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梅雨季》綿癮

8、第十七章

　　17、
　　窗外狂风大作。

　　我突然想起来，去买馅饼材料的时候，老板娘没有问我库洛洛是谁。

　　算年龄的话，库洛洛应该是21岁。和我一样。

　　1994年啊，旅团刚灭了窟卢塔族，夺取了火红睛。

　　二十一岁。在我那边还是读大学的年纪。应该在校园里恣意挥洒自己的青春，幻想未来的种种美好，然后在合适的时候遇到那个合适的他，轰轰烈烈地谈一场恋爱。

　　才二十一岁，库洛洛就已经会因为“火红睛是七大美色之一看起来很不错”这种简单的理由就跑去把人家一族都灭光，也已经会因为“什么嘛火红睛也不过如此”这种简单的理由就把挖来的眼睛全都处理掉了。

　　小孩子都很天真。好奇心很强。

　　他们会趴在地里等两个小时只为捉住一只蚂蚱然后扯掉它的腿。

　　会追着一只蝴蝶跑过几座山丘只为撕下它的翅膀。

　　会蹲在路边吐唾沫淹死蚂蚁。

　　会用树枝对穿一只毛毛虫。

　　库洛洛是21岁的小孩子。寻找、探索新奇的事物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说简单点，就是猎奇。

　　在他眼里，杀人和拍死一只苍蝇大概是可以等价替代的吧。

　　所以只是因为不够“讨巧”，眼中的“杀气”就不复存在了。

　　物极必反。盈满则溢。

　　天真到极致就是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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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什么呢？”库洛洛久违的出现了。

　　其实也就过了十五分钟而已。

　　“生理期的话，还是喝一点红糖水吧。书上说会很有帮助呢。”库洛洛把杯子摆在我面前。

　　“谢谢。”厨房里似乎是有些红糖呢。我受宠若惊。

　　库洛洛大概是第一次为女孩子做这种事。

　　我真是不甚荣幸。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

　　红糖水很烫，还在冒着热气，但是太甜了。

　　真的太甜了。

　　库洛洛微笑着坐在我对面。齁得嗓子疼也得一口一口喝下去。

　　杯子见了底。

　　“好喝吗？”库洛洛问。

　　他问的是“好喝吗”而不是“好点吗”。

　　所以只是在做实验吧。因为没有碰到过生理期，于是找了书中的方法尝试。

　　带有明确的目的性，“只是想要试一下”，所以只在乎结果。

　　要是杯被子里装的是辣椒水他也只会问味道好不好喝。

　　“好喝。”我说。嗓子疼得快发不出声音了。

　　库洛洛很满意。他的手再次贴上我的额头。

　　我觉得我的脑子要被烧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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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糖水终归起了作用。

　　疼痛得到了缓解。

　　大雨快要停下来。但横过来的x轴始终是它的渐近线。只是趋向于“零”而已。

　　梅雨季到了。

　　库洛洛在看书。

　　我去洗碗的时候，库洛洛也只是给了我一个时长两秒的眼神。

　　洗碗“哗哗”的流水声掩盖住呼吸。洗洁精的泡泡碎掉的时候分裂成了许多新泡泡。像细胞。

　　泡泡是分裂。细胞是分化。

　　所以细胞比泡泡高级。

　　所以库洛洛比我高级。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则。在人类社会同样适用。

　　什么人人平等都是骗小孩的。平等只存在于同级之间。而等级和等级之间的差距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就像野鸡永远不会变成凤凰。再落魄的贵族也比平民高贵。

　　库洛洛有高人一等的资格。因为他强大。我只有听天由命的份。因为我垃圾。

　　库洛洛的思考是有实质性作用的。

　　我的思考只是胡思乱想，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