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梅雨季》綿癮

37、第一百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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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商量完就走了。一整箱的啤酒一罐不剩，地上丢满了易拉罐。

　　我从阳台上回到里面，水弄湿了一大块地毯。

　　“林钺。”库洛洛依旧坐在他的宝座上。

　　我幻想着这样的场景。我匍匐在地，屈从在他的淫威之下。我用膝盖爬到他面前，亲吻他右手无名指上佩戴的戒指，恭敬而又谦卑地说「MyLord」。

　　太可笑了。

　　“你在顾虑什么？”库洛洛问。

　　我在顾虑什么呢？

　　“你在害怕什么？”库洛洛又问。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我低着头，脚趾不安地伸缩。然后我被摔进沙发里，库洛洛欺身而上。他不断地凑近，直到额头贴在一起。他的呼吸喷洒在我脖子上，很痒。

　　我大大地睁着眼睛，下意识地舔嘴唇。库洛洛迟迟没有动作。彼此间呼吸交错，我数着他睫毛的数量。

　　许久，他轻笑一声，坐起来靠在沙发背上。

　　“你在想什么？觉得我会吻你吗？”他说。

　　“才不是。只是嘴唇有点干而已。”我爬起来坐在另一边。没有脸红，没有心跳。

　　沙发在两个成年人的重力下凹陷下去。

　　“去睡吧。”他说，神情疲惫。

　　我站起来盯着他看了半天。原来他也会有累的时候。

　　“快去吧。”他又说，语气透着丝丝无奈，活像哄小孩。

　　“我不要。睡不着。”我撇撇嘴，却还是爬进温暖的大床。

　　“你不睡吗？”我问他。

　　“嗯。过一会儿再睡。”库洛洛翻开书。

　　我把被子卷在身上，这样让我比较有安全感。我背对着库洛洛，却没有闭上眼睛。

　　他的呼吸微不可闻。若非有书页翻动，我都无法确定他是否活着。

　　不用看也知道他神经一直没松过，坐姿最有利于格挡和攻击。当然不用看也知道我躺在这儿破绽百出，一只手就能解决我。

　　“库洛洛。你知道阿七吗？”我翻过身对着他说。

　　库洛洛抬起眼，示意我讲下去。

　　“阿七，就是八百屋于七。是江戶某蔬菜店老板的女儿。因天和腊月某日黄昏的大火在寺庙里逃难，对在寺里的一个叫吉三郎的男孩子一见钟情。

　　可惜家人和社会压抑她的感情，她因为思念吉三郎，为了再见他一面不惜纵火，因为火灾是他们见面的契机。

　　当时纵火是要判死罪的，判官有意网开一面，因为15岁以下可以减刑。但阿七坚持说自己16岁。最后她被烧死了。”

　　库洛洛放下书，拉上台灯。光线突然变暗，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感觉到床沿陷下去，库洛洛的手贴着我的额头。

　　“为什么要说这个故事呢？林钺，我看不懂。”他说着，手掌移到我的眼睛上。

　　“我无法看透你。你有太多秘密。你每次都能在恰到好处的地方让我惊讶。你很矛盾啊，处在漩涡中央。”

　　“说什么无法看透我，你对我来说不也是这样吗？你的职业，年龄，爱好，我一概不知。就像你不知道我的一样。”我仰面躺在床上，透过他头发之间的缝隙可以看到头顶的火灾报警器。

　　“那你还是少暴露些吧。我怕我厌倦了。”他说着凑近我。鬼才信你会害怕嘞。我闭着眼，最终他的手抚上我的脖颈，在动脉的地方停下。

　　他想杀我。

　　库洛洛·鲁西鲁想杀了我。

　　“我越来越无法集中全部的注意力。你占据了我大脑的一部分。那会影响我的判断。”他手指微微收紧。或许在某一层面上他说的都是事实。

　　“男人喜欢漂亮脸，女人喜欢听情话。所以女人化妆，男人撒谎。

　　库洛洛，你一定是个很高明的骗子。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女人。所以啊，收起那一套吧。”我说，脖子有些疼，呼吸有些困难，浑身冰冷。原来这就是杀气么？

　　我感觉不到库洛洛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