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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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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李燃星让我好好练篮球,他还对我说了下一次。
他还对我笑了下。
我不知道他当时的话是为我解围还是真的那么以为。
事后我冷静地想了想上次发生的事,我觉得很大概率是那些人想逗逗我,并没有发现我喜欢他。
这个时代同性恋是很少见的,那是见不得光的事,也少有人会拿这个开玩笑。
况且还是在李燃星面前。
很少有人敢惹李燃星,虽然他看上去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我又开始想我当时的举动是不是太怪异了,太紧张了,会不会让人多想?
后来我又想了想,就算我表现的很紧张害羞,也不能说明我就喜欢李燃星了,很可能只是我性格腼腆害羞而已。
我捋顺了这些事情之后心里安稳了许多。
但我继而却又会开始想李燃星最后留给我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抱着球想了一晚上,最后却发现,那可能只是人家随口说的一句客套话而已。
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44.
但不管怎么样,他说让我好好练篮球,我还是把他说的那个虚无缥缈的下次,当作真的了。
我开始认真练起篮球。
但我不敢去篮球场练,我怕再碰到他们,而且我也开始收敛自己的目光,我试图将那份喜欢藏的更深一点。
45.
我母亲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我又爱上了一个男人。
我们母子俩大概注定情路坎坷。
我母亲爱上的男人,在她有了我之后,他才告诉她,他结婚了,我母亲受到了欺骗,但尽管这样她也没能舍得离开他,于是她和家里决裂了,奋不顾身也要和他在一起。
我很难分清究竟我和她谁更艰难一点。
但好在我从没对这段暗恋有太多的期待,不期望它能真的开花结果。
他能让我看着他,真的就很好了。
但这次的事情确实勾起了我心里那么一个隐秘的点,我不能否认,如果我的暗恋能得到对方那么一丁点的回应,我会比现在更开心。
如果……
我是说如果……李燃星哪天能喜欢我一点,我大概这辈子做梦都会笑醒。
如果李燃星能有一天在我面前对我说,他喜欢我……要和我在一起。
天呐……
我真的不敢想像有这个画面……
我的脸突然就红了。
但是如果……如果我们之间真的是有那么一点可能的,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去搏这一个可能。
我不敢想象我是否真的能得到那样的幸福,但是若有真的那么一天,我这辈子死而无憾。
46.
我这辈子出生由不得我自己,但是如果他愿意要我,他愿意喜欢我一点点,我愿意为他而死。
刀山火海我来上,风暴冰雹我来挨,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我愿意把心放在他手里,无论他怎样对它,痛苦和快乐我都甘之如饴。
47.
原来我和我母亲是一样的人。
我明明最不希望成为她那样的人,我却还是躲不过我的宿命。
48.
为了证实那个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头一次思考起李燃星到底会不会喜欢男人,他到底是不是同性恋?
但很快我又想到李燃星对待女生的时候总是会态度更温和一些,在别的男生看漂亮的女生时,他偶尔也会多看几眼,想到这里,我立马又沮丧起来。
虽然我觉得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没太大区别,事实上我不喜欢任何男人或者是女人,除了李燃星。如果李燃星是个女孩,我想我也会喜欢“她”。
我后来在网上查的资料里显示,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异性恋。绝大部分人是很排斥同性恋的,我一不小心又成了现在社会边缘地带的那一小群人。
有些帖子上说的很难听,说同性恋是变态,是不正常的,虽然也有很客观的说法,但大部分人对它还是持排斥态度。
我想起李燃星看女生的眼神,我想了想,他应该不是同性恋。
49.
我和李燃星之间那万分之一的可能,瞬间变成了亿分之一。
50.
再次让我确定李燃星不是同性恋的,是我听一些女生说起的八卦。那些女生叽叽喳喳地说,又有人给李燃星送情书了,据说是几几班的班花,李燃星还送她回过家。
我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那个女生的身影,她和李燃星回家的那天,我沮丧了一个晚上。而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一个挺漂亮的女孩。
但很快我身边的女生又在反驳另一个女生,她说:“李燃星早有女朋友了!那个人是他的青梅竹马,两个人打小一起长大,他女朋友现在英国,李燃星大学都想好了大学要出国和他女朋友一起,两家长辈都说到了年纪就给他俩结婚。”
“真的假的?”
“大家都这样说啊,应该不会是假的吧。”
这话不易于一道惊雷在我耳边响起,我瞬间面色惨白。
就好像有谁闷头一棒,打得我脑海一片空白,痛不是最主要的,只觉得有些麻木。
在我还在一点点琢磨那亿分之一的可能时,他其实早就和我没有可能了吗……
他其实早就想好了他的未来……
他的未来里注定是没有我的吗……
他会出国,活在一个我再也看不见的地方……
这一刻,我分不清楚他有了女朋友和他会出国离开,哪一个让我更痛苦。
我再也无法故作洒脱地说,我从来没有期待过我的暗恋会开花结果。
我想到他终将离开我,活在一个我看不见他的地方,我就感到心脏痛得一阵痉挛。
我当即离开了我的座位,起来的时候凳子发出一阵刺耳的巨响。
那几个女生微恼地看着我,嘴里说了几句什么,但我也全然听不见了。
我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李燃星会离开,他会离开……
而我,要去哪里找他?
51.
我跑了出去,那时候是午休时间,在李燃星的教室没看到他,我又转身跑到了篮球场。
李燃星在篮球场上练球。
或许是午休时间,篮球场上一个人也没有。
他现在原地,手里的篮球呈一个完美的弧度坠入网篮。
我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心里就忽然松下来。
他还在,他还在我可以看见的地方。
我定定地在站在那里看着他,眼神似乎要将他灼伤。
那是秋天,他为了方便打球只穿了个短袖,他一抬手,就能看见他露出的一小截精瘦的腰身,他紧致漂亮的腹肌隔着那一层T恤若隐若现,我站的很远都感受到那具身体上的肌肉线条是多么美丽柔韧。
我看着他,忽然心中酸涩不已。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跑过去,告诉他,我真的很喜欢他。
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我几乎恨不得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他看,证明我到底有多喜欢他。
我想要他也喜欢我,我想和他在一起的。
我希望我和他是有结果的。
我会用一切我可能想到的手段,不论那是否道德。
那一刻,我忽然感到了我对他的喜欢竟然到了有些疯狂的地步。
我之前从未发现我对他居然有这样的占有欲,一瞬间我感到我的爱是那么畸形,我居然为了让他爱我,甚至愿意去做一些坏事。
我唾弃着自己。
他明明没有做什么,我却越来越喜欢他。
这根本不是他的问题,但我无法控制我自己。
或许我骨子里是和我母亲一样疯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