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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小时候可傻了 ...

  •   冉珥痴痴望着他,送真花是什么意思啊?车子启动时,她纠正:“玫瑰只能送给喜欢的人,你不能随便送别人花。”

      “也可以送朋友。”林湛说话时,修长的指尖轻点方向盘,像在思考,少顷,他忽然说:“今天谢谢你替我解围,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怎么摆脱骆瑾媛。”

      冉珥惊讶,林湛第一次和她聊他和骆美女的事。

      “那个女警察吗?”冉珥瞄着他问:“她好像很喜欢你。”

      “对我来说她和我只有同事关系。”

      “哦。”冉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解释这件事,但此刻,她呼吸顺畅了,气球破了的沮丧,也烟消云。

      “你吃饭了吗?”林湛问。

      “吃过了。”冉珥如实说,说完,想起上次他加班饿肚子的事,忙补充道:“还可以吃一点。”她警告:“只能吃一点点啊。”

      言外之意:只能给你个面子,陪你吃。

      林湛会心一笑,心情不错的把着方向盘,转了个弯,车朝更热闹的地方开去。
      ……

      两人去了一家口碑不错的餐厅,林湛寻思着,冉珥可能吃不下主食,而这家小吃花样很多。

      冉珥只给自己点了一份芒果捞,想着饭后吃点水果没关系,但服务员端上来的却是好几样,卖相极好,她看了有食欲,又馋又不敢吃,幽怨的瞪林湛一眼。

      这不是赤果果的诱惑,又是什么?她默默掐自己的小蛮腰,偶尔放肆一顿不会长肉肉!

      “你已经很瘦了。”林湛眼随她手扫一眼,小姑娘腰身看起来柔软纤细,裹在毛茸茸的羊毛裙里,让人……他摸摸鼻子,怕自己多想,忙移开目光至她脸上。

      冉珥也正看着他。

      两人目光触电,相视一笑,都有些红了脸。

      林湛低头,大口扒拉自己碗里的面。

      “那个……你平时经常这么晚才吃饭吗?”冉珥闲拉家常以缓解涨红的脸。

      林湛吞下口中食物,摇头:“也不是很经常。”

      “哦。”冉珥手里拿着一只小勺,从糖水碗里舀起一颗白花花的梨球,含在嘴里,想了想说:“你们工作挺辛苦的。”

      “还好,习惯了。”林湛无所谓一笑,转移话题:“你呢,每次晚上见到你,你都吃完饭了,不会是为了减肥不吃晚饭吧?”

      “乐团有晚餐,我都是吃过了再回家。”冉珥灿烂一笑:“所以约我出来吃饭的话,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说完,见林湛饱含笑意的看着她,脸又刷一下红了,但她眼神没躲避,因为林湛笑容里透着的几分慈祥,又莫名有点让她想笑。

      许久,听见他说:“知道了。”

      后来聊天就顺畅多了,两人好像无话不谈的朋友。

      “从小就学大提琴吗?”林湛问她,顺便将一只小勺插进酸奶杯里,推到她面前。

      他发现冉珥这小姑娘挺爱吃,而且言不由衷,嘴上喊着减肥,实际根本无法拒绝食物的诱惑。

      “嗯。”冉珥点头,又摇头,舀起酸奶上面一层巧克力燕麦圈放进嘴里,浓厚的甜味儿立刻蔓延,她开始说起她的小时候:“五岁时我爸妈在少年宫给我报了钢琴课,没想到我妈迷迷糊糊把我送错教室,送到大提琴课的教室里,教大提琴的老师是个特别年轻,又漂亮的姐姐,我看见她坐在教室前面拉琴的样子,就喜欢上了,但我妈非要带我回钢琴班,因为已经交完钱,不能换班。可是教钢琴的老师是个鼻梁像勾子一样,下巴又特别突出的老爷爷,我就急坏了,说什么都不肯再学钢琴。”

      冉珥大大方方对林湛讲述小时候那点羞于启齿的事,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愿意和他分享这些,总之,话开个头,就没收住。

      她说起那个吓得她对钢琴望而却步的老爷爷:“简直和格格巫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无论我爸我妈给我买多少好看的衣服,我都不肯进教室。他们拿我没办法,只好在我六岁时,又重新报了大提琴课,不过……”冉珥遗憾的耸耸肩:“教我大提琴的不是那个又好看又温柔的姐姐,是一个长得很像弗兰契斯科的老阿姨。”

      “弗兰……谁?”林湛没听过她说的人名。

      “就是白雪公主的后妈。”

      “……”林湛被冉珥小姑娘坎坷的学琴经历逗笑了,这些有些幼稚的聊天内容如果换一个人跟他说,他可能会立刻从椅子上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但从冉珥嘴里说出来,他竟然能耐心的听下去,还听得津津有味。

      林湛也觉得不可思议。

      冉珥以为他不知道白雪公主,对他认认真真的描述了白雪公主后妈的模样。

      语言丰富到开了小剧场,让林湛能清清楚楚看见一个苛刻的老女人正在刁难一个认真学琴的美丽的小姑娘。

      所以林湛又忍不住笑了笑,他虽然从小不屑于看迪士尼任何公主系列,但以白雪公主的知名度,他还是知道的,于是出于对冉珥深深的同情,他感同身受的说:“能学有所成,你也挺不容易。”

      “还好。”冉珥谦虚的摆摆手:“我只是当时年纪太小,没有逃课的能力,直到有一天,市里少儿文艺团的老师来指导授课,还说如果在全国少儿大提琴比赛拿奖,就能进文艺团,给她当学生,她是个长得特别慈祥,说话又特别幽默的奶奶,于是从那时起,我就疯了一样的练琴,没想到真被我拿了一等奖。”

      林湛不出所料的猜测:“所以你就成了她的学生。”

      冉珥点着头,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脸:“后来才知道那个奶奶是音乐学院的教授啊!我爸我妈都觉得我走狗屎运了,用去少年宫的学费,和全市最好的大提琴教授学琴。”她话锋一转:“但我觉得,教授招到了一个全国比赛一等奖的小朋友当学生,是她走狗屎运!”

      “嗯,是她的运气。”林湛包容性很强的感受着冉珥的一切情绪,仿佛能够看到这个小姑娘丰富多彩又被幸福包裹的童年。

      所以她会慢慢长成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是有道理可言的。

      冉珥意犹未尽的从五岁说到九岁,话却忽然断了,她忽然醒悟到,九岁以后,还是不和林湛说的为好。

      因为九岁之后的每一天,她都是一帆风顺,前路无阻,骄骄傲傲的小公主,人生完美到每次和闺蜜乔砚霏提起,都会被乔砚霏责怪她在炫耀……

      九岁的小冉珥,站在领奖台上,除了金灿灿的奖杯,同时接受的还有掌声和鲜花,她是踩在云端之上走到人群中接受赞美的。

      再后来,她进入少儿文艺团,屡屡上台表演,到电视台录制少儿节目,代表文艺团出国比赛,演出。

      她成了学校里名副其实的小童星,整个小学至初中,都是在赞美中度过,没有一丝挫折,冉珥到底年纪小,被捧得高高在上,性格也变得高傲,觉得她喜欢的,想要的,就一定会属于她。

      直到高一迎新晚会,冉珥表演完大提琴节目之后,一个叫覃希的高二男生,跳着Super Junior的“U”出现在舞台上。

      覃希。

      冉珥又一次郁郁寡欢的想起这个名字,以及他那张白白净净如沐春风一般的面孔。

      恰恰就是这个人,让冉珥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人是一帆风顺的,总有一些你倾尽全力,却仍然得不到的东西。

      比如爱情,比如,让一个男生喜欢上自己。

      所以后来再遇到任何与爱情相关,她都小心翼翼,颇为谨慎,覃希的出现让她认识到,男生是这个世界最奇怪的动物,他可以前一秒对你暖到吐鲁番,后一秒就可以冷到北冰洋。

      也是因为覃希的出现,冉珥的人生又被多划分出一个阶段。

      九岁之前单纯灿烂的童年,九岁到十六岁骄傲惹人厌恶的少年,十六岁以后,未开的情窦被扼杀在萌芽初期的忧伤少女。

      再后来,随着高中毕业,冉珥对那个人的记忆,只剩下覃希这个名字,她不可能一直沉浸在忧伤之中,但也再不会像九岁到十六岁时那样自命不凡。

      她慢慢变成了现在的冉珥。

      这些藏在成长过程中的小秘密,冉珥不好意思全说,欲盖弥彰的笑着,将话题抛给对方。

      “你呢,你小时候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

      “我?”林湛对于自己从一个倾听者突然被迫转变为倾诉者显然毫无准备。

      冉珥打着哈哈:“你五岁时有没有学过琴,六岁时有没有想过逃课,七岁时有没有恶狠狠的诅咒过某个讨厌的老师拉肚子……”

      十六岁或者某一个年纪时,有没有曾经爱上过哪个女孩。

      冉珥很快否认自己的想法,像林湛这种长得好帅,肤色白,个子高,身手好,偏偏又话少性格冷的男生,在学校一定是抢手货,玩命拒绝女生那种。

      比覃希更稀有更难搞的物种。

      “我啊……”林湛组织好几次语言,也没说出一个字,戳着碗里的饭。

      他童年有什么呢?

      他好像没上过幼儿园,也没学过琴,但并不代表,他是被放养的,他有个对他要求极高的父亲,印象里那个男人脸上几乎从来没有过笑容,只有严厉。

      严厉到好像根本没拿他当儿子。

      至于母亲,好像冷漠到也没拿他当儿子。

      “没有你这么生动。”林湛不想提及往事,自愧不如的笑了:“我就是……很按部就班的长大了……”

      冉珥将信将疑,总觉得男神目光不够诚恳,但不便多问,看在他笑容很好看,姑且信了,拖着下巴问他:“那当警察呢?是你小时候的梦想吗?”

      “不是。”林湛给了出人意料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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