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如晴空暖阳》Sonata

13、第 13 章

　　沢田奈奈他们也是来得巧了。

　　在田中先生离开后，他们赏了樱拍了照，便打算在附近溜达一圈多拍点照片。不过他们对山里的状况不太熟悉，担心迷路，所以就没有走太远。

　　见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便按原路返回，正好遇到了刚上山的小情侣两人。

　　只是不等他们和二人打招呼，就出现了之前那一幕。

　　“拍到了很漂亮的照片呢。”沢田奈奈心情很好地看着朝他们走过来的朝阳和沢田纲吉，还把刚刚拍到的照片给他们看。

　　沢田纲吉看完还拜托沢田奈奈多打印两张出来。

　　沢田奈奈：“知道啦，有你和朝阳的份。”

　　成功与沢田奈奈他们汇合，枝垂樱也看到了。眼瞧着时间不早了，朝阳他们就没打算在山上多待，准备下山。

　　“玩得开心吗？”

　　“嗯。”沢田奈奈晃了晃手中的相机，“收获不小呢。”

　　因为路很陡，所以众人下山的时候步子踏得很小心，并不急着赶路。

　　沢田纲吉走在最前面给众人探路，提醒他们落脚的地方，时不时给走在身后的众人搭把手。沢田纲吉身后是沢田奈奈，毛利兰走在沢田奈奈和江户川柯南中间，可以前后照应两人。而朝阳走在最后，要是前面的人——特指某个小学生——脚下踏空踩滑什么的，他也能帮着拽一把。

　　其实最开始沢田奈奈还问过江户川柯南，要不要纲吉哥哥背他下山，结果被某人尴尬却又无比坚定地拒绝了。

　　下山花费的时间比朝阳他们上山时要多，不过一路行来都没出什么事，一行人顺顺利利地回到了温泉旅馆。

　　走在庭院里，众人正巧遇到了拎着工具箱往回走的田中先生。

　　众人向他打了个招呼，他也热情回应了。

　　毛利兰又问他这是去干嘛了。

　　“古井周围的围栏很久没有修缮了，老板的父亲见了不太高兴，老板就让我拿东西稍微修整一下。”

　　自从祖宅改造成温泉旅馆后，老板的父亲就搬到东京去住了，老板因为还有其他的生意，所以平时也不怎么回旅馆。

　　只是没想到今天两人都回来了。

　　巧合的是，他们还不是约好了一起回来的。

　　老板是为了招待之前安排在旅馆里的那四个朋友，而老板的父亲则是突然想泡温泉了。

　　这父子俩因为祖宅改建问题闹得关系变差了不少，在庭院碰面的时候说了两句就又吵了起来。

　　说什么古井的围栏缺少保养修缮，不过是老爷子拿来向儿子发泄不满的筏子而已。

　　两个人都相当地固执，坚持认为自己的想法才是正确的，所以两人之间的矛盾没有丝毫缓和的迹象，如今已经发展到只要碰面就必定会吵架的地步。

　　像这样当着员工的面争吵很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甚至有时波及范围还更大。可再怎么吵架闹矛盾，他们也是血浓于水的亲父子。

　　一边是给他们发工资的老板，一边是不得不尊重的老板的父亲，两人之间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工作人员能够插手置喙的。

　　更多的事情田中先生没详说，只是他一提起这二人时，言语中都不自觉地带着些许无奈和为难，朝阳等人多少也对这对父子的关系有了个底。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作为外人中的外人，朝阳等人更不好对此事多作评价，听过也就罢了。

　　在大厅里稍微歇息了会儿，就有人来通知他们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得知毛利小五郎一下午都没出房门，毛利兰和江户川柯南就先回了房间，和沢田奈奈约了一会儿餐厅见。

　　朝阳他们到餐厅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餐厅角落的饭桌上吃饭了，正是他们出门前遇到的那四个中年男子。

　　“人一多就变热闹了呢。”

　　找了今天中午吃饭的位置坐下来，沢田奈奈稍微感叹了一句。

　　不过她也就是提这么一嘴，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明天我们几点去山下的街市？”

　　沢田奈奈问出这个问题后，她和朝阳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沢田纲吉。

　　“看我干嘛？”他将倒扣在托盘里的杯子一个个翻过来，给他们倒了水。

　　“难得给你留了赖床的时间。”朝阳单手托腮冲着他笑。

　　沢田纲吉放下水壶就去揪他的脸，“出来玩还赖什么床，回家后有我睡懒觉的时间。”

　　“既然这样……”沢田奈奈拍手决定，“那咱们吃完早饭就出发吧！”

　　等毛利兰、江户川柯南以及睡得头昏脑涨的毛利小五郎来到餐厅时，沢田奈奈他们正好谈到买伴手礼的事情。

　　“我听田中先生说山下有家店的手工点心味道很好，特别是他们家的招牌馒头……啊！小兰你们来啦！”

　　朝阳拿了三个杯子，沢田纲吉倒了水，一一递给他们。

　　三人道了谢，与中午一样和朝阳他们拼桌一起吃饭。

　　有了中午那一遭，毛利兰说什么也不让毛利小五郎喝酒了，待会儿泡温泉还指望让他看着柯南呢。

　　两家餐桌上的气氛十分融洽，只是这饭刚吃到一半，餐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十分不耐的呵斥声。

　　“一到这种时候就知道来找我！跟你妈一个样……”

　　外面的声音忽地一收，话像是被人从中截断了一样。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条纹浴衣的中年男子面色阴沉地走进了餐厅。

　　正在帮忙端盘子的服务生见到他，连忙和他打了个招呼：“老板。”

　　原来这人就是温泉旅馆的老板，栗园龙二先生。

　　这位面色不虞的老板一开始是打算朝角落四人所在的餐桌去的，结果走到一半突然注意到了朝阳他们那桌。

　　栗园龙二脸上的表情看着有些惊讶，有些迟疑地说：“难道您是……”

　　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温泉旅馆的老板，按理说都是不认识的才对，可看栗园龙二这个表现，他明显认识他们中的某人。

　　这边的桌上，只有一个人拥有被陌生人识出的名气。

　　毛利小五郎右手握拳捂着嘴巴清了清嗓子，“咳……既然都让你认出来了那就没办法了……没错，在下就是毛利……”

　　“您是迹部家的二公子，朝阳少爷吧？”

　　毛利小五郎：…………？？？

　　江户川柯南和毛利兰忍不住捂脸，替他尴尬。

　　突然被点名的朝阳一头雾水：“？”

　　这人他认识吗？

　　他虽然不像凤镜夜那般拥有可以说是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但也不至于对认识的人毫无印象吧？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人单方面地认识他。

　　“我是迹部朝阳。抱歉，请问您是……”

　　“真的是朝阳少爷！”栗园龙二看起来十分高兴地越过餐桌，热情地和刚起身的朝阳握了个手。

　　“在下栗园龙二，去年曾在景吾少爷的庆生晚宴上见过您一面。只是当时您正在和景吾少爷谈话，在下就没有上前。”

　　去年朝阳他表哥的庆生晚宴来的人很多，朝阳身体不好又喜欢清静，在宴会上露了一面就和他表哥打了个招呼，回房休息了。

　　栗园龙二应该就是在那会儿看到他的，也是巧了。

　　所以朝阳对他没印象的理由也说得过去。

　　“原来如此，请恕这边失礼了。”无论如何，礼节还是要做到的。

　　“哈哈哈，哪里哪里，失礼的是这边。在下太过激动，唐突了朝阳少爷还请见谅。”

　　两人互相客套了几句，听得毛利小五郎腮帮子疼。

　　啧，差点因为误会出了个大丑，还好他还没来得及报自己的大名。

　　只是一面之缘，栗园龙二却对朝阳表现得热情极了，说了没两句就准备给他们在店里的消费免单，不过被朝阳婉拒了。

　　栗园龙二还打算说什么，坐在朝阳旁边的沢田纲吉突然开口插了一句，“朝阳，你的汤快凉了。”

　　闻言，朝阳歉意地看了栗园龙二一眼，坐回去埋头喝汤。

　　在肚子里徘徊了许久的话哽在了喉咙口，上不来下不去。栗园龙二有些尴尬地摸摸后脑勺，说：“都怪我，看到朝阳少爷高兴得竟然什么都忘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栗园先生。”沢田纲吉笑眯眯地抬起头，朝一直往他们这边张望的那四个人看了一眼，“您的朋友们还在等您呢。”

　　栗园龙二面上一僵，见实在没法再挑起话头了，不得不告歉离开。

　　“这样不给面子的话，没关系吗？”好歹是个大老板来着……

　　像这样的生意人，多得是面上和善热情私下里却极好面子的，一丁点私怨就能惦记很久，十分记仇。做私家侦探以来，他也接触过不少这样的人了。虽不至于随便遇到个人就是这样的笑面虎，但以防万一嘛……

　　不过怎么做都是朝阳他们的自由，毛利小五郎也就是稍微嘀咕了两句。

　　唉！少年人说话做事还是太随心直率了些。咳，虽然他似乎也好不到哪儿去……

　　“嗯？”坐在他旁边的毛利兰听到了自家爸爸的嘀咕，不过没怎么听清，“你说什么没关系来着，爸爸？”

　　“没什么，吃你的饭。”毛利小五郎懒散地叼着烟，也没点燃，单手托着下巴睨了女儿还没吃完的饭菜一眼，“我还等着回房换浴衣去泡温泉喝小酒呢。”

　　“中午都醉成那样了待会儿还喝？”毛利兰十分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江户川柯南嘴角抽了抽，将视线转移到了对面。

　　“栗园先生是朝阳家里认识的长辈吗？这两天都要受他照顾了，之前不知道就算了，明天逛街回来给他带一份礼物？”沢田奈奈提了一句。

　　“不用了，妈妈，我们是正常到店里消费的客人，他是这家店的店老板，关系就这么简单而已。”沢田纲吉先替朝阳拒绝了。

　　“对呀，奈奈阿姨。”朝阳喝完汤，用毛巾擦擦嘴巴，还开了个玩笑，“我家又没给他开工资，一口一个少爷地叫我，我还怕折寿呢。”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栗园龙二明明年纪比朝阳大，却是当着众人的面摆足了一副低姿态，让朝阳不多想都不行。

　　虽然是这个理没错，但沢田纲吉却听不得他这么说，伸手就给他掐了个鸭子嘴出来，“折寿这种话也是能说的？”

　　朝阳把他的手摘下来紧紧地握住，干脆利落地道：“再也不说了。”

　　猝不及防又是一口狗粮的江户川柯南：“…………”

　　吃完晚饭，两家人又凑在大厅打了会儿牌消消食。

　　之后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各自回房换浴衣，提着装了洗漱用品的小篮子去泡温泉了。

　　这会儿已是晚上八点，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石板路被两旁的石灯笼照亮，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往温泉所在地走去。

　　男女汤是分开的，一行人在门口便分开，掀开帘子拉门进去了。

　　在房间换浴衣的时候，朝阳就用纹身遮盖贴将锁骨下方的条形码和编号遮了起来。他是意大利人，肤色本来就白，平时在家里待着也很少晒太阳，身上捂得就更白了。以至于旅馆提供的纹身遮盖贴颜色比他肤色要深，贴上后还挺显眼的。

　　不过即使注意到，毛利小五郎和江户川柯南都没说什么。

　　在里间洗完澡，推开后门走出去，发现已经有人泡在露天温泉里了，是栗园龙二那四个朋友中的三人，还有一个不在。

　　看了一眼，朝阳他们就转移了视线，各自找地方坐了下来。

　　大家都是赤条条地泡在温泉里，管住自己的视线别乱盯着人家看是一种基本的礼貌。可有人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也管不住自己的嘴。

　　“哟，白白净净一个富家大少爷还喜欢往自己身上纹东西呢？”

　　毛利小五郎和江户川柯南听了这话就忍不住皱起了眉，下意识地看向了说话那人，也就是比他们先进温泉的三人之一。

　　他的另外两名同伴，一个趴在池壁上阖眼小憩，听到这话眉都没皱一下。另一个人倒是噗嗤噗嗤地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戳到了他什么笑点。

　　“嗯？”朝阳看着并不生气，一只胳膊搭在背靠的池壁上，不紧不慢地说：“嘴巴一张就开始大声嚷嚷，我这纹身倒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们若是不介意我也可以揭掉这玩意儿。”

　　“倒是你们……”他眼风一一扫过那三人，笑得意味深长，“见不得人的东西都藏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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