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值得歌颂的时代》木羞木修

12、第 12 章

　　林羡马上拿出电话打给唐朝，电话没有人接。林羡连拨了三遍，一直都没人接，给他发了个信息：唐先生，现场什么情况了？方便回电话吗？
　　“大成，”林羡等不及唐朝回信息了，喊到，“开车，去红星剧场。”
　　大成一脸汗水的从健身房跑出来，抓起外套就冲出去开车了。
　　林羡坐在车上一直看手机，唐朝依然没有回信息。
　　车外冻雨一直下着没有要停的意思，这车隔音非常好，小冰粒打在车窗上本应有的噼啪声一点也听不到，这种压抑的寂静，让林羡更加烦闷。
　　快进城时，手机终于响了起来。
　　“喂？”林羡接起来，“唐朝？”
　　“林总，我是张齐，”电话里传来张齐的声音，“唐老师台上演出呢。”
　　“哦，”林羡松了口气，“门口的人散了？”
　　“嗯，”张齐说，“散了。”
　　林羡正纳闷，怎么那么快就散了，张齐又说：“幸亏下雨了，那些人看在门口淋着也不是办法，就散了。”
　　“哦，”林羡想，万幸，接着说，“我20分钟后到剧场，从哪个门进，出来接我一下。”
　　“哎呦，您还亲自过来了？”张齐有点吃惊，“您从后门进来吧，我出去接您。”
　　“嗯，好。”说完林羡挂了电话。
　　也许是下雨又冷，红星剧场后门这里没有等候的粉丝，林羡到时，张齐已经撑着伞在外面等着了。
　　“哎呦，”张齐往前跑了几步，“林总，您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林羡跟着往里走，大成跟了过来。
　　“唐老师还在台上呢，”张齐边走边说，“再有个几分钟该下来休息了。”
　　“嗯。”林羡应了一声。
　　张齐开了门，把林羡让进去，后门这里进门不几步就是一个楼梯，从楼梯上来就到了二楼，张齐还是把林羡引进了上次跟唐朝见面的那个房间。
　　“您稍等，估计这会儿唐老师应该快下来了。”张齐说。
　　果然没一会儿，听着门外有动静，一个小伙子帮唐朝推开门走了进来。唐朝一进门看见林羡，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她在这里。
　　“不用惊讶，”林羡说，“先说正事吧，你中场休息多长时间？”
　　“大约十来分钟吧。”唐朝说。
　　“嗯，”林羡说，“事打算怎么处理？”
　　“关我们什么事啊？”张齐抢过去先说，“停止现场售票只能从网上预订是人家红星剧场的新规定，和我们这演出的没关系啊。”
　　林羡没说话，扭头看着唐朝。
　　“我们和红星剧场其实是租赁关系，”唐朝说，“我们演出多少场付给剧场多少租金，售票和剧场内管理都是人家红星的，我们只管演。”
　　“对啊，”张齐说，“门口是有黄牛倒票，天地良心，我们唐老师怎么可能和黄牛串通啊。”
　　“这个我知道，”林羡说，“那现在打算怎么解决？”
　　唐朝和张齐互相看了一眼没说话，看来是还没想好。
　　“今天虽然散了，可不保证下次演出还来不来，”林羡说，“热搜还在网上飘的高高的呢，这对唐先生是很大的负面影响。”
　　“我开场时已经跟粉丝们解释了。”唐朝说，“一会儿返场我想跟粉丝说加演场次，谢谢大家对我的厚爱。”
　　“加演？”张齐说。
　　“好，”林羡果断地说，“加演，不要拖，最好就明天。”
　　“嗯，”唐朝说，“张齐，你去跟剧场这边联系，明天下午和晚上加演两场。”
　　“两场？！”张齐吃惊的说，“你身体...”
　　“两场，”唐朝打断张齐说，“现在去联系。”
　　“一会儿上台怎么说想好了吗？”林羡问。
　　“还能怎么说？”唐朝说，“都解释过了，就说加演的事呗。”
　　“今天的事显然是有黑粉捣乱，”林羡说，“真正的粉丝是受了黑粉煽动，你待会上台时要把矛盾指向黑粉，让真粉不要受忽悠。明白吗？”
　　“把真粉丝团结过来，才能抵制黑粉再次捣乱，是这意思吧？”唐朝说。
　　“就这意思。”林羡说。
　　正说着，有人过来催场了，唐朝又该上台了。
　　“去吧，”林羡说，“加油！”
　　唐朝看着林羡觉得心里很温暖，很感动。

　　看着唐朝出去，林羡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戳出这件事的热搜慢慢翻看着，说什么的都有。
　　-太黑了，不要脸。
　　-不喜就脱粉，好走不送，谁逼着你粉小九爷了？
　　-大老远跑来，票都让黄牛弄去了，太坑了。
　　-你哪只眼看见小九爷跟黄牛串通了？MMP
　　-在门口闹的都是SB吗？
　　-网上订票不会吗？偏远山区来的？
　　…
　　“唉~”林羡叹了口气，一抬头发现大成站在旁边，这半天一直没出声，让人都忘了他的存在。
　　“坐会儿。”林羡指了指一把椅子。
　　“嗯。”大成应了一声，没动。
　　等了能有半个小时，唐朝和张齐一起推门走了进来。
　　“散场了？”林羡问。
　　“嗯。”唐朝答到，“没给林总倒水啊？”
　　“忘了，忘了。”张齐赶紧往门外喊了一声，让人去倒水。
　　这房间隔音很好，完全听不到舞台上的声音，不知唐朝在舞台上说了什么，只看着这会儿眼圈还是红的，似乎哭过了。
　　“你…”林羡犹豫着要不要问问，“没事吧？”
　　“没事，”唐朝吸了吸鼻子说，“刚才说着说着有点激动。”
　　“哦，”林羡不好再问，换了话题，“剧场这边联系好了吗？”
　　“联系好了，”张齐抢着说，“明天下午和晚上都没有其他演出，时间可以给我们。”
　　“好。”林羡说。
　　“我联系了几个大粉，在网上把明天加演的事往上顶顶帖子。”张齐说。
　　“这个我就不太懂了，你来做吧，”林羡说，“别让黑粉带了节奏就行。“
　　“今天的事真是很奇怪，”唐朝说，“突然就在门口聚集了那么多人，还一煽动就都乱了。”
　　“是啊，”张齐也说，“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人，这是来了旅行团了吗？”
　　林羡就听着，什么都没说。
　　“谢谢。”唐朝说的很真诚。
　　“客气了。”林羡想，要是知道这么一堆堵门的谁招来的，不知还谢我不。
　　“我是说真的，”不知唐朝刚红过的眼圈没下去还是又红了，有点不好意思看林羡，“谢谢你。”
　　“哎，那个…快别这么客气了。”林羡觉得快待不下去了。
　　“我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唐朝说，“真闹起来了，就是□□，让停演整改一点办法没有。”
　　“那个…后续网上什么舆论还是多关注一下，”看着唐朝这么诚恳，林羡很想逃，“我先走了，那个…演出挺辛苦的，休息吧。”
　　“我们一会儿后台的一起吃宵夜，”张齐说，“一起吧。”
　　“对，对，”唐朝也说，“一起吧。”
　　“太晚了，”林羡说，“你们聚吧，我就不了。”
　　如隐形人般的大成已打开了房门，站门口等着了。
　　唐朝和张齐一直送到后门，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林羡刚才在楼上一直没脱外套，这会儿出来冷风一下把刚才捂的热气吹散了，冻的打了个寒颤。
　　唐朝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又不知说什么。抻了好几抻说：“谢谢啊。”
　　“唉~”林羡叹口气，“给我办个谢谢年卡吧，一次性给我存上。”
　　唐朝不好意思的笑笑，没再说话。
　　林羡摆摆手和大成赶紧往街口停车的地方走了，林羡觉得自己有点想落荒而逃的感觉。
　　为什么？
　　林羡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大人骗了幼儿园小朋友手里的糖，那小朋友还屁颠屁颠跟后边说谢谢。这种微微的愧疚感让她觉得很奇怪，混了这么多年，竟然圣母心了起来。
　　走到唐朝他们看不见了的地方，大成脱下自己的外套要给林羡披上。大成在这方面特别注意，不想给女老板惹任何绯闻。
　　“不用，”林羡说，“跑！跑起来就不冷了。”
　　“啊？”大成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林羡已往前跑了起来。
　　大成赶紧追了几步跟她并排跑着，不然大半夜一前一后狂奔的状态真怕人觉得他是抢劫的。
　　林羡也不知自己是抽了什么风，就是想跑。刚才的一场冻雨似乎把空气中白天漂浮的灰尘、污浊、油腻都砸在了地面上，此刻的空气变得清新凛冽，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冰冷的湿气直接吸进了肺里。
　　从剧场后门出来二三百米就是停车场，没跑几步就到了停车的地方。林羡扶着车门喘了一会儿，上了车，冲大成说，“走吧，回去。”
　　大成发动汽车开出停车场时侧头看了眼副驾驶上的林羡，已经完全恢复了常态，常态？大成心想，什么是她的常态？偶尔抽个风不也是常态吗？只是这种偶尔抽风的常态别人不可能看到而已，忍不住笑了笑。
　　林羡余光里似乎看见了大成在偷笑，也没转过头看他，就用手警告的指了指他，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回到西郊别墅已经过了零点，成洛凡手里攥着手机在沙发上睡着了，“小凡，”大成过去拍拍她，“醒醒，回房间睡。”
　　“嗯？”成洛凡带着鼻音哼了一声，一看是他俩回来了，一下子坐了起来，问到，“怎么样？怎么样”
　　“你不回房睡就等着打听消息呢？”林羡啧了两声说。
　　“不然呢？”成洛凡打了个呵欠说。
　　“快把这个好事之徒弄房间去。”林羡冲大成说。
　　“哎...”成洛凡看着往二楼走去的林羡还想说点什么，被大成抓起胳膊提回她的房间。
　　看着成洛凡被她爸塞进房间，林羡笑了笑对大成说，“早休息吧。”
　　“嗯。”大成应了一声，去了三楼的房间。
　　林羡和林川、成洛凡都在二楼，路过林川的房间时林羡想推开房门看看他睡了吗，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推，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洗了个澡出来，林羡看手机上有未读信息，是唐朝的。
　　-到家了吗？
　　-已到家，放心。
　　-今天谢谢了。
　　-办年卡。
　　林羡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躺下想习惯性的翻几页书呢，一页都没看完就睡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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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上了一天课，没更新，今天来了，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