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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缠绕的呼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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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谢椋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起洗什么?
洗澡?
啊?
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最后停留在此刻,她现在的模样。
像是一只猫,表情淡淡的,漫不经心,靠在沙发上看着他,头发缠绕在指尖把玩着。
这对清然来说只是一个随便的提议,只是在某人的耳朵里变了样。
“可以吗?”
他慢慢靠近她,轻声问道。
清然看着谢椋的样子,有些想笑。
好清纯啊。
“我去放热水。”
说罢,起身去了浴室,留谢椋一个人在客厅发呆。
哦,这真是个惊喜。
月亮实在是温柔,连带着外面的海浪都那么温柔,摇曳着涟漪,不断地拍打沙子。
浴室传来声音,清然思考要不要扔个沐浴球进去。
回头,谢椋就已经进来了,浴缸里的水还没放好。
一时间,空气都有些暧昧。
清然梳着头发,趁着放水的时间,要把头发洗好。
“我帮你?”
谢椋已经安置好了自己,浴巾也围好了。
背后的滚热,吓得清然一个激灵,记忆回到了那个晚上,他也是这么热的。
“嗯……”
白色睡衣换下来,用宽大的浴巾裹好自己,温水落下来,浸湿了头发。
清然头发实在是长,洗好之后,用毛巾擦擦。
谢椋感觉自己心脏要跳出来了。
“怎么了?”
清然站起来,坐进浴缸。
他们身上都还有道防线,清然将头发放在浴缸外面,靠在浴缸外侧。
谢椋坐在对面。
浴缸里的泡泡将两人的身体掩盖的很好很好……
玫瑰和泡沫,还有她不小心掉到水里的发丝,她的皮肤犹如冰冷的瓷器,洁白无瑕,肩膀关节微微泛着红,那是她作为人类的证明。
绯红与纯白,乌黑的发丝,以及她半睁的眼眸,眼底流光,倒映着水面的波纹。
谢椋从未觉得洗澡是个享受的事情。
只是洗澡,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吹干头发,清然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谢椋在一旁看说明书,清然喜欢草莓味的。
……
“很疼?”
“有些……”
发丝纠缠着呼吸,缠绕着彼此的身体,她金色的眼眸染上欲望的颜色,一点点吞噬夜幕。
缠绕,融合,迸发,然后停息。
他们都是第一次,尝试之后便是深渊。
吃到苹果,剩下的就是沦陷。
直到月亮都累了,谢椋才堪堪停息。
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但他总得顾及她的身体,再起清洁之后,便是等待黎明。
这是谢椋最不想醒来的梦境。
醒来的时候,清然看不清眼前的东西,想起身却没有一点力气,挣扎的抬起手臂,遮住眼睛。
啊……好累,还好飞机在下午。
清然缓了好久,才动了一下。
“再躺会?”
身旁的人神清气爽,清然想打他,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每一个关节都不听使唤,某个位置的存在感十分强烈,清然张了张嘴。
“水。”
谢椋拿起床边柜子上的水杯,将清然扶起来。
喝掉一杯,清然才睁眼。
“几点了?”
谢椋看了看表:“八点。”
啊,还早。
清然再次躺回床上,任由谢椋抱着自己。
安静,清然浅浅的呼吸,但她并没有睡着。
“我觉得有点不公平。”
谢椋在玩她的头发,听见她的话,抱得更紧了。
“怎么了?”他嘴角的笑意就没放下来过。
“明明出力的是你,为什么累的是我?”
清然一直很好奇。
她的头发缠绕在谢椋的指尖,她握住谢椋的手,十指相扣。
“应该是不习惯的原因吧?或许第一次都这样?”
谢椋没什么研究。
清然点点头。
两人又躺了一会儿,谢椋给清然按摩,这才好受一些。
起身活动,身体还是酸的难受,估计需要缓几天。
洗漱之后,清然将衣服穿好,因为昨夜的原因,清然换上了高领。
脖子上的痕迹有些扎眼,还是挡上比较好。
全部完毕,清然坐在柔软的抱枕上,看电视。
好累,浑身上下都好累,感觉关节都不是自己的了。
下午的飞机,两人吃过了午餐便去往机场,这次跨度比较大。
四个小时,清然都在休息,好在飞机上还有按摩椅,清然可以放松一下身体。
体型相差有些大,体力相差也很大,谢椋握着她的手,眼底的爱意再也藏不住。
压抑了那么久,仅仅一夜怎么可能够。
……
一眼望去,看不见边际。
下飞机,便是不同于城市的清新。
是草原。
谢椋给清然拿了帽子,带了墨镜。
这里的紫外线很强,一时间难以适应。
但是清然很开心。
这次的住处不是酒店了,而是谢椋的房子。
有钱人房产遍地都是,清然并不意外。
三层小洋楼,院子很大,不远处有一个村子,远远看去,还有牛群。
风很大,广袤无垠的草原,看得见雪山,和雪山下的针叶林。
“科尔图是盛岚最大的草原。”
清然对着远处的雪山,喃喃说道。
谢椋的这处房产有人管理,进了门就看见一个身着民族服饰的男子,像是等候多时。
“先生终于到了,房间已经打扫干净了。”
男子毕恭毕敬,谢椋点头,拉着清然上楼。
身上的疲惫在飞机的按摩椅上减去了不少,这极具民族特色的屋子提起清然的兴趣,进了屋,便四处摸索。
巨大的红色地毯,上面是繁琐的花纹,清然蹲在地上观察,良久总结一句话。
“这地毯市面上是买不到的吧。”
这是个陈述句,在一旁的谢椋笑道:“嗯,是一个朋友送的。”
“送的?”清然这个没有朋友的人感到了深深的羡慕。
“新婚礼物。”
谢椋笑眯眯的。
清然很想翻个白眼。
“你这朋友还蛮厉害的。”
清然摸着地毯,淡淡说道。
短暂的休息,便是等待晚餐的来临。
清然特地说了自己对羊肉过敏,于是晚餐准备的牛肉。
趴在窗户上,向外看去,因为经纬度不同,这里天黑的也早了一些,温度也低了一些。
远处的雪山,看不见顶峰,看不到边际的草原,和天上飞翔的鹰。
清然第一次来到这么广阔的地方,一时间看的出神。
待到升起的炊烟,谢椋进了卧室,清然还趴在窗户边。
“一会儿吃饭了,要不要换衣服?”
清然回头,谢椋站在她身后,身上还穿着来时候的白衬衫,但是胸口蹭上了一些灰。
“好啊。”说罢,伸了个懒腰。
“衣柜里有准备的衣服,这边比较冷,去看看?”
谢椋拉着清然,到衣帽间。
白色的,藏蓝色,还有橘色的长袍,以及裤子。
是当地的民族服饰,清然来了兴趣。
清然换了衣服,白色的长袍,腰间系着藏蓝色的腰带,内搭露出衣领。
不太自然的扯了扯袖子,原本还在担心不合身,但是这些衣服都很适合,看样子是谢椋找人定做的。
不过他是什么时候拿到的尺寸?这些衣服的工时应该不会短。
谢椋也换了衣服,是她同款的黑色款式。
“很好看。”
入乡随俗,换上了当地的服装,清然这才感觉好了些。
将长发扎起,艰难的绑了一个高马尾,清然晃了晃头。
还好,虽然有些沉,但是还算适应。
晚饭吃过,便坐在院子里发呆。
太阳落到天边,渲染了整个天空,是清然未曾见过的绚丽,赤色的霞光渐渐变成紫色,云与地平线连接,遮住一半的天空。
风在草原有了方向,吹动着独属于这片大地的声乐。
清然隐隐听见了笛声。
日落月升,在太阳落下的那一刻,夜晚降临。
在这里,昼夜温差极大,清然搓了搓手臂,想回去拿件外套。
回头,便看见谢椋手臂上挂着一件藏蓝色外套,站在门口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