，伸手偷偷摸一下，嚯，好冷！又摸摸手臂，冰凉的金属感，真棒！好想试一试。
　　回头期待得看向齐天磊。
　　齐总也不遂心，他向来不喜欢和技术打交道，自由散漫，没有一点商业信誉，明明说好今天过来的，到了居然还要他等。可对着心上人还得安慰：“再等一下，主管还没来。”完全忘记了今早是谁差点不讲商业信誉。
　　对上许霖跨掉的笑脸，齐天磊一阵心疼，上前搂住：“很快。。。”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推开了。那一瞬间的感觉来不及细想，退一步再抬头还是一张笑脸：“对不起。”
　　许霖低着头：“没关系。”
　　“我去，催一下。”
　　“嗯。”
　　看戏四人组齐齐托腮：好一出虐心大戏，六个字，道不尽的辛酸苦涩谁人知！他们老板可真菜，这要是BG，孩子怕都有了，竟然还没得到佳人芳心。

　　十几分钟后，一个戴着眼镜的白大褂急匆匆跑进来，一手鸡爪疯似的不停抖动。直奔到一个工作人员面前，嘀嘀咕咕半天，等工作人员勉为其难接了他手里甩动的板子才高高兴兴过来。
　　照面也不和投资人招呼，张嘴就是：“啊呀，这个小帅哥是谁？你这个身高体重跟量身打造一样，有没有兴趣来我实验室啊？最新式的单兵武器，最潮流的个人装甲，同意就都是你的了！不过只有有限使用权，而且要写试用报告，怎么样，考虑一下？”
　　许霖咧嘴：“先让我试试，我再考虑。”
　　一推眼镜，余则来了兴趣：“来！来！哎呀，这个态度好。我跟你说，异能，那都异端！不值一提。有什么嘛，无根之木，无本之源。科技，才是人类之光啊！”边说边拔掉机器人身上的一些线，又让许霖脱掉外衣裤子鞋子，只穿内裤。
　　许霖光顾兴奋，三两下剥光跃跃欲试。余则拔完线定睛一看，又是一声哎呀：“小伙子不错，肌肉怎么练的？”说完在许霖瓷白健壮手臂捏了捏。
　　齐天磊嚼着口香糖回来正好看到，呼吸瞬间急促，咬牙站在门口不肯再进一步。好在看戏四人组早在许霖开始脱衣服的时候就作了鸟兽散，眼下棚房里就余则和两三个工作人员。技术员有技术员的好，不太容易分心。
　　许霖面有得色：“随便练的。”就是可惜皮肤太白了，无论夏天晒多黑，过一个冬天就没了。
　　“恩，不错。要记得给我写报告。来，把脚踩进去。”
　　许霖脚一踩进去发现里面居然是软的：“怎么是软的？”
　　“恩。生物胶，既保护战士的身体，碰撞中缓冲，最关键具有生物传导性，你的每个动作它都能完美传递给电脑，然后由机器人复制出来。”
　　许霖迫不及待想把手伸进机器手臂，余则拦了一下：“手等等。先把背部完全贴在后面的生物胶上，再扣安全带。头盔你不动，这个是自适应的，放最后。我看看后背啊。”余则边说手往许霖后腰摸，确定贴合才抽出手：“好。看右边，那个红色按钮按一下，手可以进去了。”
　　红色按钮是启动键，还有个小盖子保护。打开盒盖许霖按了一下，手飞快伸进机械手臂。机器人仿佛做个小呼吸般起伏了一下。被生物胶裹缠着的部位一紧再松，表皮只有些粘滞感。抬一下手臂，没动静，转头看余则。
　　余则正在装几块腿部零件，装完在机器人腿上拍拍，欣慰的抬头，还没来得及感叹，发现问题：“哎？头盔呢？啊真是！”边说边在旁边桌子上拿起一个遥控器，一通操作许霖终于戴上头盔。他自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手臂一抬，机械手就举到眼前，五指屈伸几下，做了个轮指，非常灵活，最关键几乎没什么重量感。肯定不如自己的手那么轻松，但完全不像一条全金属手臂的重量。感叹一句：“好轻！”
　　余则听到一脸高兴：“是轻吧！这是最适合的比例了，基本上硬度、耐热性、抗腐蚀性、自重各方面都已经做到了最优，贵点算什么，它值啊！小伙子，眼光好！”
　　许霖动动脖子：“先把头盔调整下，太紧了。”
　　“哦，这样呢？”
　　等一切都停当，1小时过去了。
　　头盔调整好许霖就想迈步，结果发现腿比手难掌控，差点直接下个一字马，堪堪撑着一点点重新站好，额头上已经有些汗水。非常先进的自不适应头盔里慢慢吹起冷气。
　　“嚯，还有冷气！”
　　“唉，没办法，不加不行，我觉得这个才是浪费。又不是抗战，用’小娘子’杀变异兽就是小菜，还至于出汗！”
　　“小娘子？”
　　“是啊，我是老匹夫，我的机器人就得叫‘小娘子’！你可要好好爱惜。啊，我的小娘子！”余则一脸感慨抚摸“小娘子”大腿。
　　许霖觉得这家伙看上去还不到50，怎么自称就老匹夫了。虽然是个很厉害的科学家，但感觉上神神叨叨的。稍微抬一下脚：“你娘子我穿着呢，别靠那么近。”
　　“你爱惜着点啊！那边墙有扶杆，到那练一会走路去。自己能走过去吗？不能我可以遥控的，脚下有轮子！”余则手捏遥控器问。
　　“能！”
　　果然能，摇晃两下就一步一步挺稳了，到了墙边也没用扶杆，走了两趟就非常熟练了。
　　余则评价：有天赋！
　　齐天磊终于完成自我疏导过来，皱着眉问：“胸前没有遮挡吗？”
　　老板大人余则是认识的，老板大人的心情余则是完全不管的。手摆摆：“没必要，防御功能不大还增加自重。”扭头对许霖：“不要急着跑动，腿部蹲起动作再熟练一下！”
　　许霖做了几个蹲起，开始尝试单腿支撑。
　　余则微笑点头：“这小伙有前途，干嘛的？干脆给我吧！”
　　齐老板脸老长，字字咬牙：“你想要他？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这么凶！余则认真思考起可行性。

　　在墙边做了几组动作，许霖提出想去操场跑一圈。余则不同意：“还跑不起来，缓冲系统还没完成。”
　　许霖马上看向齐天磊。齐总一凛：“你报告里说的是具备基础运动能力了？”
　　“是啊！”余则满不在乎道：“他刚才不是走过去了，还小跑了一段，超过20米的奔跑不行。”
　　“那什么时候能跑？”
　　“这要看你什么时候能把我上次报的那批材料送过来。关节缓冲已经没问题了，生物胶真是好东西，哈哈哈，末世！谁说末世，我说是新世才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合金，现在金异能者都能给你做出来，还有这些神奇的生物胶，简直是完美导体。来你握一下这个。”说着递了个连着电线的棍子给许霖。
　　许霖机械大手一握：“喔！热的！”
　　余则手在按键上拨拨，许霖马上惊叫：“变温，我可以通过它感知温度！”
　　“不止！”余则又推过来一个小推车，推车上好几根粗细不同的金属棍：“试试看，每一根都抓握一下。”
　　许霖用机械手尝试抓最粗的那根，一开始抓起还有点难，两次之后就掌握了，换第二根拿起之后又握了一次，放下又拿起第三根。一脸惊叹：“还可以感知粗细！太有意思了！”
　　余则也惊叹：“真是有天赋！”盯着许霖眼睛都快发光了：“小伙子，我真诚邀请你加入我的团队，你太适合这份工作了。”
　　许霖有点不好意思：“这没什么吧，我是当兵的，我觉得大部分军人应该都做得到。”
　　“不，你错了，大部分人做不到。大部分人连温感都要经过几天的训练才能具备，更别说手部的精细动作了。这和当不当兵没关系，这就是你个人的能力。”余则严肃道：“你应该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有你的帮助，我们的进度会大大提前。”

　　下午配合余则又做几个试验，晚上厨房做了炸鱼，吃饱了和齐天磊在基地里散步。
　　许霖从前是不散步的，哪个二十岁的大小伙会散步？运动量太低又不算休息，纯属浪费时间。齐总也不散步，有那个时间教练带着练一练明显效率更高。偏两人凑一起居然养成了饭后散步的习惯。大部分时候许霖一马当先，需要齐天磊不时提醒才不至于变成饭后慢跑。今天不一样，齐总一言未发，两人步调竟然差不多。很明显，某人有心思了。
　　齐天磊也不问，只不紧不慢的走，繁星闪耀，轻风拂面，良人在侧，再完美不过的夜晚。
　　许霖走着走着一回头，见齐天磊一幅悠然自得模样，不免也停下脚步。初夏静寂的晚上，山中空气清新，微风习习。闭上眼睛做个深呼吸，真是个好天气。睁眼见那人带笑走来，也是一笑，握住对方伸出的手，并肩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