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在哪里？》今粥

29、《请遵守直播规则[无限]》试阅

　　《请遵守直播规则[无限]》第N+1版试阅
　　【第一章】

　　“嘀嗒——嘀嗒——嘀嗒——”

　　明亮的手术室内，一个大约五岁的男孩躺在手术台上，双目紧闭。

　　“睁开眼。”

　　平静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疼痛从左手小臂上传来，男孩反射性睁开了眼睛。
　　黑色瞳孔中，倒映出一个男人失望的表情。

　　男人和男孩对视：“林昼，这不该我再教你。”

　　男孩睁大了眼，肌肉僵硬，轻微点了点头。

　　男人见状，再次开口：“说话。”

　　略微颤抖的声音从男孩口中泄露出来：“知……知道了。”

　　男人闻言，脸上却再次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如果连这点都不能承受，你要怎么背负这个世界的未来？”

　　手术刀深入，冰冷的器械逐渐染上了男孩的体温。

　　男孩用力眨了下眼，牙齿紧咬，铁锈味蔓延至整个口腔。

　　训诫的声音不断响起，男孩额头冷汗不断，脸色随着疼痛的加剧逐渐发白，身体机械性地执行着男人的指令。

　　意识趋向迷离，他快要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呼唤声在他脑海中响起。

　　【林昼。】
　　【林昼。】
　　【林昼。】

　　【谁？】
　　下意识回应后，男孩恍惚辨认出，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透过无影灯的光，他似乎看到了远处有一个人影正飞快朝他奔来。

　　近了，很近了……
　　他看清了，这张脸，和他的一模一样。

　　【林昼，我突然就出现啦！】
　　半透明的男孩带着欢快的声音，悬浮在他眼前。

　　是他的声音，却又不是。
　　这样活泼的声线是他从未有过的。
　　这张脸上的笑容，也是他从未见过的。

　　原来自己笑起来是这样的。

　　快乐的，幸福的。

　　他想记住这场阳光明媚，然而下一秒，他就感觉眼前一片清明。
　　哪有什么人影，只有冰冷的无影灯，和男人一样无情地注视着他。

　　被阳光驱散的乌云再次聚拢，沉重的、压抑的，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压抑不超过一秒，一道活泼的声线击碎阴云，再次给他送上了一缕阳光。

　　【林昼！我就在这里呀！】

　　【林昼，我就是你。】
　　【一个人做不到的事，可以两个人一起做。】
　　【你不想要的我都拿走。】
　　【只要你在，我什么都能做到！】
　　【我要一直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后知后觉，男孩发现自己感觉不到疼痛了。

　　前所未有的轻松。

　　从男人满意的眼中，他看到了自己的笑脸。

　　找到了，在这里，不见的阳光现在正在他的身体里。
　　虽然无法拥抱，但却存在于他体内，片刻不分离。

　　“嘀嗒——嘀嗒——叮——”

　　刺耳的提示音打破了规律的“嘀嗒”声，整个场景如同玻璃一般破碎开来。

　　林昼睁开眼，面前出现的是一张温和的脸。

　　这张脸属于他的心理医生。

　　而刚刚的场景，是这位医生将他带到了他曾经亲身经历的事情中。

　　医生一边观察着他的状态，一边问道：“好了，检查结束，感觉怎么样？”

　　“很不错。”林昼说着抬手，拔掉了脑机接口处的数据线。

　　数据线的另一头连接着一个屏幕，屏幕上本该播放林昼刚刚的那段回忆——他的第二人格白夜第一次出现时的记忆。

　　然而此刻，屏幕上正播放着的却是另一段画面。
　　是第一视角：高楼之上，俯瞰整座城市，一只小手贴上了玻璃，似乎在触摸那刚刚升起的朝阳。

　　医生查看着屏幕上的画面，感慨道：“第一次看到阳光的日子啊，确实是最美好的记忆。”

　　林昼：“是啊，最美好的记忆。”

　　“恭喜没再复发，你的第二人格已经彻底消失15年了，大家都可以放心了，”医生朝林昼笑道，“以后半年来复查一次就好。”

　　“好的，谢谢。”林昼回以微笑。

　　“谢什么？这么多年，我们也算朋友了吧，不用那么客气。”医生说着，照常将记录和检查数据一并发送了出去。

　　林昼起身，答道：“就算是朋友，该谢也还得谢啊。”
　　笑容得体，距离感把握得刚刚好，不至于太过疏离，但又没那么亲近，挑不出一丝错来。

　　而眼前的人是他的心理医生，治疗了他20年的心理医生。

　　医生抬头看向林昼，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出声。

　　林昼注视着医生，温柔笑道：“别担心啊医生，你不是刚给我做了检查吗？我现在很好，真心感谢你这么多年的帮助。”

　　医生叹了口气，道：“数据不能代表一切，你好不好，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林昼略微放缓了语速，又道：“是啊，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我很好，相信我，医生。”

　　温柔的声音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连医生都分不清这句话是出自真心还是伪装。

　　医生端详林昼几秒，突然感慨：“真是……真不知道我是心理医生，还是你是心理医生。”

　　林昼：“或许，久病成医？”

　　一句简单的玩笑话，驱散了压抑的气氛。

　　医生也起身，拍了拍林昼的肩膀道：“行，我相信你。不过，在下一次复查前有任何问题都要来找我，不要一个人硬扛。”

　　林昼：“好。”

　　向医生道别后，林昼离开了。

　　外面下起雨，雾蒙蒙一片，路边的广告牌闪烁着，将空气渲染上了霓虹灯的色彩。

　　林昼撑起伞，顺手在后脑一摸，将一张薄薄的芯片从脑机接口处取了出来。

　　脆弱的材质，只轻轻一捏，芯片就消散在了空气中。

　　没有人可以窥伺他和白夜之间的记忆，医生也不可以。

　　与此同时，人工智能曙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曙光：[白夜回归计划，NO.6818，失败。]

　　林昼沉默着，没有回应，还是曙光再次出声。
　　曙光：[林昼，你说句话啊，你不出声我害怕。]

　　林昼依旧沉默着。
　　曙光：[林昼！你理我一下啊。]

　　沉默，还是沉默。

　　曙光像人类般叹了口气，迅速调整方案，模仿白夜的声音道：[林昼～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啊？]

　　林昼立刻有了反应：[不对。]

　　曙光：[你终于说话了！吓死我了。]
　　曙光：[已经失败那么多次，我们早就预料到了不是？失败是成功之母，我们再多试试，总有一天能成功的。]
　　曙光：[就是接下来半年才能去医生那一次，有点可惜啊。别的方法都没医生那效果好。]

　　曙光话唠了一堆，林昼却没说一个字。
　　对此，它已经习惯。很多时候，和林昼相比，它反而更像个人类。

　　曙光：[对了，你刚刚说什么不对？]
　　林昼：[语气不对。]

　　曙光：[……]
　　果然还是它多虑了，林昼才不需要安慰和开导，他已经失去难过的能力。

　　不过……

　　曙光：[哪里不对了？我刚刚说的话和你记忆中的声音，音调、响度、音色都一模一样。]

　　林昼：[就是不对。]

　　曙光沉默了，基于对自己创造者的信任，它怀疑是它出了bug，于是开始自检。

　　庞大的数据汇聚解析，飞速流动。

　　这时，林昼给出了解释。
　　林昼：[因为你不是他，所以不对。]

　　曙光顿时停止自检。
　　这确实是它永远不可能复制的。

　　雨不停下，人流逐渐稀疏。

　　林昼：[我会找回他的。]
　　曙光：[一定会的。]

　　就在这时，林昼突然感觉后脑一阵发烫，同时警报声传来。

　　曙光：[嘀——异常写入——]
　　曙光：[警报！警报！]

　　曙光：[林昼，你的手机里被安装了未知APP，卸载不了。]

　　林昼闻言，拿起手机解锁，就见屏幕上果然多了一个APP，绿油油的底色上是白色的“蓬莱”二字。

　　在他看到APP图标的瞬间，“蓬莱”APP自动打开了。

　　APP的用户协议展现在林昼眼前。

　　◆◆◆◆◆◆◆◆◆◆
　　《蓬莱游戏用户协议》

　　前言：
　　欢迎来到《蓬莱》游戏世界，本游戏是一款集休闲娱乐、社交美食于一体的冒险游戏。
　　为维护蓬莱仙境的和谐，请务必遵守以下规则。

　　游戏规则：
　　1.本游戏倡导和谐，请务必珍爱生命、友爱队友、讲礼貌、不乱扔垃圾。

　　9.禁止杀害同类。

　　1.请相信，祂是不存在的。

　　5.请确保你的手机相册中存在一张及以上全身照，无遮挡最佳。

　　8.本协议最终解释权归《蓬莱》游戏所有，在游戏运行过程中，本协议会根据游戏实际运行情况增删规则。这是合理的，请注意持续关注本协议。

　　阅读完毕本协议，即代表你充分了解并同意本协议的全部内容。
　　本协议已生效，欢迎来到蓬莱仙境。
　　◆◆◆◆◆◆◆◆◆◆

　　一阵白光闪过，林昼眨了眨眼，发现自己突然来到了一个布置温馨的房间里。

　　和他一同出现的还有五个人，出现时都维持着拿手机的动作，显然他们刚刚也正在看手机屏幕。

　　最左边的是一个夹克男，夹克男看起来四十岁左右，浓眉大眼，身形高大，是在陌生环境能给人带来浓浓安全感的类型。

　　夹克男右手边是一个黄毛，已经下意识朝夹克男靠拢过去。

　　再右边是个少年，十七八岁模样，维持着看手机的姿势没有抬头。

　　然后是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棕发微卷，正警惕地打量其他人。

　　最后是一个中年男人，戴着一顶安全帽，在林昼看过去之时已经从呆愣中回神。

　　中年男人慌乱地扫视着周围，惊恐万分，大声喊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们都是什么人？！这里是哪里？！”

　　不等其他人回应，中年男人就夺门而出，远离了他们。

　　少年赶紧跑到房门口，朝中年男人喊道：“喂！大叔！你别乱跑啊！快回来，先搞清楚情况，乱跑遇到危险怎么办！”

　　然而中年男人却是头也不回，一边碎碎念着“我要回家”，一边打开大门逃走了。

　　少年：“……”

　　少年看着中年男人离去，没再追上去，转身又回到了原本的位置继续查看起手机。
　　其他人也是一样，拿出手机开始查看。

　　·

　　与此同时，林昼脑海中。

　　曙光：[霸王条款啊！居然看完就算同意！]
　　曙光：[而且这协议也太不正规了，序号缺漏，还有重复的。]
　　曙光：[还有这个，“本协议会根据游戏实际运行情况增删规则”“这是合理的”，那不是它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曙光忿忿不平完毕，却发现林昼的注意力放在了其他地方。

　　林昼：[这是另一个世界。]
　　曙光：[所以？]
　　林昼：[在这个世界再试试。]

　　曙光没有问林昼要试什么，它早已知道答案，这是刻在它代码里的事情：林昼想尝试让白夜再次出现。

　　和其他人一样，林昼也再次拿出手机查看起来。

　　解锁手机，一个页面自动弹出。

　　————————
　　系统消息：欢迎来到蓬莱仙境，游戏正式开始，请玩家尽情享受游戏吧。

　　本游戏名称：红舞鞋小区。
　　主线任务：玩家林昼存在一天。
　　任务提示：你是赵元乐，是星光高中二年级的学生，因为某些原因，你没有去上学。

　　温馨提示：直播间已自动开启，尽全力赢得观众的欢心吧，这将使你今后的游戏更加顺利。
　　————————

　　林昼阅读完毕的同时，这个页面自动关闭了，《蓬莱》APP的主页终于展现在林昼眼前。

　　这是一个类似书架的界面，目前几乎是空的，只有左上角放着一张孤零零的图片。
　　黑色的底图上，一只红色舞鞋分外醒目，上方是“红舞鞋小区”五个大字。
　　是恐怖片海报的即视感。

　　点击图片后，主线任务和提示再次弹出。

　　关掉弹窗，林昼又看到界面左下角有一个悬浮球，上面写着“直播中”。

　　他随手点击悬浮球，直播间界面弹了出来，画面里显示的正是他现在拿着手机的场景。

　　屏幕上飘过数条弹幕，但林昼大部分都看不到，这些弹幕几乎全部被打了马赛克。

　　马赛克边缘有一行提示：为了保障玩家的游戏体验，包含玩家未知信息的弹幕会进行马赛克处理。

　　未知信息？
　　直播刚开始，弹幕就全是未知信息吗？
　　未知信息指的是单纯指关于这场游戏的信息？还是更多？

　　——直播间弹幕——
　　〖(马赛克)卧槽？！是白夜？！〗
　　〖(马赛克)抬头看了眼，确实是新手副本没错，白夜怎么会在这里？〗
　　〖(马赛克)夜粉狂欢！好久没见到白夜了！〗
　　〖(马赛克)不能是白夜吧？这可是新手副本啊。〗
　　〖(马赛克)白夜这个人，任何事发生在他身上都有可能好不好！〗
　　〖(马赛克)反正舔就完了，白夜，妈妈爱你！〗

　　〖(马赛克)不是，你们就没发现异常吗？副本开始到现在，白夜居然一点动静都没，这不正常啊。〗
　　〖(马赛克)你在白夜身上谈正常？是你不正常还是白夜正常？〗

　　〖(马赛克)但如果是白夜的话，这个副本就没意思了啊。〗
　　〖(马赛克)是啊，这可是新手克星副本！放老玩家进来就没劲了。〗
　　〖这个副本难得开放一次，我还等着看新人又一次团灭，好好享受一场盛宴呢。〗

　　唯一没有打马赛克的弹幕，在一堆马赛克中格外显眼。

　　曙光：[又一次团灭……]
　　曙光：[看起来这个副本大多数情况下是会团灭的？]

　　曙光：[但看这个观众的语气，似乎是出了什么意外，导致团灭不会发生了？是和那堆马赛克有关？]

　　林昼没有回应曙光，盯着屏幕像是在发呆。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看到了那条没有马赛克的弹幕，一个个脸色都难看起来。

　　几乎是同时，他们再次查看起主线任务和任务提示。

　　四个人的屏幕上，赫然是几乎一模一样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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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线任务：玩家xxx存在一天。
　　任务提示：你是赵元乐，是星光高中二年级的学生，因为某些原因，你没有去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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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版又一版，脑壳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