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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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无，你可愿同我回九方神妄？”
仙凡坦诉心意，愿同夏天无结百年之好，却见夏天无低着头看不清的表情，半晌都没反应。
仙凡向来不为外界所扰的心境出现了动荡，紧张和恐惧混合的情绪在他内心催化。
夏天无低头垂眸，好半晌才抬起头。
他向前迈步，边走边道：“我想问仙君一话。”
“说。”仙凡自然含笑点头。
夏天无走至仙凡面前，仰起头，问：“我想问，在仙君心中，是否有一个亏欠之人？”
仙凡未曾考虑脱口道：“并无。”
夏天无拧起眉心道：“当真没有？”
仙凡以为夏天无是听闻了外面说他收养男仆的那些浪荡行径，道：“外界风语，无需在意。”
“没有吗！”夏天无咆哮。
夏天无突然发难，仙凡吃惊，胸口一紧被夏天无抓着质问：
“没有一个，你许他教导之诺却扔他在修真宗派之人？没有一个，你许陪伴之誓却生死关头其他不顾之人？没有一个，你说前路险恶仍陪他长路漫漫之人？没有一个，你说他尚留善念却施法镇压之人？”
夏天无声音越来越凌厉，话到最后却化为一声恳求，“没有吗？”他眼眶泛红，“没有吗？”声音哽咽。
仙凡托住夏天无的身体，夏天无声音凌厉却哆嗦得厉害，直听得自己心口震痛。
仙凡不知道这痛从何而来，但他直觉上否定了这种事情，心想我若有相知，又怎会弃他、骗他、哄他、杀他？
仙凡稳住情绪，冷硬道：“没有。”
夏天无身形一顿，抬头看仙凡，见他面容冷峻，便知高高在上的仙君不会更改答案。
“哈…”夏天无突然又气又笑，又悲痛又畅快，彼时的旧梦，就像一场迷雾散开，露出干净地面，自己从中走了出来。
“哈哈…”夏天无松开仙凡的衣襟，“哈哈哈哈……”大笑之人衣摆甩出潇洒弧度，夏天无旋圈伸手拿过一盏丝织白面的风灯。
受符咒指引，加之夏天无的讨喜体质，若水鱼环绕着他飞行，大胆者更是吻过他的手心，贴着他的腰际，蹭上他的脖颈。
夏天无的侧脸被若水的荧光照出漂亮光影，更显五官立体俊美不凡，而愤怒和畅快的情绪又给他脸色添加了几分薄红，
他又美又媚，看得仙凡阵阵心悸。
仙凡觉得面前这人似乎变得遥远了，以前能够牵制他的错觉全部消失不见，两人的立场完全对调。
而不受他压制的夏天无，越发美丽。
仙凡呆呆看着，夏天无感受到仙凡灼热视线后才转过头，偏头笑道：“对了，还未告诉仙君我的答案。”
仙凡此时心中有股不妙预感。
夏天无抱着风灯，望着鱼群再度露出恣意笑容，他声音高扬，使仙凡能清晰听到他的回答：
“我愿化作山上清风，无影无形无踪无迹，也愿化作水中游鱼，摆尾遨游自由畅快，却绝对不愿意，”他睥睨仙凡道，“将自己与别人捆绑在一起。”
夏天无的愿望，与百辟含章在星空下畅谈的一样，从未变过。
他要自由。
他所忆起当日星空，似乎也不比这万盏灯火黯淡，他突然想再饮一杯小青梅酒。
念头一头，手指忍不住颤抖，手腕处却传来一股强大的握力，“我会给你自由！”耳边惊雷响耳，夏天无惊诧回头，
仙凡收起激动情绪，软声道，“你想要自由，我便给你。”
夏天无看到高高在上的仙君面露恳求，不曾向谁低头的闻人少主强笑改口：“不去九方神妄，小清虚也很好。”
他像是急于寻找有力证据，道：“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可时常留住。”
夏天无问：“你要放弃守护闻人一族的遗迹？”
仙凡将夏天无冰凉双手握住，“因我想与你再续这钓鱼之趣，与你共享临风放灯之喜。”
他将夏天无双手捧至脸前，“夏天无，我向来直觉精准，也不会再改心意，我相中你了。”
夏天无轻笑，道：“可世间之情却不是能对等交换的，人心换不来人心。”
仙凡双手一僵，抬头，夜风吹起对面那人的发丝，夜空下他的神色云淡风轻得不近人情，他道：“仙君之情义，天无承受不起。”
说罢他便抽回手，向自己行了个礼，没有留恋化作清风而去。
仙凡恍惚：“我被…拒绝了？”
仙凡话音未落，夏天无已在重重紫荆树中现身。
“呼…”他低头理了理情绪，才抬头道，“都出来吧。”
紫荆树晃了晃，树叶沙沙作响，从不同树干后走出十几个白衣少年，神色沮丧道：“师兄…”
夏天无见他们神情不对，随手揽过一个师弟，揉头笑道：“还没怪你们偷窥之罪，就摆脸色给我看，是想躲开一顿罚？”
“才不是，”师弟声如蚊呐泫然欲泣，“只是觉得师兄受委屈了。”
师兄约会这等大事师弟们当然八卦至极，早早占场又不敢离得太近，不靠台词全看画面猜剧情。
一开始看仙凡放灯召鱼，感慨美人浪漫多情，
随之见两人和谐共处，看得众人面带笑意，
突然风波惊起两人争执，惹众人胆战心惊，
又是一波双手交握，纷纷猜测有否转机，
却最后不欢而散，这场约会彻底凉的一批。
太惨了，买你们感情会进步的我们实在赔得太惨了…啊，不是，师兄情路坎坷实在太惨了！
“哈？委屈？我？”夏天无听了师弟的话笑开，越发用力地揉了揉他的头，道：“说什么呢。”
“别胡乱想象，”又对众人道，“夜色浓了，快下山。”
“好。”众人心想师兄这时情场失意，肯定不想多做解释，纷纷乖顺解下佩剑。
夏天无带师弟们御剑下山，经过风铃林时，突然嗅见一丝血腥味。
“等等。”他五官灵敏近乎兽类，当下挥手让师弟暂停，随之剑身一调，往左边方向飞去。
转了两个弯后见地上躺着一只喉咙冒血浑身抽搐的白鹿，三只漂亮眼睛皆失去光芒。
众人诧异道：
“这不是三眼灵鹿吗？！”
“被野兽咬的吗？”
“可这一片并无凶禽啊。”
夏天无跳下飞剑，观察附近。
林木绰约不见他人身影，但认出这里是风铃林和山茶花的交界处，往上是一条难行的小路，可以通往瀑灵潭而不用经过紫荆林。
从瀑灵潭下来又对灵禽发泄怨恨的人？
夏天无拧起眉，心中已有猜测，又蹲下来查看灵鹿伤情。
灵鹿喉咙有一成人拳头那么大的窟窿，咕噜噜还在往外冒血，血渍玷污了它白色的身体，也浸染了它身下的土地。
夏天无凝视着那深不可见的窟窿，伸出手，修长食指和中指于窟窿中一夹，一拉。
一只丝薄手套拖曳而出。
看着那沾血手套夏天无眼中寒气更盛，心道：
终于忍不住了吗？该找上门来了吧。
第二天，他收到风城的邀请。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