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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是谁?我在哪? ...

  •   醒…过来…
      谁啊,脑子里有一个声音断断续续在说话。
      快…醒过…来……醒来!
      身体一个抽搐,我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是天没亮吗?脑子一时半会是蒙的,胸口闷闷的感觉。动动手脚,眨了眨眼,感觉自己睡在一张床上,身下柔软的纯棉床单贴合着皮肤。
      等等,皮肤?我皱着眉头坐起身,身上盖着的毯子滑落,冷空气侵蚀着皮肤,连条底裤也没有。这是哪?我为什么会睡在这里?等等,我是谁?
      想到这里我懵了,我是谁?有人会不知道自己是谁吗?什么情况下会连自己的身份姓名都忘了?
      对了,醒来之前好像有人跟我说话,是谁?他说的什么来着?嘶——我按按想得发痛的太阳穴,决定暂时不去思考这个问题。
      周围一片黑暗,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好像也没有透光的窗户,我用手在床周围的墙壁上摸索了一通也没发现有电灯开关。赤着脚下床,我把毯子披在身上,决定找找有没有出口,不管怎样首先离开这间黑咕隆咚的房间再说。
      因为太黑,我摸索着墙壁慢慢前进,脚下是冰凉的木质地板,滑滑的,还有点潮,好像有些粘粘的东西在脚底打滑,让我感觉有些不舒服。
      突然,手指碰到一个凸起的东西,方方正正的塑料质感,是电灯开关吗?想着我试着手指用力按下去,“啪”地一声轻响,光亮应声而来,却不是我所处的屋子,而是在我面前房门外的走廊顶上的电灯泡亮了——我才发现房间门是开着的——是那种常见的白炽灯泡,散发着暖色调的柔光。
      有了光照我安心了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这一眼让我呼吸骤停——地上有一条长长的暗褐色的拖曳痕迹,足有一人宽,两边还有暗色手印时断时续,从房门口一直延伸到床边,而我刚刚就是踩着这些痕迹一路走过来的!
      难怪我觉得脚底粘粘的!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心跳也咚咚咚地开始加速,这是怎么回事?是血吗?旁边的手印是怎么回事?还是说恶作剧?后知后觉的我才发现房间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古怪味道。我越想越觉得不对,整间屋子都透着诡异,必须快点离开这间房间才行。
      想到脚底粘着那些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的玩意儿,我使劲在旁边地板上蹭着脚底板,虽然知道地上的痕迹已经干了没沾上多少,但心理还是发毛。
      此时就越发显得有光的走廊温暖可亲了起来。走廊目测挺长,最起码只一顶灯光的照明范围有限,往前看去是逐渐卷土的黑暗。我紧了紧身上的毯子,一通动作下来搞得有点滑下去了。虽然这间屋子很不妙,但是当务之急是找身衣服穿,毯子太不方便了,而且屋子里的温度有些低,我都从脚底往上透风。
      我尽力忽视掉地板上的痕迹,打量了一下房间:没有窗户,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张床(是我刚刚醒来躺着的那张),床单很长,已经拖到地板上了;正对着床的位置有一个衣柜;衣柜过来是一张电脑桌,桌子上有台电脑,只有显示器没有主机。整个房间也就这些东西,房间不大,看着十几坪的样子。
      我绕开地上的痕迹走到柜子旁边,打开柜子,该说是巧合还是故意呢,里面挂着一身衣服:一条牛仔裤,一件衬衫加一件套头毛衣,裤子上还搭着一条内裤,柜底摆放着一双鞋子。因为灯光位置有点远,柜子里面的情形有些模糊,不过还是能看出除了这些柜子里就没有东西了。
      我把衣服取出来穿上身,可以说是意料之中的合身,毕竟反常的事情不是一两件了,试了一只鞋子的尺码也不大不小。如果不是房间没有窗户跟地上的痕迹太不合理,我会认为这是我自己的房间,自己的衣服。不过这些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不是最重要的,还有哪件事比我忘了自己的名字跟身份更要紧呢?
      我蹲下继续穿鞋,突然余光扫到自己的脚踝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黑乎乎的一小团。我换了个方向迎着光再看,发现上面是两行小字:1你叫张凡;2千万不要出这间房间的房门!!!
      这是什么意思?张凡,是我的名字吗?为什么不能出这间房的房门?这些字是谁写的?
      我盯着第二句末尾的几个加粗感叹号思索,我该信这些话吗?是谁在我脚踝上写下来的?是我自己吗?如果不是,写下它的人是好心还是歹意?或者这又是另一个恶作剧?
      正当我犹豫着该不该信这些话时,突然走廊远处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听着像是敲击墙壁地闷响,并且在有节奏地持续着。难道这地方除了我还有其他人吗?他或者她跟我一样脑袋空空的醒来?
      可能遇到同伴的念头一时占据了我的思维,让我来不及更深入研究判断脚上小字的真假,起身就向着房门口走去。可能是蹲的太久了起身又猛,我眼前一黑,脚步一个趔趄竟然绊倒了电脑桌,桌子上的显示器同时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往前滑去。
      嗯?我还没来得及对显示器的重量表达疑惑,只见一道寒光闪过,耳边“哐擦”一声脆响,显示器在我眼前被从天而降的巨型切刀一分为二,露出中空塑料材质的内里来。
      !!!我彻底惊呆了,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人始料未及,后怕顺着脚底慢慢爬到头顶,背上出了一片冷汗。如果我再走快那么两步,现在被斩于刃下的就是我了,就在门口,就从门框上方落下的刀刃,就会把我一刀两断!
      突然,我好像想通了什么,低下头朝脚下的血迹看去(现在我不认为它是别的什么东西了),为什么这些血迹会从门口开始,为什么走廊地板上面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痕迹,为什么屋子里没有电灯却安装着开关。如果有人像我一样在这间乌漆麻黑的房间里醒来,第一反应就是找开关,然后顺着墙壁打开走廊的电灯开关,紧接着只要你走到门口,就会……!
      我不敢再想下去,更不敢想如果有上一个倒霉鬼被切到了,为什么走廊地板能保持干净整洁。现在那顶小灯在我眼里再也不是温暖光明的代表了,那俨然就是深海鮟鱇头顶的小灯笼,只是为了引诱猎物靠近再一口吞食掉的致命陷阱。
      不知什么时候敲击声也停止了,为什么早不出声晚不出声,偏偏在刚才的时机出声?而现在却又隐匿声息?
      我知道我可能有点草木皆兵了,但我没法不多想。一觉醒来失去了记忆,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又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些惊险诡异的事。对了,还有字,最起码我能确定留下讯息的人不是想害我了。
      张凡,这应该就是我的名字。虽然条件是这个条件,但对我当下的处境并没有什么帮助。我看着房门,现在我已经离它远远的了,那个杀人机关应该是根据地板的震动感应启动,不靠近是不会有反应的。
      我把目光拉回房间内,一目了然,床、柜、桌子,多余的显示器模具也变成两半躺尸在那儿。可能是之前的光照不够的缘故,我没能第一时间分辨出显示器的真假。可是为什么这个房间要摆放一个假的模具在那呢?
      我开始在房间里寻找起来,一切不合理的蛛丝马迹都不放过。电脑桌的抽屉里空空如也,柜子又打开看了一遍确定没什么线索,突然,我的视线停在了搭在地板的床单上,现在只剩下床下没找过了。我掀开床单趴下去看,床底什么也没有,我不死心,整个人钻进床底搜寻一遍,还是什么也没有,连角落的灰尘都被我摸了个来回。
      这下可怎么是好?难道我要一辈子困在这个房间里?
      我想着自己的处境没有注意,一个不小心当啷一声脑袋磕在床板上,疼得我龇牙咧嘴。慢着,当啷?
      我赶忙艰难的趴着挪了个位置,抬头一看:一把金属斧头明晃晃地在我头顶!这把斧头是用绳索绑在床板上的,只能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出来很新,刀片锃亮,想必锋利程度也不遑多让。我把绳子解开,把斧头拿下来,利器在手,让我有了一点安心感。
      我拿着斧头从床底爬出来,不知是不是刚在床下太过专注顾不上在意周遭,一出来只听到原本已经停止的敲击声又响了起来!
      咚,咚,咚咚,从走廊尽头的黑暗里不时传出闷响,好像是什么重物在击打墙壁。我咽了口唾沫,把斧头拿在手里摆好架势,不管是人是鬼,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砍一双!
      咚咚,咚咚,咚,声音仿佛越来越近,我的心也越提越高,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跟着击打声混成一片。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嗯?这个敲击的节奏好像有一定规律,我的大脑渐渐冷静下来,仔细听着节奏分辨着,好像脑子里有一套系统自动代换翻译着:你,还,活着,吗

      你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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