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许霖》左间

27、情侣

　　车队从基地北门回城，许霖下车和城卫交接一些事务，忽听前面叭声响，抬头看去。
　　一个短发墨镜的飒爽女子扶着方向盘冲他笑，看他发现了：“嘿！帅哥！一个人啊？”
　　许霖有点无语，还没开口。边上装甲车司机接话了：“是啊是啊，我们连长一个人，我也一个人！”司机眼尖，见对面改装车里一车女人，嘴就关不住了。
　　墨镜女子勾下眼镜中桥，低头瞟一眼司机，懒洋洋说：“一个人的多了，听我前面那句了吗？”一车女人都哄笑起来。
　　司机瞬间尴尬了，有点委屈看许霖：“连长。。。”
　　许霖安慰的拍拍司机：“没事，你年轻！”
　　司机咂巴一会问副驾：“这算安慰吗？”副驾很老实一摇头：“没吧，还是刀！”
　　许霖没理身后嘀咕，走几步靠近了改装车，冲那女子也就是兰小雪说：“你今天也出城？去哪里了？”
　　“反正是不在一起，你管我去哪！”兰小雪摘了墨镜趴车门上，隔着防盗网和许霖说话。
　　许霖一时也没话接，挠挠头：“那你忙，我回部队了。”
　　“怎么又回部队了？你属乌龟的啊！好不容易碰到，一句你忙就走了啊？”兰小雪不高兴了。
　　“刚回来，还有好多事。”
　　“好多事要多久。你们部队不是改职业化管理了吗？难道你晚上还住营房？”
　　许霖手指在栅栏上抠了抠：“嗯，更方便。”
　　兰小雪现在觉得当初的自己真是太天真了，光知道许霖关部队里齐天磊碰不着，没想到她自己也碰不着了！
　　从网格间隙里伸一根手指碰碰许霖，小声说：“一小时够不够，还是老地方，等你！”
　　身后传来女孩子的笑声：“这么小声说什么呢，小队长，保密啊？”兰队长太严肃，雪队长太儿戏，一群二十几的年轻女孩子，就叫了兰小雪小队长。略微正式又亲昵，挺符合暴雪战队的气质。
　　这种情况许霖不敢久留，匆匆点头就撤了。
　　果然没走两步，身后车内又是一阵笑声，还好跑得快。

　　一小时后，北大街灯光初亮，霓虹闪烁，也颇有末日前的景象。
　　许霖从驻地出来走了10分钟就到了，所谓老地方，其实他和小雪也只来过一次，吃了饭陪她散个步，聊聊各自的现状，今天多半也是这样。他不知道这样的关系维持着有什么意义，但是小雪乐意，他也无所谓等，便就这个样子了。
　　见面后，许霖说了说最近遇到的变异丧尸，小雪说了她们战队的一些趣事和打到哪些好吃的变异动物。又问了问新进治疗者的情况，居然就是他们最开始遇鸟时那个少了半边脸的女人，她最终还是被家人遗弃在晋州基地。晋州基地被变异兔袭击时又和其他人逃来了阳京，遇到了兰小雪，就留下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有眼睛恢复了，半边脸失去的肌肉是回来了，但是没有皮肤，看上去很诡异。不过她自己无所谓，就天天这样进来出去的，别人看习惯了也没啥，晚上乍然遇到还是吓一跳。
　　两人嘀咕了一些人家的隐私，按说该是气氛正好，偏偏许霖正经危坐，兰小雪举箸难下筷，索性扔了筷子：“你到底怎么了嘛？”
　　“嗯？”许霖一筷子刚送入口中，慌忙咽下开口：“没怎么啊！”
　　“你不喜欢我了吗？”兰小雪缩肩弓背，眼神委屈。
　　许霖立刻否认：“没有。。。”
　　“那为什么这样？你在意前生的事？因为我和别人结婚了？可是一切都在改变，你哥还活的好好的，我们提前11个月回到阳京，一切都不一样了，为什么你觉得我还会像前生一样和别人结婚？”
　　“。。。不是。。。”
　　“那是什么？原来你明明不这样的。”说着说着兰小雪抹起眼泪。
　　许霖递一张纸巾轻轻拍抚：“对不起，是我不好。”
　　兰小雪抬起泪眼：“哪里不好？”
　　“害你哭了。”
　　“我为什么哭？”
　　“我。。。不好，没。。。回应。”
　　“你明明知道。”
　　“对不起！”
　　“会改吗？”
　　“我。。。不知道。”
　　兰小雪一把抱住许霖：“阿林，你经历了什么？可以都告诉我吗？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们原来明明很好的。”
　　许霖任她抱着，一时眼睛酸涩，却没有眼泪。

　　稍晚
　　许霖送兰小雪回到暴雪战队的驻地，离基地控制中枢最近的一个全女性战队。
　　“你答应我的，最少半个月见一次面，其余时间也要努力想我，有空就打电话给我，早日向组织坦白你的过去，交代你的罪责，否则，哼哼！”兰小雪九阴魔抓空中挠了挠：“知道了？”
　　许霖无奈：“知道了。”

　　回到战队，兰小雪开开心心推开门就看见李济，脸色马上不好，但也没立时发作。摘了手套帽子围巾，大咧咧往沙发一坐：“呦，李副官！”
　　李济苦笑：“别这样。怎么不接电话？首长想见你。”
　　“我又不想见他。”
　　李济叹口气：“你这样逃避不是办法，他总是你父亲。”
　　“我没有逃避，他要我做的事我做不到，回避一下对彼此都好。”
　　“首长，也是为你打算。”
　　“谢了，不用。反正我不回去，他一天还想拿我和亲我就一天不回去！”
　　李济觉得兰小雪真是无知者无畏，什么话都随口就说。
　　眼神飞快一睃周围，嘴里说着话人已经起身：“首长是你父亲，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今天太晚，明天早晨我来接你。先这么说，我告辞了！”
　　李济一番话说的又快又急，兰小雪硬是没插进去嘴，不得已就这么看着李济仓皇离去。觉得今天自己可能情场得意了，战场是注定失意的，再一想到情场得意，也不怎么计较这种小战场了，哼着小调回了房间。

　　第二天天没亮，李济就出现在暴雪战队楼下。兰小雪没把他当回事，照例出门跑步。李济跟她到没人处才上前拉住她，兰小雪一个用力甩脱。
　　“首长昨天等了你一晚上，无论如何今天你去见见他。”
　　“不去！”
　　李济简直无力:“他都快70岁的人了，天天从天亮忙到天黑，你就不能体谅他一下？”
　　兰小雪用力拍打一下身边的灌木叶子：“那也不能拿我一辈子去体谅吧！”她父亲那样的人，当他下属都比当家人幸福。
　　“他这两天愁得都睡不着，你去了，说说话他还高兴点。你不知道那些所谓的五大都快直接踩他脸上了，天天叫嚣着配枪。还有那个齐天磊，人都还站不起来，心倒大得没边。”
　　兰小雪低头:“就算我想彩衣娱亲，也要他配合。一见面就是要我嫁人，还是个只见过一面的人，他也没体谅我啊。”
　　“你是他女儿，我不止一次听首长说起对你未来的担心。身体不好的人，难免想得多，但他总是为你好的。”李济走近一步：“回避也不是办法，你若坚持不肯，他总不能拿枪压着你进礼堂的，是吧。”
　　这话说的，兰小雪不免噗呲一笑。
　　李济跟着笑：“看，你也知道的。走吧走吧，首长吩咐今天做你爱吃的松鼠鱼，好不容易有几条正常大小的鱼，错过下次又只有松鼠鱼片了。”
　　“还要春卷和薄荷糕。”
　　“是，是，大小姐！”说着话李济拉开一直跟着他们的车门，摆手示意兰小雪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