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王一博的下一部剧》愚人壹佰

6、无心码文

　　大约是因为隔壁的凶杀案，邱天一直进入不了写作状态。文要每日更新，库存虽然够的上一个月的量，但一直僵持在这样的情绪之中，后面的文迟早有写偏的那一刻。她有些发愁，对着桌面上的蓝忘机撇着嘴。
　　那入她梦境女鬼的长腿始终挥之不去。那腿型，值得每一个女孩子羡慕嫉妒恨……一丝赘肉都没有，笔直得向两只筷子。白皙，性感。虽然，只是瞥了那女鬼一眼，女鬼的容貌也让邱天深深地嫉妒了几秒。
　　“赵平……你说那些整过容的女生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脸型被修改过其实很容易一眼就看出来吗？”邱天两手抱在胸前，盘坐在她软软的老板椅里。她抬头看着用图钉钉在墙上的画作。
　　“额？”赵平方才在神游，根本没听邱天在说什么。
　　邱天是室内设计专业毕业的。这种专业的学生，谁没有点绘画的基本功呢？虽然邱天在业内转做了效果图，但平时空的时候，她还是会动手画画自己小说的男主或者是场景。
　　“你看，我研究了那么多体型和面孔。我很难想象一个身材修长的人，会长一张大饼脸。”邱天嗤笑道：“虽然这种事情没有绝对，但是，有些明星忽略这个问题，跑去整容，虽说有些医院技术很好，几乎看不出来整容的痕迹，可你整体看这个人，始终觉得他哪里不协调。”
　　赵平满心疑惑，问邱天：“你今天怎么突然说到这个话题了？”
　　邱天嘟嘟嘴，耸耸肩：“就是突然想到了。”她不想说其实自己已经看到了那个女鬼的样子。很完美的天然瓜子脸，同那些整容出来的瓜子脸有着本质不同的美。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要做到脸部轮廓立体不太容易。但那女鬼在基因的完美编写下拥有一副清纯且带着一丝英俊的惹人羡慕的漂亮面孔。
　　“你那天进火场的时候，屋里那几个被困的人你看清楚了吗？”邱天静下来，总觉得那几个男男女女有点可疑。确切的说，当时火场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回想起昨天夜里她抵达火场的时候，已经有邻居站在单元门外报警了。却没人动手找灭火器，是不知道屋里还有人吗？邱天眉头淡淡的皱了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赵平摇摇头，说：“邱天，你难道没发现，那几人……”
　　听到赵平吞吞吐吐的口气，邱天后背一阵麻。“是鬼魂？”她心里的不安得到了印证。
　　“嗯……”赵平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邱天痛苦地一闭眼，一脸于事无补的沮丧，说：“他们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看样子是……”赵平道。
　　“我怎么回没看出来？他们给我的感觉很真实啊！”邱天想到那个冲出门去时还瞪了她一眼的尖脸男人，心头一阵隐疼。“让我想起了你小时候……”她扭头看着坐在床上的赵平……
　　按理说，人在归天之后，对自己的处境是有意识的。就好像邱天的爸爸，姥姥和姥爷。他们说，在最后一刻，听到亲人的恸哭时，就明白自己死了。所以，他们的魂魄离体之后，就意识到了自己现下的状况是鬼魂。
　　但赵平刚死的时候，却不是这样。赵平的死，是家里谁都没有料到。知道他是肺炎在住院，想着现在的医疗技术不可能连个肺炎都治不好。所以，外公外婆也就白天来探望他一下。爷爷奶奶亦是如此。那天晚上，他爸爸夜班。后妈嘛，对他根本就不上心，看他睡着了，就回家照顾才两岁的弟弟去了。
　　哪知，半夜，赵平的情况急转直下。医生下了病危没多久，他就因为血液感染休克。一番抢救之后，没救回来。在他家人赶到之前，他就断了气。
　　一来因为事发突然，赵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二来，他年纪小，一时也没想明白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就只觉得一阵痛苦之后，自己的病就好了。他以为医生对他的抢救是在为他治病。
　　所以，他变成鬼魂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家，睡了一觉。但是起床之后，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他觉得很奇怪。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回来。好巧不巧，那天又是周末，起床之后，也不用去上学，赵平就跑到邱天家来找邱天了。
　　那时候，邱天不知道自己能见鬼。赵平病了几日没来学校，平日又因为他常到自己家避难，所以邱天还是很担心他。再见赵平的时候，邱天见他已经痊愈了，肯定很高兴，赵平等邱天写完了作业。两人兴高采烈地跑到他们的“秘密基地”玩了整整一天。
　　等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时候。邱天的老妈告诉他，赵平昨晚死了。
　　听到这消息，邱天根本不信。跟赵平分开才五分钟，老妈就说他死了。老妈平时为人虽然很扯，但不会轻易拿别人的生死开玩笑。邱天什么也没说，就跑到了赵平家……走到赵平家门口，就看赵平傻乎乎地蹲在门口，一脸委屈地看着邱天，道：“我钥匙掉了。进不了门了。”
　　其实，家里有人，还是很多人……赵平未成年就夭折，按当地习俗是不能搭设灵堂的。邱天走进门的时候，只看见桌上摆了香案和他的遗照。
　　赵平不是进不了家门，是他不想进。早上起床的时候，家里不是没有人。那时候，大家都在忙着安慰他的外公外婆和他的爸爸。他隐约觉得家里是出事了，却因为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所以选择了忽略眼前所见……
　　邱天收了神思，对赵平说：“如果那群人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只能说明一点，他们是横死的，而且没死多久。”
　　赵平担心的并不是这个。他对邱天说：“我看见有个男的离开的时候瞪了你一眼。”
　　“嗯……是。”
　　“他回过神之后，可能会来找你。”
　　“有可能。”邱天扶着额头，纠结道：“你帮我把关就是了，不要让他的样子吓到我。”
　　“嗯，我知道了。”赵平点点头。
　　“为什么我没看出来！这错错得太low！”邱天自责得很，作为一个有阴阳眼的人，随时随刻都要保持警惕。留在世间的鬼魂都是有某种执念的。姥姥姥爷的执念，无非是邱天那个不争气的舅舅。老爹的执念是老妈和邱天。这样的执念温柔且很容易满足，倒也好解决。若是遇到横死的，若邱天表现出能看见他们的话，结果就十分恐怖了。
　　身边没有能看见鬼魂的人指导，所以，从能看到赵平鬼魂的那一刻开始，邱天就开始了自闭的生活。避开这些混杂在人群里鬼魂的最好方法就是不出门。鬼魂也有自己的原则，生人的地盘阳气重，路过可以，但不能久留。人间烟火气，也是阳气的一种。所以，鬼魂不喜欢侵入到陌生的烟火气里，因为和宅主不熟，掌握不好什么时候烟火气最重，很容易被烟火气灼伤。
　　赵平和邱天的亲人的鬼魂，就不一样了。毕竟他们知道邱天母女的作息时间，所以能避开烟火气最盛的时间。像赵平这种生前经常在邱天家蹭饭的人来说，这种烟火气反倒成了供养他的香火。
　　很多人不理解邱天为什么会那么宅。据说，邱天保持着一项在她朋友圈里的记录。一年只出门四次。那一年，邱天出门从没穿过应季的衣服。春天回暖的时候，她还穿着羽绒服。夏天街上已经短裙黑袜的时候，她还在穿厚毛衣。秋天银杏都黄了的时候，她还穿着T恤……冬天气温直逼零度的时候……她还好，知道天冷了，穿上羽绒服……
　　这确实是一个躲避麻烦的好方法。在赵平指导他辨识鬼魂之前，这样的举动帮她避开了很多麻烦。后来，随着姥姥姥爷，爸爸的去世，邱天才觉得自己真正的安全起来。
　　邱天叹了口气，点开浏览器，对赵平说：“只有祈祷警察尽快破案了。想来那鬼魂的执念也是要将杀害他们的凶手绳之以法。”她在键盘上输入了“王一博”三个字。微微皱了下眉头，觉得不妥，就在这三个字前面加了“刑警”二字。
　　点了回车键……满屏的王甜甜……
　　邱天的嘴角无意识地上扬了下。
　　“又在憨笑了……”赵平看着邱天这幅模样，实在无奈。
　　“咳咳……你们男人有看美女的权利，我们也有看奶盖的权利哒！！！”邱天僵硬地敛起笑容，滑动鼠标在王甜甜的新闻里寻找不属于王甜甜的消息。“这也不能怪我，谁叫那个警官也叫王一博呢？”
　　“你找他干嘛？”赵平问。
　　邱天撇撇嘴，说：“想看看他的破案率。这案子要是不破，我后面会很麻烦。”
　　赵平侧躺在床上，揶揄道：“除非你进入公安系统内部网查，这种刑警的资料你怎么可能在百度上查的到？”
　　“李昌钰都能查到百度百科……”邱天不甘心地怼了赵平一句。
　　“我……你的智商这会儿在线吗？”赵平被这一句无智商底线的话逼得不知道该怎么回敬她了。“你觉得那王一博的资历有资格上百度百科吗？”
　　邱天没憋住笑，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笑的时候，手里的鼠标一抖，网页一下前进了不知道多少页。在一堆视频里，几个字的组合深深的吸引了邱天的目光：离奇碎尸案……王一博警官……“诶！真是万能的度娘啊！真找到了。”
　　赵平不信，跳下床走到了电脑前面。邱天已经点开了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