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咚学霸后他成了我同桌》反叛的大麻虾

14、第 14 章

　　才刚开学没多久，聂乐乐好好学习的计划就被搁浅在了地理这门科目上。

　　一堂复习小测下来，对聂乐乐的打击几乎是致命性的。

　　“没及格？我居然又没及格？”

　　上学期期末，聂乐乐好不容易才在傅绍的重点培养下考出的七十多分，瞬间被打回原形。之前好歹还能赖在及格线上下飘忽不定，现却是连边都摸不着了。

　　“幸亏地理老师不喜欢像娟姐一样找人去办公室谈话，不然……”郑耀文的话就算不说完聂乐乐也知道后面是什么。

　　他可不想顺带被班主任眼熟。之前那份化学寒假作业完成得一点也不漂亮，保管老徐一提问，聂乐乐连自己写过的字都认不清。

　　各科的复习小测数着日子将高一年级组的每个班级挨个碾压了一遍，由此好好提醒各位同学收收心。倘若分数不理想，一个假期过完各自几斤几两如今也已经拎清楚了，做到心中有数之后也就没人再多提，老师也怕骂过头打击到大家新学期学习的积极性。

　　不过现在聂乐乐倒是格外上心地理这门科目了。

　　今天这节课的开头有些特别，地理老师趁着让同学们自己先预习书本的功夫，已经开始在黑板上作画了。

　　一笔下去弯弯绕绕、有棱有角，就是战线拉太长不知道画的是个啥，底下也有人嘀嘀咕咕地在猜测，可直到三分之一完成鸡头初具雏形的时候才有人发现是张地图。因为画得太像的缘故，大家私下里又是一波热烈讨论。

　　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大公鸡的整体轮廓已经呈现在大家面前，长江黄河被分别用两种颜色的粉笔画出，除此以外还有几条课上已经讲过的山脉也被标注出来。

　　聂乐乐哪里见识过这种技能，发愣的样子呆呆地，连答山名都比别人反应慢半拍的地理渣渣，真恨不得徒手给地理老师点几个赞上去。

　　“傅绍你快看，amazing！”激动的聂乐乐都找不着词去形容了，愣给蹦出来一个单词。

　　正在翻着课本的傅绍不情愿的抬头扫了眼黑板：“嗯。”

　　“又一个宝藏老师，我记得娟姐上课也能徒手画圈圈，比我用圆规画得还好。难道要当地理老师，面试的时候要考画地图，画成这种才算过？那好难啊！”聂乐乐设想了一下那种场面，头皮发麻，光是一条江就数条支流、弯弯曲曲，更别提那些沿海城市的轮廓完全找不着规则。

　　“也还好。”

　　聂乐乐有些意外地看他，谁知傅绍随手从桌洞抽了张白纸竟开始画起来。

　　黑色水笔在顺滑的纸上画起来可比粉笔摩擦黑板快多了，傅绍神色专注沉默不语，手腕倒是弯曲灵活地勾勒出沟沟壑壑，直到在聂乐乐的屏息凝视下完成最后一笔。

　　此刻聂乐乐完全无心听课了，地理老师才刚崛起一点的光环已经彻底被傅绍身上的学霸光芒淹没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聂乐乐拿着迷你版的小地图简直爱不释手，翻来覆去地看，还拿去和书上的做对比，结果自然是看不出太大差别。

　　看惯了书上五彩斑斓的地图，这张只有黑白二色的竟还素净些。

　　“以前闲着没事做的时候姥爷让我认认地图上的省份、自治区和直辖市，说是这样以后出门在外不怕丢了，还说等认全了就买张更大的回来挂着。”

　　“只是背省份确实没什么意思，就顺带都记了记。”刚开始画地图的时候也确实费了点功夫，但是傅绍觉得很有趣，故而也不觉得过程中遇到了什么困难。

　　“我可以想象你家挂着大地图的模样了。”

　　“那倒没有，姥爷当时换成了个小地球仪。”傅绍对地理还没热情到要挂张地图在自己屋里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聂乐乐嘴巴直接张成了O字形，羡慕地问：“你还会画世界地图？”

　　傅绍见他呆头呆脑的样，特别想帮他给脑子放放水：“没那个闲心。”

　　聂乐乐歪头想了想，学霸有没有闲心画世界地图他不知道，但像他这种只知道自己在哪个省，出了市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人，还是乖乖把书上的知识先弄明白再说吧。

　　“真羡慕你，我要怎么拯救我的地理！”听也听不懂，背又记不住。就算是拿着傅绍刚送给他的小地图，聂乐乐也没了往日的新鲜兴奋劲，只感觉要被知识的海浪一波接一波地拍死在沙滩上了。

　　“其实，你也可以开始考虑另一件事了。”傅绍放下书，严肃地看着面前这只翻来翻去还是咸鱼的家伙。

　　“什么？”聂乐乐难得见他这么郑重其事，也认真下来，想听听看学霸有什么好的建议。

　　“文理分科。”

　　乍一听，聂乐乐轻吸了口气，茫然失措。

　　“应该过阵子就会有通知下来了。你可以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如果地理对于你来说实在困难，你也可以放弃它，直接选理。只要能保证最后一次分科考试及格就行，毕竟你真正要面对的其实是高考。”学霸的话一针见血，很有前瞻性。

　　聂乐乐一直觉得高中生活才刚刚开始，甚至大多数高一的学生跟他想法没什么不同，只是现下这种天真在傅绍说完整番话后突然之间化为泡影。

　　“过完这个寒假，每个人都更加努力了。”傅绍一把抓出问题的关键，强迫他不得不面对事实。

　　接下来为期两年半的日子，对聂乐乐来说将会是一场又一场的战役，如果想要考上一个满意的大学，留给他的则是越来越难走的上坡路。这些他都懂，但……

　　聂乐乐拧着眉，抿唇犹豫了半天：“可是我化学也不好……”

　　他没注意到自己的笔尖，在纸上同一个位置来来回回地戳了许久，那是不自觉紧张时的动作。

　　傅绍慢条斯理地抽出聂乐乐手里的笔，帮他盖上笔盖放好，平静地与左右为难的聂乐乐对视：“没有人让你现在就做决定。”

　　“我只是想让你多一些时间考虑，问清自己什么才是适合你的。”他说话的语速很慢，眼神却很坚定。

　　这个天天自称有选择恐惧症的家伙，如果让他急急忙忙地选，一定又是跟完风后悔得肠子发青。如果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那么傅绍现在就要考虑自己能做些什么。

　　聂乐乐慢慢冷静下里，他总是一着急脑子里就一团浆糊。

　　“别人都在考虑了吗？”聂乐乐试探性地发问，可他身边好像还没有人提起这个话题，不然有郑耀文在早该爆了。

　　“还没有，学校也不想大家现在就掀起偏科的风潮，影响分科考试的成绩。”傅绍一派淡定，聂乐乐的从众心态一点也没出乎他的意料。

　　“你又知道。”聂乐乐都惊讶不起来了。

　　明明班里公认八卦最灵通的是郑耀文，可偏偏每次有什么重要的事，傅绍都好像能提前算到。

　　不过傅绍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就不会再外传。

　　“那你呢，你想好选文选理了吗？”聂乐乐悄悄问傅绍。问完就后悔了，学霸根本没有弱项，简直无懈可击，无论选文理都不用纠结吧。从某种角度想，他到处是短板，选起来似乎也差不多。

　　“理科。”本来没有指望得到答案的聂乐乐愕然地看着他。

　　这么轻松，就决定了？

　　“去年期末出完成绩后，老徐就找我谈过了。”傅绍泰然自若地说，“十五班作为理科重点班基本上已经板上钉钉，他希望我能妥善考虑。”只是傅绍不说，当时谁也没留意到。

　　不过仔细一想，作为班主任的老徐当然是希望既不违背学生自己的意愿，又能为他们理科班留下这株好苗子。

　　聂乐乐有股说不出的怅然，分班的事意味着什么他也很清楚，原本和和气气、亲如一家的同学不仅要进行激烈的竞争，还可能着面临打散重组。如果不是傅绍突然提起，聂乐乐可能还想不了这么远。

　　“时间还早，没必要为了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担忧。”

　　傅绍见他情绪低落，试图安慰：“你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比如？”

　　“在地理和化学里再垂死挣扎一下，衡量一下哪边剩的气多。”

　　聂乐乐感觉傅绍又在往自己伤痕累累的心上戳刀子了，学霸果然是不懂民间疾苦的物种。

　　“开个玩笑，要不我换种方式。”

　　聂乐乐表示自己已经不想听了。

　　“你看这个怎么样？”

　　傅绍两指夹起一张印刷工整的表格，上面印着“双安市第一中学春季运动会参赛项目报名表”。

　　聂乐乐：？

　　“这哪来的？”聂乐乐接过表格满脸疑惑。

　　“刚后面传过来的。”

　　难得有这么高兴的事，体育委员已经等不及下课就开始悄咪咪地散播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