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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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贝壳”公司对抗赛对选手的管理，更像是安余那个时候的竞技俱乐部，众人都吃住在公司宿舍里。
因为安余，红黄两队相互合作，在最终评分中并列第一名，所以回到公司后，锥罗便喊着要一起庆祝，安余趁机说了自己要离开的事情。
众人大惊，原本骄傲的锥罗还以为安余在生自己的气，连连道歉，还发誓以后一定会保护好安余。
安余摆手解释：“你误会了，我是找到了一个更适合的工作，也是咱们公司的。”
众鱼好奇：“什么工作？”
安余笑道：“荒野美食直播。”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安静了，其他人鱼都用一种“原来你竟然是个狠鱼”的目光，震惊的看着安余。
锥罗咋咋呼呼要摸安余额头，好似安余已经头脑不清，还说要去和公司理论。
青喆更是委婉提示安余冷静，不要被骗。
其他人鱼已经开始考虑给安余集资，用作后续治疗费用。
安余：“……”
安余不禁怀疑，除了见手青，那个节目到底还干了些什么，竟然让人鱼们集体这个反应。
直到不久之后，他才知道，这个节目一直被人鱼们称为“百变作死秀”，众鱼避之不及。当然，自从他接手之后，那就不一样了，这是后话。
解释清楚，安余和青喆等人告别，前往直播部门。
安余一进去，就看到几个人鱼小姐姐围在一起笑眼盈盈的聊天。
人鱼小姐姐有的穿着上衣，但更多的只是穿着款式各异、镶满珍珠宝石的内衣，把雪白的肌肤衬的宛若珍珠。鱼尾上还戴着金灿灿的尾环，晃动起来，“格林格林”响成一片。
人鱼小姐姐注意到安余，愣了好一会，晃荡着鱼尾，笑着游过来。
“你就是安余吧，你比主管说的还好看。”
“别站着了，快进来。”
人鱼小姐姐们笑着争相拉着安余游进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散乱分布着不规则排列的工位。工位上有着类似电脑的东西，桌子是石制的，固定在地上，没有椅子。
人鱼大部分都飘在一旁办公，或者软如无骨的靠着石桌，少数几个精致些的则抱着那电脑斜卧在巨大的贝壳里，贝壳上面还挂着珍珠饰品，和一只张牙舞爪的鮟鱇鱼头骨。
形成一种充斥着原始，科技和神话传说的奇妙混搭感。
人鱼小姐姐的动静不小，还在办公的人鱼纷纷抬起头，待看清楚安余，纷纷眼睛一亮。
安余还在想怎么打招呼，轻微掉发的黄涂从旁边的房间冲出来，一脸灿烂对安余道：“你可算来了，来来来，我先给你介绍下咱们的直播部门。”
黄涂简单的给安余介绍了下直播部门的设置和在公司的地位，最后对着办公室的其他人鱼介绍安余。
“这是安余，新来的主播。”
人鱼们呼啦啦游过来，围着安余转。
“新主播，太好了，你需要策划吗，我最擅长，当初咱们第一个节目就是我策划的。”
“你还好意思说，安余你不要信，这家伙的方案差点被观众骂死，至今粉粉姐一看到他就要揍他。”
“要我说，安余你长得这么好看，根本不需要什么策划，你只需要每天坐在镜头前就好，所以你需要的是一个像我这么优秀的摄像师。”
人鱼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黄涂笑着给安余解释。
每个主播都有自己的小团队，他们会负责主播的包装和节目策划等，甚至还能在主播有事时，暂时顶替。
这些人还是公司的，但主播发展好，他们也能获得奖金，所以大家很积极。尤其像安余这种，长得好，躺着都能赚钱的，大家更喜欢。
之前提到的粉粉姐，则是公司里的主播一姐，人气很高，艺名叫做“粉粉”。
“瞧，正说你呢，你就来了。”
黄涂朝着门口道。
一群人鱼慢悠悠游过来，为首的是一名粉色头发的女性人鱼。
颜值并不惊艳，脸上还有点婴儿肥，但是她一说话，安余就明白了她为什么会火了。
真天籁之音。
只是对安余态度不太好。
她垂着眼睛道：“新主播呀，最近可真多，但这行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的，之前不是才走了几个吗。”
黄涂笑道：“安余和他们不一样。”
粉粉吊起眉毛，紧盯着安余的脸，偷偷撇了撇嘴，道：“哦，哪里不一样？”
黄涂：“安余是美食主播。”
气氛瞬间凝滞，整个房间仿佛空无一人。
粉粉眼睛越睁越大，就好像听到了极其不得了的事情。
“你在开玩笑？”粉粉提高了声音，并不刺耳，反而像是在唱歌。
“那个项目为什么还不放弃，这不是害鱼吗！”粉粉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着急的看向安余，“你是不是被骗了，我告诉你，这个社会凶险着呢，别什么都不知道就瞎答应！”
“对啊，你什么都不干就好，为什么要接这个项目。”其他人鱼同样劝道。
安余心中一暖，道：“谢谢关心，不过黄主管都告诉我了，我也看过之前的录像了，我是自愿的。”
粉粉倒吸一口气，怒其不争的看向安余：“你是不是傻，脑子被鲨鱼啃了吗。”
安余：“……”。
可以的，非常与时俱进。
之前还争抢着要加入安余团队的人鱼现在也不说了，一个个安静如鸡，默默远离安余，生怕黄涂点名。
黄涂气得直甩尾巴。
安余反过来安慰他，说他一个人就可以。
身份原因，近距离接触他的人越少越好，直播也是没办法的选择，现在这个发展对他来说是很好的结果了，他开心还来不及呢，这样一来，他只需要担心观众会不会买单就好了。
在场人鱼显然不这样想，看着安余一点都没有介意的样子，顿时心生歉意。
前台小姐姐们每鱼从自己项链上取下一个珍珠，串到一起，送给安余，说是祝福。
其他人鱼见状也纷纷拿出东西送给安余，有人拿出自己的围巾，有人送出抱枕，还有人鱼送了安余一个恐怖的鮟鱇鱼头骨。
安余：“……”
最后，粉粉游上前，道：“你清楚你在干什么就好，咱们好歹也是同部门，如果哪天不行了，不要客气，我们可以帮你募集善款。”
安余：“……谢谢。”
粉粉叹口气，伸出手，旁边的人鱼递给她一个绳子：“这是我新买的玩具，送你了，难过时咬咬它，你就会开心了。”
安余看着系在绳子另一端的河豚，想起了海豚与河豚的故事，默默的接过这个可怜的河豚，拎个灯笼一样，拎在手里。
安余原本应该住公司宿舍，在公司里直播。
但安余提出了其他的要求。
《荒野美食直播》主要内容是主带队进入陆地或深海，和怪物作战，品尝各种不知名的食物。
他又不想自杀，当然不会这样做。
所以之前签合同的时候，他就提出了要求——只做饭，不去荒野，为了能够生火，他的房子必须靠近岸边，最好直接就在岸上。
签合同时，黄涂就很吃惊，但也没说什么，现在更是没啰嗦，直接开始寻找房源，还给安余预支了活动经费。
拿到钱，安余先去买了“手机”，顺便领取了《对抗赛》的工资。
安余对这个世界的户籍系统的疑惑，终于解开。
人鱼刚出现的时候，除了天生就会控水，其他和人类的始祖智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他们用了500年，完成了人类数万年的历史进程，创造出文化和科学，例如“手机”，“网络”等等。
快速的让安余震惊，不过相对的，他们发展的却又呈现出一种不和谐的怪异和跳跃感，很多东西出现的十分突兀，且不均衡。
和人类一样，人鱼们也发动了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争，距离最近的一次也才仅仅结束8年。
他们的户籍制度本就不完善，又因战乱，所以到现在还是一团混乱，只有万国之王的蔚蓝帝国比较成熟。
说起这个万国之王也很有意思。
蔚蓝帝国是最近这场战争的胜利者，当初差点就统一半个海洋，结果他们的帝王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在战场上发疯，不分敌我连斩数十位大将，吓得其他国家数百万大军瑟瑟发抖，战争也就此结束。
因为这个事情，蔚蓝帝国被称为万国之王，而那位武力值超群的帝王则被称为万王之王。
颇为中二。
但不管怎么说，就是因为那个帝王的原因，安余所在的这个小国——岩海国，才没有成为蔚蓝帝国的一个城市，安余身份才不会有人怀疑。
同时，“金贝壳”老总说的研究院就是蔚蓝帝国的。而且确实如他所言，在搜寻古代生物相关的东西作为研究。
安余专门查了下，因为研究院给的钱多，竟然还有专门的人鱼组队去人类遗址挖遗骸。
安余：“……”
安余决定他要离那个地方越远越好……
通用货币是金币，大部分人鱼都会把钱存在银行，不是通过身份，而是通过钥匙或者密码提取。
“电视”很早就出现了，“手机”“平板”等则是近些年出现的，全都出自蔚蓝帝国，无法充电，也没有电路，只需要定期更换“电池”。
线上支付和购物存在，但必须把钱存进特定的银行。
这也是安余感觉十分奇怪的地方，金币就好像是中世纪，手机支付就变成了他生存的年代。
给安余的感觉就像是，需要了，所以就必须凭空出现，根本不考虑客观逻辑和合理性。
饮食之类的，不是很需要的，那就干脆连发展都不发展。
相当的任性。
就像是有自己的喜好一样。
安余想了想，不明白，放弃，转而看向黄涂给他发过来的地图。
地图上标注这几个建筑，点击还有照片，里面都是待选的房子。
大部分不符合要求，只是在落潮的时候才会露出屋顶，从头看到尾，唯有一个合适。
那是一个在海边半露天洞穴里，利用地势而建成的房屋。房屋直通洞顶，一共四层，第三层和第四层在海面之上，其中第四层不会被水淹，下面的两层则在水里，更神奇的是，第三层是倾斜的，一半在水里，一半和洞穴里的沙滩平齐，离开房子，安余就能在沙滩上散步。
洞穴并不是全封闭，陆地上的生物也可能从另一边靠近安余的房子，但是这个问题不大，一方面是另一边的缝隙不大，大型动物进不来，另一方面房屋附近还有其他人鱼居住，安全性应该还可以。
洞穴内有树木，采集树枝也很方便。
安余非常满意，当下就随着黄涂一同过去。
这边房子的装修很简单，随便几个桌子柜子，没要求的连床都没有，不过这可能和人鱼睡眠时间不连续且短暂有关。有点要求的则是准备石床、木床或者大贝壳，里面铺满布料，再在墙壁上挂上绣有花纹的布帘，或者珍珠帘子。
人鱼一般会有两个大箱子，都是网格状的，分别用来储存活鱼和淡水。淡水就如同厨师给安余的那个一样，装在气泡里。根据水的清洁程度，价格不一。
安余除了在三楼沙滩侧开个门，其他没有要求。黄涂也就随大流装修，重点在要直播的三层，按照黄涂的计划，摄像头必须能移动，这样安余在屋子里，或者外面的沙滩上都可以直播。
工作人员们忙前往后的安装摄像机和电脑。
这些也都一样，不用通电，只用定时更换电池。
“房子就先这样，需要的你就可以在网上买，就我给你说的那个‘奇异市场’，有的人鱼会把自己见到的奇怪东西送过去，你也许会需要。如果你有特定需要什么的，还可以发布悬赏。实在弄不到的，你就联系我，就像你说的那什么……”黄涂比划了球。
安余：“……锅。”
黄涂：“对对，我会去给你定做，你现在先适应着。”
安余点点头。
“那就这样，你先休息。”
“慢走。”
黄涂带人离开后，安余想起了粉粉送给他的河豚。
安余没法处理它，更不知道要如何饲养，干脆在窗边解开了绳子。河豚没有游走，用它那大眼睛看着安余，好像就要这样和安余对视到地老天荒一般。然后，趁着安余放松，一个转身，疯狂甩动尾巴，嗖的一声游出去。
安余笑了笑，准备好好看看房子，结果刚一转身，就听到外面有动静。安余从窗户探出头，只见一群人鱼不知道在追捕什么，浩浩荡荡的，那东西也是够快，好几个人鱼一时间都没能抓住它。
安余看了会关上窗户，没多久房间门被人敲响，安余打开门，一群人鱼浮在外面，正是刚才追东西的人鱼们。
“我们是住在附近的，以后就是邻居了，欢迎你搬来。这是刚才再路上抓住的，给你加餐。”
安余本想说邻居们都太客气了，结果他一看到对方手里的东西，愣住了。
那是一个气成球状的河豚，像极了他刚放走的那一只。
所以他们刚才追的是它。
安余又一次把它默默接了过来。
也不知道河豚是不是打击过大，这一次安余没有系绳子，它都不带动的，死一般的躺在安余手上。
确定了，还真是那一只。
确实可怜了，刚放走，又被抓回来。
这就是缘分啊。
可惜他不知道怎么吃。
安余颇为遗憾的把河豚放到窗边，和邻居们聊天。
没聊几句，有人问起了安余为什么搬过来。
安余说了自己的直播名称。
众人鱼露出了极其微妙的神情，还有一个人鱼痛心疾首的看着安余，诚恳问道：“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去作死。”
安余：“……”
安余认真的向他们解释了自己不会去作死，只会做饭，如果大家喜欢，很欢迎来品尝。
众人鱼立即起身，一个说今天还没吃饭，一个说老婆要他早点回家，争先恐后的离开了安余的房子。好似生怕在留一会，安余就能吃了他们。
安余：“……”
……
众人鱼离开之后，纷纷感慨安余长得如此好看，但脑回路却如此奇特，简直让鱼无法直视。
然后，当天晚上，邻居们就在最新一期的《蓝海对抗赛》看到了安余……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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