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Untitled，2004》蓝白絮

11、chapter 11（虫）

　　“你们刚回宿舍，可能也发现有个没资格出道的家伙夹着尾巴灰溜溜地收拾着东西回家了。”前经纪人在提起全志龙的时候，脸上是没有丝毫掩饰的快意。
　　他站在房子中央，享受着被目光包围的感觉，自得于这些人因为他的话而产生的惊讶。
　　当事实就这样摆在眼前，他们仍然难以接受。
　　“志龙哥怎么会没有资格出道？”张贤胜还没把下一句话说完，就被李胜炫推了一把。
　　那句“他是我们中实力最好的”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
　　经纪人的双手插在他肥大牛仔裤的口袋里：“嗯？张贤胜，你也想成为下一个全志龙吗？”
　　他的目光转过这个屋子里站着的五个少年，仿佛自己拥有着决定他们生死的筹码。
　　“哥。”东永裴忍不住问，“这个事有点突然，您知道之前志龙明明有合约……”
　　“合约？”就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经纪人夹着肩膀，转向了东永裴，“永裴啊，你看着他签的合约吗？”
　　崔胜贤丝毫不怵地迎上：“我们都看着宝型姐叫志龙和永裴带着合约去的社长办公室。”
　　“那你有没有看见他吃的药叫什么名字呢？”经纪人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他之前交给杨贤朔的那个药瓶，“这个不是全志龙的，难道是你们其他人的？”
　　原来是他拿着钥匙进了宿舍偷走了全志龙的药……
　　李胜炫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冤情被洗清而感到高兴，甚至在这会儿他连嘴角都无法勾起来。
　　“你们得感谢我，要不是因为我及时发现了这个，你们可是要跟躁郁症患者一起出道了。”经纪人向空中一抛瓶子，又接住了，“啧，我就说那小子最近怎么火气变得那么重，原来是得了精神病。”
　　“李世超xi。”尹宝型打断了他的耀武扬威，她轻轻叩了一下门，到底还是给同事留了几分面子，“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过来一趟真不好意思。”
　　面对同公司前辈，李世超立即收起了自己幸灾乐祸的样子。
　　全志龙的解约，受到波及的还有人员调动。
　　尹宝型原本只是负责BIGBANG的出道策划以及练习生专业管理，现在连这些孩子的生活也划到了她的管理范围内。
　　工资待遇不变，任务却加重了，尹宝型只能安慰自己是来自社长的器重才会有的额外任务，她还是没有把自己的情绪透露给任何人知晓。
　　在李世超灰溜溜离开之后，尹宝型站在了这些少年之中，望着他们青涩面孔上的忐忑不安，柔声安慰：“志龙只是心理压力太大了，暂时没有办法出道。我们大家更得带着他的那份努力继续坚持下去站在舞台上才行呀。”
　　“姐，”崔胜贤还是不大相信，“志龙他真的不会再跟我们一起练习了吗？”
　　尹宝型笑：“胜贤，我能理解你和志龙是很好的朋友。他的离开并不是一个人决定的，而是公司集体商议之后的结果，要是真的替他感到遗憾的话，接下来的日子里要继续加油才是啊。”
　　她讲话听着比李世超舒服多了。
　　到现在为止跟全志龙还只是普通队友关系的姜大声，李胜炫，张贤胜已经接受了这样的说法。
　　“马上就要出道了，”尹宝型对着这五个男生伸出手中的包，“大家的手机暂时先交给我保管吧。”
　　崔胜贤和东永裴交换着眼色，一同在心里叹了一声。
　　——
　　全志龙把练习生宿舍里所有的的东西都搬回自己的家里耗费了不少力气。
　　解约这件事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顺利一丁点，不幸中的万幸是杨贤朔主动提出全志龙练习生时那些已经上交给公司制作人的歌曲的版权问题。
　　由于他是练习生合同到期时的解约，在公司刚准备投入资金开始大力培养之前，勉强还不用到打官司那一步。
　　G-Dragon作为他的艺名，还是可以继续使用。
　　那些青涩的作品，已经开始打磨的作为YG练习生发出来的那些，他以后是不能唱了。
　　但那些还没有投入BIGBANG一辑正规制作团队的歌曲，杨贤朔对着全志龙一家人表示，他还是希望能够像预想的那样继续给BIGBANG收录成出道曲，他们会支付相应的版权费。
　　第一张专辑的销量和音源跟之后的那些成绩比起来，全志龙还不至于到送给组合会产生遗憾的地步，本来就是给BIGBANG出道写的歌，他离可以登上舞台演出的安全期还远着呢，倒不如卖个人情给杨贤朔，演一出好聚好散。
　　正是全志龙那对自己作品无可无不可的态度进一步取信了杨贤朔，他倒是对全志龙得躁郁症的事实又信了几分。
　　最后一件衣服收好放进了衣柜里，全志龙满足地长叹一口气，把自己摔到了柔软的床铺上。
　　相较于那间出道前住的练习生宿舍，全志龙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反倒涌上了一种不习惯。
　　当真的跟YG解约成功，按照他所预想的那样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他接下来所面临的完全陌生的一切，又会是什么呢？
　　全志龙拿起刚才扔到枕头边的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了东永裴的号码，现在事情已成定局，他可以不用再担心牵连永裴了。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全志龙合上老式的翻盖手机，皱着眉头盘腿坐起来。
　　现在不是练习的时间，按理说他们应该刚回到宿舍才对。
　　在睡前看一看手机的未接来电或留言，这是东永裴的习惯，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关机？
　　全志龙重新穿上刚才被他甩落在地上的拖鞋，拿着手机走出了卧室，到了全达美的房间外，敲了敲门。
　　“谁？”全达美穿着睡衣打开了房门，看见全志龙那张跟自己相似度极高的脸没好气地问，“干什么？”
　　这个时候的姐姐果然还是很讨厌。
　　全志龙道：“借我手机打个电话。”
　　“给谁？”全达美没等回答就准备关门，“不借。”
　　她还想跟男朋友发短信呢，手机借给这臭小子他再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告诉爸妈怎么办？
　　“我当你面打电话。”全志龙猜出了她的顾虑，好声好气解释，“我们全家只有你的电话号码公司没有登记过，我有事想找永裴。”
　　既然听着像正经事，全达美到底还是又把门拉开：“进来说话。”
　　青春期的青少年总是格外注重隐私，哪怕全志龙心理年龄已经过了青春期，他在家的时候也是关着房门睡觉的。
　　只不过姐姐此刻仿佛秘密活动接头一样的做派还是很搞笑就对了。
　　不出意外，用全达美的手机打过去，东永裴那边还是关机状态。
　　全志龙把手机还给全达美，在出门前又被她叫住了。
　　“怎么突然不出道了？”全达美问，“你是真的得了躁郁症吗？”
　　如果是真的生了那种病，爸妈应该比现在焦虑一万倍才是吧。
　　全志龙的指尖搭在门把手上：“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是你姐，关心你啊。”全达美理直气壮地双手抄在胸前，“明明你在很小的时候就说自己有多喜欢音乐，连S,,M都待过，后来在YG忙到连家都不怎么回，怎么突然就得躁郁症了？是那些混小子欺负你吗？”
　　全志龙笑了：“所以你打算叫你的男朋友帮我去揍人吗？”
　　“该揍的为什么不揍？”全达美目露凶光，“不是吧，真的被欺负了？”
　　“没有。”全志龙摆摆手，就算练习生中会有霸凌事件，但在YG里，被霸凌的那个人永远不会是他。
　　全达美倒吸一口凉气：“不会是你们公司社长叫你去做什么事吧？”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姐姐青春期时有这么中二？
　　全志龙憋着笑：“没有。只是发现，我的梦想在YG无法实现，不能自由地做我想要做的音乐而已。”
　　“吓死我了。”全达美的电脑上浏览记录都是躁郁症患者的临床表现以及医疗方法，“臭小子，以后有这种事提前跟姐姐打声招呼啊，真是的。”
　　他的本意是不想让家人过度担心，全志龙轻描淡写道：“也不是完全没事。你身边总不会有人问你这件事吧？”
　　“呀，你以为你很红吗？”全达美实在受不了这小子的自恋模样，“谁还会跑过来问我，全志龙到底是不是真的得躁郁症啊？我身边的朋友又不认识你，就算有人知道我弟弟在做练习生，但现在大韩民国的练习生跟海里的水似的，哪有人那么八卦天天盯着YG门口看谁因为什么原因被解约了啊？”
　　全志龙噗嗤一声笑了。
　　真怀念啊，他从前的透明人时光。
　　家人还没有因为他艺人的身份生活受到影响。
　　也不用因为那些无孔不入的私生饭担惊受怕。
　　“如果永裴给你回电话记得告诉我。”他对着姐姐挥了挥手，用全达美最讨厌的那种语调，以很欠扁的姿态离开了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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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可以正式切入新地图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