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北为阴》沈钧北

9、第九章：梦中戏曲

　　晚上九点
　　一个人的房间，总不免略显冷清。在商场买的民国的扫晴娘被我挂在门上，睁着大眼睛看着我。粗布衣服、高挽的发髻配合上左手惟妙惟肖的竹筐，带着蓝色的头巾，妇人手携一扫帚，典型的民间妇女的形象。
　　当时听导购介绍这是陕西汉中一带的神仙叫“扫天婆”。也不知怎么，就觉得这神仙在我眼里变了感觉，便鬼使神差的买了回来。
　　“好困啊”我自言自语。
　　那布偶人的眼睛是会发光么……
　　“嘀嗒，嘀嗒”，晚上十点。
　　这次，是一片废墟。
　　抬头看到的那口大钟表明了这是白天的商场，但这次它的指针动了。
　　太阳投射出一种混沌的昏黄的光，我感觉这怎么也不像阳间……
　　我环顾四周，没有风，树叶也一动不动，整个画面除了我，唯一能动的只有钟的时针和分针，就像有什么在推着它。
　　我所处的位置是马路对面，正对着这一片废墟。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情字难落寞，她唱需以血来和。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赤伶》
　　能吹乱一池水，扰乱一方尘的，除了凡世的风，还有人心。
　　桃花树下，隐映佳人手握落花的身影。
　　“秋池前的桃花开了，少帅，该回来了。”
　　我被这戏曲声吸引，急切的寻找这声音的主人。
　　在一片废墟之前，一女子身姿曼妙，身上的墨绿紧身旗袍更显妩媚。撑着一把油纸伞，遮住脸，轻抬手臂，向我做招手的动作，一下又一下。
　　我不受控制的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