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试探》璐见

3、第三章

　　“小，小应总，我，我开玩笑的。”男人脸色瞬间就白了一起来，一是被应辰攥着疼的，二是被吓的，毕竟应氏的势力，不是他能抵抗的。

　　“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你爸妈没教你吗？”应辰均目光阴冷。

　　男人闻言，喏喏应着：“是，我没有教养，还请小应总别生我气。”

　　“你该道歉的是她，不是我。”应辰均指指旁边的董小小。

　　“董小姐，对不起，是我没有教养，是我口无遮拦，你大人有大量，请别生我的气……”男人赶紧转向董小小，一脸真诚地道歉。

　　“行了，”见那人还准备滔滔不绝地说下去，董小小有些不耐烦，她快尿出来了，“滚吧。”
　　应辰均松开了攥着男人的手，男人逃命一般跑了。

　　“谢谢，你怎么在这里？”男人走了之后，董小小对应辰均表示感谢。

　　“我来上洗手间。”应辰均看了董小小一眼，如果不是来上洗手间遇见这一幕，他还真不知道董小小嘴皮子这么利索，不过她也就仅限于打嘴炮了，要是他不出手，她估计会被揍得鼻青脸肿。

　　“真巧，我也是，要不，一起？”董小小发出热情的邀请。
　　应辰均有些无语，但还是跟着董小小一起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上完洗手间出来，宴会厅里空前热闹，进去一看，董小小才发现今晚的寿星——秦老爷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正在那里接受众人的祝福。

　　“爷爷，这就是辰均的未婚妻。”作为应家的未婚妻，董小小自然也得过去祝寿，她才刚走到秦老爷子面前，他旁边一位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子便给秦老爷子介绍。

　　“你就是辰均的未婚妻？”秦老爷子闻言，目光紧盯着董小小。

　　“是的，我叫董小小，你叫我小小就行。”秦老爷子上目光矍铄，被他直直地盯着，董小小感觉有些头皮发麻，但还是得体地应付道。

　　秦老爷子又上下打量起了董小小。
　　怎么，想在她脸上看出花来？董小小有些莫名其妙，看场内其他人的反应，也和她差不多。

　　就在董小小准备开口打破沉默时，秦老爷子才不以为然地开口：“看起来也没什么出众之处。”

　　闻言，众人都有些惊讶，秦家与应家素来交好，秦老爷子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当着这么多人，这样评价应家的未来儿媳妇，也未免太不给应家，更是不给董小小面子了。

　　别说其他人脸色怪异，就连应辰均都皱起了眉，这话私下说说也就算了，放到台面上来说，就有点过了。

　　说起来，董小小受的这无妄之灾，还是因他而起。

　　秦老爷子一直很喜欢他，曾想将自己的孙女许配给他，他孙女也对他有意思，不过应辰均不喜欢，多次撮合无果，秦老爷子便死了这个心，今天他会如此为难董小小，只怕也是心里郁结吧。

　　应辰均有些担心董小小应付不来，正准备替她解围，就见董小小嫣然一笑。

　　“秦爷爷，您真是爱说笑，我要是没什么出众之处，您能看我这么久？”董小小巧笑倩兮地看着秦老爷子，“别的或许您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来，但我的长相，总该是过关的吧。”

　　虽然这回答不怎么得体，但起码没什么错处，应辰均放下心来。

　　秦老爷子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你是来祝寿的？”

　　“是的，我在这里代表应家，祝您福如东海万年龟，哦，不，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董小小笑吟吟地念着祝寿词，不过说完“万年龟”时特意顿了两秒才更正过来。

　　“只是祝寿词，未免太过随便，待会儿会有节目，我孙女会在台上弹钢琴，跳芭蕾舞，不知道董小姐能不能贡献一两个节目，让大家热闹热闹呢？”前面被董小小应付过去了，秦老爷子很是不爽，想着法儿找董小小的麻烦。

　　这个老东西坏得很，明明知道她出身平民，没什么才艺，竟然还拿自己和他多才多艺的孙女比，董小小心下吐槽，面上却是一副颇感荣幸的样子：“好啊，希望秦爷爷不要嫌弃。”

　　“你真要上台表演？”董小小祝完寿离开人群，应辰均有些担心地看着她，据他所知，董小小既不能歌，又不能舞，钢琴、小提琴之类的乐器更是不懂，秦老爷子让她上台表演，摆明了是要看她笑话。

　　“他说的是上台表演，又没说要表演什么。”董小小一点都不担心，人家秦老爷子都能拉下脸来为难她一个后辈，她有什么脸不能丢的。

　　“如果你不行，我去替你回绝。”应辰均并不相信董小小能轻松化解这一关。
　　“你才不行，你各方面都不行，我行着呢。”董小小白了应辰均一眼。

　　旁边经过的人，看了看应辰均，又看了看董小小，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应辰均有些生气，但现在正事要紧，他不想计较无关的事：“我会找理由带你先行离开……”

　　“我比较好奇的是，秦老爷子为什么针对我，我又没有得罪过他。”董小小百思不得其解，人秦老爷子都八十了，她才二十二岁，想要去惹到秦老爷子都难。

　　应辰均简单地和董小小解释了一下原因，董小小听完恍然大悟。
　　“我说呢，既然这样，那我更不能提前离开了，”董小小好胜心上来了，“我现在走，不就等于昭告天下，我不如她孙女了吗？”

　　这还需要昭告吗？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虽然我确实条件不如她孙女，但是我自己不能认输，我要认输，我就真输了。”董小小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所以哪怕是输，我也要输得光明正大，体体面面。”

　　“你在纠结什么？我要是喜欢他孙女，也轮不到你和我订婚。”应辰均有些不明白，这样的输与赢，根本没有意义。

　　这倒是，但凡应辰均喜欢今天场内的任何一个女人，她都不会成为应辰均的未婚妻。
　　“可是，你也不喜欢我啊。”想到这里，董小小幽幽地叹了口气，因为应辰均谁都不爱，所以才便宜了她。毕竟这世上条件好的女人那么多，可是只有她董小小，敢拿命去救他。

　　“不想丢人，就好好准备。”应辰均不想谈这个问题，扔下一句话就离开了董小小。

　　很快，秦老爷子的祝寿就结束了，厅里响起了悦耳的钢琴声，秦老爷子的孙女在台上弹起了钢琴。

　　不得不说，秦老爷子的孙女真的长得很美，五官端庄大气，打扮精致得体，又有多年富贵涵养出来的气质，看上去有股不识人间烟火的仙气。

　　哪像她，从小在生活里打滚，什么苦都吃过，什么气都受过，跟气质这种词离了十万八千里。
　　哎，她也想要有个好爷爷，好爸爸啊，可是她连爷爷和爸爸都没有。

　　台上，秦老爷子的孙女弹完钢琴，又跳起了芭蕾舞，她身材纤细，舞姿优美，转圈的时候，真像一只高贵的天鹅要飞向天空。

　　“好，不愧是我孙女，要长相有长相，要背景有背景，要才艺有才艺，”台上，秦老爷子十分高兴地夸奖自家孙女，“错过她，绝对是一大损失。”

　　“爷爷，您别乱说，让大家笑话。”旁边，秦老爷子的孙女一脸娇羞。

　　董小小闻言撇了撇嘴，秦老爷子孙女是不错，可这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语气真的不怕恶心到别人吗？再听听那话里的酸味，啧啧。

　　“刚刚董小姐不是说要出个节目吗？人呢？”这时，秦老爷子在台上cue到了董小小。
　　“这呢。”董小小应了声，然后又挥了下手。

　　全场人都向她看来，董小小就在众人的注视中，如同女王一般，缓缓走上台。
　　没有气质，她可以有自己的气场，哪怕这气场没什么卵用。

　　走到台上，董小小从秦老爷子手里接过了话筒，开始了她的表演：“今天是秦爷爷的生日，老人家嘛，”董小小特意将“老人家”这三个字念得极重，“都喜欢热闹，那我就不搞那些虚的，就唱首歌来热热场子。”

　　旁边秦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董小小不仅说他老，还暗指他孙女表演的都是虚的，可董小小已经开始表演了，他也不好去打断她。

　　董小小也不管自己是否得罪了秦老爷子，清了清嗓子，开始唱起歌来。
　　这是董小小在网上看见的，根据动画片《喜羊羊与灰太狼》片尾曲改编的歌，当时只是觉得好笑，却没想到今天能派上用场。

　　“清汤面，热干面，牛肉面，刀削面，杂酱面，锅盖面，大肠面，鸡汤面。别看我只是一碗面，面馆因为我来赚些钱，师傅因为我来领工钱，调料因为我变得美味。别看我只是一碗面，拉面的美味难以想象，钱再少味道一样不变，每天都去吃拉面。有什么味道去勾引我都不会放弃吃面，有什么菜单在我面前都不会去乱点，就算有烂人喊我吃饭，也当作拉面一碗。在什么时间都爱吃面，师傅都会去下，就算吃不饱买不起了，永远不会沮丧，在所有面馆，拥有叫人大吃的力量，虽然我只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