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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三十九 ...


  •   * * *三十九、尘埃渐落* * *

      提到死亡,不可避免的让白玉堂想起昨晚的情景。
      那个时候,当他赶到涂善那里,瞧见赵祯的人伏击展昭时,差点忍不住直冲出去——然而他心中清楚,若是贸然出去,在赵祯密集的火力下,自己很难平安带出展昭。
      凭着对“南侠”的信任,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悄然躲在一旁,趁着展昭靠近自己的时机将他带出包围圈——也幸好展昭在千钧一刻的时候认出自己,并果断的用手中的枪对付他们后面追上来的人,相互掩护着逃出。
      当时其实没有什么心脏停顿之类的感觉——身处在密集的火力下,全部注意力都在怎样躲避上了,直到展昭清楚叫出那句“白耗子”,心中的某根弦才断掉。
      他不知道展昭是什么时候认出自己的,那种时刻也没心思去想,他只能强迫自己冷静,带着全身是血的展昭开车离开。
      路上曾不止一次去试探展昭的脉搏,生怕这个人真的断了气——直到回到家中,找来自己的私人医生替他检查缝合了伤口,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那种空落落的感觉,现在回忆起来,仍让他阵阵后怕。
      若是他晚去一步,若是他没去取回阿敏留下的东西,若是丁月华晚一天将钥匙送来,若是……
      白玉堂从没想过自己生命里会有这么多可怕的“若是”。
      然而幸好一切都没发生,现在这一刻静静与这个人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生存的证明,已经足够。

      其实在揭下展昭面上遮挡时,白玉堂曾有一刻屏息——尽管心中早已确认,然而由自己亲手将南侠与展昭合二为一的感觉还是让他阵阵激动。
      那个时候几乎全部心思都在展昭身上的伤口上,无心他顾。如今回想起来,禁不住庆幸与欣喜。
      想到这点忍不住想笑:没想到自己也会对明明有把握的事情忐忑不安。这种感觉,同样是第一次品尝。

      展昭虽不知晓白玉堂此刻的想法,然而静谧下的气氛让他不愿开口打破。他由着白玉堂靠近,松松垮垮的倚着自己,感觉有点疲惫起来,不由的微微合上眼。

      也许——歇一会儿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个念头刚浮现,外面忽然响起一阵门铃声,展昭猛地睁开眼,看向白玉堂:这种时候会是什么人来?
      白玉堂也在想这个问题,他谨慎的与展昭对视一眼,道:“等我一下,你在这里别乱动。”便翻身下床去客厅开门。
      展昭见他出去,想了想,吃力的重新躺倒在床面,伸手去扯过被子盖上,遮住自己绑着绷带的上身,竖起耳朵倾听外面的对话。

      “猫儿!看看谁来了!”
      展昭正思索着来人的身份,就听见白玉堂明显带着雀跃的声音。他心中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含着笑意扬声道:
      “公孙?”
      话音落时,伴着一阵上楼声,门外已响起某人含着怒意的冷笑:
      “呵,我还当展大刑队根本不记得我这个人呢!”

      惨了!
      听这口气,展昭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僵,想也不想的再度扯过被子——连自己的脑袋都给蒙上。
      下一刻耳边已响起卧室的门被推开的声音,展昭在心中盘算逃过一劫的可能性,一面听着对方拉过椅子坐在旁边,不冷不热的开口:
      “现在装死,晚了!”
      没听到没听到……展昭干脆闭上眼睛装睡。
      公孙策见床上那团东西一点挪窝的意思都欠奉,也不去动他,慢条斯理的将自己拿来的东西丢到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响,笑:
      “是我亲自动手呢还是你自己爬起来,掂量着办吧!”
      听这口气,展昭心中哀叹,不甘不愿的露出脸,先瞪了眼一旁明显不打算拔刀相助的耗子,才干笑一声:
      “公孙……早啊!”
      “早你个头!”公孙策暴走,一把摁住床上那只准备翻身的猫,“老实呆着,伤口给我看看先!”
      ……
      这趟公孙策来的比较谨慎,为的就是不让旁人产生怀疑。展昭借着他给自己伤口上药的功夫将昨晚所遇大致讲了一遍,只是隐去了白玉堂锦毛鼠的身份,只说他意外路过,帮了自己一把。
      这倒不是展昭信不过公孙策,只是白玉堂的这个身份毕竟敏感,未经白玉堂同意,他自然不会轻易透露出去——相同的,展昭“南侠”的身份白玉堂也会守口如瓶,甚至不曾告诉给他的几位哥哥。
      “照这么说来,涂善那边也不简单啊!”
      一面给展昭缠上绷带,一面给方才听到的事情下了定义,公孙策眉头微蹙,看样子对方也不是毫无准备——
      “估计是我多次潜入被发现了。”展昭也想过自己究竟失误在哪里,只是没什么头绪,“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保险箱里的东西。”
      “还有你自己的身体!”将绷带头掖好,公孙策冷哼一声,“乖乖等着拆线罢!在这之前老实在床上呆着!”
      “也就是说,拆线之前我都不能下床?”展昭一脸黑线。
      “没错。”公孙策从桌面拿回瓶盖拧上,将药瓶丢到白玉堂手里,“胸口7天后拆线,肩膀和腿上那两处10天后,这个就不麻烦凌云的医生了,到时候我会亲自来。”
      白玉堂挑挑眉,忍不住问:“公孙,以前我就很好奇,你是法医?”
      “法医的话,略有涉猎,勉强算副职。”公孙的话虽谦虚,那语气和表情可半点谦虚的味道都欠奉——当然这和他此时注意力都在展昭身上也有关系。
      “厉害。”白玉堂难得夸奖人,这公孙策确实有让他佩服的资本。他瞥了一眼手里的药瓶,认出是上回公孙策给展昭的那个治疗外伤的药,看了眼展昭信任的表情,公孙策的医术应该没问题。
      “忙完这个,就说说你们的收获吧!”确定展昭的伤口没问题,公孙策也就放心的将重点挪回案子上。

      “我也正要说这个。”提到案子,展昭的神情严肃了起来,示意白玉堂将那一叠资料交给公孙策,“你先看这个,这就是涂善保险箱里的东西。”
      公孙策伸手接过,正要看,忽然一阵悦耳的歌声响了起来——是他的手机铃声。
      “喂?”

      见公孙策起身去接电话,展昭偷偷松了口气,转头瞪了白玉堂一眼,后者全无心虚的撇嘴:不是他不讲义气,这个时候的展昭有人来治治很好——五少心中偷笑。
      根本就是你不讲义气!——展昭白眼。
      我可是为你好!——白玉堂无辜。
      “死耗子——”忍不住磨牙,要不是身体不适,展昭绝对一脚踹过去!
      “乖猫!~”白玉堂一咧嘴,笑的唇红齿白。
      “恶……”终于受不了这个人的厚脸皮,展昭无语:瞧瞧自己这是惹上了什么人!

      两人这边“眉来眼去”,那边公孙策已手脚利索的挂了电话走回来:“看来是没时间了,小展,包局过来了,我得立刻回去。这资料——”
      “那个你拿回去吧!”白玉堂开口,目前他算是这份资料的拥有者。
      公孙策笑笑,小心的将资料装回牛皮纸袋:“那好,我先拿回警局,有事电话联络。白总,小展就暂时托你照顾了!”
      “放心!”白玉堂答的万分顺口。
      公孙策眼镜后的双眼光芒一闪:怎么答得跟照顾自家人似的!他瞥了一眼白玉堂,没再多想,向展昭点点头后便离去了。
      ……
      李敏留下的那份资料很快便成为了重要物证,加上先前那个陷入僵局的案子,涂善再也无法逃脱制裁。当下包拯果断的签下逮捕令,命赵虎等人前去捉拿犯罪嫌疑人。
      相比较之下,没有直接参与李敏死亡一案的赵祯不能算是犯罪嫌疑人,然而凭借资料上赵氏涉及走私的证据,赵氏集团总部也很快收到了一纸传票。
      这之后便是律师与法官的范畴了,赵祯请了庞大的律师团给自己脱罪,法院则因为没有新的证据,一审结果不尽如人意。
      而展昭他们这段时间的任务,便是找寻沉沦的人员。然而李元昊毕竟不是常人,竟然提早听见风声,将大部分人马撤出TL市。刑警部队忙碌了几天,终究只抓到了几个喽罗而已。
      单凭这些人,也不可能指证赵氏。就在众人以为赵氏大势未去之际,警局忽然又收到了一份来自于赵氏内部的匿名举报,其中罗列了大部分赵氏与沉沦的不法合作,甚至包括很久以前的一些□□营生。这份资料的到来让赵祯在上庭之时彻底处于被动境地,情势岌岌可危。
      如此一来,整盘棋局彻底翻牌,短短一个月,赵氏集团与夏夜集团继承人因事入狱的消息便传到大街小巷,各家报纸纷纷刊登,风头一时无两。
      剩下的无非就是关于两家企业的处理问题,那些则是政府索要接手的工作了。
      再之后,丁月华来看过展昭,带来一个还不错的消息:因为沉沦撤出TL市,对她的一些桎梏减轻,小念雨与小风华也过上了普通小孩子的生活,一切可谓皆大欢喜。
      自此,一场风波尘埃渐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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