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恶魔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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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玲不是没有看到这个印着大大的“HOT”的吃瓜贴。她草草扫了几眼，帖子看似有理有据，有图有真相，但其实全部都是放屁。
再看那些配图，有些是程绮予在草地音乐节上的舞台表演，有些是吃夜宵时候她离席之后程绮予和季承的同框。
季承……楚玲看着这个熟悉的人，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情绪并不是被季承所牵动，影响她情绪的是那个明眸皓齿、娇艳可人的女孩子。
楚玲抚摸着手机屏幕上女孩子的眼角眉目，真是漂亮得让人心动。
她想了一个晚上，她为什么这么愤怒？失恋难道不应该是伤心难过吗？怎么她是愤怒，是被背叛的怒火中烧呢？
哦，原来她真的是愤怒。她愤怒她的程绮予，居然答应了别的野男人的表白？而且是跟她暧昧不清的男人？所以她是准备背叛她们的感情了吗？
不能忍受！楚玲生气得浑身发抖。但是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如鲠在喉，她被恶魔扼住了咽喉，无法呼吸。
楚玲上半夜失眠，她听着程绮予摸黑回到宿舍，也不吹干头发，就这样湿漉漉、混混沌沌的睡觉。这人在半夜开始打喷嚏，一个，两个，三个……
是了，早就过了午夜十二点，一楼的浴室虽然仍旧开放，但是早就没有了热水供应。有轻微洁癖的这人，想必是就着冷水冲凉。
虽然已经是六月天，但是冲凉到底伤身。
这种时候应该要细细密密地吹干头发，然后喝一杯红糖姜茶。楚玲想起自己的抽屉了常年备着红糖姜茶，她冲动地想跟程绮予说，你喝了再睡觉，不然会着凉。
楚玲迷迷糊糊地想着，听着程绮予的喷嚏声，渐渐入睡。
后半夜，她睡得不踏实。午夜梦回，做了无数个梦。做梦不打紧，做春梦才让她后怕。
她梦见了那个在KTV洗手间隔间里面的吻。
那样绵长、甜蜜，程绮予仿佛拥有魔力，轻轻地、密密地、撩动着她的心弦。
楚玲并不记得当时自己有回应，她记得那时一个搞笑的乌龙，程绮予醉了，把她当做了某人，当时的她，内心还有一些吃味的酸涩。
但是在梦里，她不需要克制自己。
楚玲觉得自己漂浮在空气中，看着一场戏。戏里面那个同样叫楚玲的姑娘，轻轻地拥抱住了程绮予，然后激烈地回应她。
醉酒的程绮予脸色是潮红的，鲜艳欲滴，仿佛刚刚从花圃摘下来的一朵红色玫瑰，是那样娇羞可爱。程绮予迷蒙着双眼，惺忪地看着她，就像她歌词里唱的那样“胡天胡地”“晓色朦胧”“酒不醉人……人自醉”。
楚玲看着剧情里的那个自己，她反客为主，寻找着程绮予的唇，然后与之肆意纠缠。
暧昧最愉悦，放肆最快乐……
就像那个灯光暧昧的KTV门口那些拥吻的人，就像程绮予说的，越放肆是越快乐。
楚玲知道这是一个梦境，真实早就已经发生，真实是她同程绮予因为什么不重要的原因在争执、在吵架、在伤心。
但是在梦中，她可以不管不顾，任何一切，她可以拥抱着她，然后将自己最原始的本真和期望展现出来。无所顾忌。
然后她又梦见无数个她们在公共澡堂共浴的画面。
以前并不觉得，在梦中的程绮予却异常妖艳。她摘掉往日冰冷如霜的假面，妖冶得仿佛古代埃及女王。她的眉眼那么清晰，漂亮得像是堕入凡尘的仙子，楚玲甚至觉得自己伸出手，就能触碰到她。
然而，她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梦。
但是做梦又怎么样？做梦才好，她的梦境，她说了算。
楚玲肆意地看着程绮予姣好的身体，那样匀称、精瘦。她说她每天晨跑，不敢有一天懈怠，所以她拥有漂亮的蝴蝶骨和马甲线，她的四肢修长，光光是站着，已经是全部的风景。她微微仰头冲水，脖子纤细优雅，仿佛一只高傲的白天鹅。
巨大的莲蓬头中着落晶莹的水滴，甚至可以在程绮予的肩窝里积聚起来，形成一个漂亮的反光。
哦，这应该是一个熄灯的夜晚，本来敞亮的浴室忽然间灯火寂寥，骤灭的灯光不能阻止美景的蔓延和流淌。月光倾泻下来，照在程绮予的身上，她白得透亮，优雅得发光。
然后这个高傲优雅的女孩子，缓缓跪下，她白嫩如玉的膝盖跪在浴室粗糙的地砖上，留下一个个红红印子。一定很疼吧？楚玲有些心疼，但是她又有些快意。她恶质地想要折磨她，谁让她……居然敢……
程绮予眼睛微微上扬，漂亮的眸子晶莹透亮，像两颗乌黑的葡萄，她匍匐在楚玲的脚边亲吻着她的脚趾尖。
楚玲感到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到了那里，她不能控制地蜷缩起来，从身体到脚趾尖，她的心跳狂烈，仿佛被疾风袭击。
她从梦中惊醒，一时间不知道今夕何夕。
“天啦噜，你们看BBS，出大事情了！”温馨惊呼一声，拉回楚玲的心神。
楚玲也倏地坐起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腿和脚趾尖。她的第一次兴奋和快乐，在梦中实现。
然后，楚玲听到自己故作清冷的声音：“我不想听见这个人的名字，你们谁再提，我跟她也绝交。”
然后程绮予推门进来。那人的眉眼，一如梦中的精致夺目。只是没有那禁谷欠的媚态，她的脸上只留下了冷漠和疏离、
楚玲不敢看。不能看。一看就情动，一看就控制不住。一看就忍不住回想那个绮丽旖旎的梦境。
她生病了。生了一场沉醉的病。
“我完了。”楚玲喃喃自语。
***
“你怎么回事儿啊？有人欺负你？校园霸凌？”Linux的电话在中午打过来，程绮予在食堂吃饭。
她不能忍受和楚玲共处一室，却互相不理睬的状态。冷暴力罪难受，哪怕一分钟也叫人抓狂。于是她早早出了宿舍，在校园里闲散溜达。图书馆看过书，天台晒过太阳，小卖部买了水，还从自动贩卖机里喝了三杯咖啡。
“没有。”程绮予有些倦怠，她身体不舒服，接到Linux的电话也没有心情，懒洋洋地敷衍着。
“别没有没有的，连建呈都知道了，给我看的呢。”Linux挺着急的，“你看，连建呈都能看到，说明已经传疯了。我说哪个人胆子这么大？敢动我家小七？吃了熊心豹子胆？我去人肉他。”
哦，王建呈，程绮予想起这个人，他们居然还没有分手？Linux这次挺长情的。
“别，本来没多少事情。”程绮予神游着应付Linux，“我也不在意这些。”
“我特么在意！”Linux暴怒，“你就任凭他们这些胡说八道？说什么你是被男人包养的？谁包养呢？还偷拍了一个照片？那个老男人是谁，你说？”
“是公司的财务主管，李主办。”程绮予继续揉着额头，她感冒了，蹦蹦跳跳了一个晚上，本来就精神不济，又在情绪不善的前提下冲了凉水澡，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打击，铁人也是撑不住的。
今天早上，她连跑步都没有力气，草草跑了三公里就结束了。喝了三杯咖啡，但是于事无补，她的头昏昏沉沉，脖子几乎支撑不住头颅的重量。
哦，高贵的头颅。不仅高贵，而且沉重。
“我去，你口味这么重？你和他谈恋爱？”Linux大呼小叫。
“你瞎说什么呢，李叔给我妈的几个店做账务，我们在谈公事。”程绮予对Linux的文化程度表示怀疑，这人还是留学过名校的？恐怕是睡了四年吧？动词的那个睡。Linux集齐了所有大洲板块的男朋友，除了南极和北极。
“哦，说的也是。看照片上确实在咖啡厅里。”Linux又仔细研究了一下帖子，“那等等，说你是职业女性？什么叫职业女性？是我想的那个吗？特么的还配图？是在花都唐朝？”
程绮予并不是没有夜生活，只是她过自律的夜生活。
“草！”Linux爆发了，“边上那个貌美如花的妞特么是我？！这么说我也是职业女性了？去你们学校它奶奶的月匈！”Linux脏话连环爆，程绮予觉得聒噪，将手机远远地挪开，放在餐桌上。
“我说，你瞎咋呼什么？”她淡淡道，“清者自清，又不重要。”
“重要！老娘的名节最重要了！”Linux不依不饶，“你等着，我下去就去你们学校，它奶奶个月匈！”
Linux说完，火急火燎地将电话挂断。程绮予能够想象，她两个小时之后一定会出现在校园里。
吃瓜帖的热度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淡去，或者因为程绮予太耀眼又太嚣张，很多“佐证”陆续出来。
佐证最多的是程绮予泡夜店，有一个名叫“H大风纪委”的号在下方跟帖，洋洋洒洒阐述了关于夜店的实锤。
H大风纪委：C女长得确实好看，这是公认的事实，但是有了一具好看的皮囊，也不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我现在就来818传说中的C女的夜店生涯。首先，音乐节当天的乐队，是C女找来的，你们知道这个“嘲笑狂歌”是何方神圣吗？这个乐队是本市最大的两个夜店——唐朝花都和繁华盛开的御用乐队，据说走穴一个晚上的费用高达六位数。大学城联合音乐会能够花这么多钱请专业乐队？我不信。
H大风纪委：其次，C女泡夜店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曾经跟一个知情人吃过饭，知情人说，C女从高中开始就是“繁华盛开”的常客。还是上台的那种。恩，出不出台我不知道，不好说，毕竟我去不起繁花盛开，一个晚上的最低消费可是要伍仟大洋的。
H大风纪委：图片为证。图片.JPG。图片.JPG。图片.JPG。
438楼：楼上继续，感觉这样的人生真的好精彩啊。
439楼：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C有传奇人生，不要读书了，去闯荡社会吧！做大佬吧！
440楼：楼上们，可以三观正一点吗？怪不得社会舆论说我们当代女大学生世风日下。
……
H大风纪委：补充一点，C女在夜场是一个传说，据说人称“C七公子”，一掷千金是圈子里难得的豪爽人，据说在夜场圈子里口碑很不错的。
H大风纪委：另外，她确实是离异家庭。至于消息途径不方便透露，请大家不要追究。
512楼：都是实锤，我就看看，不发表意见。不是一个世界的，也无从发表。
513楼：不是我阴谋论，我家有一个败家叔叔也经常逛夜店的，然后他说，他知道“C七公子”这个名号，说人气很高，人称“SEVEN姐”。
518楼：靠之，这是小“机”头的意思吗？
楚玲看得浑身发抖，这些人还是现代的大学生吗？他们刚刚吃完屎没有刷牙吗？这种无中生有、诽谤他人，还引以为乐的趣味，难道不是更加低级和猥琐吗？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恶魔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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