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许霖》左间

11、伤腿

　　车子安全返回，也不能算安全，后面拉拉杂杂跟着十好几个丧尸。照例关上院门戳，老李空手站在最边上，一挥手一道风刀，削掉丧尸耳朵，再一道，击中脸，但丧尸一仰头就继续嗬嗬伸手，老李龇牙，真的缺练。
　　五人从阳京一路行至晋州，在晋州也日日随搜救队外出，但除了孙传封和毕南金，其他人始终还是用枪弹多过异能。异能杀伤力差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异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没了，要是异能突然用空，那就是全队的拖累，末世生存，谁愿意当拖累。
　　此时看老李跟老板出去一趟就莫名其妙热衷起异能来，都有点奇怪，老李把路上的事拣能说的说了，众人纷纷点头，确实，熟能生巧嘛，多多应用肯定没错。
　　常平边点头边问：“你说老板四个火球，丧尸躺倒一片？”
　　“对！你们是没看到，太帅了，我怎么不是火异能！”乜一眼常平，摆摆手：“你那个火就算了，没劲！”
　　常平倒是好脾气，没介意老李的轻蔑，问道：“当时你在哪？”
　　“我在车上啊！”
　　“废话，车哪里？”
　　“盖上啊，我枪重，不得趴着啊。怎么了？”老李就奇怪了，老板大显神威的时候他在哪里重要吗？
　　其余几人纷纷摇头说没怎么没怎么，做了鸟兽散。

　　一来一回加上换轮胎，日头都过半，当天是不能走了。丧尸的行动能力无论白天黑夜没有太大差别，但有明显的趋声趋光性，有些丧尸眼珠都没了，还会追逐光亮。根据丧尸的特性，末日出行的人通常选择天一亮出发，跑大半个白天，半下午找落脚处，清理打扫做饭，天一黑就闭门闭窗悄无声息。
　　许霖和兰小雪一路兼程，难得半日清闲，兰小雪说要练习一下异能，许霖自然是要陪的。
　　齐天磊被扶下车在屋里躺了会又吃了点东西就没事了。异能不能用，走路没问题，靠在门框上盯了院子里搓火芯子的常平一会。
　　常平开口道：“三少，你帮我看看，我这个火怎么一点用都没有啊！”
　　许霖闻声向那边走了两步，又听兰小雪说：“常大哥，你那火都没用那么久了，晚点再看不迟的，我的异能晚上在屋里可用不了。阿林快点，再晚天要黑了！”
　　许霖一想，小雪说的也对，对常平歉疚笑笑：“我们很快回来的！”

　　果然很快，一小时左右，兰小雪风一样冲回来，一跳越过了2米多高大铁门。众人来不及惊叹，兰小雪一脸焦急拉着毕南金就走。
　　小毕只回头看了老板一眼，齐老板跟在后面紧张的说：“跟她走！”
　　离临时住所几百米远的地方有个小山包，山包被一片天然林覆盖，还延伸出来一点，可能是什么人买了又没来得及搞建设，围了一圈不高的围墙，年久失修围墙断断续续的，围墙外的麦田刚刚收割，平整的土地一望无际。
　　齐天磊出了院子就看到不远处两个人影，车子颠了一下上了麦田，不一会就追上兰小雪。
　　车速稍慢，常平开了车门说：“上来！”常平一拉，兰小雪一推，小毕稀里糊涂就坐进了车里，兰小雪也飞快跳上车把门一关，趴到前座给齐天磊指路。
　　车停在一片断墙旁边，前座的孙传封爬上车顶戒备，其他人跟着兰小雪翻过围墙就看到许霖靠坐在墙边，裆部大片血红。
　　小毕晃了晃，自宫？他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啊！
　　兰小雪扶了小毕一把：“快点！”
　　“哦！”小毕袖子一抹，脚步加快。这是女魔头用强，许公子明志的戏码？
　　进了细看，许霖左小腿还斜插着根棍子，贯穿伤，棍子一头是削尖的，应该没有太多碎木头在体内，末世后小毕空闲时间都用来看医学急救书籍了。
　　小毕指指许霖裆下：“伤在哪？”
　　许霖皱眉：“就腿上，其他地方没有。”
　　小毕一点头，回头从背包里掏出纱布，绷带，酒精，消炎药。。。自言自语道：“消毒，清创，还是清创消毒，妈的妈的妈的！”
　　许霖不由笑出声。
　　齐天磊喘着粗气说：“别笑了！”看向常平：“你懂吗？”
　　常平摇头。
　　齐天磊马上说：“先上车，回去让老李看看！”
　　“血太多了，不能回去。”许霖说：“没关系，我运气好，毕助理在！”
　　毕助理张着嘴一脸茫然！
　　许霖又笑一下：“拔的时候帮我止血就可以了，不用管消毒，清创，我可不想被酒精纱布再捅一回。你是用异能疗伤，不是医生。”
　　“啊？”小毕不太确定看向老板。
　　“听他的。”齐天磊说。
　　许霖：“没事的，你必须用手触摸伤处才能止血是吗？战场上有时候是触碰不到伤者的，你可以试试。。。”
　　“阿林！”齐天磊不赞同的打断：“不要试，这不是轻伤。以后有机会试。”
　　小毕点头：“没错。这是贯穿伤，万一扎到了动脉。。。我的异能还不熟练。”
　　这么说也有道理，许霖点点头：“那好吧，我拔了。”弯腰抬手握住木棍的后半截。
　　“哎～”小毕愣了愣：“你自己拔？”
　　常平上前蹲下：“我来。”许霖喘一下松手靠回墙壁：“麻烦了！”
　　兰小雪爬两下跪到许霖身边，抱住他头说：“你别看，靠着我！”
　　许霖口里说：“不用，没事的！”却也没离开兰小雪的怀抱。
　　常平看看小毕，小毕点点头，常平手握木棍，按住许霖小腿，缓缓拔出。许霖牙关紧咬，一声不吭。
　　随着木棍抽出，创面血汩汩涌出，小毕异能早就覆盖，涌血肉眼可见变小，直至渐停。小毕抹抹头上汗水，抖着双手去拿酒精纱布。
　　“我来，你休息。”齐天磊拿起酒精和纱布。
　　许霖从兰小雪怀里探头：“别！包扎一下就好了，不会感染的。”
　　齐天磊不抬头说：“听话！”把酒精倒在纱布上浸润，比划一下先擦伤口周围：“忍一忍。”
　　“不要！哥！嘶——草你妈！齐天磊！”
　　“一会就好，一会就好了！阿林，阿林！”兰小雪泪眼汪汪抱紧挣扎的许霖。
　　还是被酒精纱布又捅一回。
　　等到包扎好，众人讨论怎么除去血衣搬人上车。许霖说：“清创呢？”一时所有人愣住，难道又要拆开来！
　　“真的没必要的好吗，异能者的治疗术各有差异，但治疗术是魔法，不是医疗。唉！”许霖真的郁闷，但有话又不得不说：“那边5只狗记得烤了带回来，没头那只让小雪烤！”
　　“凭什么！我那是救你，我不烤没头那只！”
　　“谢你，要不是你来救，我能踩到坑里去！”
　　“那不能怪我啊，我怎么知道那里有坑。当时那狗都快咬到你了，我就什么也不做？”
　　“那也不能举着棍子敲过来吧！还好我躲得快。。。也没好哪去，反正不是断腿就是扎个洞，我要瘸了讹你一辈子！”
　　“哎，你这就没理了呀，狗不是我叫的，坑不是我挖的，心急救你还被讹上了！”兰小雪嘴巴都快撅鼻子上去了，大大吐一口气：“就该看你被狗咬，不识好人心！”
　　“好了好了，他是病人，小雪你陪阿林回去，狗我来烤，在哪？”齐天磊打岔道。
　　“用不着你假好心！我杀的狗我自己烤。”扭头对许霖皱鼻子：“不让你吃！”本来还扶着许霖，此时心情欠佳，随手把人往墙上一推，气哼哼起身走了。
　　常平和小毕很自觉跟着去了。
　　平白吃了一顿苦头，又和小雪吵了一架，被扔在地上，许霖心情可谓极差。
　　齐天磊蹲下身说：“这里不安全，先回去再说。”
　　许霖偏过头，抗拒的意思明显。但事实又正如齐天磊所说，此地血腥味重，无论丧尸还是变异动物，都很容易发现。下一刻齐天磊伸手来扶他就没拒绝。
　　两人身高差不多，也许齐天磊还高一些，但许霖一身腱子肉，体重比齐天磊重。幸好齐天磊也是有锻炼习惯的人，许霖另一只脚也能用，勉勉强强回到车上齐老板也是一身汗，低头一笑摇摇头。
　　许霖单腿撑地靠在后座休息，抬头刚好看到，一仰下巴勾勾嘴角：“差距大吧！”
　　“膘肥体壮，得意什么！”齐天磊一巴掌拍在许霖肩头，弯腰想帮他把腿放进车里。但是一看许霖裤子，停下了。
　　许霖也眉头一皱，说：“车上有干净裤子吗？”
　　“有是有，你这样怎么换？”说着转身开了后备箱，不一会拿了条裤子过来递给许霖。
　　许霖接过说：“你。。。站开点。”真是，没那回事多好。当面换了又如何，部队里排队洗澡的时候谁还穿着裤子，偶尔抓一把都是有的。
　　齐天磊低着头：“我扶你上车再换吧，一只脚别摔了。”
　　“不用，我坐这就好。”手撑着屁股一挪，坐到座位下边。看齐天磊不动，懒得等，直接动手抽了腰带，等拉链拉开齐天磊还不动，许霖停了动作咳嗽一声。
　　齐天磊笑笑：“我以为你无所谓，等着帮忙呢！”转身绕到车后，又喊一声：“不行叫我！”
　　许霖磨一回牙，手上动作飞快。脱的时候还好，穿的时候确实困难，伤腿不敢用力，一条四角裤套了半天套不到脚上，野外小风一吹，裆下凉飕飕。齐天磊正好出声问：“要不要帮忙！”
　　赶紧回句：“不要。”许霖弯腰把四角裤扔地上，脚丫子拨拨勾勾终于套进去了，伤腿一翘，裤子掉到腿弯，又半天，终于提好，已经一脑门子汗。不得不开口：“过来一下！”
　　齐天磊慢慢绕出来，从后座上拿起外裤，轻轻抖开蹲下身。
　　许霖单脚落地，仰头望天，让齐天磊帮他把裤子提上。许霖觉得齐天磊应该是没有故意拖延，穿得挺快。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只想赶紧回车里，和这个家伙保持距离！
　　把许霖安顿好，招呼一声在车顶戒备的孙传封，齐天磊弯腰捡起地上的血色四角裤：“我好像拿错码子了。”看向许霖，轻声问：“会不会小？”
　　许霖正坐平视前方，好像是没听到，红云直爬到耳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