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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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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紫雾以腾渊,遂迷途而留滞,流云蔽乎上界,虹瀑跨于天际。苍龙窜于穹庐,银凤翕于崖势。雷隆隆乎极原,风号号而驰掣。
衔雪岭乎西极,嘉瑞气以南池。云应势而既泻,风感时而缓飔。其间旷无以达,悚而相持。近则危崖绝壁,远而银峰玉台。雪色照于霞巅,彩云铺做金霓。——雪云赋。
那时,黄昏。
我坐在断桥边,读书。她在抚琴。弹的曲子,先是一曲流水,再是一曲欸乃。
天上流水,扁舟橹摇。
果然,她从虚无中来,一袭白衣,趁着绿萝裙,斜背着那张琴,琴是我给起的名,叫亦机。
她果然在等我,等我归来。
在江右的望鱼新街,我下了车。揽着她的腰,她微微一笑,任由我捉住她的手。我卸下了她的琴,她替我接过背包。
睹白衣之仙子,弄管弦于朱楼。琴缓缓如鸣流水,歌缈缈而响渡头。美人背以容貌,抟延伫乎幽幽。聊想象之绝色,迨姿容以娇羞。倾丽华之妩媚,逮野狐之妖柔。琳环佩之相撞,绾云袖之华绸。——雪云赋。
四十八级台阶,不知道走过多少次。晨时,拾阶而下,只为在桥边,她以琴声招雾,我以书声邀鱼。
新增了一座亭子,便在阶梯之上,对门是一家客栈,镌石为铭,记载着红军曾来过此地的事迹。
而这碑文之后,便是一家新起的客栈了。
碑文虽然斑驳,相比老宅却年轻几百岁。而老宅的新装修,让我眉头一皱。
我侧脸看她。她摇头。
她在这里住了几近千年。这碑文,只存在几十年,她大抵是知道的。
我的目光在询问:老宅为何装成这样。她表示无奈。
继续走,继续是老宅,继续是从前的模样。不同的是,原来的老宅空了,倾斜了,没人了,于是更加的破败了,而我的眉头亦皱得更紧了。
雾生。
她叫我,这不是我当下的名字。
我调笑:庄公亦寤生。
她于是笑。
庄公寤生掘地以及黄泉,与母相见,是我给她讲的故事。
原来,我的名字叫雾生。难怪望鱼多雾。
她带我游历古镇,亦带我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