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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听说我有着压迫别人的权力? ...

  •   吴织樾看着手里的两个小纸人,有些迷茫,她伸手捏了捏小纸人短小的“手掌”,试图寻找到小纸人的开关。

      “清光,你知道怎么用小纸人吗?”吴织樾果断决定求助身边的付丧神,好歹他们是一个品种,但总比她一个唯物主义者懂得多。

      加州清光摇摇头,他挠挠头发,思索片刻,建议道:“不如审神者大人向着这个小纸人注入灵力试试?”

      “注入灵力啊……”吴织樾沉默,不同的灵力真的不会有排异反应吗?哪怕连手机都要匹配的充电插口啊,这个注入灵力究竟应该怎么搞?“有什么讲究吗?”

      “额……”加州清光细细回想片刻,有些激动地开口道,“我记得这个小纸人是那一代审神者从他家中带来的,他们家是阴阳师世家,他因为年纪还小,这个小纸人里有灵力引导的痕迹,只需要根据引导注入灵力即可。”

      “是吗?”吴织樾状似无意地问道,“那个审神者多大?”

      “他来那年九岁。”加州清光不假思索地回答,

      吴织樾沉默,九岁的孩子,放在这种地方……实在称得上是奇葩,九岁的孩子,尚未形成自己的三观,而刀剑付丧神很显然并没有管教审神者的能力,他们自己的思想虽然已经定型,但是不可否认,他们比起人类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那么孩子被人无条件宠着,变成熊孩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一边想着,吴织樾一边将手放在小纸人的“额头”上,闭上双眼,向小纸人中注入能量,果然,小纸人内部充斥着“沟壑”引导着灵力通往特定的地方,她“看到”金色的灵力点亮了小纸人,星星点点的光芒在它体内亮起,直到灵力充盈,吴织樾跟随着最后的节点,将灵力收束回到体内。

      她缓缓睁开双眼,小纸人从她手中腾空而起,直直冲入房中。

      “的确不错啊。”吴织樾笑眯眯地看着加州清光,“谢谢清光帮我找到小纸人了。”

      “大人……”加州清光似乎有些迟疑,他咬咬嘴唇,慢慢开口道,“您会在这里待多久呢?”

      “不知道啊,”吴织樾笑了笑,一般来说,询问别人的情况,这已经是愿意亲近的开始,现在加州清光开始愿意询问她私人的问题,算是一个进步,“或许会一直一直待下去也说不一定。”

      “……是吗?”加州清光愣神,他看着吴织樾带着笑意的眼睛,最终只是轻轻地说出两个字。

      “嗯,”吴织樾点点头,温和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而且也没有什么很要紧的任务,也不知道如何回家。除了好好呆在这里以外,我也无处可去了。”

      “那么,您喜欢这里吗?”加州清光看着吴织樾的双眼,眼中是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期待。

      吴织樾敏锐地感知到了加州清光的情绪,奇妙的期待,她这样评价道。加州清光是个很好懂的付丧神,或者说这里的付丧神其实都很好懂,他们单纯,哪怕说着厌恶审神者,但是对审神者的信任和忠诚却如同刻在他们血肉中的东西,或许这就是时之政府一开始就选定他们的原因——忠诚、单纯的利刃,谁又不想要呢?

      但是,利刃总归是要交到合适的人手中。很显然,他们之前都是所托非人。

      其实刀刃,或者说武器都有着许多玄乎的传说,哪怕在现世,传闻也是层出不穷。比如杀人的剑器都会沾染上戾气,与没有杀人的剑器完全不同;又或是剑会因为主人的正邪产生不同类型的剑灵,然后造福一方人,或者为祸一方。要说吴织樾信不信,她其实有几分相信,因为她相信万物有灵,如果有灵,那么它与自己的启蒙者有着相似性不是十分正常么?

      这些刀剑付丧神,在吴织樾看来,与人类也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与现代人有着很大的差别——他们信奉的东西与现代人类完全不同,信仰是构造一个智慧生物三观的基础,因为它代表着智慧生物思想最基础的东西,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都依靠信仰而建。最明显的就是有神论者和无神论者,他们的三观都是建立在有没有神灵这个基础上的。

      身处的时代也决定着一个人的三观,最简单的理解就是人们常说的“思想有时代局限性”,因为他们是君主时代的产物,对于主人或君主的忠诚是铭刻于他们灵魂中的东西,但是那是不合乎这个时代的,现世早已没有了所谓的君主的培养,他们比起那些领导者来说或多或少都有着缺陷。现代的人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人人平等,他们习惯了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与其他人平等相交,这不是说不好,但是同样来说,他们并不适合进入君主世界。因为他们不懂得如何去当一个君主,也不懂得如何当一个合格的手下。他们缺少对其他人绝对领导的能力,缺少所谓的“独裁”的能力,同样,也缺少被别人臣服的经验。他们容易在别人的绝对忠诚中迷失自己,然后成为一个肆意挥霍其他人感情的“熊孩子”。

      刀剑付丧神的悲剧与其说是因为前面审神者的“坏”,或者是付丧神的“愚蠢”,不如说是因为两个完全不同的时代的观念突然碰撞,缺少了缓冲。

      吴织樾要改变现状,所做的事情无非就是一件——在刀剑付丧神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为他们输入现代的思想,让君主思想与平等思想可以在他们身上和谐相处。在不毁坏他们本身特质的基础上,将他们改造得适应这个世界,他们的反抗就证明了,他们其实并不愿意臣服于那些缺少君主教学的审神者们。

      如果要让这些暗堕的刀剑付丧神真正回归“爱与和平”,需要改变的不只是审神者,还有他们自己,寄希望于上位者变好,不如改变自己,彻底改造这个世界。

      本丸是一个遗世独立的地方,它与外界是没有交流的,吴织樾很清楚,刀剑付丧神或许并不需要与外界交流,他们或许继续君主思想、继续“愚忠”也并非不可。但是,压迫必定会带来反抗,这个暗堕的本丸不过是一个最为集中的体现,并不代表其他本丸没有问题,她的任务是要维护世界和平,一个世界的和平与否,更多的是取决于物质基础与上层建筑是否适应、矛盾是否尖锐,这样一来,如果不改变刀剑付丧神与时之政府的想法,化解其中的矛盾,那么她大概就得一次一次镇压暗堕本丸的“起义”了。

      费力不讨好和一劳永逸,恐怕没有人会选择前者。

      吴织樾不喜欢一次次重复地做相似的事情,找到了症结所在,她又为何要选择“治标不治本”呢?能够标本兼治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当然——”吴织樾故意拖长尾音,看着加州清光有些急的表情才不疾不徐地说道,“还是有些喜欢的,你们一个个长得又好看,性格又单纯,这里地皮还挺大,也没有人会不喜欢的吧?不过如果居住条件能更好点就更好了。”

      “以后会的。”加州清光笑道,“大人觉得我也很好吗?”

      “清光,”吴织樾严肃了脸色,她一本正经地开口,“你是一个很好的付丧神,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不受审神者喜欢,但事实上,我很喜欢你,因为你很温柔、单纯,也很会打扮自己。你没有必要一定要别人认可自己,只要你自己愿意认可你自己就好。以后,你叫我织姬就好,至于大人什么的,我其实也不怎么喜欢。”

      “SA……”加州清光话音未落,便听到吴织樾轻哼一声,他只能改变称呼,“织姬……SAMA……”

      他仍旧不适应,吴织樾看得出来,他有些局促,哪怕连“织姬”后都要跟上一句“SAMA”,不过她也很清楚,这些事情并不能一蹴而就,改变一个人的观念需要的是细水长流的慢慢改变,现在能喊出她的名字不就是一个进步了吗?不用急,慢慢来就好。

      月上中天,吴织樾终于等到了小纸人从房间中出来,她松了口气,确认了,看来不用熬到下半夜了。

      “清光,明早再见。”吴织樾笑眯眯地和加州清光道别,“晚安。”

      “晚安,织姬SAMA。”加州清光微笑着与吴织樾告别。

      【亲,您终于回来了!】吴织樾推开门便看到一个蹲在床上正在舔毛的茶杯犬。

      【你给我滚下来!】吴织樾十分暴躁,【别把你毛弄我床上!】

      【亲,您不想抱着茶杯犬睡觉吗?】系统乖巧地从床上跳到地上,【作为系统,我不会掉毛也不会被压死的,您不想试试?】

      【不想,】吴织樾十分冷酷无情,她走到床边,拍了拍床铺,确认没有任何不明物体,【我不喜欢毛绒绒。】呼吸道不好的人,完全没有资格喜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听说我有着压迫别人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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