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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真·男人 ...

  •   (三十九)
      呕了几口,胃里空空没什么反的,浓烈的酸水味刺激得鼻腔难以换气,一吸,散布得满鼻腔、口腔、咽喉都是。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敖广认为,他一定是多日劳累,身体不堪负荷,病倒了。劳累→变走了太多百货。
      一旁观察的郎河晏挑起食指蹭蹭下巴,眯缝眼睛陷入思考。男人,筐和土豆,呕吐。好好一个大男人成这样,除非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好比他们进考场那些考了多年的士子,压力大,寝食难安,一朝得中,心理素质强得能跪下听旨,差一点的就像这样吐个不停,再脆弱的还有疯魔不治的。
      嗯嗯嗯,是这样。郎河晏为自己的推断钦佩地直点头。妖族的体质,他一介凡人不能深入理解。他怎么想怎么是了。
      吐完了,脑袋晕得像糊了s——咳咳糊了浆糊。
      郎河晏还陷入自己的伟大推断中,只听筐摔了,土豆骨碌碌跑出来。敖广捂着肚子摔倒了,头上流了血。(原因是肚子太沉,他体力不支)
      ……
      外面已经黑了,迷迷糊糊的,眼睛睁不开。敖广伸手去摸眼睛,是包扎流血的后脑勺的棉布裹得太宽,压住了,往上掀了掀,才把眼睁开。是他的屋子,还没有燃灯。
      敖广翻身下床,四处摸索着灯油。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三菜一汤。
      走到亮堂处,正好看见门外那人背对着在收晒干的衣物。是成衣店里打包带走的。
      是错觉,画面与昔日生活旧景重叠,让敖广以为,他又看到了小白龙。名字已然压在了舌下,即将破口而出。不自觉地,泪涌眼眶。
      他知道,真真切切地知道,小白龙不在了。
      还是站着看了许久。
      郎河晏抱着木衣盆转回身来,正对上敖广。“啊,你醒了啊。哈,那个饭菜我不在行,就会几道,马马虎虎,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此时,郎河晏非常确信他的论断:敖广是女的,女扮男装。一、家里衣服都是女人家穿的,除了他身上那件;二、敖广是有胸的,要么是裹胸布要么是平;三、他一个人来到此处,偷盗百货,定然有苦衷。如此,身体虚弱呕吐,也在情理之中了。
      敖广开口是纯爷们音,不打紧不打紧,郎河晏赶快又在脑子里为他编排好→四、他会伪音。
      在对面这个捕头的脑子里,自己活脱脱一姑娘家这个幻想,敖广暂时不了解。
      敖广:“在下敖广,承蒙您搭救,敢问阁下贵姓高名?”话音里透着中气不足。
      郎河晏:“啊哈哈,对对,还未通名姓。在下白龙县捕头郎河晏。先吃饭吧,你摔伤了,多休养休养。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敖广:“好。”为什么你比我更像主人?
      白龙镇啊,诶,白龙镇……
      ……
      菜是用今天的土豆和黄瓜做的,咸淡刚好,十分合敖广的口。
      吃完了饭,郎河晏收拾碗筷。敖广问起怎么会被救。郎河晏说公干回城,遇上敖广昏在郊外,本要将他带回镇子。竟飞来一只五彩神鸢(就是花花绿绿的梅子),冲他扑扑翅膀,领着他飞到普陀山敖广现居所。
      敖广相信了。抚了抚腹部,见郎河晏收拾妥了厨余,挂上佩刀作别。敖广急忙拦住他,毕竟受人活命一恩,时辰太晚,路途遥远,他法力不足不能送他飞回去。“太晚了,不安全,不如你留宿一夜,明早再回镇子吧。”
      郎河晏扫了一眼草屋仅有的一张床,他一个男子汉,敖广一个“姑娘”,于礼不合,连忙推辞。敖广想不通,哪里不行?不管怎么说,放郎河晏夜归白龙镇,路上遇到什么妖魔鬼怪把他吃了,可对不起良心。
      敖广硬要留他住一晚,“都是大男人,有什么羞愧的?”他心里打起疑惑的鼓点,“噫……莫非,郎捕头,不是男人?”为敖广的推理鼓掌。
      “哈?”满脑子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的郎河晏,怀疑起了,这姑娘不是良家子。谁家闺秀跑这儿来啊!啊啊啊!不只是饿死鬼,还是狐狸精!吸人阳气的!握刀的手哆哆嗦嗦,眼睛努力一闭,吸口气,再睁开。
      正经脸:“姑娘你让在下走吧,孤男寡女不合适。有损姑娘名节。”
      姑娘?姑娘?姑……娘……
      敖广联想到自己的肚子,还……没显怀……吧?这么平也被看出来了吗?敖广认为受到了羞辱,“噌”地一下火气上来了。手一挥,隔空将门禁闭,再一挥油灯火苗更亮。
      隔空……郎河晏更方了……难道她真不简简单单是个贼,是说书先生口中的饿死鬼吗?
      敖广暗暗磨牙,一推一搡将郎河晏挤到了墙角。咬咬牙,一跺脚,狠狠心,脱了裤子。眼闭头一抬,不看接下来郎河晏的表情。“看吧!在下,在下,在下是男人!”颇有破釜沉舟之风,此法不成,没有其他办法自证男儿身了。
      郎河晏的嘴窝成鹅卵石大,只见,【两片白馒头夹一根L码牛蒡】
      两只无处安放的手握在一起,相互取暖。左手安慰右手,右手挠挠左手。“嗯,咳咳。抱歉,抱歉,误会、误会敖兄了。失礼失礼!”
      证明完毕,敖广光速提起裤子。
      郎河晏答应留宿一宿,并开始认真询问敖广盗窃镇上百货一事。
      敖广:“走到这里,我没有钱,又不能抢劫。就变走你们的用。哪些拿哪些不拿,我分不清,他们买什么说明什么有用处,我就拿走同样的。让你误会的女人衣服,也是跟几个妇人学着拿的。”
      听起来,理由很充分呢……
      郎河晏:“你可以寻个工做。你会写字,去县衙,在下可以帮你谋个主簿。好歹有些银钱进账,不至开销拮据。”
      敖广:“太麻烦了。我灵体受损,身染怪病,做不得工,谋不了主簿。”
      郎河晏语塞。逼着他把东西都还回去吗?他就没得用了,况且他身体不佳。不还,商户们的损失谁来赔偿呢?拿了太多,他的俸禄还不够零头。
      心事重重,假寐了半夜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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