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娱]绿鹦鹉》rrrrigel

11、第十章

　　好像是受到了什么特殊的感应似的，夏洛特看向了二楼的座位。那位帅气的金发碧眼男孩儿正靠在栏杆上，他在往下看，正好和夏洛特对视。
　　他现在正穿着一身合身的黑色西装，梳着背头，可他并不好好站着，看上去有点痞气。
　　谁都不能否认，莱昂纳多英俊极了。
　　夏洛特对他笑着挥手，星河在她身侧流淌，她也像一颗小星星，比头顶的水晶吊灯还要璀璨。
　　他们隔着一片鲜花和掌声望着对方，此时此刻心里都不想别的，只想着对面的那个人。他们都笑着，像从来不曾伤心过一样。
　　他们最终分开了胶着的视线，夏洛特跟着同学从后台走，莱昂纳多也应该跟着观众从正门离开。可是夏洛特心里隐隐的有点期待，她拎着换下来的礼服要从后门离开时，远远地望见了等在玻璃门外面的人。
　　“嘿！莱昂，我们要去酒吧，你想不想参加我们的after party？”夏洛特跑过去说，“来吧，会很好玩儿的。”
　　“我乐意去，只要不给你添麻烦。”他现在表现得十分可靠，像一位英伦绅士。
　　夏洛特觉得他装模作样的样子也十分可爱。
　　学生们把东西都放到了车里，一行人去了里音乐厅不远的一家高档酒吧。所有人都很放松，被邀请来的客人也都向他们表示祝贺，那是一场成功的音乐会。
　　夏洛特脱下了为十二月捂上的外套，她的上身只有一件粉色短袖了，甚至还露出了可爱的肚脐。气氛很热，她也不觉得冷。
　　莱昂纳多知道她喜欢带着奶味儿的pinacolada——她今晚确实连着喝了几杯。来了纽约之后她的酒量见长，这都是莱昂纳多的功劳——他常常约她晚上出去“喝一杯”。
　　夏洛特假装不知道这个“喝一杯”的深层含义，每次出去只是喝酒，要不就甩开他去弹吉他唱歌。
　　她身材已经发育得很好了，每次和莱昂纳多一起见报，她总是被当成小嫩模。打那以后她总试图跟莱昂纳多离远一点——至少在出入某些狗仔聚集的地方的时候。
　　莱昂自然不同意，他偏要握着她的手或是揽着她的肩。大多数时候他都快要把她抱在怀里了，夏洛特又羞又恼，他就借口说有狗仔在拍照，他不想她被拍到。
　　他把她保护得很好，至今没有狗仔拍到夏洛特的正脸——他们光知道她梳齐耳的深褐色短发，个子不算高，身材不算火辣，是一个亭亭玉立的花季少女，既然能被莱昂纳多相中，那自然有一副好相貌。这是人们知道的全部。
　　夏洛特已经连着喝了几杯酒，说话时带了一点醉意。她和她的几个同学——学打击乐的克劳馥. 莱茵，学声乐和创作的邦德. 奥斯瓦尔多以及朱安帕. 曼库索。
　　莱昂并不一直缠在她身边，他深谙推拉之道。何况他这样一个年轻有魅力的人，在派对上自然不愁找不到乐子。
　　夏洛特和几个朋友聊得尽兴，他们决定放下酒杯为今晚唱几首歌。皇后乐队的也好，平克弗洛伊德也好，今晚什么都值得唱。
　　夏洛特是主吉他手也是主唱，她的唱功在一段时间的学习之后变得更深厚，与带着一丝烟味儿的嗓音相得益彰。
　　最后一首是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台上的人身体上已经累了，但精神还振奋着。他们流着汗和台下的听众一同叫喊着，蹦跳着不介意被踢倒的酒瓶，喝醉的人迷迷糊糊的跟着嚷嚷，或是不顾身份的跳起“既不体面也不美观”的舞蹈。
　　夏洛特也累了，她的汗顺着粉白的脖子流下，一路打湿了贴身的短袖。
　　她剧烈地喘息着，饱满的胸膛起起伏伏。在莱昂纳多眼里，说这个女孩儿是在跳舞也不错。她流光溢彩的蓝眼睛，她的胸脯，她的鼻尖，她的锁骨，甚至她可爱的小肚脐——此时此刻她们都在莱昂纳多的眼睛里跳舞，跳得他心一颤一颤地痒痒。
　　有那么一瞬间他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了，眼前的光影都消失了。天地间只剩下两个人，两个都喘着粗气，一个快乐得像一只跳舞的小鸟，一个因为心上有一只小鸟在跳舞而快乐。
　　他想假装不经意地把胳膊搭在她的脖子上，凑到她耳边对她说话，叫她的名字。他会说“夏洛特，我们去我家，喝一杯好红酒”，他会故意把气息吐在她的耳垂下。
　　夏洛特要恼的——她一向青涩且怕羞——她要是推他他就去牵那只伸到自己胸膛上的手，借力把她彻底拉进怀里，再一遍一遍地低声喊她：“夏洛特，夏洛特，夏洛特......”
　　震耳的音乐响个不停，夏洛特从酒吧跑了出来。她钻进一家快要打烊的宠物店，问正在给大犬梳毛的店主借了电话，她身上裹着不知道属于谁的厚毛呢大衣。
　　夏洛特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串数字。
　　昨天直到傍晚夏洛特才肯接受“瑞凡不会来了”这件事。起初她很气愤，气他失约，她想他是不是并不像她一样重视他们的感情，她害怕只靠书信维持的友谊太过脆弱。可她又害怕起瑞凡是不是遇到了突发事故，瑞凡重视约定，他不会轻易放别人鸽子。
　　晚上，她给瑞凡的妹妹Rain打了电话，她一直是他们的信使，瑞凡给了夏洛特一个家里的号码，他说“无论你什么时候打来，rain is there for you ”。
　　Rain知道哥哥是在挖苦她一天到晚打电话。
　　“嗨，Rain. 瑞凡在家吗？”
　　“你亲爱的朋友Jude吗？他不在，昨天埃里克森突然来找他，他们去了洛杉矶，一直没回来。”
　　“可我想打给他，我想跟他说话。”喝了酒的人说话总是有点不讲理，也有点爱撒娇。
　　“好吧好吧...”Rain联系上了埃里克森，瑞凡这时还在酒店里，他们明天早上才会回去。
　　“瑞凡，你的电话。”
　　“谁打来的？”他正抱着吉他拨弄。
　　“夏洛特伯德。”
　　瑞凡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十分想逃避失约的事情，但还得接过电话。两边都在犹豫，迟迟不开口。
　　“咳嗯...瑞凡？你还好吗？”
　　“不算太糟，夏洛特。”把她的名字说出口的感觉很奇妙，瑞凡想。
　　“我们今天的演出很棒，你没来真是太可惜了，我还期待在after party上跟你喝一杯酒，我本来还想和你一起唱歌，唱hey, jude，或者其他的...但是你没有来，你为什么没有来呢？”
　　熟悉她的人——比如现在在耶鲁学法律的卡莎——都知道，夏洛特醉了之后别的都没什么，就是有点儿爱说话。
　　“你没有来，你是不是不想来？我弹钢琴弹得也很好的！”
　　“我当然相信你弹得好了，你那么聪明，又有天赋......”
　　“哦，瑞凡，别说了，别以为这些能让我乐得找不着北。你为什么没来？我穿了你送的礼服——说实话有点大，格瑞斯给了我一条合适的腰带我才能它上台，它很美...你为什么没来呢？”
　　醉醺醺的夏洛特现在觉得有点委屈。音乐会的票她好不容易才从会长手里抢过来一张，她穿了瑞凡送的礼服，她甚至还为了这条裙子买了新鞋子，她还进了美容院！天知道这对夏洛特来说有多痛苦。
　　可要是瑞凡没来，这一切都白费了。
　　“对不起，夏洛特，原谅我。我本来收拾好了东西上了飞机，结果发现埃里克森把我带到洛杉矶来了——他带我见了一个导演，还说早就告诉我了。谁想见什么导演了！上帝知道，我只想踹他的屁股！”
　　夏洛特为了这句踹屁股笑了两声。
　　“夏洛特，马上要圣诞节了，你回洛杉矶吗？要是你回来我们就见一面，我得在这里待上几个月。”
　　“我想听你的钢琴。带回你的礼服和新鞋子，我们可以溜进别人家的宴会厅跳舞，趁他们不注意你就把钢琴手挤走吧，到那时候我再听你弹琴。”
　　“别人跳舞我们不管他们，你只管弹琴，我只管听。要是我俩被赶出来了你就脱掉你的高跟鞋，我也陪你一起光着脚走回去。别担心那会太累，我——作为一个绅士——肯定是要帮你拿着鞋的。”
　　瑞凡说着无厘头的话，他说着说着开始觉得憧憬，好像三更半夜打着赤脚在路上走真是什么有意思的事儿一样。
　　“好，你等我回去。你得提前踩好点，瑞凡，我只弹施坦威。”夏洛特斜靠在吧台上，她已经完全原谅了瑞凡的失约，看起来像正在梳毛的大狗一样满足。
　　瑞凡不是第一次因为经纪人口中的“宇宙级重要的事”错过自己的私人约会了，在他眼里他自己的那些事才算得上是宇宙级重要。
　　“好吧，现在我惹恼了我的蓝眼睛小鸟，你得给我点补偿，我需要三天，不，两天就够了，再加上两个晚上。我想去纽约，过几天我有一个约会，我还需要去踩点...”
　　他还是想去纽约，他还没能在茱莉亚音乐学院的展演厅里坐一会儿。他还是想见夏洛特，在今天——这个事事不如意的日子里——他格外想见他的蓝眼睛小鸟。
　　“补偿？瑞凡，你得到了一个男主角！你现在问我要补偿？”他的经纪人埃里克森根本就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不在乎。
　　“一个男主角，天呐，这还不够我受的吗？现在，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埃里克森走的时候瑞凡还让他买去纽约的机票呢，这可把他气的够呛。
　　他面前的桌子上有一张信纸。那是昨天晚上没有写完的一封信。
　　昨天凌晨时候，抽出一张信纸来握着钢笔，瑞凡第一次在写信给夏洛特时感到了为难。他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来，点着了狠狠的吸了两口。
　　“对不起，夏洛特，我错过了我们的第一次约会，我搞砸了一切。”他写到这里手指尖都是冷的，笔尖颤抖着留下墨渍。
　　说实在的，这说不上什么大事儿。可对瑞凡这样的人来说，这是他生活中仅有的那么几件好事儿之一，现在他连这些也都没有了。
　　他才不稀罕什么狗屁男主角。他想要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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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瑞凡下线倒计时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