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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北海道之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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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生情
一切如初,樱木照常在课堂睡觉,早晨和放学精神十足地参加篮球社活。他对小爱请假失踪无动于衷。
倒是洋平觉得有些蹊跷,她连续不见了两天,按理讲,花道早该恍惚郁闷了才对呀……
因为樱木比谁都清楚。她一定会来找自己,就在这几天。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如此笃定,心里没有一丝焦急和怀疑。他甚至感觉到,等她回来的时刻,他们两人不明不白的关系,会就此挑明。
从何而来的自信?这一次,不是盲目,也不是自作多情。自他吻了她之后,她再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再平静温和,而变得热烈、肆无忌惮、夹杂着躁动忍耐……就连他这般没有经验的人,也敏锐地感受到了她如同召唤般的情感波动。
樱木并不是个敏感的人。可是对于小爱,从开始打怵和她接触,到后来习惯再到现在这般,浑身每个细胞都压抑着强烈的渴望……想看见她,想听见她,想……记忆的某个角落里,那一夜纠缠热吻的燥热感觉席卷而来,无力摆脱。
樱木花道,你真是个……大混蛋啊。他在心里无力地对自己说。
所谓的日久生情。
洋平不知道,自己好兄弟平静无波的外表下,怎一个波涛汹涌暗流激荡。
樱木在篮球队依旧对流川咬牙切齿,甚至对赤木晴子还温柔活泼地耍宝,但是他在等她,周身上下,全部感知都在喧腾叫嚣着,等她!等她!等她回来!!
然而她依旧没来上学。第三天,连大楠高宫和野间都碎碎念着想小爱了。她怎么了?病了?一连三天不来学校!!
考试完毕后,学校课业轻松了不少,还有半个月就要放寒假了。篮球队明天集合特训,要封闭集训……她是经理,算是吧?彩子学姐多次寻她不见,且毫无自觉地旷训练,最终决定取消她的名额,也就是说,集训的时候,见不到她了……
樱木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内心被狠狠地击中,许多无奈不甘。他气势汹汹指责宫城,谁让他是队长来着,凭什么取消她经理职位?!
可是大家有目共睹,她对工作的态度,极度不认真不负责,而且如今,连续三天不露一面儿!!除了自己,没有人替她说话,连晴子也爱莫能助。
樱木心里比谁都明白透亮,他们喜欢她,却不想见她。因为以前,天才也是这样的状态……
三井跑过来和自己说:“其实,我早对她没有意见了,我也希望她能归队,因为我也很喜欢她。可樱木,那个女生,咱们都琢磨不透,还是算了吧。”那个女生,太自由洒脱,就像天上的一只鸟儿,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飞走不见。
三井的话,叫他突然觉得心慌意乱。之前的沉稳笃定,此刻因思绪杂乱,也开始动摇怀疑……难过得想自嘲,到底,你喜欢我吗?
藤原爱,你喜欢我吗?是吧?
妈的,我究竟该怎么办……
晚上结束训练后,在高宫等人的一致要求下,他们五个人,难得凑齐一起去小爱家找她。
然后,众人如愿以偿地看见樱木失魂落魄的表情。却没有人笑话他。
她不在。
樱木转身走了。自己简直像一个傻瓜!!她来不来学校,去哪里都是她的自由,为什么要和我说?!你凭什么觉得她会在乎你?傻不傻啊?还没有被甩出经验教训来么?!樱木花道!!
而大楠他们终于各自回家了。唯有洋平对他讲:“花道,要不然,等她回来我让她去找你?或者通知你……”
樱木不耐烦地打断他:“你烦不烦啊?!大楠他们都走了,洋平你还不回家?!今天没去打工少赚钱了吧?……哈哈,倒时候还要去看本天才的篮球比赛呢!!”
洋平平静地看着他说:“那好,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吧。”
他知道,樱木难过的时候,只想一个人呆着。
樱木走到家门口,远远瞅见一个可疑的黑影,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低得挡住半张脸。这么晚,这个人鬼鬼祟祟站在自己那间破破烂烂屋子的门口,臭小子,你死定了,本天才现在的心情很恶劣!!
然而他揪住他扬起拳头的那一刻,那人突然间摘掉那该死的鸭舌帽,露出亮晶晶的眼睛,笑出雪白的牙,顷刻就听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语调:“花道——”
樱木的拳头定格在半空中,他就这么看着她,揪着她的衣领,呆滞住了。
小爱看着樱木那张英挺俊朗的脸,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和愤怒责怪纠结在一起,表情极为复杂。
许久他才说:“你……你去哪儿了?!”
“花道,我刚从北海道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小爱闭上眼,一脸疲惫,轻轻拥住他。“呵~身高差距好大呢,是我矮么?”小爱低喃着。
“傻……傻瓜……是我太高了。”樱木闭上眼睛环住她。
一切自然而然,他之前焦躁疯狂的心,终于在见到她的一刻,平静下来。
小蝌蚪找妈妈
“花道,花道你听我说……”小爱挣扎着昂起头,贴得这么近,只有昂着头,才能看见樱木的脸。“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我刚才和晴子通了电话,知道你们明天下午就集训了。”她满脸倦容,风尘仆仆,却固执地说道:“我们现在就去,还不算晚。”
“去哪里?”樱木心柔柔地疼起来,这个家伙,为什么把自己搞得这么憔悴疲惫?!
“北海道!!”然而不由分说,拽着樱木就走,“我们打计程车去,现在就走!!三个小时内应该可以到。”
“啥?!为什么……”来不及问,被她强制性塞进才截住的车里。从这里打车到北海道?!多少钱啊?!!
司机本来不想跑那么远,架不住小爱苦苦哀求。
“这样吧,我把你们载到神县子弹头列车站,那里有专门跑北海道的夜班车,比汽车走高速还要快。而且,正好马上就有一班车。”
“谢谢师傅!!”小爱欣慰道。
樱木觉得很诡异,可是他无法拒绝此时的小爱,仿佛,她有什么天大的事情,急不可耐必须去完成。
她的脸,一路紧张忐忑。小心翼翼牵着自己的手……到底怎么了?樱木用力回握住她冰冷的手,随便和你去哪里,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有你在,我就觉得安心。
一路风行电掣,他们提前十分钟上了列车。
“万岁!!列车只要40分钟!!”小爱开心极了。
等他们到达了目的地,小爱又截了辆车,七拐八绕来到了……一栋简单整洁的日式小楼。
樱木的心突然“咚咚”跳得厉害,他本能地觉得,她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那栋房子,感觉上有种说不出的亲密。暖暖的光线透出来,一位穿着传统服饰的主妇,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樱木向里面看了一眼,只觉得脑袋里轰隆一声炸开了。
忙碌的身影,正是他想了三年,三年未见的母亲!!
此时的北海道,正下着大雪。气温倒并不低,可是漫天鹅毛似的雪片,纷纷扬扬落下来。
他捏紧了拳头,终于明白……她一路上沉默不语心事重重,却一定要带他来的用意。
小爱在发抖,她生怕没有征求他意见,就擅自带他来的草率举动刺伤他。可是,如果提前商量,你会和我来吗?你……她拜托了康介,查得就是此件事。并得知,花道的妈妈又嫁了人,现在婚姻美满,生活上却微微有些拮据。
樱木定定地看着屋内,一动不动,任凭雪片缤纷,把自己压得像只雪人儿般。
“花道……你还要愣多久?”小爱从后面轻轻揽住他,语气温柔低沉:“你妈妈又嫁了人,现在姓井野,她……算得上幸福。而且……而且……”
樱木回过头看她,目光清澈,却含着晶莹的泪。
“花道,你马上,就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她感受到他身体猛烈地一震。
不由得紧紧抱着他,“花道,她是你妈妈啊,就算3年没有见过面,你都不应该恨她!!如果不当面沟通的话,永远都不知道……”
“我从来没恨过她。”樱木认真地说,“你刚刚说她幸福……真的么?你怎么知道的?”
“我以后会告诉你,全都告诉你!!”小爱抱着他柔柔说道:“现在,我陪你一起进去,好吗?”
“不!!”樱木跳起来,“不行!!”
小爱牢牢锁住他的眼睛:“你害怕么?怕她不认你?!”
一针见血。樱木咬着唇,嗫嚅道:“她、她现在幸福就好,我是个麻烦。妈妈不知道爸爸已经去世了。如果我……她现在的丈夫……”
“你这个傻瓜!!”小爱怜惜地抬手抚摸他的脸,安抚他道:“花道,没有妈妈,会不要自己的孩子……如果真那样,也绝不是你的错。”小爱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对他说:“花道,她不要你,我要你。”
樱木流下眼泪,终于啜泣出来。
“所以……你听我说,花道,你要像个男人一样挺起胸膛,你想了她三年了不是吗?我知道,你从小就最喜欢你妈妈。”小爱突然激动起来,眼里写满了悲哀,却无比坚定,“拉着我的手,花道,我们一起进去。相信我。”
好像她有一种魔力,能给自己莫大的勇气,樱木坚定起来,不管结果如何,也要努力试试,不能退缩!!
小爱敲响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