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拯救人理！》心茶无有

46、第四十六章

　　猩红的双眸中。六枚勾玉缓缓旋转间，仿佛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力量蕴藏其中，而在这样平淡无奇的注视之中，写轮眼幻术已经悄然生效。

　　“比大人……云雷峡……”

　　中了幻术的云隐村忍者没有半点反抗，表情呆滞地把八尾人柱力的位置乖乖说了出来。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佐助便淡淡地收回目光。

　　“处理一下。”

　　简单地丢下一句话以后，佐助一卷身上的红云黑袍，大步地走开了。在少年扬起的长袍之下，草薙剑的剑柄隐约可见。

　　安徒生当然不会是做这些杂活的，他朝着佐助追去，为了跟上佐助的脚步，他努力加快了两条小短腿的晃动频率，长长的白色大褂拖在身后，看上去有些滑稽。

　　“喂，佐助！”

　　“……”佐助的脚步没有停顿，只是自顾自地向前走去，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安徒生没有理会眼前少年宛若中二病晚期一般的表现，而是接着说道：“你要去捕获那个所谓的……八尾人柱力，和你想要摧毁木叶有什么关系吗？”

　　“我说过，我的目标……只有摧毁木叶。”佐助淡淡地丢下一句。

　　“所以，这是你摧毁木叶必需的步骤，是吗？”

　　“即便是大蛇丸那个家伙，也不敢单枪匹马地和整个木叶作对，音忍村、砂隐村，他动用了两个村子的精锐，结果铩羽而归。被三代目火影封印了双臂，变成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最后被我反噬。”出乎意料的是，佐助居然没有当谜语人，而是仔仔细细地给安徒生解释了起来，“如今，木叶村的实力比三年前更强，单凭鹰小队，无法与那样的庞然大物抗衡。我需要‘晓’的力量。”

　　“你的目标难道不是那几个知晓宇智波鼬的真相，却将真相隐藏于黑暗之下的木叶高层么？”入队后的安徒生凭借技能“人类观察A”以及各种旁敲侧击，已经知道了这名宇智波少年身上所背负的血海深仇的真相，他装作有些好奇地追问，“既然如此，鹰小队的作战方式应该是刺杀才对吧？刺杀的话，又不需要太多人手。”

　　“……”佐助的脚步微微一顿，似乎酝酿了一下自己接下来想要说的话，“不仅仅是当年那几个知晓真相的木叶高层，木叶村的所有人都不是无辜的，他们站在阳光下，毫不自知地把鼬用自己的人生换来的和平踩在脚下，还以为那是什么唾手可得的东西，无知地嘲讽着在黑暗中把自己燃尽，以此来维系和平的鼬。”

　　“你说的这些人中，也包括曾经的你自己吗？”

　　这一次，佐助沉默的时间更久了，直到安徒生几乎以为佐助拒绝回答时，他才长出了一口气，平静地回答道：“你说的没错，这些人中也包括曾经的自己。我曾经觉得，鼬玷污了宇智波一族的荣耀，将这古老的姓氏以及世世代代为其奋斗的宇智波们踩在了脚下。曾经的我只想着复仇，杀掉鼬，来洗刷家族牌匾上的鲜血。”

　　“但是直到鼬死在我的面前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也只是被蒙在鼓里的一个蠢货而已，我的写轮眼没能看清这一切的真相，我只被我所看见的谎言束缚住了脚步，无法走到鼬曾经到达过的地方。”佐助回头瞥了安徒生一眼，原本漆黑的双眼中，六芒星形状的勾玉无声出现。

　　“但这也是为什么我拒绝移植鼬的眼睛。我已经走上了一条与鼬走过的，完全不同的道路，我相信，鼬一定不想看见木叶被摧毁的景象，而能够看到那终焉的，只有我的写轮眼。”

　　“你比你表现出来的要健谈许多。”安徒生毫不畏惧地与佐助的万花筒写轮眼对视着，哪怕在他的眼中，阴郁的气息已经凝聚成一团实体，如同一只狰狞的恶魔一般趴在少年的肩头。但是，安徒生依旧从这恐怖的景象中看到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被仇恨淹没的少年手边，仅剩的一根稻草，但是，此时的少年厌恶这根稻草，想要将它推开，但稻草漂荡着，始终没有离开溺水的少年。

　　佐助与安徒生对视片刻，眼中的猩红才缓缓褪去，见男孩不再开口，又回过头去。鹰小队的其他人都知道，一旦佐助露出了他的写轮眼，说明他一定是生气了。

　　就当佐助以为，安徒生也会像鹰小队里的其余三人一样，在看到自己的写轮眼以后会乖乖选择闭嘴以后，那大叔般违和的沙哑声音却再一次地响了起来：“你有，必须要杀死的人，是吗？”

　　“我说过，那些知道鼬的真相的木叶高层必须死。”

　　“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不是么？”安徒生追问，“那个对你而言无比重要，但正是这样，才必须要杀死的人，那个，从始至终都没有抛下你的人。”

　　“……”这一次，佐助只是装死般保持着沉默，不再回答。

　　……

　　打败了三个拥有轮回眼的佩恩之后，波风水门带着藤丸立香来到了雨隐村内。先前在钢铁森林之间跳跃穿梭的红色□□已经没有了踪影，只剩下高楼上随处可见的凹陷、破洞。在这样声势浩大的战斗之中，哪怕是战斗的一点余波，雨隐村的平民们也无力抵挡。

　　走在一片狼藉的雨隐村街头，立香看到了许多身上挂彩的雨隐村平民，他们的脸上带着黯淡的低落神色，一瘸一拐地走着，一边走着，一边还得时不时地抬头张望，心神不宁地担忧着战斗会突然再次爆发。

　　“那只□□不会再出现了吧？”立香看着村民们的惨状，有些不忍地压低声音问道。

　　“放心吧。”乔装成雨隐村平民的水门微笑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位使用□□通灵兽的忍者就是我的老师，三忍之一的自来也老师，他是不会无缘无故搞破坏的。”

　　与此同时，一条黑色狭长的通道之内……

　　旋律古怪的蛙鸣声悠悠扬扬地传来，三名脸上插着黑色金属饰品，拥有轮回眼的佩恩原本正在疾驰，但听到蛙鸣声之后，三人齐齐停下脚步，目光呆滞地站在原地。

　　幻术之中，三人被包裹在一个透明的立方体之中，几只身披甲胄，手持长剑的巨大□□包围四周，□□们伸出一只爪子，虚按住了这个困住了三名佩恩的立方体。

　　仙法·幻术·□□吟唱生效！

　　幻术生效之后，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白发男人脸上、四肢上都呈现出了一定程度的□□化，不仅如此，男人的肩上还背着两只年迈的□□仙人。

　　男人眼神复杂地望着眼前的三名佩恩，但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除了那一双轮回眼以外，他再也无法从眼前的三人的面容上找到丝毫，属于曾经那位红发少年的踪影。

　　“长门，这么多年过去，哪怕温柔如你，也堕落了吗？”自来也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但即便心中有着万般感慨，他还是提起了手中的重剑。

　　我曾经无比相信，拥有仙人之眼的你就是引领忍界带来巨大变革的命运之子。但听闻你的死讯之后，我以为我错了，但再次见到你，你已经成为恐怖组织“晓”的首领。我明白，这中间的一切，对那个温柔的你而言一定很不容易，我想，这应该是我的错，因为我当年没能将我的忍道传承给你，才让你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但对不起……为师还是要杀了你……

　　“自来也老师！”就在自来也手中的重剑即将挥下的时候，一声十分熟悉，却又许久没有听到过的呼唤打断了自来也百感交集的思绪。

　　听到这声呼唤，自来也有些难以置信地转过头，以仙人模式下的洞察力，自来也的视线穿过了通道之中的黑暗，他无比清晰地看见，他那本应早已死去的弟子波风水门，竟活生生地出现在了眼前。

　　水门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古怪的黑发少年，但自来也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望着露出熟悉的温柔笑容的弟子，看着十几年过去，模样却没有丝毫改变的水门，一时间，难以置信的惊喜和震惊混杂着对于另一名弟子的唏嘘一并涌上自来也的心头，竟令老不正经的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

　　“水门……你是怎么……”此时的自来也像是一个迟暮的老父亲一般，“为什么……你不是……”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水门笑着抿了抿嘴，“让我们先来解决这件事情，好么？”

　　说罢，水门走到其中一位佩恩面前，轻轻取下佩恩脸上的一根黑棒。水门将黑棒握在手中，眼边忽然覆盖上一层橙色的眼影——他竟然也进入了仙人模式。

　　借着仙人模式出色的感知能力，水门顺着黑棒上流淌的查克拉，逆向定位到了佩恩操纵者的位置——那是一座高塔，一个骨瘦如柴的红发男人身处其中，无数与水门手中同样的黑色长棒插在他的身上，将男人身上的查克拉传导到佩恩身上的黑棒上，用以操纵佩恩。

　　他就是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