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清风残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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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清风残月
深秋，清风起，席卷残红，悲花遭树弃；
戌时，愁绪飞，困结柳眉，叹落红何在？
世事多变而易变，言行欲避而难避。有些事终究避之不过。昨夜，见芸儿期待的眼神，已无法忍心再隐瞒半分，遂将儿时与甑姐姐相识，相知之事一一告之。原来，倾囊相告，如此舒心。抚怀中锦囊，知芸儿必定于家中等候，便觉清风不冷反暖，丝丝拂过之处，皆是柔情。情意在怀，亦驱去退缩之性。咬牙挺首，独上高楼。
高楼亭阁内，轻纱仙子独倚雕砌，望残月，思绪飞。直至我来到她的身边，亦无丝毫察觉。
“甑姐姐。。。”言出便咬牙不语，怕再出语已成泣。却见那仙子急忙回转过身，回眸一笑，落红已无遗世憾。
甑茗闻得声音，即刻转身，果见多年以来寻找的人。见祈儿束发高冠，长袍加身，虽以前同出游玩亦是如此着装，亦着实吃了一惊。数年不见，面前之人，已然不再是当日紧跟自己身后的小女孩。天庭饱满，气质堂堂，眉间忧气更浓，竟生出沧桑后的历练。唯眼里泪花暗现，如儿时卧病在床，显露出些许柔弱。甑茗已心生疼惜，走上前，握住那人的手，“祈儿，你怎么。。。”思及旧往，却是半天，支吾不出一句责怪。
“甑姐姐，你怎么来了？”二哥何以不在，甑姐姐，你还是如此深知我心么？后言却是无法出口。暖手相扣，却是隔阂已在，反生凄凉。
“祈儿，”甑茗想起来意，眉头卷皱，“你何故。。。何故婵娟化凤，入堂为官了？”
“甑姐姐，祈儿早有安邦立国之志，便乌纱加顶，不过为平生志愿。”
“祈儿，这不成理由？”一语道明。果然，带着自己藐视众俗，遨游山水，品尽书香之人，聪颖□□，知心尽明，却亦如往常，不是一开口便是罪犯欺君之俗语，关切依旧。情意不减，无奈此情非彼情。却见甑姐姐难得的踌躇难语，似有隐言。
“甑姐姐，你与二哥归去吧，莫说认得我，朝堂多纷争，欺君之罪累及九族，甑姐姐应速劝二哥离去。祈儿自有妥善自处的办法。”不过打发之言，明知甑姐姐的性子，却还是尽出俗语。却不见甑姐姐惯有的反驳，见那人还愁眉紧皱，追唤一声，“甑姐姐。。、”
甑茗确实有难言之隐，知之若深，自祈儿离家之时，便觉有所不妥。心中猜测之事，虽大胆惊人，难以常论，却像唯一的答案般，处处可解。而自归来便一直想起昨夜旬府相待之女子，高雅卓清，幽然秀慧，掩不住一身灵气，果然是祈儿欣赏敬佩之人。观那崔家小姐的神情，再经莲儿证实，果然已明了祈儿身份。已然有人知晓，这京城，如何长待。心里已定了三分，此时不问却更待何时，见祈而，肃然问之，“祈儿，崔阮芸，崔小姐，可是你的闺中好友？”
此言无需思考，我亦再无意隐瞒，唯有摇头。
“知己好友。”
再摇头，甑茗已然变了脸色，“祈儿，你自小便心思飘逸，虽性情柔和，却不愿静守俗规，爱好
新奇，甘冒严惩随我外游。但是。。。。”
缓过，思虑片刻，再言，“祈儿，你向来迷恋世间奇人奇事奇景，奇人难觅，奇事难遇，奇景难求，莫要因此，迷了心智。”
闻言惊吓，何故此时谈及奇人奇事。抬头见甑姐姐，明眸里尽是担忧，熟悉依旧却显然永远都看不到自己需要的东西。泪眼已是迷离。却是低头无语，独闻寒风冷泣。
“祈儿，”甑茗跨前一步，又道，“你二哥已打点好了一切，你的身份早晚会被识破，尽早离开才是万全。”
“甑姐姐，祈儿知道，我已有了万全之策，你与二哥速速离去吧！三月之后，请甑姐姐备一马车于京城百里之外，祈儿定会妥善处理。”神色镇定，眼神毅然，不见谎意。原来，自己终于可以明白了解，在甑姐姐面前，应该如何，才能让她放心离去。
离开清风楼，残月高空，终究有些事难以求全。生命本如草芥，若无法随心，活之为何。握紧锦囊，暖流入心。此刻十分挂念芸儿，想起芸儿必定还在持灯等候，即便加快脚步。见前方，紫衣道袍老者依旧占卜问道，围着不少人。纱衣白袍，窈窕身姿，便是千人万人，亦能一眼识出。
“芸儿。。。”欣喜大步向前，却忽闻声后脚步紧密追随，片刻立于自己身后。回身，六名红服官袍带兵者上前：
“旬犹若，你毒害朝中大臣，阴谋毒害贵妃，证据确凿，法理难容，我等奉旨前来扣押，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清风残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