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桶与小笼包～喵～》曾公子

9、第八章：困住

　　花花律师事务所最近经常上演一幕，两女争一男的情景。
　　坐在计算机桌前的红如花，俏丽的脸染上讽刺，缓声道：「尔郎辰，真想不到你竟然是一个萝莉控啊！」
　　「我才没有……」尔郎辰很无奈，他才没有这么口味重好不好！
　　不过……坐在左边靠的他很近的史湖瞳，娇声道：「郎辰，别害臊，我们都约会过啦！」
　　我没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星期六那天是一个意外，而且还被敲诈了一大笔约会费用。让他感觉子像中年大叔去找缓交女，却被骗了。尔郎辰心里流泪。
　　意外地红如花没有再调戏他，对着女孩冷声道：「小朋友就该好好专心读书。」
　　「大婶，阻碍人恋爱是不道德的。」史湖瞳不领情。
　　「你说什么？我这叫做成熟的美感，没有听过『女人四十一朵花』吗？」
　　「哦～原来大婶已经四十岁啦！」
　　「我才不是，下个月我才三……」
　　红如花立刻顿住，生怕暴露女人最大的机密——年龄。然后语气一换，「尔郎辰这样的货色你都吃得进去？」
　　我没吃，从来都没有吃！尔郎辰心里淌血。
　　史湖瞳亲密地挽起尔郎辰的手，甜蜜道：「郎辰，那种鸡婆年龄又大的老女人，不适合你，还是娇滴滴的我比较好呢。」
　　「发育不良的小妞，你说什么？」
　　「谁发育不良？」
　　「老娘说你……」
　　「你承认自己老了。」
　　……
　　夹在中间的尔郎辰，耳朵很受罪，然后他听见后面传来充满感叹的声音：「你们感情真好！」
　　这一刻，三人不约而同地回头，吼道：「谁跟她（他）好！」
　　背着书包的萧龙宝愣愣，再次出声：「不但感情好，还很合拍呢。」

　　你干嘛还火上加油啊！
　　尔郎辰心中叫苦，镇定了一下，问：「来找范统妙？」
　　只见，萧龙宝点点头，但是看二郎神分的脸色，就猜测道：「哥哥，又不在吗？」
　　「他说有案子，要出去见客。」
　　「那窝先回去啦。」
　　「等一下啊……」尔郎辰想追出去，但是却被两人女人抓住了。哎呀……小包子，你干嘛不在这里陪陪我呀～～
　　萧龙宝在街上游荡着，暗忖最近哥哥好像在躲他似的，下课找他都不见人。在家里，等到睡着了，哥哥还没有回家。
　　到底是自己多心，还是……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两点了，照样子，一打开门，就看到光亮的大厅摆着一桌子的饭菜。
　　范统妙有点心烦地搔搔头，准备走回房间拿衣服洗澡。
　　一开门，就看到小小的身影趴在他的床上睡得很熟。
　　呀！为什么他会睡在这里啊？而且还踢开了被子。感冒了怎么办？
　　他走过去，细心地帮萧龙宝被子。

　　灯光之下，香甜的睡脸，一派天真的模样。长长的眼睫毛垂下，遮住了那颗大大动人的眼睛。白皙的脸，高兴的时候，会露出一丝红晕。难过的时候，会皱成一团。
　　唉唉……真是生动的脸，让人一眼就看穿在想什么。
　　手不知觉地轻轻抚上那沉睡的脸庞，指尖缓缓地往下移动，带着一丝不安来到唇边……
　　他轻声一叹，「你不应该叫小笼包，应该叫小笼子。」眼神一沉，慢慢地说：
　　「……都困住了我。」
　　熟睡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扰了，翻了一下身，范统妙一阵心慌，看到人又安稳地睡下，才放下心来。

　　他拿起衣服，草率地洗完澡，抬脚刚想走回房间，就转移了方向。
　　今天还是算了，别叫醒他，调换一下房间好了。范统妙一边暗忖，一边打开萧龙宝的房间。
　　床铺平坦地躺在地上，连枕头也是。附近摆放着闹钟。反而，那一张床，完全没有动过似的，还有一丝尘埃。
　　他从来没有来过小笼包的房间，难道这几个月……

　　顾不得萧龙宝已睡，范统妙还是走回去把人叫醒。萧龙宝揉揉朦胧的眼睛，迷迷糊糊，好像看到一个很眼熟的人站在……
　　等看清楚来人，才眼睛一亮，兴奋地笑道：「哥哥，你回来啦！」
　　那一声「回来」，让范统妙一愣。
　　「小笼包，我有事问你。」掩饰心里的心虚，语气平静。
　　「啊！窝本来想等哥哥回来，可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哎呀，他竟然睡在哥哥的床上！萧龙宝赶紧下床，却被人阻止了。
　　「我不是问这件事，而是想问你为什么要睡在地上，不在床.睡？」地上湿气重，对健康不好。
　　萧龙宝一惊，为什么哥哥会知道？
　　不，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该怎样解释呢？
　　「告诉我。」眼神笔直而锐利，范统妙难得脸色凝重。
　　萧龙宝支支吾吾，就是没有把话说清楚，接着不由自主地冲口而出：「……窝怕哥哥不要窝！」
　　啊？这是什么话？范统妙皱眉。
　　也许，已经出口了，萧龙宝镇定了下来地慢慢地解释：「……我怕习惯后，如果有一天，哥哥不要窝……那么……那么……」
　　他会习惯温暖的床铺，他习惯温柔的哥哥，如果有一天全都没有了，他会不习惯的。
　　如果注定会失去，倒不如从来没有的好。
　　「好了，别说，我明白。」范统妙大约听得出什么意思。原来，他一直以来都忽略了小笼包的感受。
　　得到后，再失去。比起重来没有得到过，更失落。
　　是他，根本没有给到小笼包安全感。
　　一个家的，安全感。

　　「哥哥……窝不是在怪你，只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哥哥不太喜欢窝，却硬留下来……」萧龙宝垂着脑袋，小声道。就算他再迟钝，但刚开始的时候，他也看出哥哥的讨厌啊。
　　「不，也许一开始，我是不喜欢你。可是现在……很喜欢。」范统妙带着点苦笑道。
　　比起很喜欢，还喜欢……这不妙的喜欢，连自己也控制不住。
　　「放心，哥哥承诺，不会不要你。」
　　除非，你先放开我的手，我会一直……待在兄长的位置。
　　范统妙伸手，轻轻捉住萧龙宝的手，带着坚定的语气。

　　萧龙宝看着对方认真的眼神，心中一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无条件地对你好。

　　「睡觉吧。」范统妙站起来，却被人拉住衣角。
　　「哥哥，去哪里？」不安的眼神以及语气。
　　「今晚你先睡在这里，被窝都暖呼呼的，不要换来换去。要是感冒就不好。」
　　「哥、哥，明天你还要再加班吗？」
　　「明天……我会有空的。」明天开始，他不需要再加班。
　　似乎得到想要的答案了，萧龙宝终于放开了自己拉扯对方衣服的手了。
　　范统妙关上房门，隔着小小的空隙，有点留恋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然后，转身离开了。

　　萧龙宝坐在座位上，看着黑色的黑板，听着老师的慷慨陈词，总是在脑海想起另一道身影，喜悦洋溢在胸口……
　　手臂被人推了一下，回头一看，看到史湖瞳指了指桌子的方向。
　　咦——纸条？
　　打开一看，写着：你禁忌的恋爱终于开花结果啦？
　　萧龙宝脸色一变，什么结果？从来没开过花，怎样结果？何况，他和哥哥都是男的啊！
　　背部被人用圆珠笔刺了一下，萧龙宝坚持不理会，将视线望向黑板……直到下课后，他从厕所出来被人逮住了。
　　「攻陷成功后，就忘记幕后功臣啦？」
　　「呃……窝从来都没有攻过……哪来陷啊！」
　　「原来你是受啊，真可悲，注定永远躺在男人……」
　　「死胡同，窝们不要在这里讨论这种话题！」
　　「怎样啦？又不是见不得光，在哪里谈不是一样……」
　　「可、可是……」
　　这里是男厕的门口啊！
　　史湖瞳大咧咧地站在这里，不单挡住了萧龙宝的去路，连后面的男生都走不去出。
　　萧龙宝流露恳求的目光，史湖瞳大发慈悲：「为了避免你的恋情见光死，我就好心移动玉步吧！」
　　「……」

　　一股尘埃和潮湿的味道扑鼻而来，萧龙宝打量了四周，艰难地开口：「就算要转移地方，也不用来废置的体育馆啊。」
　　「你不知道吗」在少年漫画中，要增加友情，除了在河堤上互殴，还有就是在秘密基地里谈心事呢！」
　　这是哪个年代的漫画啊！而且，窝几时和你拥有秘密基地啦？
　　萧龙宝暗忖，但是还是放弃申办，开口道：「死胡同，以后不要随便开这种玩笑……干嘛这样盯着窝？」
　　史湖瞳诡异的视线紧紧地凝视着他，充满了鄙视的色彩。
　　许久，她缓缓地说：「常常说窝窝……难怪你这么窝囊，竟然还没有成功得手！」
　　「都是说窝……」
　　「呃……你知道柠檬茶的种类吗？」话题一换，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为什么这样问……」
　　「萧龙宝，回答问题！」怒气爆发中。
　　果然，女人翻脸比翻书快！永远不要渴望去理解女人在想什么！

　　萧龙宝怯怯地回答：「有瓶装的，罐装的，茶餐厅版的，肯德基版的……」
　　史湖瞳越听，心就乐花花，满意地笑：「你很清楚嘛。」
　　萧龙宝苦笑，小声道：「托你的福……」托你对柠檬茶狂热的地步。每天看你喝，窝能不清楚吗？
　　「你觉得是不是很多种类？」
　　「多啊，简直各有不同！」
　　「对嘛，所以每个人都可以依照自己的喜好去选择。」
　　啊？总觉得的死胡同好象话里有话。
　　萧龙宝默念，随后便听到：「每个人都可以寻找自己的柠檬茶啊。」
　　寻找自己喜欢，独一无二的人。

　　话一说完，史湖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就像我和郎辰的奸情，咳咳……恋情一样，不在乎年龄，身份……」
　　哦，原来说了半天，她在炫耀啊，还以为在劝告窝……萧龙宝滴汗，总觉得她的恋情有那么一点的反面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