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桶与小笼包～喵～》曾公子

6、第五章：开学啦！哥哥大人寂寞呢！

　　九月正是学校的开学典礼。
　　萧龙宝目前正坐在今季新上市灰银色奔驰的座位上，前往上学的途中。
　　「哥哥，不用送俺啦！俺可以坐巴士去啊！」
　　虽然哥哥亲自送他去学校，他很高兴。但他已经是中六的学生了，这么大，还让人送，有点……
　　「没什么关系，我有空。」
　　「哥哥,最近……」
　　「呃？什么？」
　　「最近是不是『花店』生意不好？」所以很有空。
　　萧龙宝虽然现在已经知道哥哥的公司不是花店，但是叫习惯了，也没有改口。
　　「……」范统妙无语，尤其看到对方一副担心的模样。但是他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于是再三叮嘱：「……记得不可以说『俺』，要说『我』。」
　　他可不想让同学笑话小笼包。
　　「窝知道啦。」
　　「……」为什么一个自我称呼也可以说成鸟窝和鸡窝？
　　呃，还是算了，比起俺还是好了那么一点。毕竟，乡音不可以一时半刻就可以矫正。
　　范统妙正想说什么，却透过车窗看到了淡青色墙壁的建筑物，便停下车，开口道：「到了。」
　　萧龙宝笑了笑了，背着书包下车，和哥哥挥手再见，便走入了学校的门口。
　　哥哥大人望着消失的背影，心情落寞。
　　他好像不舍得小笼包离开自己半步啊！

　　花花律师事务所，范统妙轻叹了无数次气，想掏出烟舒压。
　　但却想到小笼包对自己的规劝，还是放弃了，将烟盒放在柜子的抽屉锁了起来。
　　尔郎辰站在对面，不屑地说：「你一副好死不活的，就像被情人抛弃哦。」
　　「……事实上也没有差多远。」
　　是事实差很远，好不好！尔郎辰暗忖。
　　范统妙竟然没有反驳这么烂的比喻！那个小包子到底有什么魔力，不就是性格上天真了一点，浪漫了一点……而已嘛！
　　「朱总裁托人叫我告诉你，他的女儿从外国回来了，想请你吃一顿饭。」
　　尔郎辰拉开椅子，自顾自地坐下。
　　虽然名义上是吃饭，但是搞不好就是相亲大会。
　　范统妙对着计算机，阅读着文件，沉默了一下，说：「答应他。」
　　对他来说，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赚钱。为此，他不但可以利用其他人，连自己的将来也可以利用。
　　反正在这个上了床，也不一定有爱情结果的年代，还是金钱重要多。

　　萧龙宝一回到家就闷闷不乐，直到吃完饭，还是愁眉苦脸。范统妙处理好文件上的事务，从书房走出来，时钟安静地滴答滴答行走着，已经十一点几了。
　　他看到小小的个子待在大厅的地上，灯也没有开。
　　「怎么这么晚也没有睡？」
　　「哥哥，他们不喜欢窝……」萧龙宝依旧垂着脑袋，语气很忧郁。
　　「他们？」
　　「……是同学。」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范统妙索性蹲下来，关心道。
　　「他们说窝是……暴发户的儿子。」萧龙宝的语气带着一丝的哭腔。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同学都不喜欢他。
　　他喋喋不休地向着哥哥吐口水，讲述在学校里的情况，结果……
　　「应该是我的错。」
　　聪明如范大律师，他猜到应该今天用名车送小笼包上学给人看到的缘故。
　　呃，看来，以后还是买一辆平凡一点的车辆。嗯……他依旧没有打消送人上学的念头。
　　「啊？这不是……」
　　「他们还说了什么？」原本小笼包不同意哥哥大人的话，但是却被打断了。
　　「……休息的时候，他们说我是土包子！呜呼……」
　　萧龙宝越说下去，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劈啪噼拍地落下，湿润的泪水染上了小小的脸蛋，弄到在法庭上面对任何质问都镇定的范大律师心都慌了。
　　啊啊啊啊啊！别哭啦！再哭我心都碎掉啦！
　　他急忙胡乱地寻找纸巾，捧起小脸，轻轻地拭擦。
　　萧龙宝的委屈顿时涌上心头，扑到对方的怀里哭泣起来，哭声很凄凉，让人心疼极了。
　　范统妙愣了一下，便抱住对方，轻轻拍其背部。
　　他知道小笼包虽然以前在乡下过着穷困的生活，但是日子一直很淳朴，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小笼包，其实包子很多种类哦！」等萧龙宝情绪稳定了一些，范统妙轻声道。
　　「呃……所以……？」萧龙宝不明。
　　范统妙开始发表包子言论：
　　「包子有菜包子，猪肉包子，酸辣包子等等，你是用金子作材料的包子，虽然有些俗气，但是价值非凡！」
　　萧龙宝眨眨眼，湿润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模样尽是疑惑。
　　「……包金？会啃死人吧！」
　　「嗯。」范大律师笑了笑，补充道：「不过，是那些人该死！」
　　萧龙宝破涕为笑。哎呀！不愧是哥哥大人！还能拐个弯，骂欺负他的人呢。后来他们又几句，大家才走回房间睡觉去。

　　一放学，萧龙宝就跑到花花律师事务。因为刚开学的关系，下午不用上课，而昨晚哥哥从他口中得知下午有空的时候，就叫他来这里。
　　「你们好。」
　　萧龙宝从升降机走出来，要经过一群员工才能到哥哥的办公室。上次被哥哥拉着走，所以没有打招呼。现在必需要好好地打一次招呼才行！
　　全体的员工都惊奇不已，心里吶喊着。
　　老板的私、生、子啊啊啊！
　　果然是天使的面孔，虽然黑发黑瞳，但是那笑容很有治疗的味道，真神圣！
　　即使大家内心很激动，却没有人主动走过去。
　　因此形成，很诡异地对视情况……
　　所有人和小笼包大眼瞪小眼。

　　萧龙宝疑惑，难道他说的太小声？正准备再说一声问候……
　　一位红唇烈焰，身材前凸后翘的美女从厕所回来，见到小笼包愣住了一下。然后……受到同事眼神的提示。
　　她眼睛一亮，走过去，惊呼：「哗哗！你就是老板在外面的野种？」
　　全体同事此时内心呼叫：红小姐，就算你习惯了直言不讳！也不要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啊！如果给老板听见的话……
　　「红如花，你在说什么？」
　　低沉夹着怒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范统妙推断小笼包下课以及来这里的时间差不多，便打开门瞧瞧。
　　怎料，听到一串奇怪的话。

　　「呃，你好。」萧龙宝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好再眼前的美女打一次招呼。
　　美女嫣然一笑，亲切道：「我叫红如花，是这个面目可憎……咳咳，脾气很好的人的秘书。」她指了指凉在一旁的范大律师。
　　「你真是人如其名……美貌如花。嗯，窝叫萧龙宝。」萧龙宝害臊地笑了笑，努力说出标准的粤语。
　　这么美丽的小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在一旁听到对话的尔郎辰，轻轻地感叹：「真是正面的形容词。不是像青楼妓女俗透的名字吗！？」他当初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字，还真疑惑她的父母改名的品味。
　　「尔郎辰，你活得不耐烦了吗？」美女发火怒吼。
　　「熟透？」萧龙宝歪歪头，灵光一闪，笑道：「啊！是啊！很像。如花姐姐是熟女嘛……很有女人味！」
　　全体人员愣住！很安静……很安静。

　　一直被人无视的范统妙轻笑了一声，牵起那只小手。
　　「来，去哥哥的办公室，不要理这一群笨蛋。」
　　然后两人优哉游哉地离开。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这是恶搞的综艺节目吗？范大律师的年纪横看行看，上看下看，都大了天使般的少年一大轮啊！
　　全体同事心里很惊吓呢。
　　只有尔郎辰很冷静地暗忖，为什么范大律师你要将人弄到工作的场地啊！这不是告诉大众，你有一个拖油瓶的弟弟么？

　　外面同事思绪混乱中，范大律师躲在办公室很乐滋滋。他在抽屉拿出一包紫菜递给小笼包，轻声道：「等我一下，还有一些文件要处理。」
　　萧龙宝乖巧地点点头，安静地待在沙发的一头，吃着小零食。他平常最爱吃这个牌子的紫菜啦！哥哥，竟然有留意到，好开心喔！
　　范统妙指尖在键盘上敲字，整个空气充满静谧。
　　偶尔，他抬头看着一副专心看在杂志的小笼包，心里一暖，也不顾小笼包将紫菜的碎屑弄到干净的杂志上。
　　弄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范统妙站起来，舒展腰肢，爽朗地说：「啊！终于弄啊。」
　　嗯，没有人响应他的？平常他在书房一做完工作，小笼包就会夸奖他：哥哥好棒啊！
　　他的视线移向小笼包的所在地，哈哈，原来等的太久，睡着啦！
　　「小笼包，起身啦！」
　　看着天使一般纯真的睡脸，还真有点不忍心叫醒他呢。
　　萧龙宝感到有人拍拍他的脸颊几下，揉着惺忪的眼睛，听到哥哥的声音宣称道：「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另一头，在百叶帘的空隙偷看的尔郎辰，在外面皱起眉头。
　　啊啊啊啊！范统妙的病果然很严重嘛！不但很疼爱小笼包，刚才说话的语气，感觉像在说：「走，带你私奔去！」
　　充满年轻气息的对白，他也想说一次呢！可是……他看到旁边坐着的红如花。
　　呃，还是算了，他没有对象能说。

　　下车后，萧龙宝跟着范统妙来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他好奇地问：「哥哥，那间餐厅在哪里？」不是去吃东西吗？为什么前后左右都看不见食店啊！？
　　「我们去买丸子。」
　　范统妙继续走在前方，人太多，怕小笼包失散，便不顾旁人的目光牵起对方的手。
　　「园子？」这里又不是北京，应该没四合院等等的庭院售卖啊！
　　萧龙宝无比疑惑，直到哥哥大人带他来到一个售卖墨鱼丸的档口，他才知道自己会错意了！。
　　「哥哥，你会吃这种东西？」
　　在他的记忆里，范统妙总是身穿名牌西装，浑身散发职场上精炼的工作干劲，完全不像会吃街边东西的样子。虽然有时候，在家里很随意……
　　范统妙笑了笑，说：「我也是平凡的人嘛。」
　　然后叫老板来两串丸子。
　　老板很快就把丸子弄好，还涂上香喷喷的酱料。
　　「试一试。」范统妙递给小笼包一串丸子，香味扑鼻。
　　嗯嗯……哗哗……萧龙宝满口都是酱料，笑道：「呃，真好吃呢。」
　　「喔！都粘到脸上了。」
　　范统妙无奈轻笑，修长的指尖扫过萧龙宝白皙光滑的脸，然后将自己的手放到嘴里舔了舔。
　　看着哥哥若无其事的模样，萧龙宝的脸立刻涨红，心里猛地一跳。为什么他会觉得哥哥的样子比平常看起来好看呢？为什么……

　　猛地，一道亮光射来，还听到照相机拍动的声音。
　　两人不约而同地寻循着光源望去。
　　范统妙看到不远处的记者匆匆忙忙地离去，眉头轻皱，低声道：「想平凡也是一件难事呢。」
　　「怎么办哥哥？」萧龙宝紧张地呼叫，这种照片如果流露，会不会影响到哥哥的形象啊？
　　「放心没事的，我们继续吃。」
　　原本绷紧的脸色消失地无影无踪，范统妙抱着「反正也曝光了，所以没有所谓。」的心态，继续扫食。
　　「可是……」萧龙宝还是有点担心。
　　「小笼包，你有听过『高处上必有风暴』的话吗？我觉得既然自己站在高位上，就要有承受其位置所带来的压力。」
　　范统妙轻描淡写地安慰道，然后拉住他去扫食。
　　当天他们吃了了炸大肠，猪肚，烧卖等等的食物。除了大学的时候，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吃过这种街边小食啦！

　　范统妙满足地感叹，可是一想到明日新闻一出，那场相亲就会泡汤……说到底，娶富家女，对事业上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为了一顿「口福」而告吹，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划算呢。
　　可是，事情出乎意料。
　　新闻报出后，相亲没告吹，还提前进行了。

　　「是的，朱总，明晚我会准时到的。」
　　挂上电话，范统妙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略有所思。
　　一直坐在他前面的尔郎辰笑嘻嘻道：「恭喜，你很快就是朱总的乘龙快婿啦。」
　　凭着范大律师的魅力，哪个女人不败倒他的西装裤下……咳咳，谁叫这位好友是颜值甚高的男神。
　　「怎么一点都看不出你在开心似的啊？」尔郎辰不明，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好像有巨大的烦恼在挤压他似的！
　　「……我怕小笼包不喜欢这个大嫂。」
　　「……」
　　我看你宠爱小笼包的病不但是严重，已经到绝症末期啦！还用很平静的语调，却说出让人不能平静的话。
　　尔郎辰滴汗，嘴里说：「你娶老婆，又不是小笼包娶。要对一辈子，是你不是他啊！」
　　「对我来说，女人只有两种作用而已。除了是生育，就是享乐，没有多大的差别。要是能为事业添加一些作用，那是再好不过了。」
　　范统妙从来不认为有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存在，只有物质才是手里能牢牢抓住的。
　　「……你在炫耀你的情史吗？」
　　「不，我在讲解人生的价值观。」
　　「既然女人对你来说，只是一种工具，干嘛还犹豫？」
　　尔郎辰暗忖，竟然用一张帅到能钓到全球每个地区不同人种的女人的脸，说出这么混蛋的话，真是他妈的气人！
　　「但……最近，我有点迷惘了。小笼包在身旁的时候，好像……什么都比不上他重要。」
　　范统妙轻轻地拨了拨头发，嘴角不知觉地露出一丝微笑。
　　噢噢哦，妈呀，范统妙，你知道自己说出什么惊人的话吗？一副苦恼中带着甜蜜的模样，这不正是恋爱中的模样吗？
　　尔郎辰愕然，他觉得眼前的好友有点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