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老不称职[神话]》西尧尧

55、沦为恶灵

　　“你知道，你可以进入十重之地将荀乾带出来吗？”

　　黑龙吞咽了口口水，他心中担心，这小狐狸，确实是可以救荀乾，但是事情却没有那么容易，他担心知道真相的晴霖会拒绝。

　　晴霖闭着双眼，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脑袋微弱地摇了摇，没有发声。

　　黑龙纠结了一下应该如何解释，他继续道，“九尾狐族其实是世间的灵兽，你们九尾其实意味着九条性命！”

　　“笑话，我若有九命，我全族还能被灭吗？”晴霖讪讪的笑了笑，这九命好讽刺，她竟不知自己生命力如此顽强。

　　黑龙叹了口气，他十分能理解晴霖此刻的心情，但是他此时也没有能力替她做些什么，一切只能靠她自己强撑着。

　　“我说的九命，不是你可以死九次的意思，而是你们的九尾，乃是世间最宝贵之物，如同生命一般，十分罕有，所以，要救荀乾出那十重之地，你需要断尽九尾，为他铺路，一层一条。”

　　黑龙不敢直视晴霖的眼睛，他不看也知道，她必然十分震惊，或者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正在纠结是否要牺牲自己去救荀乾。

　　晴霖也没有看黑龙，她低头不语。也许是因为刚才已经太过悲伤和震惊，听到这话，她却显得十分平静，不动神色，不言不语。

　　半晌之后，她挠了挠头，抬头盯着黑龙，面无表情，没有悲伤没有难过，只是寡淡地一点面色都没有。

　　“那我会死吗，还是会如何？”

　　她还是问出了这句话，要说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也不是那么在乎，反正在这世上她已经没有亲人，孤孤单单孑然一身。她如此问，只是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机会看到荀乾替她妖界报仇，或者听到荀乾说一句，你辛苦，谢谢你的话。

　　黑龙暗中透着点泪花，他原本就秀丽的如女子的脸，在此时更加楚楚动人。

　　“你不会死，但你会变回狐狸之身，切永世不能再修成人形，并且，你不会再有尾巴”

　　对她堂堂九尾而言，尾巴就是她高贵血统，瑞兽的象征，要她九尾尽短，变成一只没有尾巴的狐狸，这似乎太过残忍，对她而言，莫不是天大的耻辱。

　　可是让黑龙没有想到的是，晴霖似乎毫不在意，她一口答应。

　　“好，没问题，我救！”她的眼神如同彗星滑落，在一刹那闪过一丝亮光，却维持地极短地时间，转瞬即逝，忽而暗淡下去。

　　可是黑龙话还是没有说完，事情完全没有这么简单。他扭捏着，心中紧张，还是开了口。

　　“可是小晴霖，以你现在的修为，远远不够，你需要有一界之主的实力，才能办得到！”

　　这可把晴霖彻底击溃了，要她付出生命她义无反顾，要她断尽九尾，她也不会眨一眨眼，可是要她修炼到一界之主的实力，这她还真的没有把握。就算她再勤奋，再怎么日夜修炼，她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达到那样的境界啊。

　　她的脸色如同冬日里的秋霜，惨白一片，朦朦胧胧地笼罩着她整张脸。

　　晴霖：“这我有心可能也无力办到啊，更何况，修炼我本就没有太高的天赋，等我修炼到那个境界，不知已经是千万年之后了。”

　　她毫无保留的向黑龙讲述这自己的担忧与困惑，她不是不想救，只是这对她而言真得是不可能的任务。

　　黑龙一把握住她的手，像在给她加油打气。

　　“办法总是有的，就看你能为了救荀乾付出多少代价了！”

　　晴霖看了一眼黑龙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心里的弦更加拉紧了几分，但她依旧面无表情，清冷淡定道，“你尽管说吧，还要我怎么做，什么代价我都可以付出！”

　　实际上，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什么都不在乎，没有什么是不能付出的。

　　黑龙心中不住地打鼓，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如此坚定，他原本以为，需要激起她极度的仇恨才会令她放弃一切去斗争。可是看起来，她也并不是全然为仇恨驱使，似乎是他小看了她对荀乾的感情。

　　“我之前犯过的禁，吸人魂魄以增加自己的修为，世家还有一种禁术，吃人心一样可以提升修为。”

　　“心乃是人□□的精髓之处，全身血液汇聚于此，魂魄乃是一个人精神的结晶。不过吸食人的魂魄必然引起冥界的注意，如今的神塗虽然掌管着冥界，却被罚5000年不得出幽冥川，实则冥界已经被天界控制”

　　黑龙顿了顿，继续说，语气有点不忍，“所以我建议选择后者来增加修为？”

　　晴霖有些想吐，喉咙泛起一阵恶心，吃人心，这么血腥的事情，她从来就没有想过。狐狸虽然是肉食动物，人心这种东西，她也难以接受。

　　“禁术之所以是禁术，除了它是缺德的术法，还会改变修炼者的心性，一旦你开始了，你的同情心，爱心都将不复存在，只剩下驱动你去犯禁的仇恨，所以，晴霖，你自己想清楚了”

　　晴霖心中一颤，她在想，失去本心，她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杀人如麻，铁石心肠，罪恶滔天，人人喊打？自小爹娘便教育他，虽然他们是妖，但是他们绝不会伤害他人，更不能欺凌弱小。如今，倒是为了报仇，将一切都推翻了。

　　她内心挣扎着，这确实不是她能做得出来的事情，说实话，这可能比杀了她还要困难。但转头想想，阿爹阿娘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就得到这么个结局，此仇不报，她一直信奉的信念，岂不都成了笑话。

　　她看了一眼餐盘中她吃了一半的美味佳肴，双手握拳，狠狠地砸向桌面，双腿蹬地而起，不就是吃人心嘛，同样是吃肉，有什么区别。

　　她放着坐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她的黑龙，没有理会他，独自狂奔着从门口像一只离弦的箭，冲了出去，她想出去透透气，让自己静一静。

　　秋高气爽的人间月色之中，晴霖只身晃荡在街头。街上人潮拥挤，人声喧闹，她却什么都听不见，浑浑噩噩地晃悠着，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如何开始这一切，她虽然已经决定如此，却依旧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正发着呆，却有一双手搭上了自己的双肩，一个不留神，整个人被抓紧一间灯火通明的酒肆之中。

　　屋子十分宽敞，有一个硕大的大厅，分为楼上楼下两层，挂满了红色的绸缎子，在飘飘荡荡。屋中男男女女相互拥抱嬉笑，喝着酒，抱着美人，到处应酬。

　　晴霖看得无语，这些人都是在做什么。

　　将她拉进屋的人拖着她一路小跑，推门就进了一个房间。那人将晴霖往屋内一推，把门紧紧关上，一脸猥琐地笑着。

　　“哎哟我的小美人，怎么一个人在外面站着啊，外面多冷!来来来，爷给你暖暖!”说着就向着晴霖扑过来。

　　晴霖没有躲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被那人一下扑倒在床上。她不知那人究竟何意，也没心思反抗，就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那人焦急地扯着她的衣带，抱着晴霖就一顿乱啃。

　　她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她有些生气，她不知自己是哪里惹到了对方，竟然啃她，抬起手就像将那人拍下去。

　　抬起的纤纤玉手停留在半空之中，她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人如此讨厌，不如拿他开刀

　　她的手俯上那人的背部，他的外袍已经被他丢在了地上，还剩一件里衣，晴霖手触到他背部的那一刻，他倒是十分激动，更急肆无忌惮地亲吻着晴霖的锁骨。

　　鲜血冉冉地从他背部滑落，若同决堤的洪水，泛滥而出。他的背部裂开一道森森的血口子，泛着油脂，深不见底。他痛苦的扭曲着面孔，惊恐地望着晴霖的脸，就像看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怪物，可是这种恐惧没有持续太久，他便失去了知觉。

　　晴霖将纤细的手指探进那个森然的血口子，左右上下掏了一遍，捏住内部一颗温热跳动的东西，一扯，连根拔起。

　　她木然地看着在自己掌心之中顽强跳动的的心脏，床上的男人已经死去，可他的心还在跳动。

　　她将这玩意儿递到嘴前，手上沾染了粘稠浓密的血液，不住地往下滴着。晴霖强忍着恶心，咬了一口，极度恶心之感催着她的胃，她一把将心脏丢在一旁，剧烈的干呕。

　　平静了一会，晴霖望着一旁被她啃掉了一个角的心脏，再次捡起，咬了一口。这次，她吞了下去，在那块鲜肉下肚的一瞬间，她的周身被灌注进入一阵暖流，传至胸膛，再传至四肢。

　　那种感觉仿佛全身被充盈了，下一秒，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她竟然不觉得那血淋淋的心脏恶心，反而对她有着极度的诱惑，她竟然想一口就将它吞噬，那种嗜血的欲望，充斥了她的整个大脑。

　　晴霖顾不上什么善恶对错，就像一个饿坏了的孩子，狼吞虎咽的啃着那男人的心脏，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满嘴是血，有点森然恐怖。

　　她的眼神陡然发生了变化，原本圆溜溜的眼睛，变得有些狠厉，天真可爱的肉脸不再可爱，只剩下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