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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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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主庙前,我牵她的手,指碑文:书生王冬月十二日勒碑以记,他开的价,便是你为他弹一曲春江花月夜。
石匠进来,光斜斜的打在他背上。
我问:川主庙不是这般景象,为何修旧不能如旧。我手指水泥墙体,瓷砖墙面,满是铁钉的榫头。
她说:雾生,慎言。她怕我责怪石匠,怕他生了气。
石匠似乎看不见她,只对我说。
现在翻修,已经很不错了。我祖辈匠人,翻新这川主宫,我尽力了。
我长叹气。石匠侧目。石匠看不到她。
论辈分,石匠晚她八百年,如何能见。
但我知道,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她栖身于川主宫。直到清朝的嘉庆帝下了一道圣旨,她才搬出这不知起源于牛年马月的道宗古刹。
她非凡人,但她依旧保持着大家闺秀的知书达理。皇帝下了旨意,她不愿天子之怒降临,于是搬了出来。
我转身,川主宫的庭院里,残碑被随意放置,碑文已经被风化到字迹全无,连王生的那块碑文,也仅剩嘉庆十年的字样可辨。
其余的,状况似乎更惨。
她不忍再看,伏脸在我的肩上,我搂着她的香肩,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