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许霖》左间

13、交锋

　　晚饭前在院子里找到齐天磊，正对着刚洗的车看得认真，像是在检查车子有没有洗干净。
　　齐天磊发现许霖过来扔了烟，拍拍衣服。阿林不抽烟，他抽得不多，但是喜欢随身带点。
　　许霖过去站在齐天磊身边，看他噼里啪啦一通拍。实话说，他从来没仔细看过齐天磊。虽然同一个大院长大，可是年龄差距太大，小时候肯定没有交集。好像是因为追求许湘没成功，就经常在他家出没，小时候没觉得奇怪，现在一想是没什么因果关系，许湘那时候都出国了。等上了高中，齐天磊比许松还喜欢管他，青春期的叛逆时光大多是在和齐天磊干仗。当兵以后回家不多，但每次回家都会见面，相处也没了那么多火药味。他的成长历程里，齐天磊比许松还像他哥，这样一个哥哥一样的人，谁没事会定睛细看。印象中总是西装长裤皮鞋，齐家他去的多，好像也没见过他穿别的，最多就是脱了西装换衬衫。眼下一身军装，好像是与原来不同。
　　脑子里打了几个结，开口就是：“你。。。穿军装挺合适的。”说完恨不得扇自己。
　　齐天磊轻笑：“是吗，也许我该从军的。”
　　许霖觉得自己不适合绕弯子说话，手在裤袋里掏了掏，啥也没摸到。直说道：“别那么做了，大家都，挺不自在的。”
　　齐天磊抿一下唇，点点头：“好，明天不会了。”
　　答应得有点快，许霖愣了愣，偏过头，又低头说：“哦。那行。那你忙，我。。。”
　　“我不忙，这会有什么忙的，陪我呆一会！”齐天磊打断许霖。
　　许霖眨眨眼睛，有点为难，但也没离开。颇不自在挠挠头，变换一下站姿，慢慢安静下来。在如此熟悉的人身边，不自在也是种很不自在的状态。
　　放松下来想起往事，和齐天磊在一起不好玩吗？当然不会。网球，开车，剑术，打靶，都是齐天磊领他入门的，教不了了还给他找专业的师傅。齐家地下室的健身器材比健身房都齐全。还有游戏室，设备之精良，音效之震撼，座椅之舒适，他找许松磨了不下十回，许松都没同意给他弄一个，那曾是他中学时代的十大憾事之首。齐家厨房还有专门的面点师傅，整个阳京就没有比他更会做点心的师傅了，只要放假，他家都不回也会先到齐家蹭一顿。桩桩件件，想起来许霖不免有些亏心，齐家就齐天磊一个人住，他一个不爱甜食不打游戏，只偶尔健身的人，折腾这么一座房子好像确实没必要。
　　他知道齐天磊对他好，不细想也没觉得这么好。其他都还罢了，齐天磊真的拿时间陪他。许松不过经贸部一个小司长，手底下不知道有没有十个人，和他住一个屋檐下，一年到头也就过年那几天相处的时间最长。齐家那么大公司，手底下几千号人有的吧，还经常陪他打球。
　　想着这些，许霖哪里好再说走，也定睛打量起车子，看了一会，忍不住飞几缕水线冲掉车身上残留的血点子。
　　齐天磊不免好笑，真是一刻也闲不住。考虑到许霖脚刚好点，齐天磊也没让他多站，两人很快回屋。
　　兰小雪还在爬楼梯，老李和常平在厨房，小毕助理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孙秘书面窗马步练直拳。
　　齐天磊从车上拿了床毯子下来给小毕盖上，看许霖一个人坐沙发上撩起裤腿看，走过来蹲下，小声说：“让我看看，还疼吗？”
　　“不疼，疤都快掉了。”边说许霖在伤处摸了摸，再次感叹异能真神奇。也压着声音说：“毕助理的异能真好用，有他在感觉多了条命。”
　　齐天磊也伸手摸了摸：“像是好久的伤了，还好没有刺中血管神经，我看你走路没问题了。”
　　“嗯。”许霖觉得齐天磊摸他怪怪的，赶紧放下裤腿扎好，避过蹲着的人站起身：“我去练套拳。”
　　齐天磊一把拉住人：“说风是雨。今天别去了，好好休息。马上吃饭了。实在无聊你练练异能。”
　　许霖还没回话，兰小雪冲过来拍开齐天磊：“喂！你这就过分了！来来回回就围着我家阿林打转，强扭的瓜不甜，自觉一点不行吗？”边说边抱了许霖胳膊。
　　齐天磊眼睛一眯：“你也配说强扭的瓜不甜？以为别人都像他一样傻，被你骗还搞的欠了你一样！”
　　兰小雪眼圈马上红了：“你乱说什么！我哪里有骗他！死基佬！阿林才不会喜欢你！呜呜呜～阿林，我不喜欢他，我们不要和他一起走，我们自己找车，我也能保护你！”
　　变化如此快捷，许霖应接不暇，不过女朋友哭了要安慰是恋爱铁律。赶紧反搂住小雪：“别哭，别哭啊！天快黑了，一会丧尸要来了。”
　　兰小雪噗哧一声又笑了，脑袋往许霖怀里一拱：“你哄小孩呢！”
　　“没，我说真的。”抽了张纸巾给小雪擦擦泪，反应过来这纸巾都落一个多月灰了，又从口袋里掏了袋纸巾递给小雪。
　　兰小雪接过擦擦眼睛：“我也说真的！”
　　“不行！”齐天磊说话了：“要找死自己去，别拉阿林胡闹！”
　　“要你管！心那么宽，出去杀丧尸，在这显什么本事！我和阿林都是成年人，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插嘴！”说到这，兰小雪眼珠子一转，抬头对许霖说：“阿林，我们今天出去住，你之前不是说要找宾馆，就今天！”
　　一句话噎得齐天磊立时气息不稳，转头退两步摆手：“晚上别出去，明天的事我不管你们。”
　　兰小雪立刻得意一笑。哼！死基佬，和她斗！拉着许霖去了厨房。
　　被拉走的许霖回头看一眼孙秘书，老孙点点头，表示知道。
　　为了不和齐天磊同桌吃饭，兰小雪和许霖在厨房吃的晚饭。天黑前收拾了二楼一间卧室，条件不算太好，但分房睡主要是为了气齐天磊，兰小雪觉得也不必太讲究，和许霖一人一个睡袋早早就打起呼噜。至于客厅里的人睡不睡的着她就不管了。
　　客厅的状况也还好，主要老孙把许霖回眸那一眼一说齐天磊就满血复活了，甚至都没用老孙添油加醋，只说许三少进厨房前让他照看着点齐天磊。齐总那表情那姿态，从心如死灰到死灰复燃，一秒切换，火系异能燃点就是低哈！到这都挺好，结果，晚饭前齐天磊拉着老孙到墙边：“你觉得阿林看你那一眼有什么，吗？”
　　啥意思，老孙寒毛都竖起来了，齐总误会啥了？
　　齐天磊一看老孙这反应，也不检讨自己话说的不对，一皱眉指责道：“乱想！我是说，他，看我了吗？”
　　老孙飞快摇头，又马上停下，想了想：“好像看了吧。。。”
　　“到底看没看？”
　　“看不看也不重要，关键他关心您，您说呢？”这话太熨贴了。齐总当即笑逐言开，点点头：“你说的对！”
　　老孙内心：要不要脸啊！被个小姑娘一句话KO了，在虚无缥缈的眼神里找关爱！不过为了广大劳动人民的幸福生活，妥协是必要的。

　　第二天，照例是天没亮就起床准备。兰小雪出去晃了一圈开回来一辆车，普通家用轿车，比不上齐天磊末世专用改装车就算了，甚至比他们最初从西都开出来的车还不如，那辆车好歹还是越野车，高大结实，撞十几个丧尸一点问题没有。这种家用轿车通过性不说了，遇到丧尸也很容易被围住。
　　齐天磊皱眉看一眼车，又看一眼许霖，径自坐了头车。
　　许霖拉着兰小雪上了孙秘书的车。
　　上车兰小雪还在不平：“我找了车的，是你不肯坐，硬拉我上他车的。我们可不欠他什么，别总让他吃了豆腐，要知道，你的身你的心，你浑身上下的豆腐，都是我的！”
　　这说的什么话，许霖偷偷瞄一眼前座两人，拉一下兰小雪，压低声音说：“行了行了，知道了，瞎说什么呢！”
　　“没瞎说，我说正经的！你最好记牢，不然，哼哼！”兰小雪脸带坏笑，手指成爪在身前挠动，威胁意味十足。
　　许霖无奈，小雪的一招制敌从来好用。赶紧说：“好，好，我记牢！我要练异能了，你可别捣乱。”
　　白许霖一眼：“怎么可能，你练吧。”
　　当天下午，车队进入大田，广播里断断续续传来阳京基地的消息。许霖和兰小雪都有些兴奋，兰小雪兴奋之外还有些害怕，末世第一晚她就知道妈妈已经不在。人在路上，还可以假装妈妈还在，真的进入阳京，就一点回避的余地都没了，情绪瞬间低落。
　　许霖也没办法，抱了抱小雪。兰小雪趴进许霖怀里就哭了。
　　等车都停了也没停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