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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特殊的洞房 ...

  •   喜娘愣在旁边,不敢有所动作,所有的人都在等萧锦苡的反应。小公主的性格宫里的人大多是见识过的,但是这位公主妃,了解她的人少之又少,在场的几乎没有人在此之前认识她。

      大婚之日,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没有人敢想象。已经有奴才在心里暗地里替尹如姝捏一把汗了,这交杯酒还没喝完,就如此不、雅。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萧锦苡冷下了脸,把手里的酒杯放到托盘里。

      看着小公主的冷脸,今晚负责照顾公主妃的四个奴婢同时跪了下来。无论如何,公主妃的身上发生状况,她们是逃脱不了责罚了。

      尹如姝抿了抿唇,对于萧锦苡的这个反应有些不适。她也知道刚才的确破坏了洞房的美感,但也不是故意的。生理上的事,谁又能事事掌控呢。可是萧锦苡稍一变脸,就让地上那几个小奴婢瑟瑟发抖,还真是让人觉得有些怕。

      伴君如伴虎,这话尹如姝听得多,却还没亲身经历过。没想到成亲第一日,就有幸感受了一番。不过这事说到底还是她自己没控制好,自然不忍心那几个宫女因为自己而无辜被罚。

      “小公主请息怒,是如姝不得体,还请公主不要责罚她们。”尹如姝也将酒杯轻轻放到托盘里,自领罪责。

      萧锦苡却没有看她,反而打量着房中的众人。目光所及,被扫到的人皆是浑身一抖。

      尹如姝心道,小公主大概是真生气了,大庭广众之下让她出丑,这滋味小公主怕是从小到大也不曾经历过。这样想来,尹如姝不禁心中一沉,也有了些负担,

      想到入府前还曾信誓旦旦向爹娘保证,入了宫一定不会给将军府惹麻烦,怎知这才刚成亲,就捅了个大篓子。她踟躇了片刻,想再开口解释,却听见萧锦苡冷峻的声音。

      “本宫是怎么吩咐你们的?让你们好好照顾公主妃。何谓好好照顾,你们听不懂吗?”

      萧锦苡这么一问,跟着跪下的人就更多了。尹如姝悄悄张望,看到大概就剩下喜娘和红梅还站着了。不过喜娘的气息显然也有些不稳了,要是萧锦苡再多问一句,怕是也要跪了。

      “公主,真地不怪她们,要罚就罚如姝吧。”说罢,尹如姝作势要起身领罪。

      头上朱钗皆未取下,这喜服繁重而华贵,尹如姝是被宫女们搀扶着进入洞房的。自始至终她都无法独自一人完成对喜服的驾驭。

      此刻她突然要起身,险些失了平衡,晃了好几下,就跌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抬头看,萧锦苡正忍笑看着她。

      “爱妃,你才刚刚上任,就要跟本宫对着干吗?”

      “公主何出此言?”

      “你要记得,无论本宫做什么,都是为你好。”

      说完这话,还不等尹如姝反应过来,萧锦苡就稳着她的腰,轻轻将她扶起。

      “你们都给本宫记着,日后公主妃的任何生活习惯,喜好,你们都必须记得清清楚楚,如有怠慢,本宫绝对不会轻饶。”

      萧锦苡说完这话,又看了眼最先跪下的那四个宫女,用更加冷峻的声音警告道:“本宫再强调一次,公主妃入了宫就是我的人。谁要是敢在背地里使绊子,就等同于在向本宫挑衅。”

      说完,萧锦苡就向红梅使了个眼色,那四名宫女便被领了出去。尹如姝放心不下,眼神一直追了出去,被萧锦苡笑着安慰。

      “你放心,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本宫不会随便罚谁的。只不过你是新主子,有些规矩必须得提前立好,否则他们会不知分寸。”

      听到萧锦苡说不会责罚那几名宫女,尹如姝也就放心了。不过她的确是饿了,被这一折腾,就更饿了。萧锦苡坐地离她最近,又听到几次浅浅的声音,忍着笑意命人拿些点心上来。

      喜娘在旁边小声地提醒:“小公主,交杯酒仪式尚未完成。”

      萧锦苡接过一盘龙井酥,正准备喂尹如姝。听到喜娘的话,有些不耐烦。

      “再等一等便是了。人在这里,酒杯也在这里,耽搁一阵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再说,难道要公主妃饿着肚子饮酒吗?”

      萧锦苡这话一出,无人再敢反驳。喜娘也只能老实等在旁边,低着头,不敢看主子们进食。

      尹如姝望着眼前要喂自己的人,总觉得有些恍惚,似乎刚才说话的小公主和坐在身前的萧锦苡是两个人。

      “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见尹如姝迟迟没有张嘴,萧锦苡柔声问道。

      她每次跟尹如姝说话,都是特地调整了情绪跟语气的。大概是觉得这般强娶总是有些愧疚,只好从其他地方加以弥补。

      可是她越是这样,就越让尹如姝摸不透她的性格,也越觉得她割裂。

      “如姝自己来就好,不敢麻烦公主。”尹如姝抬手,想要接过盘子。

      “哎,你这喜服繁复,行动不便,本宫喂你也是一样的。来,张嘴,赶紧吃吧,都饿成这样了。”萧锦苡也是第一次这样待人,所以没什么经验。

      只是她也不觉得变扭,反而顺其自然就做了。这也是她愿意娶尹如姝的另一个原因,因为当日在将军府,她借机靠近对方,替对方擦脸。她很确定,跟尹如姝的近距离相处,并没有让她感到抵触和不适。

      今后要日日相对的人,至少得要是个能看的顺眼的。若是有幸能相处愉快,萧锦苡也算是心满意足了。至于爱情,那是从来不期望的,她心中便也无所求。

      洞房的这出小插曲很快过去,直到房中只剩下萧锦苡跟尹如姝两人,这才第一次令人感觉到尴尬。

      喜娘临走前的叮嘱一直回荡在耳边,尹如姝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萧锦苡,耳根却一点一点红了起来,直到现在已经彻底红透了。

      卸了妆,更了衣,尹如姝却丝毫没有觉得轻松。她心中的紧张程度甚至远远超过了今晨从将军府离开的时候,无论是出嫁,拜堂行礼,又或是喝交杯酒,都是有其他人在场的。但现在,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再之后,她不敢去想那画面。

      萧锦苡沐浴归来后就看到尹如姝的头越来越低,要不是那绞在一起的双手出卖了主人,萧锦苡会误以为尹如姝已经睡着了。

      “你是怎么了?这样手不疼吗?”萧锦苡坐到了床边,挨着尹如姝。

      褪去了繁复的宫装喜服,屋内的暖气又一阵一阵袭来,衣衫单薄的两个人挨得如此近,渐渐地彼此体温开始相互传递。尹如姝的手绞不动了,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眩晕感不时袭来。

      萧锦苡低着头,想去看看尹如姝的状况,却被她猛地推开。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尹如姝陷入了对洞房的极度紧张之中,萧锦苡又突然靠近,她下意识地就做出了防御反击。

      尹如姝的力道并不大,也没弄疼萧锦苡。只是当看到尹如姝眼中的慌乱后,萧锦苡似乎明白了她为何这样。

      “你是在害怕还是在期待呢?”萧锦苡笑着逗她,她发现每次跟尹如姝相处,她总是会忍不住想笑。

      尹如姝壮着胆,道:“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萧锦苡了然地点点头,伸出手扶上了尹如姝的肩膀。

      “既然不害怕那就好,我们赶紧洞房吧。”

      尹如姝全然忘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可是她现在思绪恢复,知道无论如何不能再推开公主一次了。

      可是,真地就这样跟公主洞房了吗?虽然她知道,这是成亲以后必须要过的第一关。

      即便不是嫁给公主,尹如姝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也总会遇到这么一天。跟谁洞房不是洞房呢,只要按照喜娘交代的去做就是了。尹如姝在心里不停安慰着自己,同时也不停给自己打气,以至于萧锦苡的唇都快要的贴在她唇上了,还未曾发觉。

      萧锦苡有些沮丧,顿了下身子,道:“跟本宫洞房就这么无趣吗?你连动都不动一下。”

      尹如姝闻言,却想到了喜娘之前强调的,因为对方是公主,所以她必须要主动配合。腰肢要尽可能地扭动,这样才能让公主感觉到自己的成功。

      萧锦苡自然不明白尹如姝瞬间再次红透的脸颊是为了什么,因为喜娘教给她的技巧跟尹如姝是不同的。她自然无法理解刚才那话对尹如姝意味着什么。

      “你放心,本宫不会碰你的。刚才只不过是逗你,想要缓和些气氛罢了。”萧锦苡这才说了真话,松开了尹如姝。

      在尹如姝疑惑的眼神中,萧锦苡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知道这场婚事有些突兀,我也不知怎么向你解释。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强人所难,所以我们就只做名义上的夫妻。”

      “名义上的夫妻?公主的意思是,我们名义之外,便不是夫妻?”尹如姝心想,她猜的果然没错。萧锦苡突然执意娶她,才不可能是因为爱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特殊的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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