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剑》玄冬了

2、第 2 章

　　“我还好，一些事都分下去了，我就核对核对。还挺清闲的。”孟白有些腼腆的笑笑，“我姐就还是那样，手下约束的很好，各个场子也井然有序。不过她准备去一趟海市，你也知道，她生意做得很大，去那边谈谈合作，顺带也可以散散心。”
　　白尘和孟白打了个招呼，便为他倒了杯茶，放在孟白面前。
　　孟白坐下，轻饮一口，“这茶真不错，回味不觉，唇齿留香。”
　　“那待会儿走的时候带点回去吧。这可是我跟树灵爷爷要来的，独此一家，别无分店。”青冥说道。
　　“那就先谢谢啦，青青。”孟白轻揉青冥的头顶。
　　青冥高傲的瞥了他一眼，走到一旁。
　　“对了，还有个正事。”孟白拿出乾坤袋，从中取出两个蓝紫滚边纹的盒子。
　　“这是什么？”白尘问道。
　　孟白笑而不语。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青冥一爪放在其中一个盒子之上。
　　孟白先将另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颗洁白如雪的珍珠，一小颗却溢满了灵气。人界的珍珠，若是人工培植的珍珠，则毫无灵气，若是天然而成的珍珠，则会有些微的灵气，不如此珍珠流于表面的灵气万分之一，更何况是与其内含灵气相比。
　　“这是...？”青冥想了想，“人鱼泪？”
　　随即流露出些许疑惑，由于此刻是猫身，自然没人能看懂她此刻的表情，“这颗人鱼泪的蕴含的灵力怎会如此之多？”
　　寻常所见的人鱼之泪所蕴含的灵力不过此珠一半。而如此极品的人鱼泪，是极其稀少的，至少青冥在在大千世界闯荡那么久，还从未见过。
　　白尘将珠子拿起，仔细端详片刻，其中若有五彩流光萦绕。片刻，语带犹疑，“这是人鱼王族的情泪？”
　　青冥睁大了双眼看向白尘，湛蓝的眸子中带着震惊。“情泪？还是人鱼王族的？”青冥只觉得眼前正在落无尽的金币雨。这一颗可是无价之宝，青冥向来喜爱收集这类东西。
　　“正是，白尘眼力不错啊。这东西我也是听说过并不曾见过。还是我姐告诉我，我才知道的。”
　　“这是你姐的？”青冥眼中闪过一抹欣喜，甩了下尾巴。
　　“是我姐让我来送给你的。”孟白微微一笑，在青冥眼中仿若春风吹过，带着细细金雨。
　　“还有这个。”孟白打开之前青冥碰过的盒子。里面放着一颗与人鱼泪同样大小却漆黑如墨的珠子，如同深夜寂静般深邃的黑。
　　安静内敛，平常人也不过是一眼扫过，不会放在心上。任谁看去都觉得比不上那颗人鱼泪。
　　白尘深思片刻，终是不曾忆得此珠，无奈放弃，“我感受到它不同寻常，其玄机藏于此珠之内，我看不透彻。”
　　孟白安慰道，“好歹你还能感受到一些，在我看来，这颗珠子不过是比寻常的黑的更纯粹了一些。不过，我姐说，这东西对你有用，到你们这儿，我就能知道是什么了。”
　　青冥直直的盯着那颗珠子，眼都不曾眨一下。“这是上古的灭神鲛珠。”
　　青冥轻轻碰了一下鲛珠，便感受到，自掌心涌来的肃杀之力充斥着全身，不断聚集，仿佛要破坏着一切。时机一到，她立即便撤离，顺带一爪将盒子盖上。
　　“你姐可是帮了我大忙了。”青冥现在只觉得通体舒畅。
　　孟白看向那被合上的盒子。“那就给我解解惑吧。”
　　青冥在办公桌上身姿矫健的悠悠转圈，像极了教书的老学究。“这灭神鲛珠只流传于鲛人与人鱼之间的传说。那是比洪荒时期年代还要久远的上古时期，神族一族强大，其他各族只能避其锋芒。而当时的人鱼族虽个个声甜人美，却毫无战斗力，于是人鱼便和神族通婚，此后几百年内人鱼一族无论雌雄一大半都与众神成就眷侣，最终天帝下令，使人鱼一族破获神格，从此成为神族，获得神力。就因为这样，羸弱的人鱼一族获得了能惑人心智的歌声。”
　　“这和鲛人、鲛珠有什么关系？”孟白好奇道。
　　“自然是有关系的。”白尘所有所思，“上古时期，各界陆地都有族群划分，而海域没有。”
　　“对了，没有明确领土划分，自然就会有战争。”青冥补充道。
　　“战争？可是大多生活在海域的族群都还是爱好和平的吧。即使是强大如龙族也从不曾侵占其他领域。”孟白还有所不解，“人鱼族不是一向爱好和平，心地善良，柔弱无比吗？”
　　“萌白，你怎么这么天真啊。”青冥走到他面前，想捏一捏他的脸，又想起自己现在的猫身，便抬爪，用掌心戳了戳他他的下颚。
　　想戳脸来着，可即便孟白坐在办公桌前，青冥的小爪子也碰不到他，只好退而求其次。
　　孟白看出青冥的意图，便将脸俯下来，方便她再戳一下。“那你说说，怎么回事。”
　　青冥瞥了他一眼，转身，“人鱼族有了惑人的歌声，起先也不过是迷惑了些来往船只上的人类。发现那些人类对他们唯命是从，便想对海中其他族群实验。一些灵力低微的，便也轻易被其控制。但随着人鱼越来越熟练并不断修炼，他们便起了野心，不，或许说是，他们早就存在的野心，在那时空前膨胀，到了无法掩饰的地步。他们妄图成为海中霸主。我猜甚至有可能是想成为当时的第一强族。于是，鲛人族和龙族等海中各族开始陆陆续续失踪成员，也怪人鱼族太贪心，其他海族很快便发现不对劲。于是，一场大战拉开了帷幕。”
　　青冥看着面前白尘递过来的茶水，就着喝了几口，然后用爪轻拍他的手，示意他放下去。继续道，“海域内除了人鱼族都联合起来与人鱼一族对峙，而人鱼族当时毕竟属于神族，神族不可能坐视不理，神族是何其强大，当时的海中小族怎能与之匹敌。不得已，海族便向其他各族求助，除了无法修行的人类，妖族，魔族，鬼族，修罗族等各族集合起来的势力，才勉强与当时的神族匹敌。然而就是这样，各族联合之军也死伤惨重。神族拥有治愈之力者不在少数，虽有伤亡，却并不惨重。大战后期，各族之王献出一滴心间血，鲛人王融合其血，以自身为祭，炼出鲛珠，称之为灭神。据说，鲛珠出世之时，红光乍现，将整片海域都染得暗红。后来的一场战争之中，鲛人将领祭出灭神鲛珠，生生摧毁了人鱼一族的神格，重伤一干神族。自此，人鱼一族被毁神格，便不再属于神族，而神族也再没恢复往日荣光。这颗鲛珠也在那场大战中遗失。毕竟上古时代已经过去亿万万年，没有谁还存活至今，所以即便是传说也都只在鲛人一族流传。大多说了也是不信的，我也是凑巧，和孟渠一起游历时，路经鲛人海域，从一个鲛人朋友那儿听来的。”
　　“原本就是当个故事听罢了，却没想到真有此物。”青冥摩擦着盒子，“孟白你没有杀伐之气，完全感受不到此珠内含玄机，我哥虽然也不曾有过屠戮之心，但是现在他身负我的修为。无杀伐屠戮之气的，越强就越有可能感受到它。灭神鲛珠毕竟上古遗物，浴血而生，灭神而陨。我跟孟渠在外游历难免有杀戮，以及了解此番背景，自然是可以一眼看破。”
　　“并且，此珠所蕴含的能力帮我解开了封印，也算是好事一桩。其破坏之力，连上古秘术所造成的封印也能毁坏，可见一斑。”青冥说道。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白尘露出难得的欣喜之意，“你也算是有自保之力了。”
　　上古秘术将白尘青冥生命相联系，并非一死则死，而是一生则生，可即便如此，若是青冥受伤，那疼痛会使尚为原型的青冥难以承受。如今封印解除，至少青冥有自保之力，白尘也就放心了许多。
　　“你们这情况也实属罕见，不过总归有了法子解决，现在青青的封印也解除了。这两颗珠子也代表我姐送给你啦，开不开心呀。”孟白灿烂的笑如稚童般纯真。
　　“收起你这傻样。”青冥无奈的眸子里也流露出一丝高兴。
　　“不过孟渠怎么会有人鱼泪和灭神鲛珠。”白尘突然提出一个关键问题。
　　“是啊，这俩可都是举世无双的宝物。”青冥也很疑惑。
　　孟白一扶额，“光顾着听故事，我倒是把正事给忘了。”
　　“是这样的，这两颗珠子是一个人类送给我姐的。她名下很多美容会所、养生会所、甚至还有饭店都需要珍珠，所以她就想去海市调查一下，顺带谈合作。跟她合作，几乎是可以垄断川市的地下市场了。对人类来说，这可是长期饭票。所以一放出消息，就有多方势力给我姐送了礼物来。这两颗恰好同一个人送的，我姐知道这俩适合你，就让我带来给你。顺道问问你们，要不要一起去海市一查究竟。”
　　“去，当然要去。”白尘肯定道。“自然是要看看这个人类有什么本事能同时拿出如此稀世之物。”
　　“人鱼泪。”青冥喃喃自语，“灭神鲛珠。”“情泪。”“鲛人。”
　　“我感觉我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什么戏不戏的，到时候去了一查不就清楚了吗。”孟白揉了揉青冥的脑袋，“对了，五天之后去海市，我来接你们哦。”
　　说罢，孟白便起身准备离去。白尘适时递过来一个袋子，装着给他的茶叶。
　　“谢啦。”孟白接过袋子便离开了。
　　木门轻轻合上，八月末旬的清风从开合的间隙间吹拂进来，些许湿意，些许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