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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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津司亿脸朝下摔进毛巾里，没着急起来，在脑中梳理了下他们的对话，心里便有了数。
哪有聪明到能和人类对话的猫？这小孩诈他呢。
如果他猜的没错，那种叫咒灵的生物不是什么实验试验品，更类似于异能力，只有特定的人能激发或看见。小孩估计是看见了他躲咒灵的动作，故意试探他能不能听懂人话。
津司亿喜欢聪明的孩子，猫瞳一转，重新在毛茸堆里坐好。
“喵喵喵。”
五条悟：“……？”
五条悟表情凝固了。
他第一反应是：哦，原来不是哑巴。
紧接着懵掉：它还真能听懂啊？？
“你……”五条悟缓慢的开口，“真能听懂？”他竖起一根手指，“这是几？”
他终于有了这个年纪男孩该有的情绪反应。
婴儿肥没有完全褪去的脸庞稚嫩又可爱，小小嘴巴无意识张开，露出吃惊的表情。
像个很好吃的糯米糍团子。
津司亿心想，然后“喵”了声。
“…………”
五条悟承认，他就是看见这只猫把低级咒灵耍得团团转，才想随便试试它能不能听懂人说话——
没想到真的可以！
要不是六眼告诉他眼前的确是一只货真价实的猫，五条悟都要以为它是什么咒骸一类的东西。
五条悟到底是五条悟，短暂吃惊过后，只用了几秒就接受了“这猫有咒力、有近乎于人类的智商还能和人沟通”的设定，垂眼思考了下，第一个问题就直击要害：
“你，是猫吗？”
津司亿一怔，这个问题有点出他的预料。
他看出来小孩很聪明，却没想到他会这么敏锐。
一般人遇到这种事都会往“这猫智商真高”上思考，他却能直达问题本质。是因为这个世界有咒灵吗？让他产生了本能的联想？
五条悟还在等着回答。
津司亿想了想，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喵喵。”很轻的两声。
-不是。
“真不是啊。”五条悟抓了抓头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面有了铺垫，他看起来不太惊讶。
“那你是什么？……妖怪？……鬼？”他开始瞎猜。
津司亿蹲坐在地上看他，眼神像是在问“你怎么会想到这里去”？
五条悟问：“都不是？”
津司亿：“喵。”
-对。
五条悟继续猜：“不会是土地公公吧……”他上下打量津司亿，“狸猫公公……？不，长得也不太像狸猫。”他说话时无意识歪着头，好看但冰冷的水蓝色眼睛被眼带遮住，黑色眼带和白皙皮肤形成强烈对比，衬得整个人极其糯叽叽。
连续两次可爱暴击，饶是津司亿见识过他一拳打.死咒灵的杀伤力，都忍不住被这外表迷惑了下。
好一张老天爷赏饭吃的脸。
不过……
津司亿低头，看了看满身泥点子但仍能一眼看出是只白猫的自己。
心想这个男孩可能常识不太好，有这个颜色的狸猫吗？
说到这个。
津司亿从毛毯里走出来，摇着尾巴在五条悟面前转了一圈，全方向展示了一下自己脏兮兮的毛。
五条悟没看懂：“你想做什么？”
津司亿朝他走近，隔着好几步呢，就被五条悟一只手指顶住脑门往后推：“别过来，脏。”
语气充满了嫌弃。
就是这个。
津司亿原地坐下，目光期许地看着他。
五条悟问：“……脏？”
小泥猫点头。
五条悟莫名理解了他的意思：“你想洗澡？”
小泥猫投来赞赏的眼神。
不知联想到了什么，五条悟脱口而出：“你不会用法术清洁吗？”
津司亿：“……？”
对上小猫疑惑的眼神，五条悟竟然感到了一丝不好意思，下意识道：“他们都这么说……”
对啊，连那些大人都信鬼怪，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五条悟声音理直气壮起来：“对，他们就是这么说的。”
他们，指的是五条家的下人们。
京都本就是许多志怪故事的发源地，五条家又位于深山之内。虽然身为御三家的仆人，大家知道山野精怪都是虚构，但聊天交谈时仍无可避免地会提及这些。
况且也不完全是虚构——至少确实有和志怪记闻相符的假想咒灵出现过。
“悟少爷，是有什么事吗？”侍女凉香听见了五条悟的声音，走到半开的房门外，没有擅自进屋。
“没事。”五条悟吩咐，“猫醒了，给它打水洗澡。”
“是。”凉香进屋，“医生随时都可以为猫大人检查身体，是先请他检查还是等沐浴后呢？”
先前这只猫一直在昏睡，五条悟要回去上课，没让她们多碰它，所以医生一直留在会客室等吩咐。
猫大人……
好独特的称呼。
五条悟对这个称呼倒没有别的反应：“先洗澡。”说着看了津司亿一眼，补充道，“它自己洗，你看着。”
侍女凉香显然没听过这种要求，怔了一下：“啊？……是。”
直到侍女带着小猫消失，五条悟才不自觉舒了口气，大字状倒在地上，手脚摊开。
猫不是猫……那它是什么？
等等等等——
他又猛地坐起，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脑袋中成型：
既然这样——
它是不是能学咒术？以后也能祓除诅咒？
想到这里，五条悟嘴角扬起，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这可真是……哇哦。”
他唤来侍女长美沙，言简意赅的吩咐：“我要养它。”
美沙问：“少爷想把猫大人安排在哪呢？”
五条悟不和家族里其他人住在一起，尊贵的六眼神子拥有独立的庭院居所，除开他和侍女们以外，还有许多房间空着。
五条悟想了想：“就这里。”
离他的卧室近。
美沙没有质疑，点头：“好，我们这就去准备。”
于是等津司亿洗完澡出来，刚才还空荡荡的房间里已经焕然一新。猫窝、猫抓板、各类猫玩具应有尽有。
房间内跪坐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五条悟又玩上了掌机游戏，见他出来一抬头：“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那是给你做身体检查的医生。”
一本正经的语气听得侍女凉香暗暗发笑，心想六眼又如何，自家少爷还处在童心未泯的年纪呢，竟然会和猫对话。
而下一秒，她脚边那只小猫竟真像是听懂了一样，点点头后迈开腿走到医生对面，蹲坐下来。
甚至还扒拉了个坐垫坐着？！
凉香瞳孔地震。
常年服务于五条家，第一次被当做兽医用的医生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看不见这只猫的怪异之处。抽了血又做了皮肤检查，体检结果很健康。这只小猫没有皮肤病和其他遗传、感染病，就是有点营养不良，好好吃饭补一补就能好。
这是五条悟第一次主动说要养什么，下人们非常重视。医生才说完小猫身体虚弱，侍女长美沙就立刻上前询问应该给它吃点什么。他们懂事地没有打扰五条悟，拉着医生到庭院里去说，很快房间里又只剩下津司亿和五条悟。
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饶是津司亿已经睡过一觉，也仍旧觉得疲惫，趴在猫窝里闭目养神。
五条悟这会也不太在意它本体究竟是什么了，满脑子都是“我要让它学习咒术”“它能祓除诅咒吧”“它以后能打得过一级诅咒吗”的想法。
“喂。”他戳了戳白色毛球，“明天早点起床。”
津司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五条悟自顾自的往下说：“对了，我叫五条悟。”他解开眼带，一双比星辰还夺目的双眼定定看向津司亿，“不管你以前是什么——”
“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
好突然的情节发展。
津司亿：“…………？”
他无奈抬眼，困顿之中分了个眼神给小孩，表情上写了几个大字——“你没事吧？”
这么小年纪就到中二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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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津司亿是被闹钟吵醒的。
尖锐的叮铃铃声骤然在耳边炸响，像来自地狱的催命符。
他按掉催命符，坐起身盯着这个不知道是谁塞到猫窝里的闹钟。
还能是谁？
昨天晚上非要做他主人的那个。
这个年纪的小孩……真是活泼到让人难以招架。
无声叹了口气，津司亿把闹钟从猫窝里叼出来，放到猫抓板旁边，免得以后每天早晨都要经历一遍魔音洗礼。
宁静的清晨传来几声鸟鸣，被改造成猫房的和室房门被完全打开，点点凉风吹得人心情舒畅，明明是春末，屋外正对着的樱花却依旧灿烂盛放。
五条悟正坐在对面的和室吃早餐，身旁空着的桌子上摆了个装有猫饭的小碗。
津司亿喝了两口清水当漱口，从回廊走过去，跳上桌子。
“早。”五条悟换了条白色的眼带，精神很好，完全看不出昨晚一夜没睡。
他回了房间后越想越兴奋，在被子里制定了一项又一项小猫咪训练计划，最后干脆起床，让侍女长美沙连夜找人定制了几套“教具”。
津司亿“喵”了声当做回应。
现在不到七点，五条悟很快吃完了早餐，坐在桌边等它。
他睨着某只慢条斯理舔猫饭的白色毛球，突然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终于想起来问这个了。
津司亿用爪子沾了点水，在桌子上写了个字。
“亿？好普通的名字。”五条悟看了一眼，没太在意。见它快要吃完，招手让凉香过来给它擦嘴，“走吧，训练去。”
他所说的是咒术训练，五条悟想过了，既然这猫……亿有天份，当然要利用起来。
正好他成天除了上课就是上课，早就烦了五条家的生活，趁着这段时间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为此，五条悟早晨五点就起了床，津司亿以为他才醒，其实他已经上完了一节咒术实训课。
没办法，家里那群老爷子看他上课跟看眼珠子似的，必须完全按照日程来。
五条悟现在就等着哪天升上特级咒术师，彻底掌握五条家话语权后就搬出去，搬到哪里呢……不如去东京吧？听说有很多有趣的地方。
津司亿擦好了嘴，又是干干净净的小猫咪一枚，用脑袋顶了顶五条悟。
五条悟站起身：“走吧。”
津司亿轻巧跳下桌子。
一人一猫的身高差在此刻显露无疑。五条悟虽然只有八岁，但在同龄人中算是高的，津司亿踩在地上还没有他的袜子高。五条悟正常一步的步幅，白色毛团子要跑上两三步才能追上。
嫌弃它动作太没有效率，五条悟转身，弯腰，一把把落后几步的津司亿抄进怀里：“太慢了。”
五条悟不会抱猫，胳膊正好卡在津司亿的肚子，差点把他刚吃的早饭勒出来。
津司亿：“……”
他自力更生在五条悟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毛茸茸的热源在怀里一拱一拱，弄得五条悟下巴紧绷，有一点点不自在——他长这么大就没和什么人活着动物这么亲近过。
但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五条悟低头和津司亿对视，莫名读懂了它的表情，嘴角向上扬起，又很快克制拉平。
“喂，你以为是谁在抱你啊。”五条悟说，“我可是未来最强，想让我天天抱你，一会课给我好好上。”
“听懂了没？”
“喵喵~”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