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双生》八曰十六

5、爱莎的苦难，献者的生活

　　外面的‘瑞闵’没有停止过，越下越大的趋势，爱莎的酒馆从昨日起，便没有再开馆。

　　有些外乡人打听着艾伦村唯一的酒馆怎么关门时，据他人所闻，爱莎的女儿艾拉被中位者大人看上，前几个月收养的未婚夫阿姆拉成了神之使者，自称林一，爱莎无心开门营业。

　　被众人议论的爱莎，没有任何法子救自己的女儿，她怨怪起林一来，若不是林一劝自己同意参加祭祀典礼，哪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门外响起敲门的声响，爱莎抹抹一夜未睡满是泪痕的脸庞，就这样行尸走肉般打开了门筛。

　　“爱莎妈妈，我回来了。这是...您怎么了？”

　　来人正是艾拉的哥哥安德烈，他端视他那憔悴不已，昏昏欲坠的母亲，问道。

　　爱莎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安德烈，担忧艾拉被作为玩物的命运。可，安德烈的反应却和爱莎想象的截然不同。

　　“安德烈，你为什么不担忧你妹妹，反而高兴的样子，你要把我气死吗？”

　　看到安德烈心花怒放，完全不惊慌失措，爱莎呜咽地失望道。

　　“爱莎妈妈，我当初就跟您说过，妹妹是要嫁给位者的，你却一意孤行，非要妹妹订婚给那个几个月前捡到的一无是处的傻子。结果证明他们不是一路人，难道不是？”

　　安德烈挤眉弄眼，振振有词，绘声绘色地描述他的计划。

　　“现在也好，爱莎妈妈把那个傻子认下儿子，由我上门提亲，向那位大人提议，将爱莎嫁给他做情//人也好，当小妾也罢，总该有个名分。”

　　安德烈一脸兴奋地想象他成为位者大人的亲眷，从他那里得到庇护，家族的荣耀在他身上体现。

　　“不...那种人不会的，我们只是献者。安德烈，我花了大价钱让你去中位者学士那里学习，你就全然忘记我们的身份，以及你就学会向人掐媚奉承。我真的没想到，安德烈，你不配当我的儿子，不配当艾拉的哥哥。”

　　爱莎熬夜那蜡黄的脸，嘴唇都发白了，全身瑟瑟发抖，深陷眼窝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安德烈。

　　“你错了，妈妈，你冷静点。我现在是个微位者。难道你忘记了吗？你送我学习的目的嘛？不，我没有忘记，安德烈没有忘记，永远不会忘记。是为了我们过得像个人！是为了不让你过得像个娼//妓！是为了妹妹的幸福！”

　　爱莎望向安德烈那双悲愤填膺的蓝眸，那双和她相似的双眼告诉她，安德烈自从撞破那件事之后，他深深记住刻骨入髓的仇恨。

　　爱莎捂住自己的嘴，跪在地上，六神无主，爱莎的眼泪泣诉着艾伦村里男人的罪行。

　　自从当年艾鲁失踪，留下的财产不多，难以维持生计，爱莎就越发努力工作。

　　可，好景不长，爱莎父母同年相继死去，留下来破旧不堪的酒馆给爱莎。爱莎的容貌堪比祭司伊娃有过之而无不及，有些人开始打爱莎的主意。

　　很快，那些男人在一天夜里得手了，给了许多些封口费，慢慢的几乎所有的艾伦村的男人，都强迫于爱莎，尝过她的味道，给钱。随即，爱莎艳名传到客商的耳朵，爱莎就被迫成村里隐形的娼//妓。

　　安德烈六岁时偷窥到这些人的罪行，他告发过，然后安德烈就被狠狠地乱打一通。没有人会听信一个毫无权势的人的话语，强者为正法，弱者为鱼肉。

　　妹妹艾拉的容貌虽然不及母亲爱莎，但是很多人垂涎她少女的青涩。庆幸地是，十几年来的爱莎已不像昨日的爱莎软弱可欺，她攀上不同客商的权势，得到些许庇佑。安德烈也有学习位的机会 ，艾拉不被欺负的场景。

　　“妈妈，你想艾拉得到和你一样的待遇，绝无可能。乘现在那位中位大人还有兴趣，去提亲，指不定他一个冲动就有了名分，艾拉就有了依靠。比高出段位的人也在护着他，我瞧过。”

　　安德烈那俊俏的脸庞，着急的没有血色，灰白色的嘴唇，像柳叶被微风吹动微微颤动的样子。

　　爱莎的意志开始摇摆不定，她根本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遭受同样的事。兴许，安德烈的话是对的。爱莎没有再提反对，几乎默认了安德烈的做法......

　　不过一晃眼，风暴逐渐大了起来。安德烈在科瑞恩·爱德华兹的府邸面前踌躇。

　　安德烈瞧这作让人望而生畏的宅府，他咽下两三口唾沫，觉得嗓子发干。一阵阵的寒风吹过，直灌人的衣领，一股股寒气窜进来，把安德烈冻得冰冰凉凉。

　　“咚咚咚”刺骨的寒意将安德烈伸出的手整麻木了。

　　来开门的人是比他高上一段的微位者～白怒，他藐视地冷漠道。

　　“卑贱的下仆，我们府邸不需要，还请你们不在叨扰主人的安歇。”

　　被当做自荐作奴仆的安德烈，‘瑞子’扑打在他的脸上，真的是特别冷。

　　门要被关闭的时候，安德烈推开门“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门里面的气候和门外的气候完全不同。

　　“你这个愚蠢的卑贱的东西，你想要死吗？”被安德烈这一举动惹怒的守门人，暴跳如雷。

　　“我是艾拉的哥哥，安德烈，我想找科瑞恩·爱德华兹先生说说话。”

　　这一回答，让守门人有些迟疑。昨天，他看到那个少女被主人亲手照看，对爱莎这个妓//女所生的女儿艾拉的迷恋，主人的病态行为，他心有余悸。

　　他放安德烈进了府邸，这里鸟语花香，四季如春，沁人心脾的香味，与外面是两个世界。

　　安德烈原来在外面颤抖的肌肉，在这里停止了。

　　挟着温暖的气流，吹化了着他身上的’瑞子”，翠鹰来回梭巡，刚刚出土的绿草，所到之处全是刚刚移过来的珍稀的布兰卡花。【注：这种花出自翼花的一种～布兰卡花。布兰卡意为\"白房子\" ，花语是永不磨灭的爱情。当然还有其他寓意[1]伟大的爱[2]一种充满回忆的花,花语是淡泊的永恒[3]易变的心[4]不要放弃一个你深爱着的人[5]死亡,一种盛开的很傲然,厌世的花[6]一永恒的美[7]负担不起的爱】

　　安德烈屏住呼吸，他曾读到过，布兰卡花的香味如此香甜，她自信的盛放，让人能不再迷惘，同时她也具有两面性，有好就有坏，引诱人做出邪恶的事，使人幸福也会使人绝望，伤人也诱人。

　　“听说，你是艾拉的哥哥，你有什么事来找我。”一个男人出现在花丛的尽头，他手上把玩这布兰卡花，像是一幅画。

　　男人整个人看上去懒洋洋的，淡淡的，清澈灰白色的眼神，无比淡漠。

　　“嗯，您就是爱德华兹大人。小妹得到您的青睐，不胜荣幸。小人已和家母商讨过，希望与您结亲。不知大人可否愿意定下一门亲事？”安德烈的手早已渗出汗，额头上‘瑞子’融化的液体和汗水紧紧的黏在头皮，他目光灼灼...

　　因为这位大人身份不简单，虽他的容貌也比寻常人高出多少倍，他的自信在见到科瑞恩的那一刻万念俱灰。

　　科瑞恩的嘴角微微上翘，目光斜视，眉梢染着骄傲和讽刺，明明笑着的脸庞，气质却硬生生慑人，即使微笑，也有如野兽，让人心生畏惧。

　　安德烈迟迟没有得到科瑞恩的答复，他就知道大事不妙，双膝抖动，身体一下子下沉，两膝盖发出闷响，头往地上叩下，竭力的喊了出来。

　　“大人，请饶恕小人，小人我只希望艾拉能够幸福，如果是成为您的玩物，宁死也不愿意，恳求大人怜悯一下，成全母亲和小人的意愿。”

　　“哎呀呀，原来不是利用艾拉的嘛，早说的嘛，呵。她会作为我的侍妾的人选，不过，要得到艾拉的首肯，安德烈你说是不是。”科瑞恩用那低沉的磁性的声音愉悦的说道，这令安德烈的心难以平静，兴奋不已。

　　“是。期盼艾拉的决定不会让您失望。那小人先退下了，这件婚事还由您定夺。”安德烈不会天真烂漫地以为这么一个人物对艾拉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可能是阴谋或者陷阱，也可能是一时兴起的浪漫邂逅，无疾而终。如果是有机会，最起码要将艾拉的生活保障奉为第一。

　　这次的会面，安德烈明白科瑞恩的意思，只要推掉婚约以及得到艾拉的首肯，艾拉就能成为情//人或者妾室。

　　安德烈从出来府邸，虽然寒烈彻骨，他的脸如同绽放的花朵，笑意写在他脸上，无法凋谢。

　　安德烈火急火燎地再也按耐不住自己，飞快地奔向相神的庙宇。

　　此时此刻，距离举办祭祀仪式还有半天，林一正在和伊娃‘闹别扭’，严重一点来说林一十分不配合伊娃，甚至伊娃等人做些恶作剧。林一的饮食住行收到极大的控制，接触的人，而只能是庙宇的人。

　　伊娃安排林一完成祭祀典礼后，林一由人带领到王城，交给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