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狐》曲尘子

26、错已注定

　　次日一早，王天元觉得自己头痛欲裂，眼睛都睁不开。昨夜他被人抬到屋子里，隐隐地听到苗秀姑的哭声。他想叫她，可是张不了嘴，脚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到现在，王天元觉得身子骨很痛，像散了架子似的。
　　“秀姑。”王天元勉强坐起来，摸着床里面。床里面没人，空荡荡的。这时有个侍候他的丫头过来，“少爷，您醒了？”
　　“秀姑呢？”王天元显得有些暴躁，冲丫头大吼。
　　那丫头站在他面前，“她……她在当家的房间里。”
　　王天元愤怒地站起来，“把她给我找回来。”
　　那丫头站在那不敢动，“少爷，我……我不敢。”
　　王天元继续愤怒，“没用的东西，滚下去。”
　　那丫头退下。
　　王天元站在那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难道昨天那场婚礼不是给我办的？难道苗秀姑嫁给我爹了？”
　　想到这，王天元控制不住自己，像发疯似的，见东西就砸，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我王天元的女人，你这个老不死的也惦记着。”
　　王天元发了一会疯，坐在床边，又骂自己，“王天元，你算什么东西？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桌上有一坛酒，王天元打开瓶塞，抱起来便喝，喝了没几口，便举起来摔在地上。
　　王天元觉得自己太窝囊了。
　　下人听到屋子里的动静，赶紧跑进来，“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王天元冷冷一笑，“我怎么了？你们……你们这些蠢货，我离开这里的时候，叫你们保护好我的女人，你们怎么都看不住？”
　　下人连忙跪下，“少爷，是当家的自己进来的，强行要了她的，我们也没办法。”
　　王天元一脚踢过去，踢在下人身上，“你们都给老子滚。”

　　到了中午，王天元神智清醒了一点。他越来越觉得这个王家镇不是他要呆的地方。
　　他想离开这里，一天不想待下去，可是他离开这里，要去哪里呢？王天元想不出还有其他出路。
　　“对，找柳直言。”王天元突然想到柳直言来。
　　可是这时候，他有什么脸面去见柳直言呢？
　　王天元走都镜子前，看着还有醉意的脸，好像不认识自己。“你是王天元吗？你有一身的本领，为什么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王天元不比别人少什么，为什么不能给自己做主呢？对，我要夺回我想要的东西。”
　　王天元脑海里有个恶毒的念头产生了。
　　他对着镜子冷冷一笑，“我要保持冷静，应该装着什么事情也没发生那样。只要我爹一死，谁是最后的胜者，还不一定呢？”
　　王天元坐在床边，平息了情绪，叫下人进来。下人心惊胆战地进来，“少……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王天元说：“把屋子打扫一下，记住，刚才发生的事，不准告诉当家的，谁要是漏一点风声出去，小心你们的脑袋。”
　　王天元洗漱过后，到他爹那请安。
　　王之影在客厅喝茶，见王天元这么晚才来，有些不高兴，“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王天元说：“昨晚酒喝多了，所以……所以才到现在起来。”
　　王之影担心他有情绪，“现在苗秀姑是我的女人，你没什么想法吧。”
　　王天元说：“爹，我没什么想法。”
　　王之影说：“那好，以后你也不要有什么想法。你给我记住了，从今以后，苗秀姑就是你后妈，也是我们王家镇的二掌柜。除了我之外，你们都要听她的。”
　　王天元不高兴，“爹，你这是做什么？”
　　王之影说：“具体情况，你不必多问，总之你要安分守己就好。你要知道，你娘去世得早，是我一手把你拉扯大的。人要懂得感恩，不要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来。好了，一会你到秀姑那，给她请安，这是礼数，知道吗？”
　　王天元虽然不愿意，但嘴上说：“我知道了。”
　　王之影说：“你去吧。”
　　王天元要给苗秀姑请安，这事太难做了。但是他也没办法，按照他爹的意思去办。来到他爹的房间门口，王天元犹豫了半天，还是去敲门。房间里没人应，只有低低的哭泣声。王天元觉得心快碎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怕被人发现，慌忙擦干眼泪，轻轻地推开门。苗秀姑坐在床边，眼红红的。房间里还有一个下人，站在那，专门侍候苗秀姑的。苗秀姑见到王天元，眼中带着一丝恨意。王天元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来干什么？”苗秀姑语气很冷淡。“这还有你什么事吗？”
　　“我……我……是来……”王天元觉得自己理亏。
　　苗秀姑冷笑一声，“你不会说还爱着我吧？”
　　王天元不敢这么说，“不……不是，我没有这个资格说。”
　　“没这个资格说？那你来干什么？”苗秀姑声音高起来。
　　王天元说：“我……我是来请安的。”
　　说这话，王天元觉得自己心如刀割，可是他转念一想，“小不忍则乱大谋。”
　　在这里还有个下人，表面上是侍候苗秀姑的，实际上在监督他们两个。
　　苗秀姑保持平静的脸色，“那好，你就请安吧。”
　　王天元低着头，像犯了极大的错误一样，“娘……”
　　话一出口，苗秀姑暴怒起来，“王天元，你这个没骨头的东西，给我滚。”
　　她狠狠地扇了王天元一个嘴巴。
　　这一巴掌，扇在脸上火辣辣地疼，但是远没有内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