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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43章 出柜坦蛋蛋 ...

  •   这次回老宅,罗子君先带小孩回了趟祠堂。
      主要是这次嘟嘟的身份不一样了,罗老师觉得应该郑重地,把他介绍给那帮老祖宗们,
      小孩很紧张,手心被汗都打湿了。
      罗老师捏捏他手上了三炷香,拜了几拜。
      罗子君开口说:“情况就这样你们也看到了,这个人是我一辈子要守着的,他很好,特别好,我很喜欢他,也希望你们都喜欢他。”
      一席话说得很有罗子君的风格。
      出来的时候小孩没忍住,撞撞他胳膊肘:“你的……列祖列宗如果生气怎么办?”
      从祠堂出来的阳光太刺眼,罗子君没忍住眯了眯眼睛哈哈大笑:“有本事就出来打我。”
      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真的是很有罗子君的风格。

      晚上两人睡在大宅子里,听屋外淅淅沥沥开始落雪,斗大的雪花在冬夜里纷纷扬扬,玻璃窗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雾气。
      罗子君用被子把小孩裹在身体前,下巴也搁在他头顶蹭来蹭去,暖得不行。俗话说得好,饱暖思那个什么,这人一旦舒服了,手就开始不守规矩,这里捏捏那里揉揉,一会儿摸一把他胸口,一会儿又搓搓他大腿。
      “宝贝儿你最近是不是长肉了?”
      嘟嘟被他圈在怀里太舒服,困得直打瞌睡,对他这种无休止的骚扰行为有点儿迟钝。
      “嗯?”
      “挺好,再接再厉,以前太瘦了,现在这样抱起来手感好。”
      罗老师的手顺着他腰窝按了两下就收手了,柔软有弹性,让他心猿意马,下身的棍子支起来顶着小孩屁股,要不是嘟嘟昏昏欲睡没反应过来,这会儿又该骂他流氓了。
      罗子君叹口气,开始从马哲默背到清心咒。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外头居然银装素裹一片,屋檐到树上居然铺天盖地都是棉白色的积雪。这天气在南方是相当罕见的。一般南方多是雨夹雪,下了一夜第二天也徒留一地的雨水,不存在什么积雪的说法。今年是有异象。
      罗子君又是被梦惊醒的,梦里一情一景过于真实,他脑袋有点发愣,刚要披衣服,发现小孩居然也醒了,定定看着天花板发愣。
      “怎么了?”
      罗子君大手揽过他肩搓了搓。
      “啊,做梦了。”
      小孩反应有点迟钝。
      罗老师皱皱眉头,突然有一种预感:“跪着挨板子了?”
      小孩吓一跳,以为他有特异功能:“你怎么知道?”
      罗老师满脸复杂,和他一合计,两人居然做了同一个梦,双视角。
      梦里,他俩手拉手在祠堂跪着,罗子君把小孩牢牢护在怀里,相当硬气地说:“你们别碰他,要打打我。”正对着他们是俩白发苍苍的老人,罗子君依稀感觉是自己的外公外婆。
      他外公指着罗子君的鼻子说他不孝,外婆在边上一边拦着一边安慰他说:“老头子算了,我们君君自己有主意。”
      梦的最后没有结果,老人同没同意自然也是不知道。
      老罗心里一合计,就拉着小孩去给老祖宗又上了次香,两人手拉手再去吃了两碗锅盖面,回来就准备着手翻药方的事儿。
      他们把房子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什么影子都没找到。捣鼓书房的时候,小孩被椅子绊了下,没站稳背砸在书架上,一借力书架晃了几下,顶上那堆瓶瓶罐罐夹杂着灰尘就噼噼啪啪往下掉。
      罗子君反应快,一把揽过小孩把他按在怀里,自己劈头盖脑被砸了一顿,痛得要命,耳边还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
      小孩脸色煞白地看着地上一堆白花花的瓷器。
      “这是……多少年的?”
      “不知道。”罗子君无所谓地耸耸肩:“一两百年吧。”
      嘟嘟倒抽一口冷气,脸更白了。
      但巧的是,瓷器碎了,居然掉出来一个锦囊,一看就是上好的布料,手工缝制,还是有好些年份的那种。
      两人心跳到飞起。
      锦囊里有一张泛黄的旧照片——两个男人,一个手搭在另一个肩上,头挨着头很近,其中一个面容清秀,眉眼间笑得甜蜜。他把长发挽在脑后,脸上似是还有两个梨涡。男人旁边的那人,照片被剪了,只能判断出身高要比长发的那人高出许多。
      这个长发男人罗子君熟悉,嘟嘟也熟悉。
      千百次在两人梦里出现的姜子苓,就像他们的老朋友,一眼就能认出来。按这逻辑,那边上那人会不会是……?两人小心翼翼,紧张地呼吸都要停了。
      锦囊里还有一块不知道什么用处的机巧碎片。
      看到碎片,小孩脑袋里金光一闪,飞快去扒老罗的领口,把之前自己送他的那条怀表链子掏出来,一比对,上面的花纹和锦囊里的碎片居然是一样的。
      碎片卡进去之后,从来没打开过的怀表“咔哒”一声,居然分开了。
      这哪里是怀表,里面居然藏着一张被剪过的黑白照,正好可以拼到原来的照片里。照片上的男人英气逼人,和罗子君居然有八分相似。
      是谁不言而喻。
      罗老师和小孩都沉默了一会儿,一点细碎的线索逐渐在老罗脑海里拼凑起来。
      “我老祖宗,也就是那个庄百部,是格物司专门研究偃甲的,这种小机关对他应该没什么难度。他当时设计那个东西,应该花了不少时间,如果我没记错,庄世怀给我的日记里有记载,庄百部当时为了研究这个足足半个多月没出门。”
      “我感兴趣的是,这照片为什么要单独剪下?”
      是的,单独剪了,把对方的影像随身携带,仿佛是带着某种郑重的承诺,天各一方,生死离别。
      小孩捏着照片坐在书桌前,愣神了好一会儿,罗子君还在翻线索,不多会儿,他一回头,发现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桌边上睡着了。
      罗子君轻手轻脚把他抱到床上,密密盖上被子,又在他额前印下一个吻,自己一个人继续倒腾线索。

      快临近下午一点,罗子君想着应该带小孩去吃午饭了,他跑回卧室,发现嘟嘟已经醒过来披了外套坐床边上发呆,眼神定定看着窗外。
      “醒了?”罗子君问。
      小孩听见声音回眸,这一刹那,罗老师心里飘过一抹说不上的变扭。
      不像以前他习惯性地抿嘴,这一次笑,小孩单边嘴角一勾,眉毛和单侧的眼角上扬,划出艳丽的弧度。他的眼神在罗子君脸上流连很久,带了点儿贪婪和痴情,还多了一丝丝的,春意盎然。
      “嗯,鞋。”嘟嘟理直气壮地伸脚。
      罗子君皱皱眉头,不动声色地单膝下跪帮他穿了。嘟嘟两手一撑,从床上一跃而下,一蹦一跳出门了。
      是的,一蹦一跳。
      前所未有的孩子气。
      古镇下午的时候,各种小摊贩热热闹闹摆满道两边。
      小孩举着一串糖葫芦,又蹭蹭跑到做麦芽糖的摊前面,弯腰看了半天,恳切的目光投向罗子君。
      罗老师叹口气:“你吃不完。”
      小孩就勾住老罗的小指晃悠,连做糖的师傅都看不下去,说:“要什么我给你做!”
      罗子君赶紧掏钱包:“好好好我怕了你。”
      小孩眨眨眼:“穷奇。”
      罗子君愣住,师傅也愣住了。
      “穷啥玩意儿?”
      “穷……算了……鸳鸯吧。”
      一对鸳鸯的工艺也很复杂,不在师傅的狩猎范围,他有点为难。罗子君看着嘟嘟殷切期盼的眼神,摸出一张红票子:“麻烦了。”
      师傅大手一拍:“好嘞您等着!”
      一百块一根麦芽糖,小孩笑得眉眼都开出了花。
      “谢谢。”他靠在罗子君肩上蹭了又蹭,又大模大样去牵罗子君的手,十指相扣,在阳光底下,坦率又直白。
      罗子君被小孩的连环撩击得方向感全无,半句话也说不出,只能拉着他闷头在前面走。
      小镇有家百年老字号的饭店,据说是道光年间就开出来的,罗子君说了好几次要带小孩去吃,但之前每次都太仓促,没什么机会好好坐下正儿八经地点菜。
      今天路过的时候发现人不多,就进去叫了好几道招牌。
      端上来,小孩吃了没几口就放下筷子,趴在桌上单手托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罗子君吃饭的样子。
      罗老师被他盯得吃也不好,不吃也不好,浑身不自在。
      “不好吃?”
      小孩笑笑,喝口茶:“还行,你喜欢就多吃点。”
      一筷糯米藕下肚,甜腻到心里,罗老师压根没注意到嘴边还沾着两颗糯米。
      嘟嘟探过来,直接一舔,连糖汁一起嘬干净,柔软的舌尖顺带在老罗嘴唇上一扫。
      光明磊落又一气呵成的连环招,又把罗子君炸懵在原地,好在中午时候饭店人来人往,服务员端着菜大着嗓门吆喝,根本没人会注意到角落里这两人的小动作。
      罗子君放下筷子,认真盯着小孩:“将就吧,和你那时候自然是没法比。”
      一句话让小孩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慢慢退了。
      他撇嘴:“被你发现了。”
      “嗯。”罗子君斟了杯茶给他:“你俩差太多。”
      嘟嘟的手一下一下叩着桌面:“比如?”
      “比如他很害羞,没你这么大胆;再比如,他很少会开口求我帮忙,一般都是一个人扛着过了。”
      要说细节,罗子君能掰扯一天一夜。但想到现在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小孩了,罗老师的肩肉眼可见地垮下来。
      对面的小孩看了他半天,咯咯咯笑起来,肩一颤一颤的。
      “罗老师你真的,你误会了。”喘口气,他眼里温柔的池水在泛滥:“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也没有夺舍一说。你一定听说过转世投胎,那你知不知道人每轮回一次,记忆就会丧失一部分,世代更替之后,前尘往事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服务员又上了一盘酒焖肉,浓香四溢,一筷子下去肉质酥烂入味。罗子君把肥肉剔去,夹了瘦的到他碗里。
      小孩一拦,就着他筷子吃了。
      “对别人来说,对那些,没有执念的人来说,投胎未必是件坏事,但我不可以,我不能忘,所以我把自己的部分记忆封存起,几百年之后,找到你之后,再解开。”
      嘟嘟的眼眶红了,冰凉的指尖缓缓摸上罗子君脸
      “罗老师,现在你看到的人,既是都城易,也是姜子苓。”
      罗子君被他这一通解释震得意识稀碎,好半天只能堪堪回一句:“抱歉,我对前世的记忆,只有碎片了。”
      小孩眼里有点点泪花闪动,他闭闭眼,把汹涌的心绪往下压了又压:“无妨,好在我终于还是找到你了,太久了,真的,过去太久了。”
      他拍拍衣下摆,走到太阳下,又原地蹦了两下,深吸一口气。
      “久到我都快忘了这人间的太阳,是什么滋味了。”
      罗子君盯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自己的心思也随着这阳光里的尘埃,在飘扬,落地。说不上这会儿是觉得奇妙还是震惊,又或者,是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宝贝儿,我和你说个故事吧。”
      嘟嘟大大方方过来挽他的手,罗子君这会儿心里噼噼啪啪全方位塌陷了,就也不避讳,大大方方让他挽着往前走,莫名享受得很。
      “故事的主人是个叫庄百部的傻——”
      “不许骂人。”
      “嗷。”小孩吐吐舌头:“傻,傻,傻大个。唉,你这个人几百年前其实无趣的很,成天只知与偃甲为伴,有时候闷得就像根木头,规矩还特别多,就像刚才。”
      罗子君心一塞,不知作何表情。
      闷葫芦说我闷,找谁说理去。
      画风一转,小孩忽然想到什么:“不过有一点他比你好,比你下手干脆。”
      他摸到罗老师的腰上,狠狠捏了一把:“白瞎了这公狗腰。”

  • 作者有话要说:  罗子君:不要在意你熟悉的公狗腰,请继续说故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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