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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   孟金昭换了身衣裳,欢欢喜喜跑到府门口,就看到几个衙役围在孟金窈面前,领头的凶神恶煞说道:“孟小姐,有人告你污蔑他偷盗,跟我们回趟刑部。”

      “刑部!?”

      孟金窈蹙眉,孟老爹不是让把那人送去京兆尹了吗?

      关刑部什么事情?

      孟金昭见那衙役伸手要去捉孟金窈,迅速跑下去,挡在孟金窈面前:“不准碰我姐!”

      那衙役态度本就不好,见孟金昭这样,作势就要抽佩刀。

      管家福伯听到消息匆匆赶来,急忙弯腰赔笑:递银子过去安抚:“几位官爷息怒,不知我家小姐犯了什么事?”

      领头的衙役掂了掂手中的银子,揣进袖子,瞬间态度好了不少,同福伯通气:“何二状告孟小姐污蔑他偷盗,大人命我等来请孟小姐去刑部回话。”

      孟金昭到底是个小孩子,听到这话,脸上迅速闪过一丝慌乱,结巴道:“他,他撒谎!”

      “官爷。”福伯又掏出一锭银子,小声问道,“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那个叫何二的今早来府里偷盗,被抓了个人赃俱获,府里的丫鬟小厮都可作证啊!”

      领头的衙役将银子揣进袖中,清了清嗓子:“嗐,是不是误会,去刑部一趟就见分晓了,孟小姐,请吧!”

      福伯脸上的笑一僵,当即又拿出银子朝那衙役手上塞:“官爷,您通融通融?”

      那衙役这次却是不肯再收了,看向孟金窈:“孟小姐别让兄弟们难做。”

      这个叫何二的,前脚被送到京兆尹,后脚就去刑部状告她,她要不去,怎么知道谁在背后窜托这个跳梁小丑,上蹿下跳的恶心她呢!

      孟金窈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我跟你们走。”

      “姐……”

      “小姐……”

      管家和孟金昭齐齐阻拦,孟金窈摆摆手,拍了拍孟金昭的脑袋:“放心,没事。”

      孟金昭死活不松手,眼睛通红看着那群衙役:“不关我姐姐的事情,是……”

      “阿昭!”孟金窈怒喝一声,孟金昭缩了一下脖子,惧怕交加看着她。

      孟金窈俯下身子,摸了摸孟金昭的脸:“去找爹爹。”

      衙役们把孟金窈带走,孟金昭用袖子飞快擦了一下眼泪,迅速翻身上马去找孟乾。

      ***

      萧骋怀出了郑侍郎府,当即就到万艳窟前面巷子口找那个算命的瞎子。

      但却没找到人。

      听旁边摆摊的小贩说,那瞎子已经很久没来了。

      萧骋怀不死心,又在这附近找,路过一家酒肆时,听到有人在低声下气劝:“二公子,您不能再喝了……”

      桌子被拍的震天响,烦躁的男声响起:“怎么着?怕我付不起你银子吗?”

      是萧骋舟的声音。

      萧骋怀转身又快步折回去,一楼大堂的窗边,萧骋舟正揪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衣领,让他上酒。

      如果没有上次在萧府门口看到的那一幕,萧骋怀可能转身就走了。

      但如今看到萧骋舟这副颓废的模样,他却迈不动脚了。

      开门做生意,岂有轰客人走的道理。实在是从三天起,萧骋舟这尊大佛就在他们店里喝酒,喝醉了倒头就睡,睡醒了继续喝。

      萧将军去了,侯府就剩他这一根独苗了,掌柜怕他在自己店里喝出个好歹来,这才上前来劝说。

      可萧骋舟这样,哪里是他能劝动的,掌柜只好赔笑:“萧公子,您松手,我这就给您上酒。”

      萧骋舟松开掌柜,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

      萧骋舟是三天才被萧庭文从祠堂里放出来的。

      出来后,因为萧骋怀的死又跟萧庭文大吵了一架,一怒之下跑到酒肆来借酒浇愁。

      他不明白,萧骋怀的死明明疑点重重,为什么萧庭文不肯进宫奏请陛下让三司介入?为什么接受刑部这么潦草的结案?

      他大哥是护国的忠臣,不该蒙冤死的。

      有脚步声在自己身边停下来,萧骋舟下意识伸手去摸酒壶,本该放酒壶的地方,此刻却空空如也。

      他不满抬头,就看到面前逆光站了一个人,那人站姿颇像萧骋怀。

      “大哥……”

      萧骋舟下意识叫出声,旋即像是被惊到了一般,哂笑着垂下头。

      他大哥早就死了。

      “哪儿来的瘪三,少挡小爷的光,滚!”

      萧骋怀听到这声久违的大哥时,心下微悸,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刚好小二端了酒过来,萧骋舟单手拎起酒壶把手,壶嘴一转,已有涓涓水声落在白瓷杯里。

      声似碎玉,他垂了眼睫,蓦地发起呆来。

      若是大哥还在,看到此刻自己这个样子,照大哥的性子,该是一声断喝:“放下!”

      事实上萧骋怀眉头一跳,确实喊了出声。

      萧骋舟手一顿,一颗心像是落在落在刀尖上,他放下酒壶,眯起眼睛仔细看着对方,稀薄的光里,有细小的灰尘在浮动。

      他看得仔细了,这人长眉细眼,一副纨绔酸书生的样子,怎么会是他大哥……

      萧骋舟暗骂自己一声,心里羞怒,气全撒在他身上:“怎么着?叫一声大哥你真当自己是我大哥?呵,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滚!”

      萧骋怀见不得萧骋舟醉生梦死的模样,眼睛一沉,一把抓起酒盅扔过去。

      萧骋舟手背一疼,手中顿时失了力道。

      白瓷杯跌在地上叮的一声响,萧骋舟心里的怒火一瞬间全被勾了起来,骂了句:“你找死!”

      伸手就要来抓萧骋怀。

      虽说顾楷林这具身体资质不好,但胜在灵活。

      萧骋怀闪躲间,愣是没让萧骋舟近距身。

      萧骋舟脸上怒火更盛,正要下狠手时,余光瞥见外面街上围了许多人,有人在议论。

      “这谁家的姑娘啊?犯了什么事?”

      “听说是孟家的姑娘。”

      “哪个孟家?”

      “克夫命的孟家呗!”

      孟金窈!?

      萧骋舟和萧骋怀同时收手,萧骋舟身手矫健从窗户翻出去。

      萧骋怀一撩衣袍也想照做,但一看到窗外的高度,脸瞬间黑成了锅底。

      从大堂绕出去时,刚好听到一个妇人道:“难不成孟家那小姐又克死人了?”

      萧骋怀冷冷吐了两个字:“愚昧。”

      妇人:???

      萧骋怀赶过去时,萧骋舟一扫刚才的颓废,正当街和衙役据理力争。

      戴着帷帽的孟金窈不知道说了什么,萧骋舟脸色才好了一点,一行人继续朝前走了。

      奇怪,明明没吃酸杏,怎么有种又苦又涩的错觉!?

      似是回味到了酸杏的苦涩,萧骋怀厌烦蹙了蹙眉。

      既然萧骋舟在,他就不去凑热闹了。

      萧骋怀转身欲走时,闫榷突然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凑过来窜托道:“走走走,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嘴上说着不去,但萧骋怀脚却很诚实。

      他们到刑部时,闫宝斋已经在问话了。

      “何二,你说孟小姐污蔑你偷盗,可有证据?”

      何二诚惶诚恐跪在地上:“没有。”

      “那你承认自己是诬告了?”

      “大人冤枉啊!小人虽没有证据,但小人说的是事实啊!小人是去孟家求娶的,怎么可能会偷盗呢!”

      一石惊起千层浪。

      吃瓜群众齐齐唏了一声。

      闫榷则直接干呕出声。

      这何二先天畸形,五短身材,要是穿一身绿衣,往哪儿一站,妥妥就是一个西瓜。

      “肃静,公堂之上不准喧哗。”闫宝斋重重拍了一下响堂木,扭头问孟金窈,“孟金窈,本官问你,何二说的可属实?”

      孟金窈带着帷帽,众人看不见她的容貌,只听见她似笑非笑的声音:“闫大人是觉得京兆尹那边判了冤案?”

      这话怎么答都不对。

      官场老油条闫宝斋,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被一个姑娘问住了。

      何二一个大男人连脸面也不要了,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哭诉,“你们孟家怕别人知道,我这个鳏夫去孟府求娶过,跌了你们的面子,可是孟小姐,这满京都谁不知道,你就是个克夫命,克死了萧将军,克……”

      “我放你娘的屁……”

      突然响起一道暴怒声,众人反应过来时,何二已经被冲进来的戚柔一脚踹翻了。

      所有人都被吓的虎躯一震,后面传来孟乾马后炮的喘气声:“夫人,公堂之上,不可动粗啊!”

      吃瓜群众:……

      绕是萧骋怀,也被戚柔这彪悍的作风惊的愣了愣。

      见戚柔还要打何二,闫宝斋怒气冲冲拍着响堂木:“大胆,竟然敢藐视公堂,来人,拖下杖责五十。”

      萧骋怀蹙眉。

      虽说这人敲的是刑部的登闻鼓,但像这种鸡毛蒜皮的案子,基本都会移交给京兆尹那边,闫宝斋这老头今天竟然破例审了。

      而且审的还非常不走心,看着就像是在和稀泥!

      而这个何二,话里话外都在强调孟金窈克夫这一点。

      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公堂内一团糟,闫宝斋要杖责戚柔,孟金窈和孟乾在据理力争。

      关键时刻,萧骋舟这小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萧骋怀扫了一眼旁边,看自家亲爹热闹看的不亦乐乎的闫榷,心下微动,轻咳一声:“闫兄怎么看这案子?”

      “很明显何二在撒谎。”

      萧骋怀若有所指:“可令尊似乎不那么想。”

      闫宝斋被一帮人吵的头疼,索性大手一挥:“来人,先把他们全部押入大牢,择日再审。”

      吃瓜群众:???

      闫榷一瞬间正义感爆棚,吼了一句:“慢着!”

      宝斋看见他,气的鼻子都歪了,低吼道:“你来干什么?滚回去!”

      “我不,爹……”

      闫宝斋以手撑头,翻了个白眼:“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攀亲戚。”

      闫榷十分上道,瞬间改口,义正言辞,拱手道:“大人!这刁民一看就是在撒谎。孟姑娘堂堂千金小姐,怎么可能会污蔑他偷盗?依我看啊,他就是求娶不成,想偷盗财物泄愤,人赃并获后,心生怨恨,这才诬赖孟小姐。”

      被亲儿子拆台的闫宝斋气的直哆嗦,两眼再翻,差点晕过去。

      他原本是受人所托,给孟家使个绊子,现在被闫榷这么一搅和,将孟家所有人关起来已经不切实际了,幸好戚柔扰乱公堂这一点,还点可以做文章的。

      闫宝斋顺过气来,手拍惊堂木,还没说话,闫榷已抢先道:“爹,我看孟夫人也是护女心切,情有可原!你想想,要是别人说我不举,我娘不提把刀砍死他?”

      闫宝斋气的都要翻白眼了,这蠢货真是他儿子吗?

      戚柔偷偷拽了孟金窈一把,压低声音问:“你认识闫公子?”

      孟金窈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当然认识,只是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那种认识。

      平常也没见闫榷这个傻缺这么热心啊!

      啧,孟金窈倒是有些好奇,要是闫榷知道救的是她,他会是什么心情?

      孟金窈正胡思乱想时,眼睛乱瞟,无意扫到人群里一张脸时,愣了一下,瞬间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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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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