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梅雨季》綿癮

25、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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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着梦境的降临。

　　又来了。

　　天色更暗了些。我往前走了好一段路，碧凤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

　　我跟上它，兜兜转转了很久。好像每次去海边的路都不一样呢。

　　原本有岔口的地方消失了，只有直挺挺的一条路。我想都没想就跑过去。路的尽头，依旧是那座高耸的礁石。

　　碧凤蝶在眼前突然消失了，转而有一只手搭上我的肩。我转过头，只看见一双隐藏在黑暗里的金色的眼眸。

　　“飞坦？”

　　他拉下脸上的面罩，用口型做出两个字“团长”。

　　我的灵魂像是在一瞬间被抽离了身体，景物被突然的放大又缩小，转眼已处于悬崖的边缘。

　　我仔细地透过水雾辨别远方的景色。看到的只有一望无际的汪洋。

　　远远的地方我看到了光。在深色的水里显得格外明显。

　　我突然意识到，这是白火。有人点燃了成片的那种可燃的鱼。

　　我又回忆起库洛洛的话。他很认真地问我好不好看。我回答他说，事物都有两面性。

　　在没亲眼看见之前，我对此不屑一顾。可现在我看到它了，那种纯净的白色。我简直不敢相信白色还能洁净到这种地步。

　　耳后响起库洛洛的声音。“林钺，好看吗？”

　　我直视着前方，点了点头。

　　然后我感到库洛洛猛得推了我一把。瞳孔收缩，双手乱舞试图抓住什么但是失败了。我坠落下去，落在燃烧着白火的水里。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但其实也就十几秒。

　　我体悟到了重力势能是怎么转化成动能的。自由落体，我的加速度是多少？

　　啊，来不及算了，身体触到海水的那一瞬间，我感到了全身骨头寸寸碎裂的剧痛。

　　我落入水中几米深或者是十几米深的地方，眼角膜被盐水刺激的生疼。

　　但我大大地睁着眼睛。在水底我看到了成片的鱼在燃烧，浮尸遍地。

　　库洛洛的话又适时地回荡在我脑海里【真可惜，只限于活着的时候】

　　我转动着身子。在礁石的底下，是很漂亮的珍珠，在黑暗里闪着隐隐的光辉。

　　我不禁开始怀疑库洛洛把我推下来的目的。

　　但转念又觉得不可能。这是我的梦，又不是他的。

　　我向上漂浮。书上说，这是浮力的作用。

　　浮力等于排开水的体积乘以水的密度。

　　我的透露出了水面，我所受的浮力正在减小。

　　我大口地呼吸咸湿的空气。天灰蒙蒙的下着大雨。

　　我独自一人漂泊在不知名的海上。

　　好奇怪，身上的骨头好像都长好了，滑水的时候竟然一点也不疼。

　　我随便挑了一个方向游。地球是圆的，一直游下去总归会见到陆地。

　　只要不死。

　　天色一直是那个亮度。我开始怀疑这里时间的流速。

　　不知道游了多久，总之就是精疲力尽。感觉一辈子都没这么费力过。

　　虽然手酸得抬都抬不起来了，但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精神一点都不累呢。

　　海面渐渐狭窄起来，不再是一望无际，隐隐约约能看到植物的轮廓。我尝了一口海水，竟然也没有那么咸了。

　　我猜，这大概是某条大河的入海口吧。

　　我向着河口的地方继续前进。

　　海底的细沙在双脚无法触及的地方。

　　我不是海里的生物，所以还是站在结结实实的陆地上比较安心。

　　感受着冰冷的海水流淌过四周，水中打着微小的漩涡，擦过手臂的时候有一种被羽毛轻抚过的奇妙感觉。

　　头发全都湿透了，刘海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头上，黏糊糊地吸收了很多盐分。

　　我突然意识到，这次的梦似乎有些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