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快乐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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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的流水声在这样热闹的环境中，反而透出一股子清冷。楚玲对着镜子整理衣裳，随手补一点妆，抹上珊瑚红的唇膏，自己对着镜子抿抿唇，做了一个飞吻，不愧是网红博主推荐，又显白又自然，气色棒棒棒！
楚玲在静默的时间里等待着程绮予。此时此刻，时间是一小块凝固的礼物，上面有美丽的条纹，随时准备着被人捧起来，献给心爱的女神。
程绮予今夜喝了很多，虽然是酒精浓度不高的啤酒，但是也撑不住身体的主人像是水一样的喝。
程绮予在隔间里待了很久。
“宝宝，你还好吗？”楚玲有些担心。
“嗯。”程绮予的声音闷闷的，“我有点想吐。”
“叫你悠着点儿的。”楚玲嗔道，“怎么这么大的人了，自己身体一点数都没有呢！”嘴上虽然说这埋怨的话，身体却忠实地行动起来，敲了敲程绮予的隔间的门，“开门，我来看看你。”
程绮予艰难地开门，让楚玲进来，狭小的隔间挤进了两个女孩，空间狭窄，楚玲闻到程绮予身上浓浓的酒味，她皱皱眉头：“不喜欢你喝酒。”
程绮予坐在马桶盖子上，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捂着嘴，那双漂亮得会勾人的眼睛紧紧闭着，她颦眉，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楚玲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轻轻地帮程绮予顺着后背：“乖，这里凉，要不要去包厢坐一会？还是撑不住了我陪你先回宿舍去？”
“不用。”程绮予睁开双目，“太吵了，这里安静。”楚玲这才发现程绮予目光已经没有了焦距。这人真的喝醉了。
“叫你宝宝，你还真是宝宝了。”楚玲无奈，轻轻将程绮予的脑袋环在自己怀抱里，“帮你顺一下。”她手脚很轻，帮程绮予揉着胸口和后背，似在对待最珍贵的玻璃艺术品。
程绮予肆意将全身的重量压在楚玲身上，女孩身体柔软馨香，仿佛是她的救赎。但是她却是人间恶魔，她要将纯美的天使，拉入凡尘。不，不仅是凡尘，是谷欠望的深渊，是堕|落的地狱。
缓了几分钟之后，程绮予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她的呼吸声音绵长而粗重，她环着楚玲的胳膊似乎耷拉了一点下来，有气无力的样子。
“绮予，不要睡着，在这里睡着会着凉的。”楚玲小轻轻地摇晃程绮予。
程绮予稍稍抬头，用更加迷蒙的眼神看着楚玲，好半晌，才迟钝地答应道：“嗯。”
“那起来吧，好不好？”
“嗯。”
这人嘴上答应着，却没有任何行动，她依旧保持这环保着楚玲的状态，迷蒙地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子。
楚玲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那么冷淡犀利的漂亮眸子，在断片之后竟然这么无辜可怜，仿佛一只流浪的小狗。楚玲忍不住伸手戳一下程绮予白嫩的脸颊。
“都说你的女神，你在我心中是小宝宝。”她说着哈哈哈自己笑了一会，“应该把你拍下来，黑历史，然后存在手机里——威胁你。”她一边说，一边将双手从程绮予胳膊处伸进去，将她从马桶盖子上拎起来。
程绮予虽然纤细苗条，但并不是弱不经风那种，加上一七零的身高，使得个子略为较小的楚玲根本不占任何优势。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程绮予拉了起来。
“宝宝，你怎么这么重？肉都长哪里了？”
“可能……是月匈上吧。”程绮予迷蒙着，却还是回了楚玲一句。
“嘿，你这人！”楚玲有些好笑，一个没站稳，一个趔趄，程绮予脚下也是一绊，两人重重地摔在隔间的门上。好在隔间有门阻挡，两人这才没有摔出去。但是这一下，将门狠狠地关上，在寂静的洗手间里发出“砰”的一声。
程绮予在上，楚玲在下，她几乎将身体全部的重量都压在楚玲身上了。
“你压着我了。”楚玲艰难地说道，程绮予同她是面对面，女孩的潮热的呼吸吹在楚玲的脸上，洗手间幽暗的灯光平添了暧昧的气息。
程绮予绊了一下，本来就不清醒的脑子在经过晃动之后似乎更加迷糊。她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女孩。她眼神没有焦距，似乎看着她，又似乎看的不是她。
楚玲不由得心跳加快，在任何时候、任何人，被这样一个美人这样地注视，他一定呼心跳加快。楚玲感到自己心底窜出一阵难以言状的情绪，她开始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程绮予的嘴唇，离她只有咫尺。只见她缓缓伸出舌头，轻轻舔一下嘴唇，然后又抿了一下嘴唇。
楚玲只觉得，心就要跳出月匈膛了。一个女孩子，居然会被另一个女孩的美色|诱|惑到，还是她最好的朋友程绮予，楚玲心中诞出了些许罪恶感，但是随着罪恶感一同衍生出来的，还有莫名其妙的兴奋和快乐。
“是你吗？”只听见程绮予缓缓地说道。
楚玲看程绮予的眼神，依旧是那么空洞和迷人。
“是你吗？你来了？你来爱我了。”程绮予继续重复着断断续续、没头没尾的对话。
“宝宝……”
“是你，只有你会叫我宝宝……”程绮予的眼神更加迷茫，她更加肆无忌惮地将自己的体重压在女孩身上，隔间的门不堪重负，发出“吱嘎”一声。但是隔间里面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在意这一点点声音。
“是你。你是不是……也爱上我了？”程绮予重复着没有意义的对话，她伸出手，那是一双纤细、冰冷的手，手指修长、肤色是接近白纸的白皙，她轻轻抚上楚玲的脸颊。
楚玲的脸颊热，热得如同火烧一般。她什么都来不及说，什么都不愿意说，什么都说不出口。
“嘘，就这样陪我。”女孩说话的对象仿佛是她，但又仿佛不是她。楚玲觉得全身没有力气般的孱弱，她没有喝多少酒，仿佛她也醉倒了。狭小的隔间里面，充斥着消毒药水和酒精混合的气息，这种气息致命、迷惑，散发着禁谷欠却勾人的魅力。
程绮予并没有给对方何人拒绝的机会，电光火石之间，她的唇落在女孩的嘴唇上。十分钟之前刚刚擦上去的珊瑚红唇膏，被长发女孩狠狠地咬住、吮吸，然后她喉头微动，随着她没有说出的话，被咽了下去。
楚玲全身的血液倒流，直直地冲上脑门，她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
眼前的女孩，却好似很享受这样的甜蜜。她重新闭上了那一双妖冶的眸子，只是反复的啃咬、挑逗，她最柔软的双唇，此刻已经变成她最致命的武器。
楚玲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想做。她只想沉沦，只想被掠夺，被占有。
这时候，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曲折的走廊拐角处，有那么多相拥的情侣在偷偷摸摸的亲吻，因为这真是特么的堕|落的放肆的快乐。
***
程绮予心满意足地放过身侧的女孩，她重新将脸颊埋进女孩的脖颈里面，感受女孩那里的大动脉的剧烈跳动。
又过了五分钟，楚玲的四肢才从大脑重新接收到了血液的供给。她缓缓地活动了以下双手和双脚，轻轻咳了一声，才找到自己说话的语调。
“绮予？你……”
“不要吵，我要睡觉。”程绮予闷闷的声音，在楚玲耳边最亲近的地方响起来。
楚玲面红耳赤。
“你醉了吗？”
“我没醉，我没喝酒，我要睡觉。”程绮予无赖得像一个孩子。
真是醉了啊。楚玲扶额，她被一个醉鬼非礼了，而且是她的初吻。楚玲欲哭无泪，而且她还没有任何可以诉说的地方。难道回去跟黄慧或者庆岚说她被非礼了？被谁？被同宿舍的妹纸程绮予？而且是系花兼校花候选人？不不不，这太荒谬了。
楚玲甩甩头：“你啊！”她掰过程绮予的脑袋，那漂亮得像个瓷娃娃的脸蛋上也染上了绯红，不知道是情动还是醉意。
“也就你欺负我我无话可说。”楚玲认命地重新扶起程绮予，“你就说吧，你是把我当谁了？你暗恋对象？”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一个人的碎碎念，但是楚玲莫名其妙很不爽。她记得程绮予说过，她暗恋了一个人，暗恋了很久，四年还是五年，她无法将这暗恋说出口。
是吗？你也会暗恋别人？楚玲想到此处，觉得酸楚。她不希望程绮予喜欢上别人，无论是多么优秀的男孩子，都配不上她的绮予宝宝。
她甩甩头，将那异样的情绪赶出脑海，她惧怕这异样的情绪。
“真暗恋别人暗恋到愿意献吻？你也就这点出息！你还是我们H大的高岭之花呢！叫别人知道了，笑掉了大牙。”楚玲一边碎碎念，一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你这样是不对的楚玲，你一定是被恶魔附体了。楚玲不断在心理给自己敲边鼓，回到正轨上吧楚玲，她是你最好的朋友程绮予，你要做的就是祝福她幸福，而不是……而不是什么？她自己也愣住了，她无法继续编造弥天的谎言。
楚玲觉得，她一定是生病了，生了一种名叫“莫名其妙”的病。
这一次，楚玲顺利地将她挪了出去，还是迷糊状态的程绮予比较配合，虽然还是将大半的体重压在楚玲身上，好歹这次肯自己走动了，两人缓慢地挪了出去。
楚玲脸上的红晕还是没有褪去，她掩饰地前后左右张望。
“我说你呀，看着这么高冷、漂亮、不近人情，没想到是个情种，没想到还暗恋人，暗恋人就暗恋人了，没想到还没成功。还只能欺负欺负我，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女孩半嗔半恼，一边将程绮予往包厢的方向挪，“这段黑历史，笑掉大牙了。”她只能用碎碎念麻痹自己。
“人家，人家可是初吻，……”楚玲嘟着嘴娇嗔，嗔是嗔，但是断断续续的话音没有带上丝毫的怒意，更仿佛……还有难以名状的愉悦？楚玲的脸上飞起了红晕，红红的像是初初绽放的玫瑰，鲜艳欲滴。
走廊拐角处，季承将手里的烟蒂熄灭在垃圾桶里面。他的神情第一次出现了玩味，他听到了什么？本来是秉持着绅士原则，担心两个女孩子在幽暗的环境里面被陌生人骚扰。
现在看来，骚扰是有的，但并不是陌生人。而且……季承眯着眼睛，他似乎明白那个奇怪的他一直都想不通的点在哪里了。
目的，凡人做事必须有目的，那样高冷的程绮予的目的，他似乎能抓到一点首尾了。
但是……季承眼神清冷，有趣，真是有趣。要玩，可以好好玩玩了。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快乐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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