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大唐炼金术师》召音

79、希望之光·第七回

　　七月初七，乞巧节。

　　朱缨再次踏入万花谷已经有足足二十天。这二十天以来，天没亮就跑去宋科那里搞研究，天黑了才回到弟子们给她安排的房间里，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难得见到几回，也是满脸憔悴，一副没有好好休息的模样。万花谷的弟子们倒是想知道她和宋科到底在研究什么，但她只用一句“救姚秀的法子”就给打发了。

　　看在她是为了姚秀的份儿上，大家也不敢多问，晁耿叼着花躺在花海里，心道什么救姚秀的法子，那个什么炼成阵的东西，分明是救苍生的。话又说回来，要不是朱缨坦诚，他还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牵扯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要他视而不见他做不到，结果就是如今跟着留在万花谷里，成了朱缨的帮手。

　　算上今日，她来这里已经整整二十天了。

　　到底能不能解开啊？

　　不由得好奇地接近聋哑村。仆人们对他视而不见，他顺理成章地溜到宋科屋外。看见宋夫人和宋老夫人，还顺便打了个招呼，把从房巧龄那里抢来的糖饼分给了两位夫人。

　　“这个混账！”

　　怎么了？

　　晁耿不由得竖起耳朵偷听。

　　只听见屋里有人在摔书，朱缨用惊慌失措的声音说了好几次“这不是真的”。宋科柔声安慰让她冷静一些，还有解决的办法。

　　“解决……可是这个炼成阵分明就是固定来往真理与现实的门。如果这个世界对于我们来说是错乱的时空，通过真理之门就应该能回到真正的时间——她为什么不回去？她已经有了炼成阵，为什么不回去，还要在这里制造贤者之石？”

　　“……”宋科不敢说出口。

　　可朱缨敢。

　　“我来替你回答，宋科！她打算把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当成是贤者之石的原材料，像圈养猪狗一样……人类自身的繁衍能力，本身就非常强大。所以她不回去，她要在这布置好，确保她能顺利地通过门源源不断地把这里的人变成贤者之石。她拿这个世界的人当畜生，你还说什么风凉话！”

　　门外的晁耿脸色“刷”地变白了——她说什么……把人当成畜生？

　　“你以为我不难过吗！朱缨，我才是大唐人，而你是亚美斯多利斯人，你跟那个魔头是一国的！你凭什么指责我！你有什么资格！要不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没能在亚美斯多利斯抓住她，她又怎么会来大唐，会来祸害我的妻子儿女，我女儿连爹爹都不会叫，我不伤心吗？我不难过吗？你凭什么指责我！”

　　房门被推开，宋科并没有看见晁耿，晁耿震惊地望着屋里的朱缨，她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似乎是看着宋科离去的方向，却连他进门都没看见。

　　她喃喃道：“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们。”

　　“你要是这么说，姚穗九一定很难过。”

　　晁耿露出柔和的神情。宋科气上心头乱怪人他能理解，即便真的是朱缨的失误，她也不曾放弃过抓那个叫什么雷金纳德的人，她孤身一人在这无依无靠的国度里继续完成她的使命。宋科那么说她，确实过分了。

　　朱缨冷笑。

　　姚秀一定会抱着她说不怪她。是他太护着她，让她有些迷茫，看不清事实。可是很多时候现实就是残酷的，如果不是她能力不足，在亚美斯多利斯就把这个人给抓住的话，就根本不会有那么多事发生。她还会与孤独做伴，她还会沉醉在内疚之中，她还会日复一日地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
　　她现在的幸福，某种意义上是建立在许多人的痛苦之上。

　　所以她更应该抓住雷金纳德，以免她继续为害人间！

　　晁耿看见她眼神里散出的坚定，终于松了口气。看来她自己想明白了。好事，他不是什么会劝人的，最会的也就逼着人叫爹了吧。

　　是夜，朱缨把晁耿和房巧龄都叫到自己住的客房里。她开门见山道：“我要与你们说一个事实。雷金纳德已经找到了回亚美斯多利斯的方法，她现在想要做的事，应该是把大唐人……或者说这个世界的人，当作是制作贤者之石的原材料。”

　　房巧龄的脑子一下没转过来，“等等，你说什么……她能回去了？你的国家不在这个世界上？这怎么可能呢？你不是说你的国家在西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国家……”

　　“我进天策府那年就查过了，没有。”朱缨苦笑道：“我所在的世界，或许是千年之后的世界，又或许……我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

　　房巧龄抿唇。

　　“那，你还回去吗？”她顿了顿，补充道：“既然雷金纳德有办法回去，你大可想办法偷了她的法子，或者抓到她以后要她给出来，那你就能回你家了。你会回去吗？你回去以后，还能时常回来看看我们吗？”

　　朱缨把她和宋科推出来的炼成阵放在房巧龄面前。

　　“这是四大元素，这是人体炼成的标志，这个炼成阵是人体炼成的阵。据说，进行了人体炼成的人能够通过一扇门，通过这扇门，就能对错误的时空进行修正。但是，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人体炼成，说到底就是一种使人起死回生的炼金术。这种炼金术实际上是不存在的，因为人的灵魂如果不在了，即便是重塑了肉|体，那也不过是一句腐败的尸体。只不过，一旦进行了人体炼成，就能通过一扇炼金术之门，而通过那扇门，需要支付‘通行费’。”

　　房巧龄哼声：“还收钱？”

　　“不。收身体的一部分。”她笑笑，“我在进行了人体炼成之后才知道，为什么我父亲的尸检结果显示竟然少了一半肋骨——他当年，一定试图复活我的母亲。只可惜，这是假的。”

　　“他竟然还活着？”

　　“是。他竟然，还活着，而且……活了至少十年。”见房巧龄脸色煞白，朱缨忙道：“也不是所有人都收肋骨的。也有被收了手臂、腿、一部分内脏、视力、听力等等……也有人全身都被收下了。”

　　房巧龄觉得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