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如晴空暖阳》Sonata

19、第 19 章

　　“朝阳”作为四人小团伙绑架未遂的对象，积极配合警方工作人员进行询问调查后，暂时就没什么要紧事了。

　　不过温泉旅馆的凶杀案还没出调查结果，两人就没急着回房间，而是站在警戒线外，远远地看着正在进行现场勘查的警方，以及那个跑上跑下半点不嫌累的伪小学生。

　　经过一番检查，初步鉴定报告表明：栗园龙二是坠井而亡的。他的致命伤在后脑勺上，按照情景模拟，他当时应该是背身头朝下掉入了井里，后脑直接撞在了枯井底部的裸露岩块上。

　　古井周围的围栏陈旧不堪，在光线昏暗的夜里，若是一不小心踩滑或者靠在围栏损坏严重的地方，那就很有可能摔入井里。

　　也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田中先生昨天简单清理完古井周围的碎木和垃圾后，就在显眼的地方立了一块警示牌。而且警示牌采用又是荧光材质，不存在夜里光线昏暗完全看不到的情况。

　　可没想到的是，今天早上那块警示牌就不见了！紧接着，他们就发现了坠井的旅馆老板。

　　坠井还能说是不小心，可消失的警示牌又该如何解释？

　　是有人故意将警示牌偷走，让旅馆老板大意之下靠近没有结实围栏的古井，从而不小心摔下去呢？还是有人将他推下去后再将警示牌偷走的呢？

　　可这样就有一个疑问，旅馆老板明知道古井围栏长时间没进行维护了——昨天下午的时候还让田中先生进行修整来着，他又为什么会深更半夜的到古井这边来？

　　“沢田纲吉”趴在“朝阳”的耳边问：“你觉得这次凶杀案的凶手会是谁呢？”

　　“朝阳”捏了捏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提到了另外一件事，“你还记得昨天晚上被吵醒的事情吗？”

　　“沢田纲吉”点了点头，“我记得你那会儿说好像栗园老板在和人吵架。”所以这起案件跟昨天那场争吵有关吗？

　　“你送妈妈回房间那会儿，我和江户川君聊了聊，发现昨天晚上发生争吵的时间和栗园先生的死亡推测时间十分相近，几乎就是前后脚的事。”

　　“那么当时和他发生争吵的对象就很可疑了。”就算不是凶手，那也很可能知道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那昨天晚上他听到的那道重物落地声，会不会就是栗园龙二落井的声音呢？可古井所在地和他们的房间还是有一定距离的，按理说应该听不到才对。

　　“沢田纲吉”接着问：“那你听出和栗园老板吵架的另一个人是谁了吗？”

　　“朝阳”摇了摇头，“夜里虽然安静，可若不是栗园老板和人吵架的声音大了些，我也分辨不出是他的声音，他们吵架的内容也模模糊糊的没个大概。”

　　“这么说来，直接锁定嫌疑对象的路行不通咯？”

　　“朝阳”点点头，“不过现在江户川君已经圈出了几名嫌疑人。”

　　“沢田纲吉”有些惊讶，“这么快就圈出嫌疑人范围了？”

　　“朝阳”看着从人群中钻出来，头也不回地跑进旅馆的江户川柯南，揉了揉“沢田纲吉”的脑袋，牵起他的手也往旅馆大厅走去，“雾匣维持的幻术效果快消失了，我们先回房间把身份换回来，然后我一个一个跟你说。”

　　“嗯。”

　　回到两人的房间。

　　紫色的雾气自两人身上升腾而起，在半空中聚集，最后化作一小朵紫色的火焰回到了“朝阳”——不，应该说是沢田纲吉——手中的匣子里。

　　那匣子四四方方的并不大，只在一面开了个圆孔，用于注入火焰开匣。

　　“火焰好像比之前小了些？”

　　沢田纲吉将匣子收起来，解释道：“这种伪装用的雾属性匣子还在测试阶段，效果时长和使用次数都还需要改进。”

　　朝阳点点头，听过便罢，两人很快就把话题从匣子转移到了旅馆命案上。

　　“江户川君告诉了我一点他昨天的发现，关于被害人和嫌疑人的。”沢田纲吉牵着朝阳在窗边的矮桌旁坐下，“先来听听前因吧。”

　　“十年前，栗园家的产业因为栗园龙二决策不当发生了巨额资金断链，为了填补资金缺口，他将祖上传下来的好些古物都拿去拍卖了，要不是栗园老先生坚决反对，咱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温泉旅馆估计也会换个主人。”

　　“可是尽管这些古物都被他拿去拍卖了，但也不是件件都能拍出高价钱，最后资金缺口还差一点才能填上该怎么办呢？”

　　朝阳：“所以他开始和南山胜郎他们合作？”

　　“不，与南山胜郎他们接触并开始合作是最近两年的事情了。”沢田纲吉道，“十年前，还发生了一件事情。”

　　“栗园龙二大学在读期间，曾与一位关系不错的前辈合伙创办了一家公司，他的前辈通过技术入股，而他则是通过资金入股。这笔投入资金并不多，对他来说可能就只是一两个月的零花钱。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投入的资金在第一个月就翻了十倍，多年后，这家公司顺利发展到了中等企业规模。”

　　“可就在这个时候，栗园家的产业出现了资金断链。栗园龙二将家中大量古董卖出去后也没办法填补这个窟窿，栗园家的祖宅又不能动，那就只有……”

　　栗园龙二突然想到了他和前辈创办的公司。在前辈出差的档口，他用了一点小手段勾结了部分高层，利用职务之便抽走了公司的大量流动资金。

　　可不巧的是，他的小动作在因缘巧合下被公司财务部的一名实习生发现了。

　　被栗园龙二抽走的资金数额实在庞大，要是这名实习生报了警……

　　栗园龙二不敢往深了想，心一横，干脆将实习生叫到公司天台，然后趁他不备，直接将他从三十层的高楼上推了下去。

　　“那名实习生，姓田中。”

　　“……啊！”朝阳一愣，田中……“那不是……？！”

　　“没错。”沢田纲吉点点头，“为我们带路的那位田中先生，他就是当初那名实习生的亲弟弟，只不过他们兄弟俩一个肖父一个肖母，田中又是一个常见的姓氏，所以栗园龙二根本就没发现什么不对。”

　　朝阳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可是……当时田中先生家里为什么没有报警呢？”

　　“因为他们没有证据。”沢田纲吉轻声说，“栗园龙二买通人手清理掉了自己当天来过公司的痕迹，然后将盗取公司流动资金的罪名栽赃到了实习生头上。他的死，不过是备受良心谴责后的自我赎罪而已。”

　　“可他一个小小的实习生，到底是怎么做到挪动公司大笔流动资金而不惊动公司其他人的？栗园龙二的前辈当然知道其中必有猫腻，可一来他出差的地方太远，等他赶回来，所有证据都被栗园龙二清理得一干二净；二来他没有强硬的背景，没办法和栗园家斗，最后自然也不了了之。”

　　朝阳一时静默无言。

　　沢田纲吉叹了口气，接着道：“就连田中先生，也是昨天才知道真相的。”

　　“？”朝阳疑惑地看着他，“这话怎么说？”

　　“田中先生的家里人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品学兼优前途光明的孩子会做出这种事来，田中先生这些年也始终不肯放弃寻找真相。只是公司在那件事发生后不久又跌了几个跟头，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这家中等规模的企业就宣告了破产。公司的员工换了工作，田中先生想继续调查真相就变得更加困难了。”

　　“他花了很大的功夫，终于从曾经担任公司保卫的某名员工那儿，探听到了一点模模糊糊的线索。于是他就在温泉旅馆招聘员工的时候上门了。”

　　“而就在昨天，他一不小心听到了栗园龙二和某个人的对话……”

　　昨日晚餐时间。

　　“爸，我最近又看上了一个包……”女前台拿着手机，一边说，一边检查自己刚涂的指甲。

　　“一到这种时候就知道来找我！跟你妈一个样……”

　　“哎哎哎，可别，我哪儿是跟我妈一个样啊。”女前台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栗园龙二未尽的话语，“我不是跟爸学的吗？没钱的时候就想尽办法从别人那儿要呗。再说了我这才一个包的钱，总不像你直接把人家公司的……”

　　对面栗园龙二的声音蓦地压低，沉声道：“你从哪儿听来的？！”

　　这语气听着就不对，女前台的眼神不自觉游移了下，看起来似乎有些心虚，“那什么……爸前段时间不是喝醉了吗？我帮你端热水过来的时候，听到你在跟南山那家伙打电话……”

　　没等她说完，栗园龙二那边咬牙切齿地道：“你最好给我闭上你的嘴，否则你和你妈别想再从我这儿拿到一分钱！”

　　对面似乎是气得狠了，被把到命脉的女前台不甘不愿地“哦”了一声，悻悻地听着对面的栗园龙二挂了电话。

　　她却没发现，田中先生正好站在她视线死角的地方，静静地听她打完了这通电话。

　　“栗园龙二离过一次婚，前台小姐是他和前妻的女儿。”

　　“南山胜郎他们手上有一只录音笔，里面录下来的内容是栗园龙二某次喝醉后吐露的，十年前的真相。正是凭借这只录音笔，他们半是威胁半是利诱地将栗园龙二拐了上贼船。”这也就不奇怪南山胜郎他们会想到用那种下作的手段来拖朝阳下水，毕竟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听沢田纲吉叙述完，朝阳倾身往他怀里趴，语气淡淡地说：“头疼。”

　　沢田纲吉将他搂在怀里，低下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安慰道：“很快就会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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