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好轮回》书香朗悦

3、第 3 章

　　次日，洛林臣如常起床练剑吃早饭，而罗子熙一反常态的一屁股坐在餐桌的另一边。
　　“辛苦了一夜，还不回去歇着？”喝了口粥，都懒得抬眼皮子看他。
　　“不要把我说得如此风流吧。”拿起桌上的芝麻酥饼往嘴里塞。
　　“风流？”洛林臣赏了一个白眼给他“应该是下流吧。”
　　“你怎么说话的，我翩翩公子，堂堂罗才子，只有风雅。”三口二口又吃了一个。
　　“要吃你回家吃。”不是他不给，而是那么大早来不会有好事情。
　　“吃你二块酥饼就那么小气。”反正也吃的半饱了，拍拍手上的饼屑，转回正题“我去探过了。”
　　洛林臣抬头看他，终于这小子还算有记性。
　　“你猜的大半是对的。”昨晚他并非留在温柔乡，而是借了个由头，转到在子夜探了一次夏府。
　　夏府从外看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大户人家，着实不用太费事。可是这次探府让他颇为意外，当他探入府进入内院，他发现有二处院子很特别，布置格局和其他院落不一样，他记得洛林臣说过，夏家从武，三代为武将，家有三房，夏老将军征战沙场，大夫人自然是统管上下，这夫人出了名的霸道，连带膝下子女也是嚣张跋扈，但是这位大夫人是续弦，真正的长子夏继鸿，长年随父亲在外为国效力征战，在家日子不多。想必这个大夫人天天都惦记着他早点战死沙场；二夫人是武家之女，心地善良性格爽气且有一身的本身，如果谁太过分的惹了她，她真的敢抄起家伙和其厮打一番，所以大夫人是不敢碰的；三夫人是夏老将军在一次外征中遇到，带回时已经怀着夏五姑娘，也就是夏一一，介于悠悠众口，大夫人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娃落地，幸好是个女娃，不会争夺家常，所以之前日常也就是不断制造麻烦，让三夫人母女不痛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二年变本加厉，不但制造麻烦，甚至危及其性命；夏老将军或夏继鸿在的时候，夏一一他们的日子过的尚可；或二夫人在的时候也是多多照应；可这次二位家中男丁都不在家，而二夫人不巧要回娘家一次，所以二夫人临行前飞鸽告知了夏继鸿；当然这也是夏继鸿出门前拜托二娘的。所以洛林臣便收到了请求相护的飞鸽。
　　但是洛林臣还有一点不明：一个小小的丫头，也不是嫡出的，为什么会被夏大夫人如此的记挂，事情一定不会那么简单。既然要他相护，他就必须弄明白。
　　“如何？”洛林臣用完早饭，闲闲的喝了口茶。
　　“北厢后有一个小院子，院子不大，但是格局很不一样。”他还是没吃饱，盯着另一盘小炒豆子。
　　洛林臣把豆子推给他。
　　“北厢原来应该是夏商习武的别院，照道理来说现在应该也就是放置兵器以及操练的地方，夏老将军和阿鸿出征也快半年，这个地方应该是有些积尘土。但是我查看了一圈发现房内陈设灰尘不大，甚至还有几处小地方是极其干净的。”
　　洛林臣捕捉生涩的嘴角抽动，“还有一处是哪里？”
　　“夏大夫人”罗子熙难得的唏嘘“如果说夏府是武将府，护院卫士略多点也是正常，但是如果护卫重点分布在大夫人院落附近就奇怪了。”
　　“有何奇怪！做了那么多事情，怕是夜长贼人多吧。”洛林臣起身往书房走去。
　　“这个说法我认同。”抓了把豆子，罗子熙跟上“你可知为何？”
　　“为何？”
　　“昨日院里多了二个人”
　　这个倒是出乎洛林臣意外。
　　“夏大夫人的胞弟商寒，和巴木炭”罗子熙等着洛林臣的反应。
　　“巴木炭？”这个家伙怎么深夜在夏府，而且还是内宅。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这个反应和他昨天晚上的反应是一样的。
　　“他去干嘛”其实巴木炭是个绰号，这个人本名叫巴睦丹，并不是这里的人，也不止从何而来，但是早在七年前，这个人在麒麟城乃至周围各大城突然名声大噪，主要是贩卖各种情报信息，不管是黑的白的，不管是谁要，只要出的起钱，他谁的生意都做。而且他从来不问买家的用途和结果，所以黑白都对着人有所忌惮。“是商寒带去的？”
　　“不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三个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感觉是老旧识了”
　　“老旧识？”
　　“恩，他们好像再谈什么图，防的太严，我没敢靠的太近。”
　　“这事和夏一一有什么关系？”
　　“不知”按照逻辑来说就算有天大的秘密也不会牵涉到一个庶出的丫头。“莫不是这个丫头无意撞见什么事？”也只有这个理由比较靠谱
　　“不亲见，不评论。”这件事夏继鸿是否知道？洛林臣在考虑要不要告知他。
　　“话说过来，我觉得夏三小姐不用太担心。”吃完豆子，罗子熙拍拍手“我前离开欢雀楼，小丫头已经赚了不少钱了。”想想刚才离开时，那个门庭若市的场景哑然失笑。
　　“赚钱？”洛林臣觉得有点。。。
　　“你见过好运饼吗？”眯着眼睛罗子熙好道。

　　欢雀楼一般上午是死一样的安静，一夜的花市姑娘们都在休息中，待晚上可以描眉浓妆开门做生意。可今天不一样了，在欢雀楼门口贴了一张通知，上面大致内容写着，欢雀楼为了感谢各位公子的光顾，特此搞一个大型的活动，有机会花一两银子与三大花魁，四小花仙把酒言欢。这可算是新鲜有趣的，所以早早的被传开，迎来众多留着口水的男人，其中还包括那些本因早早去学堂的所谓才子栋梁。毕竟是一两银子的事。
　　而一两的实物就是一小袋空心小饼。
　　“我的谢小财神！”宋妈妈要把这个小丫头供起来了，更坚定她要想办法留下她的想法。虽说就一两银子，但是这个买饼的速度极快，还有很多大户的家丁一出手就是一张银票，根本来不及做，都改成预定了。
　　“宋妈妈，现在买了多少？”夏一一只关心钱。
　　“你猜？”拿着厚厚一刀银票，在夏一一眼前晃动着。
　　“记住我们三七添作五”夏一一伸出沾着面粉的手。自然主意是她出的，手艺是她教的，但是露面肯定就不是她了。幕后老大不都是这样的吗？！
　　“三七，还是四六啊！”洛林臣黑着脸，没见过那么爱钱的人，还是个女人。在外面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没什么破绽，他才进来。看见这个丫头在这里擀面做饼，算这钱，他真是觉得哭笑不得，虽然应该是没有什么家私的，但是好歹是衣食至少是不缺的，她这个生意经是从哪里来的。
　　“当然是四。。。”这个声音怎么出现在这里？
　　“罗子熙，你不是应该在落樱的房间吗？”赶紧转移话题“落樱，你男人跑来。你收钱了吗？”
　　“她没空，正在楼前助阵呢！”那些有抬名的姑娘觉也不睡了，都在楼前吆喝助阵，听说有“提成”。
　　“你跟我来！”拉着还在嚷嚷的人往里院走。
　　“小蝌蚪帮我数着饼！”财迷就是财迷
　　关门，洛林臣还是黑着脸，一语不发。
　　“要不要吃饼。”沾着面粉的手捧着一颗小三角饼“好吃又好玩，说不定今天若若姑娘就能陪你上月品酒。”
　　“你知道为什么有人要追杀你吗？”没去接饼。
　　“我怎么知道！”如果知道就不会被追杀了“难道你知道？”
　　“你在家中有没有随意走动，看到不该看的事情？”
　　“没有，我和我娘只呆在自己的院子里，身边只有小蝌蚪一人。日常基本都是我们自己照顾自己生活起居，根本没时间跑其他院子玩，你以为我真是什么小姐啊。”小蝌蚪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个打小的玩伴，在家基本都是领了月利和日用的，自己关门过日子，除非是爹或者大哥哥在，偶尔会小聚一下，和乡野姑娘差不多。
　　洛林臣听到这里有点心疼，脸也不那么黑了。确实，那双伸出来的手并不是闺阁绣花的手，随不至于特别粗糙，但是细看还是有不少小的伤口。
　　“如要彻底解决，保证平安，就必须知道原因。所以你要努力想想。”怜惜的握着这双小手。
　　“我真不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是。。。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对了，你和小蝌蚪逃出来，你娘呢？”为什么不是三个人。
　　“我娘没事。”
　　“你确定？”
　　“恩，”其实追杀她们的人并不是从家里开始的。话说回来，其实是她听说玄武城将举行三年一次的万花盛宴，上次她还小只是偷听家里大姐姐说的盛况，她自知家里的不可能带她去的，所以这次她趁着二娘也不再，就偷偷的逃出来，但是在刚出麒麟城不久，就被人拦住，起初她以为劫财，后来怕是劫色，但是结果人家是要索命。所以她们主仆二人没命的赶车奔逃，结果。。。后来就那个样子了。估计她母亲现在也就是气恼她逃家，微微担心路上安全罢了。
　　“哎呀，”看着洛林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我是逃家出来的。”
　　“逃家？”
　　“我是想去看玄武城的万花盛宴。。。”心虚的抽回手。
　　“你。。。”那么到底是她们在离开家的时候就被发现安排追杀，还是真的碰巧？确实在家如果出事一定不好解释，估计是这个丫头自己逃家，给对方一个很好的理由。如果被解决了也是人不知鬼不觉。想到这里，他觉得面前的丫头心真大。
　　“如果你出事的话，根本无人知道。”
　　抬头看看洛林臣，其实这个结果昨天晚上夏一一已经想到了，也是一身的冷汗。她逃家在先，暗杀在后，做个孤魂野鬼都不知道找谁去伸冤。
　　“我知错了”知错就认是她的宗旨。“我也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得罪了谁，想必也就大夫人看我们不顺眼罢了。我现在该怎么办？”
　　“回去。”只有回去才是最安全的。
　　“回去？”好不容易出来，算来是有惊，但是也算是无险。她还想攒足银子去。。
　　“你现在哪里也别想去。”他看出了她的想法“百花宴以后还能去。”
　　“以后，三年后啊，大哥。”她都及笄了，三年？一定被嫁掉了“娃都估计好几个了好吗！”
　　“闺阁女儿说活不知羞！”他又开始觉得多一个妹妹也不错。
　　“羞什么？”说娃又不是说生娃，就算说生娃也是说和谁生。“不是吗？大夫人会让我白吃三年的米？”
　　“你。。。三年就算是嫁人，也可和夫婿一起游历。”如果他娶妻一定会。。。。他晃晃头，他怎么开始想这些事。
　　“你想的真美。夫妻携手走天涯对吧！”开玩笑，大夫人不给她找个鳏寡孤独的老叟已经很优待了，能给个什么油腻腻的大叔做妾是正常思路。“估计给我找个能自己爬下床的已经很不错了”某小姐嘟囔着。
　　“不说这个了”夏一一甩甩脑袋“你来干嘛？”第一天生意就很不错，估计做个十天半个月的，宋妈妈不是要拉她入股就是要把她供着了，好歹这身做生意的本事可以用上，二个搅事的大清早过来干嘛。
　　现在换成某人苦笑了，在不过来不出一个时辰，很快就会有人查到这个地方热闹的原因，她在这里的事情就藏不住了，本来想着这个地方可以躲一段时间，现在看来需换地方了。
　　“去整理一下，随我们走。”
　　“去哪？”银子还没赚够呢
　　“万花盛宴”挑眉逗她，目前也没什么大事，也许久没有出去走走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前面不是还说危险吗？
　　“去不去？”由他在，无险。
　　“去”干嘛不去。
　　看着某人蹦跳着去唤小蝌蚪整理东西，自己跑去和宋妈妈交代一下后面要做的事情，人走了可生意还是可以做的，到时候游玩回来又可以收银子了。
　　“这个是武将之女？”罗子熙已经回来了，玩味的吻洛林臣“简直就是户部小财迷。”
　　“玄武城，去不去”洛林臣打断道。
　　“不去了。”罗子熙看着不远处来回跑动的小丫头“这件事有点意思，我需要弄弄清楚。”
　　洛林臣点点头，罗子熙思虑紧密，做事谨慎，这件事估计夏继鸿也是不知的。弄清楚也是好的。
　　“罗哥哥”很有效率的整理好一些需要的东西，其他的都放在这里。宋妈妈自然是愿意帮她保管的。
　　“这是什么？”看见她腰间的小荷包涨的快开线了“钱啊”出门什么都可以不带，钱不能不带。宋妈妈很豪气的预支了她半个月的奉子钱。
　　“我说夏姑娘，你这一天的赚头可比我们多多了。”罗子熙调侃道。
　　“不多，不多”这才多少啊，夏一一仿佛已经看见自己腰缠万贯，豪气十足的自立门户了。
　　“走吧。”洛林臣不理会这二人，带头离开欢雀楼。楼前聚集了更多来人，从购买变成了拍卖，自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行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