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寺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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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湖都一再挽留，伦子和南次郎仍旧选择搬出去居住，甚至拉胧月和龙马两人当挡箭牌，美名曰：老家距离市中心太远，不方便孩子上学。并在湖都提出用车接送时，用不想养成两人当懒惰习惯当借口搪塞。
——其实是不想被老人家碎碎念才是真的吧！
看着两天来因各种习惯，被湖都念叨很惨的伦子和南次郎，胧月不禁感叹这世界果然是一物降一物的，再鬼畜亦无法抵挡名为母爱的碎碎念。或者她应该吐槽母爱最强？还是如同银魂所讲的那样，鬼畜S都是经不起打击的玻璃剑？
胧月坐在长廊下，边吃羊羹边在内心吐槽着，她是太无聊了吧？毕竟这两天都没能出门，当然也没办法与龙马打网球发泄多余精力。尽管这里有用于修行的道场，但如果她在里面打网球，绝对会被丢去禁闭。
“在想什么？”
闻言胧月回过头，笑看着龙马走到自己身边坐下，并不客气的拿起一份羊羹放入嘴中，同时用疑惑的目光凝视着她。见状胧月不禁笑了笑说道：“没，只是感到一些无聊罢了。”
“无聊吗？”龙马说着望向长廊外蔚蓝无际的晴空，沉默了一下，他又露出恶劣的笑容，转头对胧月说道，“那么一起出去找些有趣的事怎样？”
“偷溜出去？”胧月不禁挑挑眉。
“不知道胧月在说什么，胡思乱想可不是好现象。”龙马说着将最后的羊羹吃掉，而后起身径直朝长廊尽头走去。
“喂喂，我没说不去。”胧月立刻站起身喊道。
“随便啦。”龙马说着不回头的挥挥手，丝毫没有停下等人的意思，“胧月想来的话，就快点跟上，不会等你。”
“知道，但龙马也要我把盘子放好吧？”
之后龙马尽管一脸不情愿，还是陪着胧月把原本盛羊羹的空瓷盘放好，又取出刚收到的压岁钱，两人才鬼鬼祟祟的从后门溜出去。计划是惊险的，现实是平淡，过程更是无比简单的，用白话描述就是龙马直接推开后门，接着两人相对无言的走出了去……
“也太简单了吧。”龙马看了眼即将消失于视线内的后门，无聊似的说道。
“呛，龙马在期待什么吗？”胧月抽了抽嘴角，虽然她也有小小的妄想，但这不是武侠剧，没人会暗杀抢劫绑架他们的。
“没有，快走吧。”龙马压了压帽檐说道。
“龙马不用感觉丢脸啊，人生本就是在闲暇时囧你，忙碌时玩你的鬼畜。”
“闭嘴，胧月。”龙马忽地转过头，微笑着说道，“胧月不要提鬼畜了，我现在不想听，……再说就拿你去血祭。”
——咦咦？！她刚才是听错了吧？
胧月立刻后退半步，与龙马拉开一定的距离，为什么她刚才好像听到龙马鬼畜LV升级的提示声？！这不是养成游戏吧？！而且为什么升级的只有鬼畜LV？！普通的游戏还有温柔体贴性感聪明吧？！她可以确定这游戏绝对不会热卖！
之后的路上胧月都没开口，毕竟她不想再因自己任何举动增加龙马的经验值。
就如伦子和南次郎搪塞湖都那样，伦子老家距离市中心很远，不但要穿过一段山路，周围的邻居也是同样的深宅大院，高耸的围墙即使胧月和龙马叠罗汉也无法偷窥里面的样子。而且两人为了避免被发现，也没有带球具出来，放在身上的压岁钱也成了笑谈。
于是一两个小时后，胧月不禁萌生回去的念头，虽然不是很累，但她没什么兴趣和龙马在山路上比赛竞走。如果真的无聊到非常需要找些事来做，那她早就在道场静坐悟禅了，或者学习空手道、剑道之类的发泄多余精力。
“龙马有想过去什么地方吗？”胧月停下脚步问道。
“如果答案是没有呢？胧月准备调头自己回去吗？”龙马微笑看向胧月，上吊的猫眼如往常那般含带着狂妄与挑衅。
“怎么会？龙马不回去的话，我怎么可能回去？”胧月说完又开口调侃道，“毕竟如果龙马因迷路而哭泣的话，我可是会心疼的。”
“会做出这种事的应该是胧月吧？在这种蠢笨的地方，我是永远比不上胧月的。”龙马说着叹了口气，而后大方的说道，“在这种地方我认输，胧月是国宝般稀少的极品。”
“龙马要和我在这里斗嘴到天黑吗？”胧月微笑着说道。
“没有兴趣。”龙马抬起帽檐，直视着胧月说道，“再走一段就能看见石阶了，在上面有座寺庙，胧月不是喜欢古建筑吗？”
“龙马有这么体贴？”胧月一脸不相信的说道。
“怎么？胧月很期待我对你鬼畜吗？如果那样可以满足……”
“停！我相信龙马绝对是温柔体贴的好少年，所以我们快点去寺庙吧。”胧月大声打断龙马的话，随即快步朝前走去。
龙马不禁一笑，而后悠闲的跟在胧月身后。没多久两人就来到了龙马所说的石阶，苍白的石砖笔直的砌成一条线，直通到山腰。一口气爬到石阶上后，胧月不禁抬头看了眼视线内的古老建筑，一切都符合她的喜好，优雅，静谧，沧桑，胧月不禁笑了笑，其实她最喜欢的不过是那种决绝的美。
那种被历史遗留下来，再也回不到往昔的繁华，在寂寥中默默死去的决绝。
没有理由，胧月突然想看的久些，甚至不迈入这座寺庙也可以，但龙马却拉着她闯了进去，干脆到胧月甚至不知该如何去反应。于是胧月只能呆呆地观察四周，寺庙内很冷清不见人影，寺庙内很干净不见污秽。
一路走着，直到寺庙的内院，胧月终于听到人声——
“将死。”首先发出的声音苍老无比。
“又输了吗？大师还真是不懂手下留情为何物。”接着是少年懒散的声音。
“是你太执着了，看一点太专心，反而容易忽略之外的方圆。”接下来的对话胧月并没有偷听，因为龙马拉着她直接走进内院，打断了两者的对话。
而后，胧月看到坐在走廊上的两人——老者身着僧服端坐，有着皱褶的脸看起来异常苍老，却又有种令人不禁仰视的威严。
少年则穿着棉质的休闲装，蓬松的发，无所谓的笑容，不成样子的坐姿，少年全身都散发出一种懒散随意的感觉，似乎没什么值得他执着，值得他留恋。
一切都与老者刚才那句评价不同。
但当胧月与少年四目交汇时，瞬间便明白老者为何会如此说，因为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自信，有着对什么事物都了然于心的骄傲，似乎在表明他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从开端到结局，即使最后不是美好的，他依然看破，并决定走下去，直至将死。
人说自信的人却往往最容易被命运捉弄。
只是胧月仍记得他被捉弄后，微笑说还想更上一层，甚至悄声拜托对方去观看自己妹妹比赛的样子，真的被捉弄了吗？她不禁苦笑摇头。
也许这一切他已看见，但仍决定随意漫步，让自己去尝试人生中不同的经历，无论是喜，无论是悲，或是不怒无哀的啼笑皆非。
他的确执着，但执着什么却永远没人知道。
千岁千里。
开启才气焕发之门的少年。
千岁看了眼突然闯入的两人，又转头对老者微笑说道：“咦？大师除了我之外，今天还有客人光顾吗？”
“寺门大开，进来的便是客。”老者说着微微向胧月和龙马颔首，似乎这两个陌生人真是他等候多时的客人。
“聆听万般烦恼吗？大师还真是高傲呢。”千岁语带轻佻的说道。
“聆听朋友偶然的唠叨和诉苦，对千岁来说是高傲？”老者很自然的回答，似乎早猜到千岁会有此问。
“明明是我的提问，大师却把问题推过来让我自己回答，还真是狡猾。”千岁叹了口气，又微笑着说道，“好吧，我的答案是我还在悟。”
“好洒脱。”老者赞道。
“不。”千岁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执着。”
老者笑了笑却没回答，似乎不在意千岁似是挖苦的话，哪怕他刚刚才评价过千岁太过执着。
——他们到底会被忽略到什么？
胧月不禁抽了抽嘴角，好吧，她的确是悟性很低，俗人一个，根本听不出刚才那段话有啥含义，也知道随意插话很不礼貌，但是她好歹是活生生的人，比起飘渺的禅机，不应该先注意一下四周活生生的事物吗？哪怕只是皮囊，也是神给予的第一件礼物，有必要这么无视吗？！
正当胧月想咳嗽一声表明自己的存在感，龙马却先她一步说道：“打扰了。”
“怎会？欢迎你们，远道而来的客人。”老者微笑着说道。
“哦？大师怎么知道我是远道而来，说不定只是住在山脚下，跑来散步呢？”
“心门之外，一步千里，客人以为这答案如何？”
“很好。”龙马压了压帽檐说道。
胧月闻言不禁苦笑，回答不好，也许老者还有别的答案，也许可以干脆的将问题推给龙马，回答好，既然如此又怎可反驳自己的话，当然也可以回答缺了一点，不过一句自悟正道，足以把所以道路堵住。
好吧，也许是她悟性低到可怕，否则为何她会感觉所谓禅机就是诡辩呢？
顿时，胧月陷入一片囧态，她果然不该来寺庙吗？即使在这里能遇见这世界其中一束光点，但她也不想因此察觉自己是块石头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寺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