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值得歌颂的时代》木羞木修

10、第 10 章

　　林羡坐在办公室里听着若禹海水淡化那边的总经理齐玉平给汇报着前段时间拿下的一个项目的分包招标情况。
　　“不要只追求低价，”林羡说，“低价招标后期其实麻烦很多。”
　　“明白，”齐玉平说，“吃过亏长记性了。”
　　桌上座机响了，是秘书小徐，“林总，周总在外面要见您。”
　　“让他进来吧。”林羡电话里回复。然后对坐在办公桌对面的齐玉平说：“行吧，其他事你看着办就行。”结束了与他的谈话。
　　齐玉平要开门的一瞬间周闻轩从外面把门一把推开了，差点把门撞到他身上。齐玉平不满的皱着眉头跟周闻轩点头打了个招呼，带上门出去了。

　　“那个Ryan是什么人？”还没等站稳，周闻轩就开口了。
　　“嗯？”林羡一瞬间没想起这Ryan是怎么回事，略一顿，马上明白过来,“哦，Ryan，我向HR那边推荐的。”
　　“承麒首席设计师？”周闻轩拧着眉毛问到。
　　“对啊，”林羡说，“我看了他一些作品，跟承麒品牌理念吻合，很有灵性。”
　　“您从哪里把他刨出来的？！”周闻轩说。
　　“香港珠宝展啊。”林羡说。
　　周闻轩气的半天没说话，缓了一会儿才说：“从珠宝展随便拎出个人，就敢推荐来承麒担任首席设计师？！”
　　“不是随便拎的，”林羡很平和的说，“我也是找业内人士考察过了，他还获得了不少奖项呢。”
　　“什么屁的野鸡奖项！”周闻轩的火气感觉要压不住了。
　　“你怎么说话呢？！”林羡也提高了音量。
　　“我不同意！”周闻轩怒道。
　　“我也没说就一定是他了啊，”林羡看着是在忍，“让HR考察了，等管理团队决定啊。”
　　看周闻轩气的半天没说话，林羡又说：“这些事我什么时候管过啊，不都是文轩你决定吗？我这是看你这段时间太忙了，就想着帮帮你。”
　　林羡这种滚刀肉的态度把周闻轩的怒气值推到了顶峰，“Alfred，是我从英国好不容易挖来的，希望林总以大局为重，把承麒的品牌经营放在第一位。”周闻轩把林羡曾经跟他说过的话又糊给了她。
　　“懂，”林羡说，“Alfred,你在意大利学珠宝设计时的同班同学吗，肯定很优秀。”林羡顿了顿又说，“也别一叶障目，这个Ryan也许有惊喜呢。”
　　“行，”周闻轩说,“我看看能有什么惊喜。”
　　说完，周闻轩没再理林羡，甩门而去。
　　林羡看着甩上的门，眯了眯眼睛没说话。

　　“这个林羡就是个搅屎棍子！”罗旭东鄙夷的说。
　　“哎，差不多行了哈，谁是屎啊？”王铭把醒酒器里醒好的酒往杯子里边倒着边说。
　　这是罗旭东的私人酒庄，王铭和周闻轩有时会到这边来聚聚。
　　“什么都不懂，瞎掺和什么？”周闻轩拿过王铭倒的酒抿了一口。
　　“你以为她真是想安排那个什么Ryan 啊，”王铭说，“她这是诚心给你添堵呢。”
　　“还有那个什么唐朝，”罗旭东说，“什么玩意啊，就来要接承麒的代言？”
　　“哎，不过这个唐朝可不一定她弄来只想瞎搅合的，”周闻轩说，“前几天去香港看展林羡就是带着他去的。”
　　“操，”罗旭东说，“什么情况？”
　　“摸不准。”周闻轩说。
　　“不会是...”罗旭东意味深长的笑着。
　　“应该不会，”王铭说，“你什么时候听过林羡有什么绯闻啊。”
　　“也是，”罗旭东说，“要不是知道她有那么大个儿子，都得怀疑她是不是拉拉。”
　　“闻轩你也是，惹那母豹子干嘛？”王铭说，“闷声发大财不好吗？”
　　“就看不惯她那副面儿上云淡风轻，其实骨子里谁也瞧不上的样儿。”周闻轩说。
　　“老王，你怕她？”罗旭东扯着嘴角笑着说。
　　“也不是怕，”王铭说，“就是不想惹她。”
　　“操！”罗旭东说，“还真把她当母豹子了。”
　　“她是豹子，二位哥哥就是老虎。”周闻轩说。
　　“那他妈你是什么？”王铭笑着问周闻轩。
　　“我是狐狸行吧？”周闻轩笑着说，“我狐假虎威。”
　　“哈哈...”

　　母豹子让人这么惦记倒是没打喷嚏，她正在找钢笔。
　　“我真都找了，”秘书小徐着急的说，“就剩5支了，编号4的那支没了，您再想想搁哪了。”
　　“啧，”林羡歪着头想了想说，“我好像想起来了。”
　　林羡拿起电话打给了唐朝：“喂，唐先生，我啊。”
　　“您好，林总。”唐朝的声音听着很愉快。
　　“有个事麻烦您啊。”林羡说。
　　“哎，您说。”唐朝说。
　　“那天咱们在东北菜馆吃饭，我是不是把钢笔落在那里了。”林羡说。
　　“啧，”唐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回忆，“就是签字那支吗？”
　　“是。”林羡说。
　　“哦，”唐朝说，“咱们走的时候我特意看了看，没落什么东西啊。”
　　“那支笔有点特别，丢了很麻烦。”林羡说。
　　“是有重要纪念意义的吗？”唐朝说。
　　“啊。”林羡不置可否。
　　“我明白了，”唐朝说，“我有饭店电话，让他们帮着找找。”
　　“哎，”林羡说，“那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林羡对小徐说：“先保养别的吧，4号那支不知找到找不到呢。”
　　“您说丢一支可怎么办啊？”小徐着急的说。
　　“丢就丢了，”林羡说，“那种地方就是让人捡了，也没人知道能用来干嘛。说不定就拿回家给孩子写作业去了。”
　　“行吧，”小徐说，“那我把这5支送去保养了。”
　　“哎，”林羡说，“脑子呢？你都拿走了我这几天用什么啊？”
　　还好意思说我脑子呢？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丢好几天了，您都没想起来。小徐心里嘟囔着没敢说出声。
　　林羡之所以那么在意丢的这支钢笔是因为这几支笔都是特制的，带着编号，一共六支，笔尖用了特殊工艺，墨水也是专用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模仿她的笔迹。写的字外人看不出什么特殊，但通过一些技术手段可很快分辨与普通钢笔的区别。

　　王铭在罗旭东酒庄从下午一直待到晚上，喝了不少酒，坐在回去的车上有点迷糊，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摸索着接起来。
　　“老王，在哪呢？”电话是他老婆打来的。
　　“这就到家了，什么事？”王铭说。
　　“兴业过来了，”王太太说“他说今天下午他们公司的办公电脑被黑客攻击了。”
　　王铭一个激灵吓醒了。
　　郑兴业，王太太的外甥，被黑客攻击的就是给承麒供应配件的那家公司。
　　“怎么样？！”王铭说，“丢什么资料了吗？”
　　“没，”王太太说，“发现的快，全部断网，应该是还没攻破防火墙。”
　　“确定？”王铭不放心。
　　“应该确定吧。”王太太说。
　　“你让他接电话。”王铭说。
　　“喂，姨夫。”郑兴业的声音传来。
　　“确定没丢什么资料吗？”王铭问。
　　“没，”郑兴业说，“发现的快，还没攻破防火墙。”
　　“找技术员赶紧补漏洞啊。”王铭着急的说。
　　“下午就找人弄了，”郑兴业说，“其实公司本来的网络安全级别也不低，哪那么容易被黑到啊。”
　　“你确定以前没有被黑了没发现的情况吗？”王铭还是不放心。
　　“这...”郑兴业有点虚。
　　“赶紧查查！”王铭有点火。
　　“好，马上。”郑兴业挂了电话。
　　王铭挂了电话再也眯不着了。会是谁呢？林羡？王铭一想这两个字心里焦虑了起来，前几天跟着我那些人，并不是想绑架，是在查我？

　　“林总，”唐朝听着电话一通，赶紧不好意思的说，“哎呀，太不好意思了，那天签完字我顺手把笔放我衣服口袋里了。”
　　“哦，”林羡说，“没事，找到就好。”
　　“这...”唐朝觉得太丢人了。
　　“没事，”林羡想笑，“不是有项调查吗？笔排在最容易随手带走的东西之首。”
　　“唉...”唐朝说，“今天太晚了，明天我给您送过去吧。”
　　“不用，”林羡说。“明天我让大成去拿吧。”
　　“也行，”唐朝说，“明天我在红星剧场。”
　　“好嘞，”林羡说，“明天上午过去拿。”
　　“太不好意思了。”唐朝还是觉得丢人劲没过去。
　　“我还以为这支笔的结局是让哪个小朋友捡回去写作业了呢。”林羡笑着说。
　　“被人捡会去卖掉吧，”唐朝说，“一看就挺高级的。”
　　“所以啊，谢谢你保护了它。”林羡说。
　　“哎。”唐朝叹了口气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行吧，”林羡说，“明天让大成去把它护送回来。”
　　“不是解救回来吗？”唐朝说。
　　“挂了。”林羡笑着挂了电话。

　　今天是周末了，晚上经大成提醒，林羡才想起明天约了他带着女儿成洛凡到西郊别墅玩。拿起电话打给林川：“川，明天回西郊那边，你成叔和凡凡也去，你也回去一趟吧？”
　　“嗯，”林川说，“行。”
　　“那明天成叔接了我再一起去学校接你。”林羡问。
　　“好。”林川答。

　　“羡姐姐，你这口红颜色不行啊，显老气。”成洛凡从林羡上车就开始叨叨。
　　“叫阿姨。”林羡说。
　　“你看看我这个，”成洛凡嘟嘟嘴做个了自认为性感的嘴型，“果冻唇。”
　　“我要把我这个送给你，你是不是嫌老气不要啊？”林羡说。
　　“要。”成洛凡马上说。
　　“啧。”林羡做了个夸张的嫌弃表情。
　　“一会儿去学校接林川小朋友？”成洛凡说,“我要去他们学校参观一下，看看他们学校有多牛逼。”
　　“啧!怎么说话呢？有点女孩儿样吗？”大成回过头瞪了她一眼。
　　“林川可没觉得多牛，到现在还跟我别扭着让他选这个学校呢。”林羡叹了口气。
　　“还是小，大大就知道你是为他好了。”大成说。
　　“行吧，上都上了，还能怎么着啊。”林羡说，“一会儿先去红星剧场那边，我拿点东西再去接林川。”
　　“好。”大成答应着。
　　“嗯~”成洛凡伸了只手到林羡面前。
　　“干嘛？”林羡问。
　　“口红啊！”成洛凡说，“刚说送给我了，林总要诚信为本啊。”
　　“切。”林羡白了她一眼，从包里找出那支口红拍到她手里。
　　“哇塞~”成洛凡马上拧开看了，“本季新款啊~”
　　“您又惯着她。”大成说。
　　“孩子嘛，”林羡说，“哄着高兴就行。”
　　林羡看着开心的摆弄着口红的成洛凡心想：林川也这么好哄就好了。
　　快到红星剧场那个街口时林羡给唐朝打了个电话：“唐先生，我们快到了，一会儿让人到剧场去找你吗？”
　　“您亲自过来了？”唐朝问。
　　“嗯，顺路。”林羡说。
　　“好，我马上。”唐朝说完就挂了电话。
　　林羡以为唐朝他们马上到剧场，跟成洛凡说：“车开不过去，一会儿你去红星剧场，帮我拿点东西。”
　　“为什么是我？”成洛凡说。
　　“把口红还给我。”林羡说。
　　“去，去，去。”成洛凡赶紧把口红揣兜里。
　　车刚在街口停稳，远远的就看见唐朝跑了过来，虽然带着口罩，但一眼就认了出来。
　　“哎，唐先生。”林羡下车冲他招了招手。
　　“您还亲自过来了。”唐朝跑到跟前扯下口罩说。
　　“刚不是说了吗，顺路。”林羡说。
　　“喏，”唐朝把笔递过来说，“是这支吧？”
　　“嗯，是。”林羡说。
　　“太不好意思了。这事儿办的…”唐朝不好意思的说。
　　“啊！你，你，你是唐朝！”成洛凡把半个身子探出车窗吃惊地喊到。
　　林羡按着成洛凡脑袋把她塞回车里，幸亏今天没开那辆大怪物，不然想塞都够不着她。
　　“嗨，你好。”唐朝冲车里的成洛凡摆了摆手。
　　“啊~~真是你啊！”成洛凡喊到。
　　“喊！使劲喊！”林羡瞪着成洛凡说，“喊的粉丝把咱们围了。”
　　“哪那么夸张。”唐朝说。
　　“唐先生今晚有演出吗？怎么来这么早？”林羡转回来问。
　　“嗯，今晚有一场，”唐朝说，“上午约了演艺公司的人过来谈商演的事，就早过来了。”
　　“谈到哪一步了？”林羡问。
　　“场地、演出内容、赞助商、演出日期、分成什么的都谈好了，现在就是票价还没定，一会儿过来再谈谈。”唐朝说。
　　“张齐效率还挺高，演出定在什么时候？”林羡问。
　　“下月5号。”唐朝说。
　　“这么快？”林羡说。
　　“嗯，我们这种演出也不用多复杂的舞美，也不用其他演员配合，就我这边演出节目定了就算准备好了。”唐朝说。
　　“行吧，我也不懂这些。”林羡说。
　　“主要还有快元旦了，到时候各类跨年演出扎堆，市场就这么大，也是想避开那个时候。”唐朝说。
　　“避开？”林羡说，“这还cos孔融呢？”
　　“哎，”唐朝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笑着说，“人家孔融是让梨，我是抢不过。”
　　“什么时候售票？我买票支持。”林羡说。
　　“还没定，”唐朝说，“主要是票价还没定好。”
　　“这个很难吗？”林羡不理解。
　　“不知定在什么档次上。”唐朝说，“我想订在中档就好。”
　　“中档是多少钱？”林羡问。
　　“看台中心区八九百元。”唐朝说。
　　“现在一线明星演唱会门票多少？”林羡问。
　　“天王天后级的那个不好说，就一般现在正当红的一线明星看台中心区一般在一千六到两千元之间。”唐朝说。
　　“定1799元。”林羡说。
　　“啊？！”唐朝吃惊地盯着林羡。
　　“按一线明星的价格定。”林羡说。
　　“哎呦，”唐朝说，“您抬举我呢，定这么高，卖不满座怎么办？”
　　“定的演出场地多少座？”林羡又问。
　　“在会展中心，两层，楼下一千二，楼上八百。”唐朝说。
　　“楼上不卖，”林羡说，“只卖楼下的。”
　　“啊？！”唐朝吃惊的看着林羡。
　　“哦，”林羡突然反应过来，这事不是公司的事，自己这反应有点越线，怎么还一秒钟给人家决策了呢？尴尬的扶了扶额头说，“我就是建议哈，建议，建议。”
　　“哦，”唐朝说，“我会认真参考的。”
　　“啊，”林羡赶紧拉开车门上车，“行了，我走了，什么时候售票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